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用我給岳父治病的錢,和我表弟周銳在酒店廝混。我踹開門時,她正在和周銳茍且。
“表哥別生氣,”周銳嬉皮笑臉,“你教我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笑著拍下視頻發(fā)給所有親戚。三個月后,周銳的公司被我做局搞垮,背負數(shù)億債務(wù)。
林晚在家族宴會上被當(dāng)眾播放出軌錄像,身敗名裂。我把他們賣到非洲黑礦場,
每天直播他們被鞭打的慘叫。第一章手機屏幕的光,在凌晨三點半的病房外間,
刺得我眼睛生疼。不是刺眼,是扎心。那是一條信用卡消費提醒,
金額:人民幣 88,888 元。地點:帝豪國際酒店頂層行政酒廊。時間,
就在十五分鐘前。我的手指懸在屏幕上方,冰冷得像剛從冰柜里撈出來。這張卡,
綁在我給林晚的副卡上。這張卡的錢,
只有一個用途——她躺在ICU里、等著這筆錢做最后一道救命關(guān)卡的親爹,
林建國的手術(shù)費。三天后就要用,一分不能少。我下午才把這張卡鄭重地交到她手里,
像托付一個沉甸甸的、不容有失的承諾。她當(dāng)時眼圈泛紅,撲進我懷里,肩膀微微顫抖。
“陳默,我爸…全靠你了…我只有你了…” 她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
眼淚濡濕了我胸前的襯衫。病房里,岳父身上插滿管子,儀器規(guī)律地發(fā)出低微的嗡鳴。
岳母蜷在旁邊的陪護椅上,短短幾天,頭發(fā)白了大半,憔悴得像風(fēng)一吹就會倒。
我隔著玻璃看著這一切,攥緊了拳頭。這筆錢,是我抵押了公司剛接的最大一單項目,
又低聲下氣找?guī)讉€合作多年的老兄弟硬湊出來的。為了她爸,也為了她臉上那點可憐的光。
可現(xiàn)在,那筆救命的錢,變成了一個輕佻的酒店消費數(shù)字。帝豪國際?頂層行政酒廊?
八萬多?林晚?她在那里做什么?一個荒謬又帶著毒刺的念頭,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
瞬間攫住了我的心臟,狠狠一攥。我猛地站起身,動作帶倒了椅子,
在寂靜的走廊里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岳母被驚醒,茫然又驚惶地看向我:“小默?怎么了?
是不是你爸…”“沒事,媽?!蔽业穆曇舾蓾脜柡?,強行壓住里面的風(fēng)暴,
“公司…有點急事,我得去處理一下。您別擔(dān)心,錢的事,有我。
” 我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那里面全是對我的信任和依賴,此刻像燒紅的烙鐵燙在我背上。
我?guī)缀跏翘右菜频仉x開了病房區(qū)。電梯下行,冰冷的金屬墻壁映出我扭曲的臉。憤怒像巖漿,
在血管里奔涌沖撞,幾乎要沖破理智的堤壩。我一遍遍告訴自己,也許是誤會,
林晚可能有別的急事?也許是她家里哪個親戚突然來了?
這個想法蒼白得連我自己都覺得可笑。八萬多,在帝豪頂層,深更半夜……什么樣的急事?
我沖出醫(yī)院大樓,深夜的風(fēng)帶著寒意灌進脖子,卻絲毫冷卻不了我心頭那把熊熊燃燒的野火。
我發(fā)動車子,引擎發(fā)出一聲暴躁的嘶吼,輪胎摩擦地面發(fā)出尖銳的聲音,
黑色的車身像一道復(fù)仇的箭,撕裂沉沉的夜幕,朝著帝豪國際酒店的方向疾馳而去。
帝豪國際的金色招牌在夜色里招搖著奢華。我把車鑰匙直接扔給門口穿著筆挺制服的門童,
腳步?jīng)]有絲毫停頓,裹挾著一身寒氣和戾氣,徑直沖向電梯間。門童被我的氣勢懾住,
拿著鑰匙愣在原地?!跋壬?,請問您…” 前臺一個年輕的值班經(jīng)理試圖攔住我。
我猛地停下腳步,側(cè)過頭,眼神像淬了冰的刀鋒掃過去。
前臺經(jīng)理后面的話硬生生卡在了喉嚨里,臉上的職業(yè)微笑瞬間僵住,眼神里只剩下驚懼。
“8808房,現(xiàn)在?!蔽业穆曇舨桓?,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令人膽寒的穿透力。
我沒時間廢話,也沒心情解釋。前臺經(jīng)理在我迫人的視線下,
手指有些發(fā)抖地在電腦上操作了幾下,然后拿起一張萬能門卡,繞過前臺快步跟了上來,
聲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顫抖:“陳、陳先生,這邊請…”電梯無聲而迅捷地攀升,
光滑的鏡面映出我緊繃的下頜和眼中翻騰的陰鷙。每一層數(shù)字的跳動,
都像鼓槌敲在我緊繃的神經(jīng)上。頂層到了,電梯門滑開,鋪著厚厚地毯的走廊寂靜無聲,
只有我們急促的腳步聲。停在8808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門前,
我甚至能清晰地聽到自己血液沖擊太陽穴的聲音,咚咚作響。所有的猜測、僥幸、憤怒,
都將在門后見分曉。前臺經(jīng)理拿著門卡,手抖得更厲害了,猶豫著看向我:“陳先生,
按照規(guī)定,我們…”“開門!”我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不容置疑。他咽了口唾沫,
手忙腳亂地把門卡貼上感應(yīng)區(qū)。“嘀”的一聲輕響,綠燈亮起。我猛地抬腳,用盡全身力氣,
朝著那扇象征著奢華與隱秘的門,狠狠踹了過去!“砰——!?。 币宦暰揄?,
如同驚雷在寂靜的走廊里炸開!厚重的實木門猛地向內(nèi)彈開,撞在后面的墻壁上,
發(fā)出沉悶的回響。房間里燈火通明,
昂貴的香薰氣味混雜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情欲過后的甜膩氣息撲面而來。巨大的落地窗外,
是城市璀璨的夜景,流光溢彩,像無數(shù)嘲諷的眼睛。而房間中央,
那張寬大到離譜、鋪著雪白床單的圓床上——林晚,我的妻子,正背對著門口的方向,
坐在一個男人身邊。她身邊的男人,那張臉在我踹開門、驚得他猛地扭頭看過來時,
清晰地暴露在刺眼的燈光下。周銳。
我從小一起長大、我把他當(dāng)親弟弟、公司里最信任的左膀右臂——我的表弟,周銳!
時間仿佛凝固了。林晚發(fā)出一聲短促驚恐的尖叫,猛地扭過身,臉上血色瞬間褪得干干凈凈,
只剩下死灰般的慘白和巨大的恐慌。周銳顯然也懵了,短暫的驚愕之后,
那張年輕英俊的臉上,竟沒有多少被撞破的羞恥或恐懼,
反而迅速浮起一種扭曲的、近乎挑釁的玩味?!皢眩?/p>
”周銳的聲音帶著一絲事后的沙啞和毫不掩飾的戲謔,他挑了挑眉,
目光在我因為憤怒和震驚而鐵青的臉上溜了一圈,最終落在我緊握的、指節(jié)發(fā)白的拳頭上。
“表哥?這么晚了,什么風(fēng)把您吹這兒來了?查崗???”他嗤笑一聲,
伸手拍了拍林晚僵硬的肩膀,動作帶著一種下流的親昵,眼睛卻死死盯著我,像毒蛇吐信。
“別慌啊嫂子,表哥又不是外人。”他舔了舔嘴唇,那個笑容越發(fā)刺眼,充滿了惡毒的嘲弄,
“表哥教過我的嘛,‘肥水不流外人田’,好東西,得緊著自家人先用,對不對?
”“肥水不流外人田”……這幾個字,像淬了劇毒的鋼針,一根根狠狠扎進我的耳膜,
穿透顱骨,直刺進大腦深處!那是我當(dāng)年創(chuàng)業(yè)初期,帶著他跑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項目,
在酒桌上被對方刁難,為了拿下合同,
我咬著牙把自己杯子里摻了三種烈性洋酒的混合物灌下去前,拍著他的肩膀說的。那一次,
我胃出血進了醫(yī)院,差點沒命。而那個項目,奠定了我們公司最初的基石。這句話,
是我教他在殘酷的商場叢林里,為了生存和勝利,
有時需要對自己人更狠、更豁得出去的生存哲學(xué)!現(xiàn)在,他用這句話,用在我身上!
用在我視若珍寶的妻子身上!一股腥甜猛地沖上喉嚨口,又被我死死咽了下去。
眼前的世界瞬間蒙上了一層猩紅的血色,所有的聲音都變得遙遠而模糊,
只剩下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的聲音,如同瀕死的困獸在咆哮。我站在那里,
身體僵硬得像一塊冰冷的石頭??粗采夏菍纺信?/p>
看著林晚眼中那點僅存的、搖搖欲墜的祈求,
看著周銳臉上那副勝利者般的、令人作嘔的得意洋洋。憤怒?痛苦?背叛感?不。
這些詞都太輕了。那一刻,我清晰地感覺到,心里有什么東西,“咔嚓”一聲,徹底碎裂了。
不是悲傷的碎裂,而是某種束縛被掙斷的、冰冷的決絕。
一股前所未有的、帶著毀滅氣息的寒意,取代了所有的熱血和憤怒,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瞬間凍結(jié)了我所有的感官和思維。世界在我眼中剝離了色彩,
只剩下冰冷的、非黑即白的復(fù)仇藍圖。我看著他們,忽然,咧開嘴,笑了。
那笑容一定很扭曲,很猙獰,因為我看到周銳臉上那點輕佻的得意瞬間凝固了,
林晚更是驚恐地往后縮了一下。我慢慢地、動作清晰地,從西裝內(nèi)袋里掏出我的手機。
屏幕解鎖,點開相機,切換到錄像模式。我的動作很穩(wěn),
穩(wěn)得不像一個剛剛目睹妻子和表弟在酒店偷情的丈夫。鏡頭對準(zhǔn)了他們。“陳默!不要!
求求你!”林晚終于崩潰地哭喊出來,聲音尖利刺耳。周銳的臉色也終于變了,
從輕佻變成了驚怒,他猛地坐直身體:“表哥!你他媽瘋了?!把手機放下!”我沒瘋。
我只是醒了。徹底醒了。我無視他們的尖叫和咒罵,穩(wěn)穩(wěn)地舉著手機,
屏幕清晰地記錄著床上不堪入目的景象。我甚至還特意調(diào)整了一下角度,
讓落地窗外那璀璨的、象征著這座城市最頂奢的夜景,也一同框進了鏡頭里。背景完美。
主角到位。情節(jié)……精彩絕倫。我甚至對著鏡頭,露出一個堪稱溫和的微笑,
像是在拍攝什么溫馨的家庭錄像。“很好。”我的聲音透過手機的麥克風(fēng)傳出來,
帶著一種奇異的、冰冷的平靜,清晰地蓋過了林晚的哭嚎和周銳的咆哮?!敖嵌炔诲e。
燈光也不錯。二位,表情再投入一點?畢竟……”我頓了頓,
目光像冰冷的刀鋒掃過他們慘白的臉,“這可是要發(fā)給所有親戚朋友一起欣賞的‘大片’。
”周銳徹底慌了,他赤著腳跳下床,不顧一切地朝我撲過來,眼睛赤紅:“操你媽陳默!
你敢!把手機給我!”我甚至沒躲。在他撲到眼前的瞬間,我猛地抬起腳,
狠狠踹在他赤裸的小腹上!“呃啊——!”周銳發(fā)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整個人像只煮熟的蝦米一樣弓著身子,被我踹得倒飛出去,重重撞在昂貴的實木電視柜上,
發(fā)出一聲巨響,然后滑落在地,痛苦地蜷縮著,一時爬不起來。林晚的哭聲戛然而止,
驚恐地捂住了嘴,渾身抖得像篩糠。我舉著手機,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痛苦抽搐的周銳,
鏡頭穩(wěn)穩(wěn)地鎖定著他狼狽不堪的臉。我的聲音冰冷,帶著一絲嘲弄的嘆息:“表弟,
你這身子骨,看來平時‘鍛煉’得還不夠啊。就這么點力氣,也配動我的東西?
”我移開鏡頭,重新對準(zhǔn)床上衣衫不整、抖如秋葉的林晚。
她那雙曾經(jīng)讓我沉溺其中的漂亮眼睛里,此刻只剩下無邊的恐懼和哀求?!斑€有你,晚晚。
”我的語氣甚至帶上了一絲奇異的溫柔,卻比最刻薄的辱罵更讓她膽寒。“我給你的卡,
刷得開心嗎?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嘖,這數(shù)字真吉利。給你爸買命用的錢,
用在這里開房,是不是特別刺激?特別有感覺?
”“不…不是的…陳默…你聽我解釋…”她語無倫次,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敖忉??
”我嗤笑一聲,打斷她?!傲糁鸂敔斈棠獭⑹迨宀?、姑姑嬸嬸們解釋吧?!闭f完,
我不再看她,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快速操作著。點開微信,
找到那個命名為“家族親友”的龐大群組——里面有我們陳家和林家所有的長輩、平輩親戚,
甚至還有不少關(guān)系密切的世交朋友。
我選中剛才錄制的、長達一分多鐘的、高清**的精彩視頻。然后,沒有絲毫猶豫,
按下了【發(fā)送】鍵。發(fā)送成功的提示音,清脆地響起。像一道驚雷,
劈在了林晚和周銳的心頭。“不——?。?!”林晚發(fā)出一聲凄厲到不似人聲的尖叫,
整個人癱軟在床上,眼神徹底渙散了。地上的周銳掙扎著想爬起來,目眥欲裂,
嘶吼著:“陳默!我操你祖宗!你敢發(fā)出去!老子弄死你!老子一定要弄死你!!
”我收起手機,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剛才因為踹人而弄皺的西裝袖口。
房間里只剩下林晚崩潰的嗚咽和周銳野獸般的咆哮。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俯瞰著腳下這座燈火輝煌、卻瞬間變得無比冰冷的城市。玻璃映出我面無表情的臉,
還有那雙深不見底、只剩下無盡寒意的眼睛。復(fù)仇的序曲,才剛剛奏響第一個音符。好戲,
還在后頭。我轉(zhuǎn)過身,目光冰冷地掃過地上如同爛泥的周銳和床上失魂落魄的林晚,
嘴角勾起一絲毫無溫度的弧度。“晚安,二位?!蔽业穆曇羝届o得像在談?wù)撎鞖猓?/p>
“祝你們……做個好夢?!闭f完,我邁開步子,
從容地走出這間彌漫著背叛和絕望的豪華套房,
反手輕輕帶上了那扇被我踹開的、象征著他們短暫歡愉和即將毀滅人生的門。走廊里,
只剩下前臺經(jīng)理面無人色地貼著墻站著,大氣不敢出。我沒有看他一眼,徑直走向電梯。
電梯門合上,狹小的空間里只剩下我一個人。剛才強行壓制的所有暴戾和冰冷,
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異的、近乎虛脫的空茫。但在這空茫深處,
卻有一簇冰冷的、名為“毀滅”的火焰,正無聲地、卻無比堅定地燃燒起來,
照亮了前方一片漆黑的、通往地獄的道路。我掏出手機,
屏幕上顯示著那個名為“家族親友”的微信群。消息已經(jīng)爆炸了。
99+的紅色數(shù)字刺眼地跳動著。無數(shù)的問號、驚嘆號,以及各種難以想象的震驚和謾罵,
像沸騰的巖漿一樣在群里翻滾。我甚至懶得點開去看具體內(nèi)容。手指滑動,
點開另一個置頂?shù)奶柎a,備注是【老K】。那是我早年混跡在灰色地帶時認識的一個人,
神通廣大,路子極野,尤其擅長處理一些……“特殊需求”。
電話幾乎在撥通的瞬間就被接起,那邊傳來一個低沉沙啞、帶著點金屬摩擦感的聲音,
背景似乎有隱隱的爵士樂?!拔??陳老板?稀客啊,這個點找我,有急事?
”老K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和了然。他這種人,對深夜的電話有著天生的敏感。
我看著電梯光潔壁面里自己冰冷的倒影,聲音平穩(wěn)得沒有一絲波瀾:“K哥,幫我找兩個人。
”“哦?什么人這么金貴,值得陳老板親自開口?”老K的語氣帶著探究。“我老婆林晚,
還有我表弟周銳?!蔽仪逦貓蟪雒?,每一個字都像冰珠砸在地面。“帝豪國際酒店,
8808房。剛被我撞破好事。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里面,一個哭,一個罵。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只有背景音樂的低沉鼓點在回響。
老K顯然在消化這個爆炸性的信息。幾秒鐘后,他的聲音再次響起,沒了之前的探究,
多了幾分凝重和專業(yè)的冷靜:“明白了。陳老板的意思是?”“盯死他們。
”我的聲音如同淬了寒冰,“從現(xiàn)在起,我要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見了什么人,
說了什么話,去了哪里。特別是周銳的公司,
他名下的所有資產(chǎn)、資金流向、正在進行的項目……我要所有細節(jié),越詳細越好。
”我頓了頓,補充道:“另外,查一下林晚最近幾個月的所有銀行流水,尤其是大額支出。
我要知道那筆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的救命錢,除了開房,還花在了什么地方?!薄懊靼?。
”老K的回答干脆利落,“費用按老規(guī)矩,信息最快明早給你第一份。人,
我的人會24小時跟著,保證一只蒼蠅飛過都給你記下來?!薄昂??!蔽覜]有多余的廢話。
“陳老板,”老K的聲音在掛斷前似乎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這動靜…不小。
真要這么干?”我扯了扯嘴角,一絲冰冷的笑意浮現(xiàn)在眼底:“K哥,你覺得,
我現(xiàn)在還有退路嗎?或者說,他們配給我留退路嗎?”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
老K的聲音重新恢復(fù)那種金屬般的冷靜:“懂了。你等我消息?!彪娫拻鞌?。
電梯也恰好到達一樓。我走出電梯,深夜的冷風(fēng)再次撲面而來,
帶著一種清醒的、殘酷的真實感。手機還在不停地震動,是那個家族群的消息轟炸。
我直接開了靜音,把它揣回口袋。醫(yī)院還是要回去的。岳父還躺在ICU里,
岳母還在那里守著,像驚弓之鳥。那筆手術(shù)費,我必須重新想辦法,立刻,馬上。
不是為了林晚,是為了那個躺在病床上、對我一直視如己出的老人,
也為了那個一夜白頭的、無辜的岳母。至于林晚和周銳……我發(fā)動車子,
黑色的車身再次融入城市的夜色。后視鏡里,帝豪國際那金光閃閃的招牌越來越遠,
最終變成一個模糊的光點。讓他們先好好享受一下,這暴風(fēng)雨來臨前,
最后片刻的、被無數(shù)人唾罵指點的“安寧”吧。游戲,開始了。我的報復(fù),
從來不只是撕破臉皮那么簡單。我要讓他們身敗名裂,讓他們一無所有,
讓他們從云端跌進最污穢的泥沼,讓他們嘗盡世間最深的恐懼和絕望。生不如死?
那只是起點。第二章回到醫(yī)院,消毒水的味道濃得嗆人。走廊慘白的燈光下,
岳母蜷在長椅上,像個被抽掉魂的破布娃娃。聽見腳步聲,她猛地抬頭,
渾濁的眼睛里全是血絲,看到是我,才稍微松懈了一點,掙扎著想站起來?!皨?,您坐著。
”我快走兩步扶住她,觸手全是硌人的骨頭。才幾天,她瘦脫了形?!鞍衷趺礃恿耍?/p>
”“還…還好,醫(yī)生剛來看過,說暫時平穩(wěn)?!彼穆曇舾蓡〉孟裆凹埬Σ粒靶∧?,
錢…錢的事…”她看著我,嘴唇哆嗦著,那點強撐的堅強眼看就要碎掉?!敖鉀Q了。
”我打斷她,聲音沉穩(wěn)得連我自己都驚訝。我扶著她坐下,
從西裝內(nèi)袋掏出一張嶄新的銀行卡,輕輕放在她枯瘦的手心里?!斑@里面是八十萬。
爸的手術(shù)費,后續(xù)的治療費,護工費,都在這。密碼是爸的生日?!痹滥搞蹲×?,
低頭看著那張卡,又猛地抬頭看我,
眼淚毫無征兆地滾下來:“小…小默…這…這錢…你從哪兒…” 她不是傻子,
下午才說錢湊得艱難,半夜就拿出八十萬?她不敢深想,但巨大的不安籠罩著她。“您放心。
”我拍拍她的手背,力道很穩(wěn),“干凈的。公司那邊…周轉(zhuǎn)開了,
一個老客戶提前結(jié)了筆大款子。爸的病要緊,別的您甭操心?!蔽胰銎鹬e來眼睛都沒眨一下。
錢是抵押了我另一處一直舍不得動的核心資產(chǎn),加上連夜找高利貸拆借的,
利息高得能咬死人。但此刻,錢對我來說,只是復(fù)仇的燃料。岳母緊緊攥著那張卡,
像攥著救命稻草,眼淚啪嗒啪嗒掉在卡面上?!靶∧硗硭齽偛糯螂娫捇貋恚?/p>
哭得厲害…說…說你們…你們吵架了?她是不是又不懂事…”她小心翼翼地問,
渾濁的眼睛里全是祈求,祈求我給她一個能接受的、不那么殘酷的解釋。吵架?
我心里冷笑一聲。那叫捉奸在床,群發(fā)視頻。“嗯,是有點小爭執(zhí)?!蔽逸p描淡寫,
甚至扯出一個安撫的笑容,“她性子急,說話沖。沒事,媽,過兩天就好了。您別多想,
安心照顧爸?!?安撫好岳母,看著她被護士攙扶著去辦手續(xù),
我臉上那點虛偽的笑意瞬間冰封。手機在口袋里震了一下。不是家族群,
是加密郵箱的提示音。老K的效率,高得驚人。我走到樓梯間,冰冷的空氣灌入肺腑。
點開郵件,附件是一個龐大的壓縮包。解壓開,
里面是林晚和周銳過去三個月幾乎所有的行蹤記錄、通訊摘要、銀行流水,
以及一份關(guān)于周銳那個剛起步不久、卻被他吹噓得天花亂墜的“銳創(chuàng)科技”的詳盡報告。
信息冰冷而精準(zhǔn),像一把鋒利的手術(shù)刀,瞬間剖開了那對狗男女光鮮表皮下的膿瘡。
林晚的銀行流水觸目驚心。除了那筆帝豪酒店的八萬八,過去三個月,
她以各種名義——給父親買藥(藥呢?)、同學(xué)結(jié)婚隨禮(哪個同學(xué)?
)、閨蜜開店投資(哪個閨蜜?)——陸陸續(xù)續(xù)從我們夫妻的共同賬戶,
以及我給她零用的幾張副卡上,轉(zhuǎn)走了接近一百五十萬!這些錢,
絕大多數(shù)在進入她個人賬戶后不久,就流向了同一個陌生的私人賬戶。那個賬戶的主人,
正是周銳!而周銳的銳創(chuàng)科技,表面風(fēng)光。租著市中心最貴的寫字樓,員工個個西裝革履,
拿著遠超行業(yè)標(biāo)準(zhǔn)的薪水,對外宣稱手握幾個“打敗性”的技術(shù)專利,
正與幾家風(fēng)投“深入洽談”。老K的報告卻像一盆冰水,
澆滅了一切假象:所謂的“打敗性專利”是花高價從國外買來的、早已過時的垃圾技術(shù)包。
所謂的“深入洽談”風(fēng)投,全是周銳托關(guān)系請來的飯局演員,陪他演一出空手套白狼的把戲。
公司賬面上早已空空如也,全靠他拆東墻補西墻,
以及……林晚從我這“偷”去的錢在苦苦支撐!最近一筆大額支出,
就是支付帝豪酒店頂層套房的包月費用——他媽的,他們在那狗窩里安家了!
怒火在胸腔里無聲地咆哮,但比怒火更冷的,是殺意。周銳,我的好表弟。拿著我的錢,
睡我的老婆,還想用我的錢撐起他那狗屁公司,踩著我的肩膀往上爬?做他的春秋大夢!
我撥通了老K的電話,背景音里依舊是那慵懶的爵士樂?!癒哥,料收到了。很全。
”我的聲音聽不出情緒?!瓣惱习鍧M意就好?!崩螷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銳創(chuàng)科技那邊,漏洞多得像篩子。財務(wù)造假,技術(shù)剽竊,虛假融資……隨便拎一條出來,
都夠周銳那小子喝一壺的。林晚那邊,還在酒店里,哭哭啼啼打了一堆電話,
估計是在找人刪視頻滅火,不過……群發(fā)的東西,想收回來,難咯?!薄安患??!蔽依淅涞溃?/p>
“讓他們先撲騰兩天。K哥,再幫我個忙?!薄澳阏f。
”“銳創(chuàng)科技最近是不是在死磕‘鼎峰集團’那個智慧社區(qū)的項目?標(biāo)書都遞上去了吧?
”我問道。鼎峰集團是本地地產(chǎn)巨頭,那個智慧社區(qū)項目是塊肥肉,
周銳最近幾個月所有的精力都撲在上面,也是他對外吹噓的最大資本?!皼]錯。
周銳把他那點家底和忽悠來的錢,全砸這個項目公關(guān)了,志在必得?!薄爸驹诒氐??
”我嗤笑一聲,“我要這個項目,黃在他手里。而且,要黃得他身敗名裂,黃得他傾家蕩產(chǎn)。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掂量?!岸Ψ迥沁叀苌?。負責(zé)招標(biāo)的是他們副總王海,
出了名的油鹽不進,只認實力和價格。想硬搞,代價不小?!薄安恍枰哺?。
”我走到樓梯間的窗邊,看著遠處朦朧的晨曦,眼神冰冷?!皫臀壹s鼎峰集團董事長,
趙老爺子。就說……我陳默,有個關(guān)乎他們集團未來十年技術(shù)根基的合作意向,想當(dāng)面聊聊。
時間,越快越好。”老K顯然吃了一驚:“趙老爺子?他可是退居幕后好幾年了…陳老板,
你這手筆…”“按我說的做?!蔽掖驍嗨百M用,翻倍。”“……行!我這就去安排!
”老K的聲音透著一股狠勁兒,顯然被這大手筆刺激到了。掛掉電話,我點開手機相冊。
里面靜靜躺著那段高清**的視頻。我選中它,手指懸在周銳親妹妹,周薇的微信頭像上。
周薇,剛從國外讀完藝術(shù)碩士回來,天真爛漫,不諳世事。周銳這個哥哥,
是她心里無所不能的偶像。發(fā)送?還是……我手指移開,沒有點下去?,F(xiàn)在還不是時候。
讓子彈再飛一會兒。家族群里,消息已經(jīng)多到卡頓。各種不堪入目的截圖、語音、文字,
像瘟疫一樣蔓延。大伯母尖利刻薄的語音:“我就說林晚那丫頭不是好東西!
當(dāng)初看她那雙眼睛就水汪汪的勾人!陳默你也是瞎了眼!
” 三叔公痛心疾首的文字:“家門不幸!家門不幸?。≈茕J這小畜生!枉費家族對他栽培!
” 夾雜著一些和事佬試圖勸和的、但很快被淹沒的聲音。林晚和周銳,徹底成了家族之恥。
他們的電話估計已經(jīng)被打爆了,但沒人接聽。像兩只縮在豪華龜殼里的臭蟲。
我面無表情地關(guān)掉群聊,仿佛那些喧囂與我無關(guān)。手機又震了一下,是周銳發(fā)來的短信,
只有一行字,透著一股窮途末路的瘋狂:陳默!視頻刪掉!錢我還你!否則我弄死你!
我看著那條短信,像看一個拙劣的笑話。弄死我?就憑他現(xiàn)在這副喪家之犬的模樣?
我慢悠悠地打字回復(fù),每一個字都敲得清晰無比:弄死我?好啊。我在公司等你。
帶著你那堆廢銅爛鐵的公司,還有你偷我的錢,一起來。哦,對了,帝豪的房費,
記得自己結(jié)一下。刷你自己的卡。點擊,發(fā)送。然后,我直接把這個號碼拖進了黑名單。
世界,清靜了。晨曦微露,城市在蘇醒。醫(yī)院樓下開始有了人聲車聲。新的一天開始了。
對某些人來說,是末日倒計時的開始。我整理了一下西裝,
臉上重新掛起那副沉穩(wěn)可靠的、女婿該有的表情,轉(zhuǎn)身走向ICU病房。
岳母拿著繳費單回來,看到我,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皨?,都辦好了?”我溫和地問。
“辦好了,辦好了…”她連連點頭,緊緊攥著那張繳費憑證,像是攥著丈夫的命,
“小默…多虧有你…”“應(yīng)該的?!蔽曳鲎∷母觳玻鞍忠欢〞闷饋淼??!笔堑模?/p>
該好起來的人,會好起來。該下地獄的人,一個也跑不了。我扶著岳母,
走向那扇象征著生死的ICU大門,眼神平靜無波,只有深不見底的寒潭。復(fù)仇的齒輪,
已經(jīng)嚴絲合縫地轉(zhuǎn)動起來,帶著碾碎一切的冰冷力量。周銳,林晚。你們的“好日子”,
還在后頭呢。第三章鼎峰集團頂樓的董事長辦公室,大得能跑馬。一整面墻的落地窗外,
是城市最核心的景觀??諝饫飶浡敿壯┣押图t木家具混合的、權(quán)力與金錢的味道。
趙老爺子比照片上看起來更瘦削些,但精神矍鑠,一雙眼睛銳利得像鷹隼,
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我。他旁邊的秘書屏氣凝神,大氣不敢出?!瓣惪?,
”趙老爺子的聲音不高,帶著久居上位的沉穩(wěn),“老K說,
你有份關(guān)乎鼎峰未來十年的‘大禮’?我這老頭子,倒是有點好奇了。
”他端起面前的紫砂壺,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茶,姿態(tài)從容,但眼神里的審視絲毫未減。
我沒有寒暄,直接打開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調(diào)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文件,將屏幕轉(zhuǎn)向他。
“趙董,您的時間寶貴,我就不繞彎子了?!蔽业穆曇羟逦潇o,“銳創(chuàng)科技,周銳。
他遞交給鼎峰智慧社區(qū)項目組的核心技術(shù)方案和專利包,
剽竊自德國一家已破產(chǎn)的小型研究所‘萊茵堡’,三年前就被公開拍賣,
成交價不到五萬歐元。我這里有完整的專利溯源文件、交易記錄,
以及萊茵堡原技術(shù)負責(zé)人簽署的剽竊聲明公證文件。”趙老爺子端著茶杯的手,
微不可查地頓了一下。他身后的秘書臉色瞬間變了,下意識地看向老板。我繼續(xù)操作電腦,
調(diào)出另一份文件。
“這是銳創(chuàng)科技近一年的財務(wù)審計底稿(當(dāng)然是老K弄來的‘內(nèi)部’版本),
里面清晰地顯示,他們用于項目研發(fā)的巨額資金,超過百分之七十,
來源于非法挪用和關(guān)聯(lián)交易?!蔽姨匾夥糯罅藥讉€關(guān)鍵的資金流向截圖,
箭頭最終指向了幾個空殼公司和林晚的個人賬戶。“而他們宣稱自主研發(fā)的核心算法模塊,
經(jīng)過第三方機構(gòu)反向編譯,底層代碼存在大量抄襲開源社區(qū)項目的痕跡,
安全漏洞多達十七處,其中三處屬于高危級別,足以讓整個智慧社區(qū)系統(tǒng)癱瘓,
甚至引發(fā)物理安全事故?!蔽翌D了頓,看著趙老爺子已經(jīng)沉下來的臉色,
拋出了最后一擊:“更關(guān)鍵的是,周銳為了拿下鼎峰的項目,向貴公司負責(zé)招標(biāo)的副總王海,
行賄金額高達三百八十萬。
式包括但不限于:海外賬戶轉(zhuǎn)賬、代持股權(quán)、以及…為其在國外的私生子提供‘教育基金’。
”我調(diào)出一張模糊但能辨認的監(jiān)控截圖,是王海和周銳在一家隱蔽會所包間門口握手的畫面,
時間就在遞交標(biāo)書前幾天?!八凶C據(jù)鏈,完整清晰。”辦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靜。
只有雪茄的煙霧在無聲繚繞。趙老爺子放下茶杯,杯底碰到紅木桌面,
發(fā)出清脆的一聲“咔噠”。他臉上沒有任何暴怒的表情,
反而是一種深沉的、山雨欲來的平靜。他緩緩靠向?qū)挻蟮囊伪常楇W般的目光鎖在我臉上。
“陳總,”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這份‘禮’,確實夠大,也夠狠。
”他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那么,你想要什么?或者說,你告訴我這些,圖什么?
總不會是為了幫鼎峰清理門戶吧?”“趙董明察?!蔽姨谷挥哪抗?,“第一,
我要銳創(chuàng)科技徹底出局,并且是以身敗名裂的方式出局。第二,
鼎峰智慧社區(qū)項目后續(xù)的技術(shù)支撐和核心安保系統(tǒng),我希望由我的‘默安科技’來承接。
第三,關(guān)于王?!蚁MΨ鍍?nèi)部處理,但結(jié)果,我需要知情?!壁w老爺子沉默地看著我,
眼神銳利得仿佛要穿透我的靈魂。幾秒鐘后,他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帶著一絲欣賞和了然。
“年輕人,夠直接,也夠狠。周銳…是你什么人?”“一個背叛了我,
并且試圖用偷來的東西,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跳梁小丑?!蔽业幕卮鸨涠苯?。“明白了。
”趙老爺子點了點頭,不再多問。他拿起桌上的內(nèi)線電話,只說了三個字:“來我辦公室。
” 隨即掛斷。不到兩分鐘,一個穿著筆挺西裝、額頭微微冒汗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進來,
正是負責(zé)招標(biāo)的副總王海。他看到坐在沙發(fā)上的我,明顯愣了一下,眼神里閃過一絲驚疑。
“王海,”趙老爺子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千鈞之力,“銳創(chuàng)科技的標(biāo)書,立刻作廢。
所有與之相關(guān)的流程,全部終止?!蓖鹾D樕查g煞白:“趙董!這…這是為什么?
銳創(chuàng)的方案和技術(shù)實力都是經(jīng)過嚴格…”“嚴格?”趙老爺子打斷他,
拿起我電腦旁邊打印出來的那份剽竊和行賄證據(jù)摘要,直接甩到了王海面前。
“看看你嚴格篩選出來的‘好公司’!看看你收的‘辛苦費’!”紙張散落在光潔的地板上。
王海只看了一眼,就如同被雷擊中,渾身劇震,面無人色,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給你二十四小時。”趙老爺子的聲音像冰錐,“把屁股擦干凈,主動辭職,把該退的東西,
一分不少地退回來。否則……”老爺子沒說完,但那眼神里的寒意,讓王海如墜冰窟,
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皾L出去。”趙老爺子厭惡地揮了揮手。王海失魂落魄,
幾乎是連滾爬爬地離開了辦公室。趙老爺子轉(zhuǎn)向我,
臉上恢復(fù)了那種深不可測的平靜:“陳總,你的前兩個要求,現(xiàn)在就可以兌現(xiàn)。銳創(chuàng)科技,
完了。鼎峰的項目,后續(xù)核心部分,默安科技來接手,具體的,讓下面人跟你們團隊對接。
至于王?!彼D了頓,“他明天會‘因個人健康原因’辭職。鼎峰,會追回所有損失。
這個結(jié)果,陳總可還滿意?”“非常滿意。感謝趙董主持公道?!蔽艺酒鹕?,伸出手。
趙老爺子也站起來,和我握了握手。他的手很有力,也很穩(wěn)。“年輕人,手段不錯。
希望我們合作愉快?!薄耙欢ā!蔽椅⑿︻h首。走出鼎峰集團那氣勢恢宏的大樓,
陽光有些刺眼。手機瘋狂地震動起來,是公司助理打來的,
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激動和慌亂:“陳總!陳總!出大事了!鼎峰集團官網(wǎng)剛剛發(fā)布公告,
宣布終止與銳創(chuàng)科技關(guān)于智慧社區(qū)項目的一切合作!
理由是‘發(fā)現(xiàn)重大誠信及技術(shù)合規(guī)問題’!現(xiàn)在網(wǎng)上都炸了!銳創(chuàng)科技的官網(wǎng)被黑,
他們剽竊技術(shù)和財務(wù)造假的證據(jù)被掛得到處都是!還有…還有周總…周銳他…”“他怎么了?
”我坐進車里,語氣平淡?!八灰蝗汗?yīng)商堵在公司門口討債!
聽說…聽說他辦公室都被砸了!警察都來了!還有記者!圍得水泄不通!”“知道了。
”我掛了電話,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效率真高。趙老爺子出手,果然雷霆萬鈞。
我點開財經(jīng)新聞APP,頭條赫然是:《新銳科技公司銳創(chuàng)深陷剽竊丑聞,遭鼎峰拋棄,
疑資金鏈斷裂!》 下面配著幾張混亂的現(xiàn)場照片:周銳那引以為傲的寫字樓門口,
擠滿了憤怒的人群,舉著橫幅“周銳還錢!”“騙子滾出科技圈!”。照片一角,
周銳被幾個保安護著,試圖沖出人群,他頭發(fā)凌亂,西裝被扯得歪斜,臉上帶著驚惶和暴怒,
哪里還有半分帝豪酒店里的輕佻得意?我撥通了老K的電話:“K哥,銳創(chuàng)這艘破船,
沉得夠快吧?”“何止是沉!”老K的聲音帶著快意,“簡直是炸成了碎片!陳老板,
你這手借刀殺人,玩得真他媽的漂亮!趙老頭這把刀,夠快夠狠!周銳現(xiàn)在成了過街老鼠,
銀行在催貸,投資人在報警,供應(yīng)商在砸門,員工在討薪…他名下的房產(chǎn)、車子,
全被法院凍結(jié)了!他現(xiàn)在是真正的一無所有,還背了一屁股這輩子都還不清的爛債!
”“還不夠?!蔽铱粗巴怙w逝的街景,聲音冰冷,“這只是開胃菜。林晚那邊呢?
”“那女人?”老K嗤笑一聲,“被周銳從帝豪趕出來了,錢花光了,卡被凍結(jié)了,
家也不敢回,像個孤魂野鬼在幾個便宜小旅館里躲著呢。她爸那邊…聽說手術(shù)費解決了?
她偷偷去醫(yī)院門口看過,沒臉進去,蹲在角落里哭呢。哦,對了,”老K語氣帶著一絲戲謔,
“她好像去找過她那個所謂的‘閨蜜’,就是之前騙你說投資開店那個,
結(jié)果被人家直接轟出來了,罵她不要臉,偷男人還偷錢,連累自己名聲。”墻倒眾人推,
破鼓萬人捶。這就是現(xiàn)實?!癒哥,幫我加把火?!蔽业卣f,
“把林晚這幾個月給周銳轉(zhuǎn)賬的所有記錄,還有她在各個奢侈品店瘋狂消費的監(jiān)控截圖,
打包一下。匿名,發(fā)到她爸的病房郵箱,還有她媽手機上。對了,
再給她那幾個平時最愛攀比嚼舌根的‘好姐妹’人手發(fā)一份?!薄八弧崩螷吸了口氣,
“陳老板,你這是要…釜底抽薪???讓她親爹親媽和‘閨蜜’一起看看,
她是怎么把救命的錢拿去養(yǎng)野男人、給自己買包的?”“讓她也嘗嘗,什么叫眾叛親離。
”我掛斷電話,眼神沒有絲毫波瀾。車子駛向公司。遠遠地,
就看到銳創(chuàng)科技所在的那棟寫字樓下,依舊圍著黑壓壓的人群,警燈閃爍,喧囂震天。
我讓司機繞到后門。剛走進自己公司,助理就一臉緊張地迎上來:“陳總!周…周銳來了!
在您辦公室!他瘋了!保安差點沒攔??!”我腳步未停,徑直走向辦公室。
推開厚重的實木門,一股濃烈的酒氣混合著汗臭和失敗者的頹喪撲面而來。周銳像一頭困獸,
在我寬敞的辦公室里焦躁地踱步。他身上的名牌西裝皺巴巴的,沾著污漬,
頭發(fā)油膩地貼在額頭上,雙眼赤紅,布滿了血絲??吹轿疫M來,他猛地停住腳步,
像顆炮彈一樣沖到我面前,濃重的酒氣噴在我臉上?!瓣惸?!”他嘶吼著,唾沫星子飛濺,
“是你!一定是你搞的鬼!鼎峰!剽竊!財務(wù)!都是你!你想整死我?!
”我嫌惡地后退一步,避開他的氣息,慢條斯理地走到寬大的老板椅前坐下,
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像在看一只在沸水里掙扎的螞蟻?!罢滥??”我挑了挑眉,
語氣帶著一絲嘲弄,“表弟,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只是讓所有人看清楚,你是個什么東西。
一個靠偷竊、欺騙和吃軟飯撐起來的垃圾?!薄澳惴牌ǎ 敝茕J氣得渾身發(fā)抖,
猛地一拳砸在我的辦公桌上,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那些證據(jù)!那些截圖!
都是你偽造的!你想吞了我的公司!你想報復(fù)我睡了林晚!對不對?!你這個陰險小人!
”“報復(fù)?”我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身體微微前傾,
盯著他那雙因為憤怒和恐懼而扭曲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周銳,睡林晚那種爛貨,
也值得我報復(fù)?我是在清理門戶。清理你這個吃里扒外、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至于你的公司?”我環(huán)顧了一下自己這間比銳創(chuàng)整個辦公區(qū)還大的氣派辦公室,
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輕蔑,“就你那堆用剽竊技術(shù)和偷來錢財堆起來的垃圾,
白送給我擦鞋,我都嫌臟?!薄澳悖。?!”周銳被我極致的羞辱徹底激瘋了,
理智的弦瞬間崩斷!他怒吼一聲,像頭暴怒的野獸,繞過桌子就朝我撲過來,
赤紅的眼睛里全是同歸于盡的瘋狂!“我殺了你??!”我沒動。就在他撲到眼前的瞬間,
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撞開!兩個身材魁梧、穿著黑色安保制服的大漢如同鐵塔般沖了進來,
動作迅猛如電!一人閃電般扣住周銳揮出的拳頭,另一人一個干凈利落的掃腿!“砰!
” “咔嚓!”周銳甚至沒來得及碰到我的衣角,就被狠狠摜倒在地!
他揮拳的手腕被反關(guān)節(jié)死死扣住,以一個極其痛苦的姿勢扭曲著,
剛才掃腿那一下似乎踢到了他的小腿骨,發(fā)出令人牙酸的脆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