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歲中考前夕，爸爸大半夜摸進(jìn)我房間，意圖侵犯我。他沒有成功。我把他給暴打一頓，
讓他在眾人面前丟盡臉面。前世，我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承受一切。沒過幾天，
媽媽指著電視上的廣告讓我給爸爸買腎寶片。22歲那年，在我洗澡的時候，
爸爸意圖闖進(jìn)衛(wèi)生間未遂。后來的每一個夜晚，我在不斷重復(fù)16歲的噩夢，想把他殺了。
1我重生了，重生在了16歲改變我人生的晚上。房門處傳來啪嗒聲。房間的燈被打開了。
抬眼看過去，爸爸正小心翼翼地推開門。他見我醒了，迅速來到我床前，半坐在床前，
上半身壓下，試圖靠近我?！白屛矣H一下，就一下?！蔽乙Ьo下唇，右手蓄力，
狠狠一巴掌甩過去。迅速起身，左手抓住他的頭發(fā)，右手連續(xù)扇他巴掌?！澳氵€是人嗎？
你還是人嗎？”我瘋狂大叫，“你是我爸爸啊，你是我爸爸啊，
你怎么可以對你女兒做這種事情。”“為什么，為什么這種事情要發(fā)生在我的身上。
”“我要?dú)⒘四?，殺了你?！卑职值哪樕兊描F青，嘴角滲出血絲，眼中閃過一絲驚恐。
他掙扎著想要起身。我死死抓住他的頭發(fā)，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
心中的憤怒和絕望如同火山爆發(fā)，無法遏制。我的身體在顫抖，
每一巴掌都像是打在自己的心上。瞥見桌上的水果刀，腦中想過一個念頭。我拿起刀，
正想扎向爸爸的脖子。“姐姐，爸爸，你們在干什么?！钡艿鼙晃业募饨新暢承眩瑢ち诉^來。
爸爸搶先回答：“沒什么，沒什么?！焙?。還想保持你那老實(shí)的父親形象嗎？“安安，
去把奶奶叫上來。”我看向弟弟?！安辉S去?！卑职謪柭曋浦?。2上輩子的那個夜晚，
我依舊記憶深刻。我的好爸爸，我眼中的那個勤勤懇懇工作，任勞任怨。好爸爸。
在媽媽打我、罵我撒氣時不吭聲的爸爸。會給我零花錢的爸爸。外人眼中老實(shí)的爸爸。
在媽媽上晚班的一個晚上，摸進(jìn)了我的房間。我睡覺很淺，在他開燈的時候我就醒了。
只不過意識還不是很清醒。他壓在我身上，想要親吻我。我雙手抵在胸前，死死擋住。
腦袋不停搖擺，企圖躲過眼前人的靠近。爸爸身上的氣味很難聞，腥臭，惡心。眼淚一直流，
我想大喊出來，嗓子卻像被棉花堵住了。只能發(fā)出微弱的聲音?！白唛_，走開”“求你了，
你再不走我就告訴媽媽了?！薄鞍职郑竽懔?。”也許是我一直反抗沒有讓他得逞。
亦或是我喚起了他的良知。“人家都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薄坝H一下怎么了，
你有必要這樣嗎？”他意興闌珊地離開了。第二天早上，他給了我一封道歉信。
爸爸知道錯了，你不要告訴媽媽?！蔽掖蜷_紙張，上面歪歪扭扭寫著：小梅，爸爸知道錯了，
請你原諒爸爸不要告訴媽媽，媽媽知道了她又要鬧，到時候全村的人都知道了，
我不想讓弟弟知道，他爸爸是這樣的人，對不起。我知道，要好好保存這張紙。
只是等我上學(xué)回來，留給我的只有凌亂的房間。3門口傳來腳步聲?！靶∶?，怎么了？
做噩夢了嗎？”是奶奶。聽見奶奶的聲音，我的眼淚流的越發(fā)洶涌?！澳棠?，
爸爸他大半夜跑我房間，想欺負(fù)我。”“嗚嗚嗚，奶奶，我好害怕。
”我撲進(jìn)奶奶懷里放聲大哭。上輩子，我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我害怕，
害怕沒有人站在我這邊?！皨?，沒有的事?！薄笆切∶纷鲐瑝袅恕Ｎ疫^來看看。
”“結(jié)果她就把我打成這樣?！卑职忠荒樀牟毁澩?，一副你怎么可以亂說話的樣子。“畜生。
”奶奶抬手給了爸爸一巴掌，氣得渾身顫抖。“奶奶?！蔽矣行┖ε履棠虝鈮纳眢w。
奶奶看見角落里的鐵管，幾步走過去。拿起鐵管就往爸爸身上招呼。
“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就是讓你欺負(fù)你閨女的？”“你個殺千刀的。
”......爸爸被打的在屋子里上躥下跳。我看著直呼大快人心。憑什么，不是我的錯，
卻要我來承擔(dān)后果。憑什么，在我以為要放下過往，開始新生活的時候。在我的22歲，
我的好父親又給了我重重一擊。“姐姐?！卑舶部吭谖疑磉?，小心翼翼地握著我的手。
“姐姐別怕，我保護(hù)你?！?第二天是周五，奶奶說什么都不讓我請假。
“你馬上就要中考了，不能耽誤了學(xué)習(xí)?！薄拔覀兩蚣揖湍愫湍愕艿軙x書。
”“家里有奶奶，你放心。”我看著奶奶不安的眼睛，妥協(xié)了。媽媽就是這時候回來的。
看見我和弟弟這個點(diǎn)還在家，張嘴就罵：“都幾點(diǎn)了，還不去上學(xué)。
”這時候的媽媽還很年輕。脖子沒有因?yàn)樯《兇肿兇?。臉上也沒有那么多皺紋。
罵起人來還是中氣十足?！斑€想我送你去啊？”抬手就想擰我胳膊?！皠e碰我。
”我有些應(yīng)激，手臂用力揮開了媽媽的手。媽媽有些錯愕，沒有料到我反應(yīng)如此大。
以往我都是任她拿捏的?！摆s緊去上學(xué)?！彼龘炱鸬厣鲜直鄞值墓髯?，就要往我身上招呼。
奶奶推了我一把，“走吧，走吧?！薄凹依镉心棠??！甭飞衔业陌l(fā)小看見我紅腫的眼睛，
不免有些擔(dān)心?！澳銒寢層执蚰懔藛幔俊蔽覔u了搖頭。她也就沒再問?！伴L大就好了，
長大就好了?！遍L大也好不了。我記得，她在大學(xué)的時候也曾和我訴苦。
家里總是催她去找工作，不要專什本。明明她在寒暑假，在學(xué)校，都會去兼職。
并沒有找家里拿什么錢。在家里還是會被“嫌棄?！毙腋５募彝タ偸窍嗨频模?/p>
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一整天我都渾渾噩噩，腦海里不斷回想上輩子的事情。上輩子，
我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媽媽。我不相信媽媽會成為我的靠山。在這之后的某天晚上。
一家人坐在客廳看電視。電視上播放著腎寶片廣告。“腎虛有時是在過度勞累之后，
腰腿酸痛，精神不振，好像身體被掏空......”“想把腎透支補(bǔ)起來，XXX腎寶片，
溫陽補(bǔ)腎......”廣告循環(huán)播放。媽媽指著電視，對我說：“你爸爸就需要這個，
你給她買?！薄澳惆职志鸵@個，小梅，你給你爸爸買?！彼B著說了很多遍。
那時候的媽媽，她一臉調(diào)笑，不懷好意。她只是為了調(diào)侃爸爸。無形之中，
又給我狠狠來了一刀。我好恨。媽媽卻從未意識到她的玩笑對我有多深的傷害。每每想起，
心頭的傷痕便再次裂開，痛得無法呼吸。好不容易熬到下午回家。一到家，
發(fā)現(xiàn)家里已經(jīng)聚了不少人。爸爸這邊的親戚都來了。“啪！”一巴掌打在我臉上。
“是不是你勾引你爸，是不是。”5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有錯愕，有心疼，
也有不乏看好戲的。媽媽，你依舊是這樣沒讓我失望。16歲的我也許會很傷心。
26歲的我，只會感嘆一句，果然如此。記事起，媽媽就開始對我訴說，
她拉扯我長大的不容易。嬰兒時期，上廁所都要抱著我。我喝奶會把她弄的都是血。
我哭她抱著我哭。媽媽就有數(shù)不盡的農(nóng)活和家務(wù)，還要兼顧上班掙錢。
在家庭和工作的壓力下。媽媽的情緒非常不穩(wěn)定。經(jīng)常發(fā)脾氣。她和爸爸經(jīng)常拌嘴吵架。
我和弟弟就像是驚弓之鳥。害怕爸爸媽媽一氣之下離婚。我會力所能及地干家務(wù)。
除卻挑水澆菜那些重活，家務(wù)我都干?？墒?，媽媽不滿意。經(jīng)常對我拳打腳踢，惡語相向。
一點(diǎn)點(diǎn)小事，都會成為我被暴打的導(dǎo)火索。媽媽懷弟弟之前，我都是住在外婆家。
爸爸媽媽在廣東打拼。媽媽懷孕之后，我被接回了家。童年的噩夢開始了。夏天的西瓜很甜，
6歲的我依靠在門框上吃得很開心。媽媽猝不及防給我一巴掌?！安恢異u，狐貍精。
”“站沒站樣，跟個小姐一樣?！眿寢屓杂X不夠，手上用力，繼續(xù)擰我胳膊。又一年春節(jié)，
奶奶送給我一串水晶手鏈。初二要去外婆家，我一大早起來穿好新衣服，
把手鏈扎在了頭發(fā)上。也許是我太過開心。媽媽瞧見了我頭發(fā)上的手鏈，她強(qiáng)硬地要搶過去。
我不依。在她手下瘋狂反抗。媽媽的力氣很大，我的耳朵被她撕裂了，在汩汩冒血。
媽媽沒有看見，她正美滋滋的手鏈扎在頭發(fā)上。后來，手鏈又回到了我的手上。
只不過水晶已經(jīng)不再耀眼，珠子有了裂痕，松緊繩也斷地差不多了。6我愛我的媽媽，
這是毋庸置疑的。哪有稚子不戀母，不渴望愛。我理解并且心疼媽媽為家庭的付出。
工作和農(nóng)活讓壓彎了媽媽的脊背。
可是我不能接受她把生活的壓力、煩躁發(fā)泄在小小的我身上。小時候的我是個犟種，會反抗，
會頂撞，我心疼媽媽，也恨她。為什么四口之家里，獨(dú)獨(dú)我成為你情緒的發(fā)泄口？媽媽，
你的不穩(wěn)定情緒只針對我是嗎？同樣的年紀(jì)，在我讓弟弟開始干一些家務(wù)的時候。媽媽會說，
“你弟弟還小。”可是媽媽，我會一直比弟弟大?，F(xiàn)在，面對媽媽說是我勾引爸爸的時候，
就如同壓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皨寢尅！薄澳闶遣皇窃谠购尬?，為什么要把事情鬧大。
”“要打破你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生活?！毖蹨I模糊了雙眼，我抬手指著爸爸。
“如果是我勾引他，為什么我大晚上的要鬧?！薄盀槭裁矗俊薄斑€是你罵我千人騎罵多了，
就真覺得我是這樣的人？”“為什么你總是以最大的惡意來對你的女兒，
”我還想張口說些什么，卻死活發(fā)不出聲音。指甲嵌進(jìn)掌心，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安皇堑模?/p>
不是的。”奶奶把我抱進(jìn)了懷里“這件事情，不是小梅的錯。”“是我沒有教好兒子。
”奶奶看著我的眼睛?！靶∶罚瑢Σ黄?，奶奶沒有教好你爸爸。”“你受委屈了?！薄靶∶?，
你以后跟著奶奶生活，奶奶養(yǎng)你?！?媽媽囁嚅著想對我說些什么，到底是沒說。
轉(zhuǎn)而面向爸爸?！拔易约旱暮⒆游易约吼B(yǎng)。”“沈同偉，我們離婚。
”她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安安跟著你，小梅跟著我。”空氣有一瞬的靜默。
安安哇地哭了起來?！拔也灰徒憬惴珠_?！薄皨寢?，不離婚好不好?！蔽铱粗鴭寢?，
她的眼睛布滿了血絲。顯然是哭過的媽媽，我不需要的。我沒有想過她會為了我而離婚。
本來就是要淋雨的人，何必為我撐傘，到頭來還要怪我連累你?！安荒茈x婚啊，
兩個孩子還小，離婚了以后孩子要遭人笑話的?！蹦棠烫吡税职忠荒_?！澳阒厘e了沒有？
”“敗家玩意?！卑职挚薜锰殂魴M流?！靶∶?，對不起，爸爸被豬油蒙了心。
”“我知道錯了，求你原諒爸爸好不好?！薄鞍职謺牡?，你信我?！蔽叶⒅矍暗哪腥?。
面相看起來十分老實(shí)憨厚。此刻他的臉上全是青青紫紫，還有幾道劃痕。好不可憐。
眉眼低垂，看起來很無辜。又是這個表情。上輩子，22歲，我實(shí)習(xí)回來，在家住了幾天。
媽媽還未下班。離家前的晚上，我正洗頭洗澡。熱水突然斷了。我只能喊在廚房做飯的爸爸。
看看是否是天然氣欠費(fèi)了。我的好爸爸。我以為改過自新的爸爸。
他趁我開出門縫喊話的時候，試圖闖進(jìn)來。當(dāng)時的表情和現(xiàn)在一模一樣。惡心，太惡心了。
我放聲尖叫，“滾，滾，都滾?！薄跋嘈拍愕共蝗缦嘈盘枙奈鬟叧鰜怼?/p>
”爸爸還在不依不饒?！拔移綍r對你不好嗎？你的零花錢都是我給的。
”“我有像媽媽一樣對你動輒打罵嗎？”“為什么你要抓著這件小事不放？
”“我不也沒對你做出什么事情？”“你不也沒事？”我氣地心口疼，好想把他殺了。
媽媽先撲上去對他拳打腳踢?！澳氵€是不是人，是不是人？
”“我為什么要嫁給你這樣的窩囊廢。”“你不是不知道，你女兒有多喜歡你。
”媽媽癱軟在地上，放聲大哭?！澳闶锹牪灰娝郧罢f的，如果你和爸爸離婚的話，
我要跟爸爸?！薄澳懵牪灰妴?？”“她已經(jīng)記恨上我這個媽媽了，你還這樣對她，
你要她以后怎么辦?！薄盀槭裁匆覀兡概畟z身上插刀子？”“難怪她說我沒有保護(hù)好她，
難怪她一直不愿意回家?！?等媽媽平復(fù)下來，大伯他們又開始勸說媽媽不能離婚，
伯娘們卻異常安靜，都在安慰媽媽?！扒岸稳兆?，村長說了，我們這片地方以后是要拆遷的。
”“以后要建高鐵?！薄叭绻x婚了，賠償將會少很多?！倍舌舌橹鵁?，
語重心長說道?！靶∶?，你爸爸肯定知道錯了?！薄耙院笪覀円黄鸨O(jiān)督他，他要是再犯，
我們一定不饒他?！薄澳阌謺x書，以后哪里都要用到錢，難道要你媽媽一個人供嗎？
”“離婚了，爸爸這邊的親戚想幫你都幫不到?！?6歲的我會害怕，會惶恐。
26歲的我只有滿腔的憤怒，身體里的負(fù)面情緒像野獸在嘶吼，極度需要一個發(fā)泄的口子。
我指著一群親戚?！澳銈?，沒一個好東西。”“刀扎在誰身上誰才知道疼。
”我一個一個指著?！按蟛闳说街心?，趁著政府搞開發(fā)掙了點(diǎn)小錢，開始堵伯。
”“你自己賭就算了，還帶著你兒子一起。”“你就不怕你兒子染上之后改不了。
”事實(shí)上也是這樣。大堂哥后來娶妻生子，有三個孩子之后還是戒不了堵伯。父子倆一起賭。
還要年邁的奶奶操心。后來，大伯不賭了，六十多歲的人在外面養(yǎng)起了老小三。
大伯娘開始不管事。一大家子全靠大嫂操持。奶奶每每和我談起都是恨鐵不成鋼。
我見證了大嫂從明媚少女變成了我媽媽現(xiàn)在這樣。憔悴，眼里沒有希望。只剩下麻木。
“還有你二伯，你年輕時候在外面養(yǎng)小三，你自己忘記了嗎？”“你捫心自問你改了嗎？
”“多操心你自己兒子的事情。”“奶奶給你們找的人脈，讓你兒子進(jìn)部隊(duì)，他吃不了苦。
”“出來還想當(dāng)消防員。”“做夢呢？”提起這個二堂哥，我更是恨。
在我6歲獨(dú)自上學(xué)的路上，被他攔下猥褻了。后來在奶奶的老房子又欺負(fù)我。
小時候的我不懂。后來意識到，那個畫面就一直印刻在我腦海里。手指著三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