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顧總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前臺小妹的聲音讓林晚手中的咖啡杯微微一顫,滾燙的液體濺到手背上,她卻渾然不覺。
三年了,每次聽到顧景深的名字,她的心臟還是會不爭氣地漏跳一拍。
"知道了。"林晚放下杯子,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色襯衫,深吸一口氣朝電梯走去。
電梯在三十二樓停下,顧景深的辦公室就在走廊的盡頭。林晚走過那條熟悉的走廊,每一步都踩在她三年來小心翼翼編織的夢上。
"進(jìn)來。"低沉的聲音從門后傳來。
林晚推開門,顧景深正背對著她站在落地窗前,修長的身影被夕陽拉得很長。他穿著一身深灰色西裝,肩膀?qū)掗?,腰身挺拔,就連背影都透著生人勿近的冷漠。
"顧總,您找我?"
顧景深轉(zhuǎn)過身,那張俊美得過分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劍眉星目,鼻梁高挺,薄薄的唇線繃得很緊,仿佛永遠(yuǎn)都不會對任何人露出笑容。
"御景灣的項目,客戶對你的設(shè)計很滿意。"他將一份文件遞給林晚,"這是新的項目,你來負(fù)責(zé)。"
林晚接過文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那一瞬間,仿佛有電流竄過,她慌忙收回手。
"謝謝顧總的信任。"
"林晚。"顧景深忽然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她從未聽過的溫度,"你做設(shè)計三年了,很有天賦。"
林晚的心臟重重跳了一下。這是顧景深第一次夸獎她,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
"我會繼續(xù)努力的。"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顧景深點點頭,重新走到落地窗前:"你先去忙吧。"
林晚抱著文件轉(zhuǎn)身要走,卻聽到顧景深繼續(xù)說道:"下個月,蘇寧會回國。"
蘇寧?
林晚的腳步頓住了。蘇寧是顧景深的大學(xué)同學(xué),也是他唯一的朋友。三年前蘇寧去了法國留學(xué),臨走前在公司年會上,所有人都看到顧景深親自送她到機(jī)場。
那天晚上,林晚獨自在辦公室里加班到深夜,透過辦公室的玻璃窗,她看到顧景深坐在車?yán)?,對著手機(jī)說了很久的話。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臉上有那樣溫柔的表情。
從那之后,林晚就知道,在顧景深心里有一個人,一個她永遠(yuǎn)無法取代的人。
"我知道了。"林晚的聲音有些沙啞。
她快步走出辦公室,在電梯里看到自己蒼白的臉色。三年的暗戀,三年的等待,原來不過是一場獨角戲。
回到自己的工位,林晚機(jī)械地打開電腦,卻什么都看不進(jìn)去。同事們在討論下班后去哪里聚餐,她卻覺得周圍的一切都離她很遠(yuǎn)。
"林晚,一起去吃飯吧?"坐在對面的小雨探過頭來。
"不了,我還有點事。"林晚勉強(qiáng)笑了笑。
等同事們都走了,偌大的辦公室里只剩下林晚一個人。她趴在桌子上,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
三年前,她剛畢業(yè)就進(jìn)了這家建筑設(shè)計公司。第一天上班,她就被顧景深震撼了。他站在會議室里講解設(shè)計方案,專業(yè)、自信、完美得像個藝術(shù)品。
從那一刻起,她就淪陷了。
三年來,她努力工作,努力提升自己,努力成為配得上他的人。她以為只要足夠優(yōu)秀,總有一天他會看到她。
可是現(xiàn)在她明白了,不是她不夠好,而是他的心里根本沒有她的位置。
手機(jī)鈴聲響起,林晚擦干眼淚接起電話。
"晚晚,怎么這么久不回家?媽想你了。"
聽到母親溫暖的聲音,林晚的鼻子又酸了。
"媽,我想回家了。"
"那就回來吧,家里永遠(yuǎn)為你準(zhǔn)備著。"
掛了電話,林晚看著窗外華燈初上的城市,做了一個決定。
她打開電腦,開始寫辭職信。
既然留不住他的心,那就還自己一份體面的離別。
三天后,林晚清理完辦公桌,拎著紙箱往電梯走。
"林晚?"身后傳來顧景深的聲音。
她轉(zhuǎn)過身,看到他匆匆從辦公室里走出來,臉上竟然有些慌亂。
"你真的要走?"
"是的,我已經(jīng)找到新工作了。"林晚平靜地說,"在蘇州,離家近一些。"
顧景深走到她面前,第一次認(rèn)真地打量她。她今天穿著一件淡藍(lán)色的連衣裙,長發(fā)披在肩膀上,整個人看起來溫柔又清新。
"為什么?是薪水的問題嗎?我可以給你漲工資。"
林晚搖搖頭:"不是錢的問題。"
"那是什么?"顧景深皺著眉頭,"你在這里工作得很好,同事們都喜歡你,客戶也認(rèn)可你的能力。"
是的,所有人都喜歡她,除了他。
"顧總,有些事情勉強(qiáng)不來。"林晚深深看了他一眼,"祝你和蘇寧小姐幸福。"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進(jìn)了電梯。
電梯門合上的那一刻,她看到顧景深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復(fù)雜得她看不懂。
但那又怎樣呢?
故事已經(jīng)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