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識了十多年的好閨蜜周小媚說,她可以為我去死。我們的友誼天長地久、永不變心。
然而,一同穿越到古代之后。她為了區(qū)區(qū)二兩碎銀,就找來“人牙子”,想把我賣入青樓。
讓我伺候那些令人惡心的狎客。1路旁的路碑上刻著:蘇州府吳縣。
我從冰冷的地上爬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的雙眼,不敢相信,還以為是這次宿醉后的幻覺。
上一秒還在出租屋的地板上,和我的好閨蜜周小媚喝著甜甜的紅酒,大喊“友誼天長地久,
永不變心”。下一秒突然天旋地轉(zhuǎn),一陣烏黑之后,換了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再睜眼,
就看到身穿著古代服飾的人從我們的身邊走過?!皽\淺!我們這是在哪里?
”周小媚的聲音微微發(fā)顫?!靶∶?,我們還像在蘇州府吳縣。真奇怪!
”我拉著她的手往路旁邊躲。一輛臟兮兮的牛車慢悠悠晃過來,車夫熟練地甩著長長的鞭子,
他的嘴里哼著我們聽不懂的小調(diào)?!疤K州府吳縣?我們……不會是穿越到古代了?
”周小媚狠狠地地掐了我一下。我疼得齜牙咧嘴,看向四周的建筑:“這回完蛋了,
我們回不去了!”她聽見沉默了很久,渾身發(fā)抖。我低頭看自己的衣服,
還是昨晚那件灰色的T恤,黑色的長褲上還沾著一小片紅酒漬。“別怕,淺淺!
”周小媚很快又鎮(zhèn)定下來,拍了拍我的背,她一向鬼點子比我多,“肯定能回去的!
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弄點銀子,好好活下去!”她說得輕巧,
在這陌生之地賺點銀子簡直比登天還難。2太陽似火焰在燃燒。我們倆在街道上走了許久,
都沒有找到地方落腳,肚子咕咕地叫,嘴唇也干的要死。周小媚垂頭喪氣,
蔫蔫地往在墻角上靠。我正想安慰她兩句,就見一個衣著華麗的中年男子從我的旁邊走過,
眼神在我身上停了停,眉頭皺了皺,又嫌惡似的移開了。他仿佛看到了怪物一般。
那眼神像針,扎得我渾身不自在?!斑@老男人看你干嘛?”周小媚一臉疑惑。“不知道。
”我心里發(fā)慌,拉著她往巷子深處躲了躲,“我們的衣服和他們不一樣,別站在顯眼的地方,
先想想辦法?!毕镒由钐帟癫坏教枺€算陰涼。周小媚蹲在地上:“能有什么辦法?
我們倆手無縛雞之力,又不認路,我看啊,得找個人問問,看有沒有什么活能讓我們干,
賺點銀子買東西吃。”“問誰???”我也蹲下來,“剛才那男的一看就不好惹,
街上的人要么行色匆匆,要么兇巴巴的……”話音未落,就見巷口晃進來一個人影,
是個干瘦的老婦人,手里挎著個籃子,籃子里放著幾個饅頭,香味順著風飄過來,
勾得我肚子更餓了。周小媚眼睛一亮,拉著我就站起來:“大娘!”老婦人被嚇了一跳,
警惕地看著我們:“你們是……”“大娘,我們是外地來的,迷路了,想問您點事。
”周小媚擠出個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無害。“您知道這附近有沒有什么活能讓我們干嗎?
我們倆能吃苦,給口飯吃就行。”老婦人上下打量著我們,目光在我們衣服掃了掃,
又看了看我們奇怪的發(fā)型,眼里的疑惑更重了:“你們是哪家的姑娘?
穿成這樣……”“我們家遭了災(zāi),一路逃過來的,衣服都弄丟了,就剩這身了。
”周小媚編起瞎話來臉不紅心跳,“大娘您就行行好,指條明路給我們吧。
”老婦人嘆了口氣,像是信了她的話:“這年頭,活著難啊。不過你們倆模樣周正,
尤其是這個姑娘,”她指了指我,“要是愿意去大戶人家當個丫鬟,或許能混口飯吃。
”我心里一動,剛想答應(yīng),就聽周小媚問:“當丫鬟能掙錢嗎?能掙多少?”老婦人愣了愣,
搖頭:“丫鬟哪有什么錢?管吃管住就不錯了,頂多月底給十幾文零花錢。
”周小媚的臉立刻垮了下來:“才十幾文錢啊?不夠啊大娘,我們還得攢錢回家呢。
”老婦人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嫌少?那你們自己找去吧!這年頭,
能有口飯吃不餓死就謝天謝地了!”說著就挎著籃子要走。“哎,大娘您別走!
”周小媚趕緊拉住她,“那您知道……有沒有掙錢快的活?”老婦人上下看了她一眼,
忽然壓低聲音:“掙錢快的活倒是有,就怕你們不敢干。”“什么活?”周小媚眼睛都亮了。
老婦人往巷口看了看,湊近了些,聲音壓得更低:“前面那條街有個怡紅院,
聽說最近在招人,要是去那兒……”“怡紅院?”我心里咯噔一下,
這名字怎么聽都不像正經(jīng)地方,“是……是什么地方?
”老婦人撇了撇嘴:“還能是什么地方?就是給男人尋樂子的地兒唄。不過那兒掙錢是真快,
陪客人喝杯酒就能得不少賞錢,要是……”“不去!”我趕緊打斷她,
拉著周小媚往后退了退,“我們不去那種地方!”老婦人被我嚇了一跳,
翻了個白眼:“不去就不去,你喊什么?”說完挎著籃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周小媚卻站在原地沒動,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老婦人離開的方向,嘴唇抿得緊緊的。
“小媚你別想了,那種地方不能去,會被那些臭男人糟蹋了的?!蔽依死母觳玻?/p>
“我們再找找別的辦法,總能找到活的?!薄罢沂裁凑??”周小媚猛地轉(zhuǎn)過身,聲音有點沖,
“我們都快餓死了!剛才那大娘說了,當丫鬟一個月才十幾文錢,什么時候才能攢夠錢?
說不定我們一輩子都回不去了!”“那也不能去青樓??!”我急了,
“那種地方進去了就出不來了!你看電視里演的……”“電視里演的能信嗎?
”周小媚打斷我,語氣帶著點不耐煩,“說不定沒那么可怕呢?我們就去問問,
不一定真要干什么……”“不行!”我態(tài)度很堅決,拉著她往巷子外走,“走,
我們再去別的地方看看,實在不行,去給人洗碗也行啊。”3周小媚被我拉著走,
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說什么。我知道她餓壞了,也急壞了,可再急也不能往火坑里跳。
我們又在街上游蕩了一下午,問了好幾家店鋪,要么說不招人,要么見我們穿得奇怪,
直接把我們趕出來了。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我們倆坐在河邊的石頭上,肚子餓得前胸貼后背,
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了?!皽\淺,我真的撐不住了?!敝苄∶陌杨^埋在膝蓋上,聲音悶悶的。
“要不……我們?nèi)枂柲莻€怡紅院?”周小媚忽然抬起頭,眼睛里帶著點我看不懂的光,
“就問問待遇,不行就走,好不好?”“小媚!”我有些生氣?!拔抑滥悴幌肴?!
”她又低下頭,聲音帶著哭腔,“可我們快餓死了?。‰y道要在這兒等死嗎?我不想死,
我想回家……”看著她紅了的眼眶,我心里也堵得慌。是啊,我們不想死,想回家,
可也不能用這種辦法啊。我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也沒什么好辦法。就在這時,
一個穿著短褂、腰間別著個布袋子的男人從河邊走過,嘴里哼著歌,
袋子里的銅板“叮當”響。周小媚的眼睛一下子就黏在了那個布袋子上。“你看,
”她碰了碰我,“那人肯定有錢?!薄澳阆敫陕??”我警惕地看著她?!皼]干嘛,
”她移開目光,聲音有點不自然,“就是覺得……要是我們也有那么多錢就好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街上的人越來越少,風也涼了。周小媚突然站起來:“我去趟廁所,
你在這兒等我。”“我跟你一起去。”“不用,我很快就回來?!彼龜[了擺手,
轉(zhuǎn)身就往巷子深處跑,跑了兩步又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怪怪的。我心里有點不安,
卻也沒多想,只以為她真的急著去廁所。我坐在石頭上,看著河里的倒影,
心里亂得像一團麻。不知道過了多久,遠處傳來腳步聲,我以為是周小媚回來了,
趕緊站起來,卻見兩個男人跟著周小媚走了過來。一個男人矮胖,臉上有塊丑陋的疤,
眼神陰沉沉的;另一個高瘦,背有點駝,手里拿著根粗繩子。周小媚走在他們前面,
頭埋得很低,不敢看我,仿佛做了什么虧心事一樣。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熬褪撬??
”疤臉男人指著我,聲音粗啞。周小媚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周小媚!”我渾身發(fā)抖,
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你……你找他們來干什么?”“淺淺,我對不起你。
”周小媚的聲音帶著哭腔,卻不敢看我的眼睛,“我剛才去問了,
人牙子說……說把你賣到怡紅院,能給二兩銀子。有了這二兩銀子,我就能先找個地方落腳,
買點吃的,等我站穩(wěn)了腳跟,我就想辦法救你出來,我一定……”“閉嘴!”我打斷她,
眼淚一下子涌了上來,“二兩銀子?就為了二兩銀子,你要把我賣去青樓?周小媚,
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蔽液退龔某踔芯褪峭?,一起逃課,一起被老師罵,
一起考上同一所大學,畢業(yè)后又擠在同一間出租屋。我以為我們的友誼比金堅,永不變心。
卻沒想到,在二兩碎銀面前,竟脆弱得像一張紙?!拔乙彩菦]辦法啊!”周小媚抬起頭,
臉上全是淚,“我們快餓死了!我不這么做,我們倆都得死在這兒!等我有了錢,
我肯定救你!淺淺,你相信我……”“相信你?”我笑了,笑得眼淚直流,
“相信你把我賣了之后,拿著錢去逍遙快活?周小媚,你真讓我惡心!”“少跟她廢話!
”疤臉男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對高瘦男人說,“把人帶走!”高瘦男人應(yīng)了一聲,
拿著繩子就朝我走來。我嚇得往后退了一步,腳下一滑,差點掉進河里?!皠e碰我!
”我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緊緊攥在手里,眼睛死死盯著他們,“誰敢過來我就砸誰!
”我知道我打不過他們,可我不能就這么被他們帶走。進了青樓,我這輩子就真的毀了。
疤臉男人嗤笑一聲:“還挺烈!我喜歡!”他朝高瘦男人使了個眼色,“抓住她!
別讓她跑了!”高瘦男人加快腳步朝我撲來,我舉起石頭就朝他砸過去。“砰”的一聲,
石頭好像砸在了他的胳膊上,他疼得“嗷”了一聲。“還敢動手!”疤臉男人也惱了,
擼起袖子就朝我走來。我嚇得連連后退,后背都貼到了冰冷的河面上。周小媚站在一旁,
看著我,嘴唇動了動,想說什么,卻最終什么也沒說。就在這時候,
我忽然看到高瘦男人腰間別著個東西——是個小小的銅哨子,大概是他們用來聯(lián)系的。
我腦子里靈光一閃,趁著疤臉男人沒注意,猛地朝高瘦男人撲過去,一把扯下了那個銅哨子,
塞進了嘴里吹了起來。“嗚——嗚——”哨子聲尖銳刺耳,在安靜的傍晚格外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