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傅以恒的十周年紀念宴上。
我以跪姿伺候他的白月光吃燕窩。
她吃了三個小時,我便跪了三個小時。
起身時雙腿麻木。
加上腿有舊傷,疼痛難忍,一個踉蹌打碎了碗。
田薇薇怒目圓睜,不由分說甩我一耳光。
臉頰火辣辣的疼。
傅以恒見狀,快步跨到田薇薇身邊,輕揉著她的手。
“寶貝,你那么用力干嘛,手打疼了嗎?你懷著孕,不能動氣?!?/p>
眼神里寫滿心疼。
看都沒看一眼嘴角流血的我。
滿堂賓客竊竊私語,等著看好戲。
傅以恒安撫好白月光,用極其厭惡的眼神看向我。
“趙若安,你明知道薇薇懷著孕,卻把碗摔在她身邊,安的是什么心?
你想害死我的孩子對不對?
你這個毒婦!”
他順手操起茶幾上的翡翠煙灰缸朝我砸了過來。
“砰!”
右腿被砸中。
我重重摔倒在地,新的劇痛疊加在舊傷之上。
躺在地上抱著腿哀嚎,他視若無睹。
是的,他早已習慣無視我的痛苦。
這是傅以恒為了討好他的白月光,第99次打斷我的骨頭。
結婚十年。
我欠他的早已還清,也是時候離開了。
我用手臂死死撐住冰冷的地面,掙扎著起身。
劇痛讓我難以呼吸。
但我告訴自己必須站起來。
拖動著那條仿佛已經不屬于自己的腿,用盡全身力氣,一寸一寸地向大門挪去。
冷汗大顆大顆地砸落在地板上。
終于,我挪到了宴會廳大門口。
傅以恒冷漠的聲音從廳內傳來,“趙若安,你鬧夠了沒有,薇薇要的果盤呢?還不快滾進來切水果!”
抬起頭,目光越過那些看好戲的人,直直地投向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
“傅以恒,我們離婚吧?!?/p>
死一般的寂靜。
下一秒,傅以恒像是聽到了全世界最荒謬的笑話。
夸張地大笑。
笑聲在空曠奢華的大廳里回蕩,刺耳無比,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嘲諷和鄙夷。
“趙若安!”他松開拉著田薇薇的手,朝門口走來。
居高臨下看著狼狽不堪的我。
“看看你自己那副鬼樣子!離開我?你能活嗎?”
慢條斯理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精致的煙盒。
“啪”地一聲打開,抽出一支煙,動作優(yōu)雅地點燃。
裊裊的煙霧擋不住他眼底的冰冷和殘忍。
“想當年,你拿了區(qū)區(qū)五十萬就迫不及待地爬上我的床,當了薇薇的替身?!?/p>
他緩緩吐出煙圈,接著嘲諷:
“五十萬…哈哈哈,還不如我手上這盒煙值錢!”
每一個字都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我的心口。
雖然十年里早已習慣他將我的自尊踩在腳下反復碾壓。
但這些話還是刺痛了我。
當年…
我媽重病躺在ICU。
醫(yī)療費一天好幾萬。
那時我剛剛畢業(yè)。
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投簡歷,在絕望中走進了傅以恒的公司。
擦肩而過的瞬間,他驟然停住了腳步,目光死死鎖在我臉上。
“站?。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