從那以后，柳玉茹變著法地刁難我。今天說我沏的茶太燙，明天說我繡的帕子針腳粗，

最輕的責罰也是跪在雪地里兩個時辰。蕭承翊有時會護著我，

有時卻只是皺著眉讓我"退下"。我知道他難。前朝有權(quán)臣盯著，后宮有太后壓著，

他像在走鋼絲。可每次看見柳玉茹依偎在他身邊，我心里就像被貓爪撓著似的疼。

那年冬天來得早，第一場雪落下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懷了身孕。拿著太醫(yī)開的安胎藥方子，

我手抖得厲害。找到蕭承翊時，他正在看邊關送來的急報。"陛下..."我把方子遞過去，

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他看完方子，突然把我抱起來轉(zhuǎn)圈，龍涎香混著雪氣撲了我滿臉。

"阿婉，我們有孩子了！"他的聲音里是我從未見過的歡喜。

那天他陪我在暖閣里待了一整個下午。他把耳朵貼在我小腹上，

聽了半天說："一定是個皇子，跟朕一樣英武。"我笑著捶他，

他抓住我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等他生下來，朕就請最好的先生教他讀書，

教他騎馬..."可這份歡喜沒持續(xù)多久。太后知道后，把蕭承翊叫到永安宮，

訓斥了整整一個時辰。我站在宮門外，聽見太后尖利的聲音："一個卑賤的宮女，

也配生皇家子嗣？你若敢封她，柳家定會反！"蕭承翊出來時，臉色蒼白。他沒看我，

徑直回了養(yǎng)心殿。從那以后，他很少再來我住的偏殿。偶爾來一次，也只是坐一會兒就走。

我知道他在權(quán)衡，在掙扎，可我還是忍不住難過。夜里睡不著時，

我就摸著小腹跟孩子說話："乖孩子，等你出來，娘帶你回江南看桃花好不好？

"柳玉茹來得越來越勤，每次都帶著名貴的補品，卻陰陽怪氣地說："妹妹懷著龍?zhí)ィ?/p>

可得當心些。前幾日我宮里的貓掉了崽，說是被人下了咒。"我攥緊了拳頭，

指甲深深嵌進掌心，卻不敢張嘴反駁。冊封大典那天，宮里張燈結(jié)彩。我坐在偏殿里，

摸著已經(jīng)顯懷的肚子，聽著外面?zhèn)鱽淼墓臉仿?。李德全匆匆跑進來，臉色慌張："沈姑娘，

不好了！皇后娘娘在太后面前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