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破妄之眼靈汐的劍尖挑著半片染血的兔毛,落在密林深處時,
眸中那抹淡金色的豎瞳還未褪去。她追這只偷了青丘圣果的狡兔已三日,
從極北冰原到凡間密林,對方的氣息忽強忽弱,像極了古籍里記載的“殘魂寄體”?!俺鰜怼?/p>
”她聲音冷得像淬了冰,破妄眼悄然運轉,視線穿透層層疊疊的樹葉,
落在前方一株老槐樹下——那里有團扭曲的黑氣,正附在一只灰兔身上,
而樹下還坐著個穿粗布裙的姑娘。姑娘正低頭給一個孩童包扎傷口,指尖凝著淡淡的綠光,
孩童手臂上被妖獸抓出的深可見骨的傷口,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靈汐的破妄眼驟然刺痛:那姑娘體內,竟藏著一縷與狡兔身上同源的黑氣,只是更溫和,
像被什么東西封印著。妖邪。這個念頭剛起,靈汐的劍已出鞘,寒光直逼那姑娘。
“離她遠點!”她喝向那孩童,同時劍勢一轉,直指姑娘心口。
第二章:木靈之護云瑤正給虎娃包扎好傷口,腕間的舊布包還散發(fā)著靈草的清香,
冷不防一道劍氣襲來,逼得她下意識后退。抬頭時,看見個白衣女子,
眉眼間帶著狐族特有的凌厲,更駭人的是她眼中那抹金瞳,仿佛能洞穿人心。“你是誰?
”云瑤將虎娃護在身后,掌心悄然握住一枚剛催發(fā)的荊棘種子。她能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敵意,
卻更在意那股若有似無的狐族氣息——村里老人說過,狐妖最會魅惑人心,專害凡人。
“殺你的人。”靈汐劍招不停,破妄眼死死盯著云瑤體內的黑氣,“藏在你身體里的東西,
是什么?”云瑤一愣,隨即明白她指的是那縷木靈殘魂。這是百草谷的秘密,她不能說。
荊棘種子在她掌心爆開,藤蔓瘋長著纏向靈汐的劍,“我不懂你在說什么!你無故傷人,
才是邪祟!”村民們被驚動,拿著鋤頭扁擔圍上來:“是狐妖!她要害人!
”“云姑娘救過我們,不能讓她得逞!”靈汐被凡人的叫嚷擾得心煩,劍勢更烈,
卻在即將觸到云瑤時,聽見一聲凄厲的尖嘯。
第三章:殘魂現形那只灰兔不知何時出現在兩人之間,體型驟然膨脹,皮毛脫落,
露出底下蠕動的黑氣,正是被靈汐追蹤的妖尊殘魂。它顯然被兩人的打斗激怒,
黑氣翻涌著化作利爪,直撲離它最近的虎娃?!靶⌒?!”云瑤想也沒想,撲過去將虎娃推開,
自己卻被黑氣掃中肩頭,頓時鮮血淋漓。靈汐瞳孔一縮。破妄眼清晰地看到,
殘魂的黑氣與云瑤體內的氣息雖同源,卻截然不同——一個是毀滅,一個是生機。她錯了。
幾乎是本能地,靈汐旋身擋在云瑤身前,長劍劃出金色弧光,硬生生劈開黑氣。
“你的木靈之力,能暫時壓制它?”她頭也不回地問,聲音依舊冷,卻少了幾分殺意。
云瑤捂著流血的肩頭,看著靈汐的背影,又看了看被劍氣逼退的殘魂,咬了咬牙:“能!
但需要時間!”“給你時間?!膘`汐的劍再次揚起,六根狐尾在她身后悄然展開,
“我纏住它。”殘魂怒吼著撲來,靈汐的劍與它的黑氣碰撞,發(fā)出刺耳的嘶鳴。
云瑤深吸一口氣,將體內的木靈之力催到極致,掌心的綠光越來越亮,滲入腳下的土地。
剎那間,無數藤蔓從地里鉆出,如鎖鏈般纏向殘魂,帶著生生不息的韌勁兒,
竟真的暫時困住了它。殘魂掙扎著,黑氣不斷腐蝕藤蔓,眼看就要掙脫。靈汐看準時機,
將一枚狐族內丹擲給云瑤:“服下,補氣血?!彪S即縱身躍起,長劍凝聚起她全部修為,
狠狠刺入殘魂核心。黑氣發(fā)出一聲哀鳴,消散在空氣中。第四章:余溫未散危機解除,
村民們看靈汐的眼神從敵視變成敬畏,卻依舊不敢靠近。云瑤握著那枚溫熱的內丹,
看向靈汐——她正轉身要走,六尾已收起,背影依舊孤冷。“等等!”云瑤喊道,
忍著肩頭的痛追上去,“這個,還你?!彼褍鹊みf過去。靈汐沒接,
只淡淡瞥了眼她的傷口:“木靈之力消耗過度,不用它,你活不過今晚。”云瑤一怔,
低頭看著掌心的內丹,又抬頭時,靈汐已經消失在密林深處,只留下一片被劍氣斬斷的落葉,
緩緩飄落在她腳邊。村民圍上來,七嘴八舌地問:“云姑娘,那狐妖……”云瑤握緊內丹,
感受著掌心的余溫,搖了搖頭:“她不是妖邪?!彼皖^看向自己的肩頭,傷口處,
除了殘留的黑氣腐蝕痕跡,
竟有一絲極淡的金色靈力在緩緩修復皮肉——是靈汐剛才擋在她身前時,悄悄渡給她的。
密林另一端,靈汐靠在樹上,指尖殘留著云瑤的血溫。她皺了皺眉,將這異樣壓下,
目光投向殘魂消散的方向。那縷木靈殘魂,與妖尊殘魂究竟是什么關系?
還有那個姑娘……她第一次對“看穿”之外的事,產生了一絲好奇。
第五章:沼澤之約三日后,云瑤坐在虎娃家的門檻上,看著藥爐里翻騰的藥汁發(fā)呆。
虎娃雖脫離危險,身上卻留下了淡淡的黑氣印記,日夜咳嗽不止——那是妖尊殘魂的詛咒,
凡俗藥物根本無效。百草谷的古籍里記載,唯有迷霧沼澤深處的“溯洄花”能解此咒。
可沼澤常年被幻象籠罩,更有毒瘴彌漫,連經驗最豐富的獵人都不敢涉足。
“溯洄花……”云瑤摩挲著腕間的舊布包,里面的靈草種子似乎感受到她的焦慮,微微發(fā)燙。
正當她咬咬牙準備獨自前往時,一道冷冽的聲音從院外傳來:“你要去迷霧沼澤?
”靈汐不知何時站在那里,白衣沾了些塵土,顯然是一路找來的。
她手里拎著一只半死不活的烏鴉,那烏鴉羽毛間纏著一縷極淡的黑氣——正是殘魂的新寄體。
云瑤站起身:“你怎么來了?”“殘魂逃進了沼澤。”靈汐將烏鴉扔在地上,
“它在那里聚集力量,你去找溯洄花,正好順路。”她的破妄眼能看穿幻象,
而云瑤的木靈之力可驅毒瘴,這是再明顯不過的合作契機。云瑤看著她,
忽然笑了:“你是擔心我一個人去送死?”靈汐眼神微閃,
別過臉:“我只是不想殘魂再害人。”“好吧?!痹片幈称鹚幒t,
將一包剛曬好的解毒草塞給她,“那我們約法三章:不許亂殺人,不許對草木動粗,
還有……”她頓了頓,“不許半路丟下我?!膘`汐接過藥包,指尖觸到她的溫度,
淡淡“嗯”了一聲。第六章:幻象迷局迷霧沼澤比傳聞中更詭異。踏入沼澤的瞬間,
四周景象突然扭曲:腐爛的泥潭變成了清澈的溪流,枯敗的草木化作繁花似錦,
連毒瘴都散發(fā)出甜香?!皠e看?!膘`汐突然抓住云瑤的手腕,她的指尖冰涼,
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是‘憶幻’,會勾起心底最在意的事?!痹片幟偷鼗厣瘢?/p>
剛才她竟差點朝著幻象中“百草谷”的方向走去。她看向靈汐,
發(fā)現對方眼中的金瞳亮得驚人,正死死盯著前方:“你看到了什么?”“青丘。
”靈汐的聲音有些發(fā)緊,“他們在說……六尾的廢物,就該被驅逐?!彼氖植蛔杂X收緊,
云瑤能感覺到她的顫抖?!澳鞘羌俚??!痹片幏词治兆∷?,
將一株散發(fā)著清苦氣息的“醒神草”塞到她掌心,“我?guī)煾刚f過,心里的聲音若讓你痛苦,
就一定不是真的?!膘`汐一怔,低頭看著掌心的醒神草,又看向云瑤清澈的眼睛,
那片因她而動搖的幻象,竟在木靈之力的安撫下漸漸消散。她松開手,低聲道:“謝謝。
”這是云瑤第一次聽到她道謝。兩人繼續(xù)深入,靈汐在前開路,
用破妄眼勘破一處處幻象;云瑤在后,指尖綠光流淌,所過之處毒瘴退散,枯木抽出新芽。
有時靈汐會停下來等她,有時云瑤會提醒她腳下的流沙,默契在沉默中悄然滋生。
第七章:小妖之傷傍晚時分,兩人在一塊干燥的土坡上休息。
云瑤正用木靈之力處理靈汐被毒蚊叮咬的傷口,忽然聽到一陣微弱的嗚咽聲。循聲望去,
是一只斷了翅膀的小妖,長得像只毛茸茸的小狐貍,正被幾條毒蛇圍攻。小妖雖有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