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得一股冰冷的絕望從腳底板直竄天靈蓋。止戈?漢胡一家?在這無邊的血海和算計面前,
簡直像個天大的笑話!“報——!”殿外傳來狼衛(wèi)急促的通稟,帶著一絲不同尋常的驚惶。
一名風(fēng)塵仆仆、身著普通牧民裝束的漢子,被狼衛(wèi)引入大殿。他渾身裹挾著塞外風(fēng)雪的寒氣,
皮袍多處撕裂,靴底沾滿干涸的泥漿與可疑的暗紅。他無視殿內(nèi)凝重的氣氛,
布滿血絲的眼睛只死死盯著王座上的什翼犍,踉蹌著幾步?jīng)_到近前,噗通一聲單膝跪地,
雙手高高捧起一物。那并非金銀珠寶,
而是一枚巴掌大小、材質(zhì)非金非木、觸手冰涼沉重的奇異令牌。
令牌表面布滿細密的劃痕與古老的包漿,中心處,
一只線條遒勁、振翅欲飛的玄鳥圖騰深深鐫刻其上,鳥喙微張,仿佛欲發(fā)出穿云裂石的啼鳴。
最刺目的是,令牌邊緣,沾染著大片早已凝固、呈現(xiàn)黑紫色的血跡!“首領(lǐng)!
陰山…陰山急報!” 牧民的聲音嘶啞干裂,如同砂石摩擦,
帶著長途奔命后的虛脫和深入骨髓的恐懼,“十日之前!有大隊不明身份的玄甲精騎!
打著…打著前代國殘部的旗號,自陰山‘鬼見愁’小道秘密潛入!人數(shù)…不下三千!
皆是百戰(zhàn)精銳!”“前代國殘部?!” 什翼犍瞳孔驟縮!代國!那是拓跋鮮卑先祖的榮耀,
也是早已被歷史塵埃掩埋的傷痛!這旗號,如同驚雷在他腦海中炸響!牧民的聲音陡然拔高,
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其首領(lǐng)…乃一女子!她…她手中持有…完整的‘玄鳥殘月令’!
” 他捧著令牌的手劇烈顫抖著,“此令…是…是前鋒哨探首領(lǐng)臨死前,
拼死奪下…命我…命我務(wù)必送回王庭!此刻…其前鋒哨探,
已出現(xiàn)在平城西北百里外的‘野狐嶺’!目標(biāo)…直指平城!”轟——!消息如同九霄神雷,
狠狠劈在死寂的大殿之上!完整的玄鳥殘月令?!女子首領(lǐng)?!前代國殘部?!
什翼犍如同被無形的重錘狠狠擊中,猛地從王座上站起,高大的身軀竟微微搖晃!
他死死盯著牧民手中那枚染血的玄鳥令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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