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珩感覺自己的大腦,像是被一顆子彈擊穿。
讀者?
觀測者?
這個解釋,比“病毒論”,更加荒誕,也更加……合理。
它解釋了姜漁為什么總能料事于先。
它解釋了姜漁為什么對一切都漠不關心。
因為在她眼里,他們所有人的愛恨情仇,生離死別,都只是一場……戲。
“你怎么證明?”陸珩的聲音,干澀得厲害。
孟淺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紙。
“這是顧承澤的結局?!?/p>
她把紙遞給陸珩。
“三天后,他會去參加一個慈善晚宴。在晚宴上,他會因為救一個差點被吊燈砸到的孩子,而被全網(wǎng)贊譽,徹底洗白他‘浪子’的形象。這是他‘改邪歸正’情節(jié)線上的一個重要節(jié)點?!?/p>
陸珩看著紙上的字,手,開始微微發(fā)抖。
“你現(xiàn)在,立刻給他打電話,阻止他去?!泵蠝\說。
陸珩沒有猶豫,他立刻撥通了顧承澤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陸珩?你找我有什么事?”顧承澤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
“三天后的慈善晚宴,你不能去?!标戠裰苯诱f。
電話那頭,沉默了。
過了足足半分鐘,顧承澤才用一種極其復雜的語氣問:“……是她告訴你的?”
這個“她”,指誰,不言而喻。
陸珩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顧承澤,也知道了。
“你來我實驗室一趟?!鳖櫝袧烧f,“關于那個收音機,有結果了?!?/p>
半小時后,陸珩在顧承澤的私人實驗室里,看到了一份檢測報告。
報告顯示,那個老舊的收音機,內部結構,被人用一種人類目前無法理解的技術,進行過改造。
它的核心,不是接收電磁波。
而是在接收一種……未知的,類似于“思維波”或者“信息流”的信號。
“工程師說,這東西,理論上,可以接收到另一個維度的信息。”顧承澤指著報告,臉色凝重。
“它不是收音機,它是一個……‘世界’的終端?!?/p>
所有的線索,都串聯(lián)了起來。
孟淺的“劇本”,姜漁的“上帝視角”,顧承澤的“收音機”。
真相,已經(jīng)毋庸置疑。
他們,真的活在一個被設定好的故事里。
而他們的命運,就掌握在那個天天在宿舍樓下曬太陽的宿管阿姨手里。
“我們該怎么辦?”陸珩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無力。
孟淺看著他,又看了看顧承澤。
“去找她?!?/p>
她的眼神,無比堅定。
“把一切,都攤開來說。”
“求她也好,威脅她也好。我們必須,拿回自己人生的主導權!”
于是,星城大學歷史上,最詭異的一幕,發(fā)生了。
學生會主席,陸珩。
商業(yè)巨子的繼承人,顧承澤。
還有那個差點被逼瘋的“女主角”,孟淺。
三個人,組成了一個奇怪的“復仇者聯(lián)盟”。
他們一起,走向了七號女生宿舍樓。
走向了那個,決定他們所有人命運的,宿管辦公室。
他們推開門的時候,姜漁正在給自己種的小蔥,澆最后一次水。
她看到門口站著的三個人,一點也不意外。
她甚至,還給他們指了指旁邊的幾個小馬扎。
“坐吧?!彼f,“我知道你們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