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漁反鎖了門。
辦公室里,光線暗了下來。
孟淺臉上的凄厲和得意,瞬間凝固,轉為一絲恐慌。
“你……你想干什么?”她的聲音在發(fā)抖。
劇本不是這樣的。
這個惡毒的宿管,應該沖出去,和外面的人對峙,百口莫辯,然后被自己徹底踩在腳下。
她怎么敢鎖門?
姜漁沒說話。
她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拉開椅子,坐下。然后,她點開了電腦桌面上的一個文件夾。
文件夾的名字叫:“七號樓公共區(qū)域監(jiān)控錄像”。
她把顯示器轉向孟淺。
屏幕上,清晰地顯示著宿舍樓大廳的監(jiān)控畫面。
從孟淺揣著紅薯跑進來,到她一腳踹開門,再到她把滾燙的紅薯按在自己手上……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微表情,都拍得一清二楚。
高清,**。
“你想把這段錄像,提交給學校?”姜漁的聲音很平靜。
孟淺的血色,瞬間從臉上褪得一干二凈。
“不……不行!”她尖叫起來。
如果說“電閘門”事件讓她身敗名裂,那這段視頻放出去,她就是徹頭徹尾的社會性死亡。
誣告宿管,自殘碰瓷。
她會被學校直接開除。
“我錯了,阿姨,我真的錯了!”孟淺的眼淚嘩嘩地往下流,這次是真的哭了。
她沖過來,想搶鼠標。
姜漁把手搭在鼠標上,沒動。
“我給你兩個選擇。”
姜漁看著她,眼神里沒有任何溫度。
“第一,我現(xiàn)在就報警,把視頻交給警察和學校。你,滾出這個學校?!?/p>
“第二,”姜-漁頓了頓,“你自己走出去,跟外面的人解釋清楚。就說你剛失戀,情緒失控,產(chǎn)生了幻覺。然后,寫一封八百字的檢討,明天早上交給我?!?/p>
孟淺癱倒在地。
她知道,自己沒得選。
第一個選擇,是死路。
第二個選擇,是把臉丟盡,但至少還能保住學籍。
她渾身顫抖著,爬起來,拉開了辦公室的門。
外面的走廊上,已經(jīng)圍了十幾個學生,對著里面指指點點。
孟淺深吸一口氣,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對不起,大家……我,我認錯人了。我剛跟男朋友分手,心情不好,腦子糊涂了……姜阿姨沒有打我,是我自己不小心燙到的?!?/p>
說完,她對著所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圍觀的學生們,面面相覷,臉上寫滿了“我信你個鬼”的表情。
一場鬧劇,就這么草草收場。
但孟淺的形象,算是徹底毀了。
從“撬電閘的瘋子”,升級成了“失戀自殘的神經(jīng)病”。
第二天一早,姜漁的辦公桌上,準時出現(xiàn)了一封檢討書。
字跡潦草,紙上還有淚痕。
姜漁看都沒看,直接把它扔進了碎紙機。
她要的不是檢討,是安寧。
她以為,經(jīng)過這次,孟淺總該消停了。
可她低估了“情節(jié)”的修復力。
或者說,她低估了女主的金手指。
孟淺在經(jīng)歷了雙重社死后,徹底黑化了。
她不再指望別人,她決定靠自己。
一天晚上,她在整理外婆的遺物時,找到了一個古樸的銀手鐲。
原著里,這個手鐲是孟淺最大的金手指。里面有一個儲物空間,還有一口能改善體質的靈泉。
這個手-鐲,本該在開學時,被原主姜瑜當作“違禁品”搜走,然后孟淺會在陸珩的幫助下,費盡周折才拿回來,并開啟空間。
但姜漁,她連查寢都懶得去。
所以,這個手鐲,一直安安穩(wěn)穩(wěn)地躺在孟淺的行李箱底。
現(xiàn)在,孟淺把它拿了出來。
她按照“記憶”中的方法,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手鐲上。
手鐲,亮了。
一道白光閃過,孟淺消失在了出租屋里。
當她再次睜開眼,已經(jīng)身處一個煙霧繚
繞的空間。
空間不大,中央有一口小小的泉眼,正汩汩地冒著水。
孟淺的臉上,露出了狂喜的笑容。
成功了!
這是她的依仗!是她翻盤的資本!
她要變美,要變強,要讓所有看不起她的人,都后悔!
她捧起一汪泉水,毫不猶豫地喝了下去。
清涼的泉水入喉,瞬間化作一股熱流,涌向四肢百骸。
孟淺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
她走出空間,看著鏡子里皮膚變得細膩光滑的自己,笑得更加得意。
然而,她沒有發(fā)現(xiàn)。
在她離開后,那個小小的泉眼,冒水的速度,突然加快了。
汩汩,汩汩……
泉水,開始不受控制地,向外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