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負債五千萬，我被迫綁定系統(tǒng)，穿書成惡毒繼母。空氣里有種腐朽，昂貴的氣味。
夏晚星赤著腳踩在冰冷的大理石上，指尖的涼意順著脊椎一路爬上后頸。
她身上那件真絲睡袍滑膩得像一層不屬于自己的皮膚，提醒著她，這場戲已經(jīng)開演，而她，
是唯一的主角。對面，三雙眼睛，三種截然不同的審視，像三道淬了冰的利刃，要將她剖開。
長子顧言蹊，眉眼間已經(jīng)有了那個男人——顧夜沉的影子，冷得像塊捂不熱的玄鐵。
他手里捏著一本原文書，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出青白，仿佛隨時會把書砸過來。次子顧言墨，
瘦弱得像一株雨天里的植物，把自己縮在椅子里，只露出一雙看人的眼睛，干凈，卻也空洞，
像蒙了塵的玻璃珠。最小的那個，顧言雨，像個易碎的瓷娃娃，小手緊緊攥著裙角，
嘴唇抿得沒有一絲血色。很好，觀眾都已就位。夏晚星的腦海里，
那個沒有起伏的電子音再次響起：「新手任務(wù)：惡毒繼母的下馬威。
任務(wù)要求：強迫三名繼子女喝下“愛心特調(diào)飲品”，并賜予侮辱性外號，激怒目標(biāo)，
獲取“厭惡值”?！埂溉蝿?wù)獎勵：五千萬?！刮迩f……這三個字像烙鐵，
燙在夏晚星的心上。那些追債人猙獰的臉和砸在她出租屋門上的悶響，瞬間被這筆巨款撫平。
她深吸一口氣，端起桌上那扎玻璃壺，親手為他們倒了三杯。濃稠，墨綠色的液體，
散發(fā)著一股青草被碾碎后的生腥氣。不加糖的苦瓜和芹菜，單是聞著，
就讓胃里泛起一陣生理性的惡心?！岸歼^來?！彼穆曇艨桃夥诺糜掷溆致?，
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玩味，“從今天起，為了磨練你們的意志，每天早上，空腹喝一杯。
”她看著顧言蹊驟然收縮的瞳孔，心里某個角落竟掠過一絲快意。演反派，原來是這種感覺。
“這是什么？”顧言蹊終于開了口，聲音和他的人一樣，又冷又硬?！昂脰|西。
”夏晚星紅唇輕啟，吐出的字卻像淬了毒，“我親手給你們調(diào)的，叫服從。
”她將第一杯推到他面前，玻璃杯在昂貴的梨花木桌面上滑出一道刺耳的輕響?！澳?！
”顧言蹊的胸膛劇烈起伏了一下，那雙酷似顧夜沉的眼睛里，終于燃起了火焰。
「來自顧言蹊的厭惡值+20?！瓜耐硇菦]理他，轉(zhuǎn)向那個沉默的次子，“你，悶葫蘆，
過來?！鳖櫻阅纳碜雍莺菀活?，像是被這個外號刺中了最脆弱的地方，
臉色“唰”地一下白了。他抬起頭，那雙空洞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情緒——是屈辱，是哀求。
「來自顧言墨的厭惡值+30?！埂斑€有你，”夏晚星的目光最后落在那個最小的女孩身上，
她甚至懶得走過去，只是用下巴點了點，“愛哭包，別在那兒裝可憐，一起過來。
”顧言雨的眼淚終于沒忍住，大顆大顆地砸下來，卻死死咬著嘴唇，不敢哭出聲。那副模樣，
像一只被暴雨淋透的小奶貓，抖得讓人心顫。「來自顧言雨的厭惡值+40?！?/p>
「新手任務(wù)完成度90%?！瓜耐硇堑闹讣自谡菩钠錾钌畹脑卵烙。?/p>
臉上卻揚起一個堪稱完美，惡毒的笑容。“怎么，我的話聽不懂？”她微微傾身，
語調(diào)輕柔得像情人的呢喃，內(nèi)容卻冰冷刺骨，“還是說，要我親手喂你們？
”三個孩子慘白的臉色，就是她這場首演最華麗的落幕。很好，夏晚星想，距離那五千萬，
又近了一步。第二章：悶葫蘆的色彩夏晚星趕到的時候，
聞到的是一股松節(jié)油和廉價優(yōu)越感混合在一起的刺鼻味道。畫室里，一地狼藉。
那幅本該被送去參賽的畫，像一只被撕碎的蝴蝶，靜靜地躺在地上。畫布上，
一片精心繪制的星空被一道粗暴的黑色油彩劃破，像是天空裂開了一道丑陋的傷疤。
她的繼子，那個被她叫做“悶葫蘆”的顧言墨，就站在那片“殘骸”旁邊。他低著頭，
瘦削的肩膀微微發(fā)抖，碎發(fā)遮住了眼睛，看不清神情。顏料蹭在他干凈的校服袖口上，
像干涸的血跡。他對面，站著一個體型是他兩倍的小胖子，以及那位小胖子珠光寶氣的母親。
“顧太太，你總算來了?！碑嬍依蠋熞荒槥殡y地推了推眼鏡，鏡片后的目光卻在閃躲，
“您看這事……小孩子打鬧，也是常有的，
但畢竟是王太太的兒子先受了驚嚇……”夏晚星的目光越過他，落在那位王太太身上。
她正用一方愛馬仕絲巾，慢條斯理地擦拭著兒子手上的顏料，語氣刻薄又夸張：“驚嚇？
這叫故意傷害！我們家凱凱就是看他畫得不好，想指點一下，誰知道他突然發(fā)瘋，
把顏料潑過來，還撕了畫想賴在我們頭上！這幅畫，還有我們凱凱受到的精神損失，
你們顧家必須賠償！”夏演員晚星，在心里為這位太太的演技鼓了鼓掌。顛倒黑白，
邏輯清晰，堪稱教科書級別。她沒有看縮在角落里的顧言墨，甚至沒有看那幅被毀掉的畫。
她只是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到那位王太太面前。高跟鞋敲擊地面的“噠，
噠”聲，不大，卻像精準(zhǔn)的鼓點，敲在每個人的心上。畫室里原本嘈雜的空氣，
瞬間安靜了下來?！氨O(jiān)控呢？”夏晚星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冷意。
老師的表情僵了一下：“啊……不巧，今天這間畫室的監(jiān)控線路剛好在檢修……”“哦？
是嗎？”夏晚星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那笑容，像淬了毒的玫瑰，美麗卻危險，
“真不巧，我這個人，沒什么優(yōu)點，就是記性不太好，總怕忘了什么事，
所以喜歡隨手錄點東西?！彼朴频貜镊{魚皮手袋里拿出手機，
纖長的手指在屏幕上輕輕一點。一道清晰，屬于王太太的聲音，從聽筒里流淌出來，不大，
卻足以讓整個畫室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你放心，媽都打點好了！那個顧家的小啞巴，
拿什么跟你爭？我已經(jīng)讓你劉老師把監(jiān)控關(guān)了，
你待會兒就這么……這么……”錄音到此為止。王太太臉上的血色，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得一干二凈。她那雙精心描畫過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驚恐。
“你……你這是非法取證！是侵犯隱私！”她色厲內(nèi)荏地尖叫起來。
“噓——”夏晚星豎起一根涂著蔻丹的食指，抵在自己烈焰般的紅唇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王太太，別激動。比起這個，我這里還有點更有趣的東西?！笔謾C屏幕切換，
一張財務(wù)報表的截圖，清晰地展示在眾人面前?！拔艺煞虻墓荆?/p>
最近剛好在和稅務(wù)部門聯(lián)手做一個項目，嚴查一些……賬目做得很有創(chuàng)意的公司。
”她把手機屏幕轉(zhuǎn)向王太太，聲音輕柔得像魔鬼的低語，“比如說，
您先生名下的這家凱盛貿(mào)易，過去三年的賬目，就非常有創(chuàng)意。你說，如果我把這些創(chuàng)意，
分享給我的丈夫……”“你敢！”“你看我敢不敢?！毕膼憾纠^母晚星笑得越發(fā)燦爛，
她微微俯身，湊到王太太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現(xiàn)在，我給你兩個選擇。
一，帶著你的驚嚇寶寶，立刻，馬上，向我的繼子道歉，然后賠償這幅畫，雙倍。二，
我們換個地方，跟你先生，還有稅務(wù)部門的人，一起聊聊你家的創(chuàng)意。”汗水，
從王太太保養(yǎng)得宜的額角滾落，弄花了她精致的妝容。她看著夏晚星，
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只在家長會上見過幾次，年輕得過分的繼母。這個女人，
根本不是傳聞中那個只會花錢的草包，她是一條美麗，卻會咬斷人喉嚨的毒蛇。五分鐘后，
王太太拉著她兒子，極其難堪地向顧言墨鞠躬道歉，并當(dāng)場轉(zhuǎn)了雙倍的賠償金?；丶业穆飞希?/p>
車里死一般寂靜。顧言墨一直抱著那個破損的畫框，低著頭，像一尊沉默的雕塑。
夏晚星開著車，目不斜視，
腦海里是系統(tǒng)冷冰冰的提示音：「檢測到宿主行為偏離“惡毒繼母”人設(shè)，警告一次?！?/p>
她嗤笑一聲，懶得理會。回到那座空曠冰冷的別墅，夏晚星將車鑰匙隨手扔在玄關(guān)柜上，
轉(zhuǎn)身，對跟進來的顧言墨說：“站住。”顧言墨的身體僵住了。夏晚星靠在門邊，
環(huán)抱著雙臂，居高臨下地審視著他，眼神里沒有一絲溫度，
仿佛剛才在畫室里那個大殺四方的女人不是她?！盀榱藨土P你今天給我惹的麻煩，
”她緩緩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刻意，惡劣的玩味，“罰你一個月之內(nèi)，
把我衣帽間里所有的包，全都畫進你的速寫本里?！鳖櫻阅偷靥痤^?！坝涀?，
”夏晚星伸出手指，點了點他懷里那破破爛爛的畫框，“要畫得比這幅還好。少一個，
或者畫得丑了，我就把你這些破畫筆，一根一根，全都折斷?！闭f完，她轉(zhuǎn)身，
高跟鞋的聲音漸行漸遠。玄關(guān)處，顧言墨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看著那個女人的背影，
那雙總是蒙著塵埃，看不見光的眼睛里，有什么東西，悄悄地碎裂了。那不是恐懼，
也不是膽怯。是一種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的，奇異的色彩。第三章：書呆子的拳頭教導(dǎo)處里，
彌漫著一股消毒水和劣質(zhì)皮革混合的沉悶氣味。顧言蹊就坐在這片沉悶的中心。
他背脊挺得筆直，像一桿絕不彎折的標(biāo)槍。校服外套脫了，搭在手臂上，
露出里面白色襯衫的袖口，蹭著一塊礙眼的灰。他嘴角破了，滲著一絲血，
那雙總是盛著冷漠和疏離的眼睛里，此刻翻滾著壓抑，像狼一樣的狠勁。他對面，
是幾個歪歪扭扭坐著的“校霸”，以及他們滿臉寫著“我兒子沒錯”的家長。
教導(dǎo)主任的頭很痛?！邦櫻怎柰瑢W(xué)，你先說，為什么要動手？”顧言蹊嘴唇動了動，
最終還是選擇緊緊抿上，一個字都懶得解釋?！爸魅?，這還有什么好問的！
”一個挺著啤酒肚的男人開了口，指著自己兒子臉上的抓痕，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們家孩子就是跟他開個玩笑，他就跟瘋狗一樣撲上來！你們學(xué)校就是這么教學(xué)生的？
我告訴你們，這事沒完！”就在這時，教導(dǎo)處的門被輕輕推開?！皣}，噠，噠。
”清脆的高跟鞋聲，像精準(zhǔn)的節(jié)拍器，瞬間讓室內(nèi)所有的嘈雜都失去了章法。
夏晚星走了進來。她今天穿了一件剪裁利落的香奈兒套裝，長發(fā)松松地挽在腦后，
臉上戴著一副幾乎遮住半張臉的墨鏡。她沒有看任何人，徑直走到顧言蹊面前，停下。然后，
她緩緩摘下墨鏡。當(dāng)她看到顧言蹊嘴角的傷時，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里，
某種溫暖的東西瞬間褪去，結(jié)成了一層薄薄，鋒利的冰。
「系統(tǒng)警告：檢測到宿主產(chǎn)生非必要的情緒波動，請維持惡毒人設(shè)?！?/p>
夏晚星在心底冷笑一聲，沒理會?！罢l干的？”她問，聲音很輕，
卻讓整個辦公室的溫度都降了幾度。顧言蹊沒說話，只是眼睫顫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會來，
更沒想到她會是這種反應(yīng)?！笆俏覂鹤樱≡趺戳?？”啤酒肚男人梗著脖子站起來，
試圖在氣勢上壓倒這個看起來過分年輕漂亮的女人，“你兒子先動的手，
就該……”他的話沒能說完。因為夏晚星根本沒看他，她優(yōu)雅地轉(zhuǎn)身，
在那些校霸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雙腿交疊，姿態(tài)像一位即將開庭的女王。
她從手袋里拿出手機，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撥通了第一個號碼?！拔梗瑥埧偘?，下午好。
”她的語氣輕松得像在聊下午茶，“沒什么大事，就是想問問你，城南那個項目，
你投進去的那兩個億，最近收益還好嗎？”電話那頭，
一個諂媚的聲音響起：“托顧太太的福，一切都好，都好！”“那就好。
”夏晚星的聲音依舊溫柔，卻帶著一絲不經(jīng)意的涼意，“不過我今天心情不太好。
我兒子在學(xué)校，被一個也姓張的小孩，打傷了嘴角。你說，這會不會影響到我丈夫的心情，
然后……不小心影響到我們兩家的合作呢？”電話那頭，是長達十秒的死寂。然后，
是一陣壓抑著暴怒的咆哮：“那個小兔崽子！顧太太您放心！我馬上讓他給您兒子跪下道歉！
”夏晚星沒說話，只是掛了電話，然后，氣定神閑地撥通了第二個，
第三個……每一個電話的內(nèi)容都大同小異，她甚至沒有提高過一次聲調(diào)，只是輕描淡寫地，
將一樁樁上億的生意，和自己兒子嘴角的傷，輕輕地聯(lián)系在一起。教導(dǎo)處里，
那幾個剛才還不可一世的校霸，臉色從漲紅到慘白，最后，在各自父親從電話里傳來，
幾乎要掀翻屋頂?shù)呐鹇曋?，抖得像秋風(fēng)里的落葉。五分鐘后，
一場鬧劇以幾個少年近乎屈辱，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歉收場?；爻痰能嚿?，顧言蹊一直沉默著，
側(cè)頭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下頜線繃得緊緊的。夏晚星也沒有說話，只是專心開著車，
車內(nèi)高級的音響里，流淌著一首她叫不出名字的大提琴曲。直到車子駛?cè)腩櫦掖笳?，停穩(wěn)。
“下車?！毕耐硇墙忾_安全帶，聲音恢復(fù)了往日的冰冷。
顧言蹊跟著她走進那間空曠的洗衣房?！澳昙o輕輕就學(xué)人打架，看來是精力太旺盛了。
”夏晚星從臟衣籃里，拎起一件她昨晚換下的真絲襯衫，扔到他懷里。那柔軟滑膩的布料，
和他此刻僵硬的身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傲P你，”她環(huán)抱著手臂，下巴微抬，
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輕蔑和惡毒，“從今天起，每天用手給我洗一件真絲襯衫。記住，
是手洗?！彼斐鍪种福c了點那件昂貴的襯衫，“這種料子，嬌貴得很。洗壞了，
就從你的零花錢里扣，一件，五十萬?！鳖櫻怎枘笾羌彳浀貌幌裨挼囊路?，指節(jié)泛白。
他抬起頭，真正地，認真地看向眼前這個女人。她臉上還是那種他最討厭，高高在上的表情，
可不知道為什么，他忽然覺得，這張臉和剛才在教導(dǎo)處里，
那個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狠的話的女人，重疊在了一起。他沉默了很久，
久到夏晚星都有些不耐煩了?！啊??！彼麖暮韲道铮瑪D出了一個字。那一刻，
他看她的眼神里，那層堅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悄無聲息地，裂開了一道細小的縫。
第四章：愛哭包的舞臺晚飯時，夏晚星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那杯墨綠色的苦瓜芹菜汁，
今天的“愛哭包”顧言雨是捏著鼻子，含著眼淚，第一個喝完的。然后，
她就縮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像一只淋濕了翅膀的蝴蝶，再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這不正常。
按照慣例，她至少要在這杯“毒藥”面前，用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聲地控訴，抗議，
醞釀情緒，最后才在夏晚星冰冷的注視下，委屈地喝下去。今天的“服從”，太干脆了，
干脆得像一種放棄。深夜，夏晚星推開顧言雨的房門。房間里沒有開燈，
只有月光從落地窗灑進來，在地毯上鋪了一層冰冷的銀霜。那個小小的身影，
正蜷縮在窗邊的角落里，抱著自己的膝蓋，把臉埋在臂彎里，肩膀一抽一抽的。
沒有嚎啕大哭，只有那種壓抑到極致，細微的嗚咽，像小獸在獨自舔舐傷口。
她最愛的那雙粉色芭蕾舞鞋，被扔在門口，一只鞋帶散開，像一句說不出口的訣別。
夏晚星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赶到y(tǒng)，調(diào)取顧言雨今天下午七點到八點，
在菲雅舞蹈中心的全部記錄?！埂赣涗浾{(diào)取中……」下一秒，一段清晰的視頻和音頻，
直接在她腦海中播放。畫面里，那個姓李的舞蹈老師，
正用一種極其刻薄的語氣對顧言雨說話：“……跳得跟小鴨子一樣，還想選A角？
你看看人家琪琪，那才是天鵝！你呀，就是給你穿上龍袍，也變不成太子！”畫面一轉(zhuǎn)，
是老師在后臺，接過另一個家長遞來的厚厚紅包時的諂媚笑臉。原來如此。
夏晚星退出了房間，輕輕帶上門，隔絕了那壓抑的哭聲。她回到自己的臥室，沒有開燈，
只是坐在梳妝臺前，任由月光勾勒出她冰冷的側(cè)臉。她沒有憤怒，甚至沒有一絲多余的情緒。
憤怒是弱者的武器，而她，習(xí)慣了做獵人。她拿出手機，
從通訊錄里找到一個許久不用的號碼，發(fā)了條消息過去：「幫我注冊一個社交賬號，
粉絲數(shù)……先做到十萬吧?！谷缓?，她將系統(tǒng)提供的視頻證據(jù)，導(dǎo)入了專業(yè)的剪輯軟件。
她就像一個頂級的導(dǎo)演，在剪輯一部復(fù)仇的藝術(shù)品。她將老師收紅包的畫面，
和她用最惡毒的語言辱罵顧言雨的音頻，完美地卡在一起；再配上顧言雨在舞臺上努力練習(xí)，
汗流浹背的模樣，形成強烈的對比。背景音樂，她選了一段哀傷又激昂的大提琴曲。最后，
她打上一個極具煽動性的標(biāo)題：「我們把孩子送去學(xué)藝術(shù)，
不是為了讓魔鬼折斷她的翅膀——一位豪門繼母的泣血控訴」視頻制作完成，
她卻沒有立刻發(fā)布。她把視頻鏈接，用私信的方式，發(fā)給了那位李老師的私人賬號。然后，
附上了一句話：「李老師，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主動辭職，并向我的女兒，顧言雨，
書面道歉。否則，一個小時后，這段視頻，會出現(xiàn)在全網(wǎng)的熱搜上?！故謾C那頭，
是死一般的寂靜。大概過了十分鐘，一封寫滿了驚恐和悔恨的道歉信，
和一張辭職報告的截圖，被顫抖地發(fā)了過來。夏晚星看都沒看，直接刪掉。她起身，
再次來到顧言雨的房間。女孩已經(jīng)哭累了，趴在床上，眼睛腫得像兩個核桃?！捌饋?。
”夏晚星的聲音里沒有一絲溫度。顧言雨嚇得一哆嗦，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么點事就哭哭啼啼，真是沒用?！毕耐硇亲叩剿媲?，捏住她小小的下巴，
強迫她抬起頭，看著自己?！翱粗?，”她命令道，“我臉上的笑容，你喜歡嗎？
”顧言雨看著她那張總是掛著假笑，完美得像面具一樣的臉，害怕地搖了搖頭。
“不喜歡就對了，因為全是假的?！毕耐硇堑淖旖窍蛏蠌澠鹨粋€冰冷的弧度，“現(xiàn)在，
我罰你，每天對著鏡子，練習(xí)假笑半個小時?！鳖櫻杂甑难劬锍錆M了不解和恐懼。
“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會讓人覺得你更好欺負?！毕耐硇撬砷_手，語氣惡劣到了極點，
“從今天起，學(xué)著用笑臉去面對那些想讓你哭的人。什么時候，你能笑得比我還虛偽，
什么時候才能停?！彼D(zhuǎn)身離開，留下顧言雨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床上。過了很久，
女孩才含著眼淚，一步一步，走到房間那面巨大的穿衣鏡前。鏡子里，是一個眼睛紅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