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勤勤懇懇開貨車賺錢養(yǎng)家，每月工資全上交?？衫掀挪窭騾s嫌我丟人，
不僅跟健身教練勾搭，還一通電話舉報我交友不慎，害我被公司開除。
她以為能逼我凈身出戶，卻不知我新認識的貨車兄弟，
手里握著能讓她和奸夫萬劫不復(fù)的秘密。當警察上門時，她徹底慌了！
1杭志鵬把三輪車鎖在巷口的電線桿旁。他每天中午都來這家蘭州拉面館，吃了六年，
老板終于記住他不要香菜。店里人不多，他找了個靠墻的位置坐下，點了一碗牛肉面，
加了兩勺辣椒油。面剛端上來，一個穿貨運馬甲的男人推門進來，左右看了看，
直接坐到了他對面。「拼個桌，行不？」男人咧嘴一笑，缺了顆臼齒。杭志鵬點點頭，
沒說話。男人袖口沾著機油，蹭到了豆?jié){杯上。他伸手擦了擦，沒擦掉，干脆不管了，
沖老板喊：「老板！一碗牛肉面，加肉加蛋！」杭志鵬低頭吃面，沒抬頭?！感值埽?/p>
跑運輸?shù)?？」男人突然問。杭志鵬一愣，抬頭看他?！肝铱茨闶稚侠O子，方向盤磨的吧？」
男人指了指他的手。杭志鵬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確實有幾道老繭。他點點頭：「嗯，
開小貨車的?！埂盖闪耍乙彩?！」男人笑了，從兜里掏出鑰匙扣，上面掛著一個貨車模型，
「我跑南京到鄭州專線，馬振國?！购贾均i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杭志鵬?！?/p>
馬振國很能聊。兩碗面的功夫，杭志鵬知道他一個月凈賺兩萬三，老婆跟人跑了，
女兒在鄭州讀大專。他掏出手機，屏保是一輛紅色東風卡車?！噶魝€微信？」馬振國問。
杭志鵬遲疑了一下，還是掏出手機。掃碼的時候，手機殼里掉出一張女兒的大頭貼。
馬振國彎腰撿起來，吹了吹灰：「我閨女小時候也愛貼這玩意兒?！购贾均i沒接話，
把照片塞回手機殼里。——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九點半了。柴莉坐在沙發(fā)上敷面膜，
白色膏體糊在臉上，只露出一雙眼睛。她聽見開門聲，頭都沒抬：「又去哪鬼混了？」
杭志鵬沒吭聲，低頭換鞋?！甘謾C給我。」柴莉扯下面膜，顴骨上的褐斑跟著繃緊。
杭志鵬把手機遞過去，手指有點抖。柴莉劃開屏幕，翻到微信，
一眼就看到了新聯(lián)系人「馬振國」?！高@誰？」她點開聊天記錄，
只有一句「已通過好友驗證」?！竸傉J識的，跑運輸?shù)?。」杭志鵬說。柴莉冷笑一聲，
點開馬振國的朋友圈。最新一條是他在燒烤攤光膀子喝酒的照片，旁邊幾個男人舉著啤酒瓶，
笑得滿臉通紅。「跑長途的？」她聲音拔高了，「你什么時候墮落到跟這種人來往了？」
杭志鵬站著沒動。柴莉把手機扔回來，砸在他胃上：「少跟這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
女兒明年要考外國語學校，你別丟人現(xiàn)眼。」杭志鵬彎腰撿起手機，屏幕裂了條縫。
主臥的門鎖咔噠一聲，女兒杭小雅從里面探出頭：「爸，你又惹媽生氣了？」杭志鵬沒說話。
杭小雅撇撇嘴，砰地關(guān)上門。房間里傳來她哼英文歌的聲音。杭志鵬蹲在馬桶上，
翻馬振國的朋友圈。最新一條是轉(zhuǎn)發(fā)「卡車司機互助聯(lián)盟」的鏈接。點贊列表里有個頭像，
和柴莉新?lián)Q的微信頭像用同款濾鏡。廚房的水管在漏水。杭志鵬找了塊抹布堵住裂縫，
冰箱貼壓著的醫(yī)院通知單飄到地上。他撿起來看了一眼——父親的心臟支架手術(shù)費，
還差八千。2杭志鵬蹲在陽臺上抽煙。煙灰缸里堆滿了煙頭，風一吹，灰就飄到樓下。
柴莉在客廳里打電話，聲音尖得刺耳：「對，就那個跑長途的，
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他還能交到什么好貨色？」杭志鵬把煙掐滅，掏出手機，
翻到相冊最底下。十年前的同學聚會照片，他穿著不合身的西裝站在角落，
柴莉挽著他的胳膊，笑得燦爛。照片放大，
能看到她當時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掐在他胳膊上，
小聲說：「你一個月工資連瓶茅臺都買不起，還好意思來？」手機震動，
是馬振國發(fā)來的消息：「周末去釣魚不？我知道個野塘，魚多。」杭志鵬手指懸在鍵盤上，
還沒回，柴莉突然推開門：「我爸住院費你湊齊沒？」杭志鵬把手機鎖屏：「還差八千?！?/p>
「廢物?！共窭蜣D(zhuǎn)身就走，「我弟都給了兩萬，你連自己親爹都管不了?！?/p>
杭志鵬重新解鎖手機，打字：「行，周末見。」消息剛發(fā)出去，柴莉又折回來，
一把搶過手機：「跟誰聊呢？」她看到聊天記錄，臉色瞬間變了：「你還真敢去？」
杭志鵬伸手想拿回手機，柴莉直接點開馬振國的頭像，按下刪除聯(lián)系人?！改愀墒裁矗 ?/p>
杭志鵬聲音大了點。柴莉把手機摔在地上：「你再敢聯(lián)系這種下三濫試試？」
主臥的門猛地拉開，杭小雅探出頭：「吵什么?。课颐魈爝€要考試！」
柴莉立刻換上笑臉：「沒事寶貝，快去復(fù)習?！购贾均i彎腰撿手機，屏幕全碎了，
裂痕像蜘蛛網(wǎng)一樣爬滿整個屏幕?！胍梗贾均i躺在沙發(fā)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茶幾上的舊手機突然亮起來，是母親發(fā)來的語音消息。他點開，
老太太帶著哭腔的聲音傳出來：「鵬啊，你爸疼得睡不著，醫(yī)院說再不交錢就得停藥……」
杭志鵬坐起來，翻出銀行卡，余額顯示6328.47。他打開微信，想找同事借錢，
卻發(fā)現(xiàn)被移出了公司群聊。點開朋友圈，
看到柴莉半小時前發(fā)的動態(tài)：「有些人就是爛泥扶不上墻?！古鋱D是一束玫瑰花，
卡片上寫著「To Lily」。杭志鵬盯著那張圖看了很久，最后關(guān)掉手機，
走到陽臺上又點了根煙。樓下停著一輛黑色寶馬，車燈亮了一下，有個男人走出來，
抬頭往樓上看了看。杭志鵬瞇起眼睛，覺得那人影有點眼熟。煙燒到手指，他猛地甩掉，
再往下看，車已經(jīng)開走了?！诙煲辉纾贾均i被電話吵醒。「杭師傅，
你今天不用來上班了?！管囮犼犻L的聲音冷冰冰的，「公司最近效益不好，你先休息幾天吧。
」杭志鵬握著手機，喉嚨發(fā)緊：「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你被開了?！龟犻L嘆了口氣，
「你老婆昨天打電話到公司，說你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影響公司形象……老板也沒辦法。」電話掛斷，杭志鵬坐在沙發(fā)上，盯著裂開的手機屏幕。
柴莉從臥室出來，化好妝，穿著新買的連衣裙：「我送小雅去補習班，中午不回來吃飯。」
杭志鵬抬頭：「我被開除了。」柴莉腳步一頓，回頭看他：「什么？」
「你打電話給我公司了？」杭志鵬站起來。柴莉冷笑：「你自己不檢點，怪我？」
杭志鵬攥緊拳頭，又松開：「我爸的醫(yī)藥費……」「關(guān)我屁事?！共窭蛄嗥鸢?，
「有本事自己掙去?！归T砰地關(guān)上，杭志鵬站在原地，聽見樓下汽車發(fā)動的聲音。
他走回陽臺，看到那輛黑色寶馬停在小區(qū)門口，柴莉和杭小雅上了車。
駕駛座的男人伸手摸了摸杭小雅的頭，杭小雅笑得眼睛彎成月牙。杭志鵬認出來了，
是健身房那個教練，柴莉朋友圈里的玫瑰花就是他送的?！形纾贾均i去了醫(yī)院。
父親躺在病床上，瘦得脫了形，見他來了，勉強笑了笑：「鵬啊，工作忙就別來了?！?/p>
杭志鵬坐在床邊，削了個蘋果：「不忙?！鼓赣H在一旁抹眼淚：「醫(yī)院催了好幾次，
說再不交錢……」杭志鵬掏出銀行卡：「這里有六千多，先交上?！鼓赣H接過卡，
欲言又止：「小莉她……」「她忙?！购贾均i打斷她，「爸，你好好休息，錢的事我想辦法。
」走出醫(yī)院，手機震動了一下。是馬振國發(fā)來的短信：「兄弟，咋把我刪了？
周末還去釣魚不？」杭志鵬盯著那條短信看了很久，最后回了一個字：「去?！?/p>
3杭志鵬把三輪車停在野塘邊的土路上。馬振國的貨車已經(jīng)在那兒了，車尾對著水面，
后廂門敞著，里面擺了兩把折疊椅和一個小冰箱。馬振國蹲在岸邊擺弄魚竿，聽見動靜回頭，
咧嘴一笑：「還以為你不來了。」杭志鵬從三輪車斗里拎出塑料袋，
里面裝著兩罐啤酒和一包花生米：「路上買了點吃的?！柜R振國接過啤酒，
拉開拉環(huán)灌了一大口：「你這臉咋了？」杭志鵬摸了摸眼角結(jié)痂的傷口：「撞門上了?！?/p>
馬振國沒多問，遞給他一根魚竿：「這塘子鯽魚多，釣上來我給你烤?！刽~線甩進水里，
浮漂輕輕晃著。杭志鵬盯著水面，突然說：「我被開除了?！?/p>
馬振國手里的啤酒罐頓了一下：「因為啥？」「我老婆打電話給我公司，說我交友不慎。」
杭志鵬扯了扯嘴角，「其實就是嫌我賺得少?！柜R振國罵了句臟話，
從兜里掏出一張名片：「我哥們兒開物流公司的，正缺人，你去試試?！购贾均i接過名片，
塑料卡片被太陽曬得發(fā)燙。魚竿突然彎了，杭志鵬趕緊收線。
一條巴掌大的鯽魚撲騰著被拽出水面，鱗片在陽光下閃著光?！缚梢园?！」
馬振國掏出打火機點著柴火堆，「等著，馬上給你露一手。」烤魚的香味飄過來的時候，
杭志鵬聽見汽車引擎聲。一輛白色SUV停在土路盡頭，車門砰地關(guān)上。
柴莉踩著高跟鞋往這邊走，杭小雅跟在后頭，舉著手機在拍視頻?！竼?，這是誰?。俊?/p>
柴莉走到火堆旁，尖著嗓子說，「杭志鵬，你長本事了，學會撒謊了是吧？」
馬振國站起來：「嫂子，我們就是釣個魚……」「誰是你嫂子？」
柴莉掏出手機對著馬振國拍，「小雅，拍清楚點，這就是你爸新交的朋友，路邊烤魚的混混。
」杭小雅把鏡頭對準杭志鵬：「爸，你太丟人了?！购贾均i站起來，烤魚掉進火堆里，
濺起一串火星：「你們跟蹤我？」柴莉冷笑：「我不跟著，
怎么知道你跟這種人在野地里鬼混？」她劃開手機屏幕，「我剛把照片發(fā)家族群了，
大家都看看，杭志鵬現(xiàn)在混成什么樣了。」馬振國把魚竿往地上一摔：「你他媽說誰是混混？
」柴莉往后退了一步，高跟鞋陷進泥里：「怎么，還想打人？」她拽過杭小雅，「走，回家！
跟你爸一個德行！」白色SUV開走后，杭志鵬蹲下來把火踩滅。
馬振國遞給他一根煙：「兄弟，你這老婆夠嗆啊?！购贾均i沒接煙，掏出手機。
家族群里炸了鍋，柴莉發(fā)的照片下面，大伯留言：「志鵬啊，交朋友要慎重。」
二嬸回復(fù)：「近墨者黑?！棺钚乱粭l是柴莉剛發(fā)的：「爸的醫(yī)藥費他到現(xiàn)在都沒湊齊，
還有心思釣魚?！购贾均i關(guān)掉群聊，發(fā)現(xiàn)有三條未讀短信。第一條是醫(yī)院發(fā)的繳費提醒，
第二條是母親發(fā)的語音，點開是帶著哭腔的聲音：「鵬啊，你爸疼得直撞墻，
醫(yī)生說要加止痛藥……」第三條是柴莉的銀行卡消費提醒，剛剛在商場刷了5980元。
馬振國把名片往他兜里塞了塞：「明天早上八點，直接去這個地址?！购贾均i攥著那張名片，
塑料邊角硌得掌心生疼。回家路上，三輪車鏈條掉了三次。杭志鵬蹲在路邊修車的時候，
手機響了，是陌生號碼?！负枷壬鷨?？我是外國語學校的李老師?！闺娫捘穷^女聲很客氣，
「杭小雅同學的學費已經(jīng)逾期兩周了，您看什么時候方便來交一下？」
杭志鵬抹了把臉上的油污：「多少錢？」「一學期三萬二?！谷嗆囨湕l終于卡上了，
杭志鵬跨上車，膝蓋上的傷口又裂開了，血滲進牛仔褲里。到家時天已經(jīng)黑了?？蛷d燈亮著，
柴莉和杭小雅坐在餐桌前吃外賣，桌上擺著新買的蛋糕。杭志鵬站在玄關(guān)：「今天誰生日？」
杭小雅頭都沒抬：「張叔叔送我芭蕾舞課結(jié)業(yè)禮物?！?/p>
柴莉把蛋糕盒往垃圾桶里一扔：「洗澡去，一身魚腥味。」杭志鵬走進衛(wèi)生間，
鏡子上用口紅寫著「廢物」。他打開水龍頭，冷水沖在臉上，血絲順著下水口打轉(zhuǎn)。
客廳里傳來杭小雅的笑聲：「媽，張叔叔說下周帶我們?nèi)サ鲜磕?！」杭志鵬擦臉時，
摸到兜里的名片。物流公司的地址印得很清楚，就在城東貨運站旁邊。他掏出手機，
給母親轉(zhuǎn)了五千塊錢，備注「買止痛藥」。余額還剩1328.47。
主臥傳來柴莉打電話的聲音：「放心，他不敢怎么樣……離就離，反正房子在我名下……」
杭志鵬把濕毛巾搭在鏡子上，蓋住了那個口紅寫的「廢物」。4杭志鵬站在物流公司門口，
抬頭看了眼招牌。藍底白字的"振華物流"四個字掉了一半漆，門口停著七八輛貨車，
發(fā)動機的轟鳴聲震得地面發(fā)顫。馬振國從里面跑出來，工作服上沾著油漬："來得正好，
老板在辦公室等你。"老板姓趙，四十多歲，脖子上掛著條金鏈子。他掃了眼杭志鵬的簡歷，
直接扔進垃圾桶："老馬說你開車穩(wěn)，明天開始跟他的車跑鄭州線。
"杭志鵬攥著工作服走出辦公室，馬振國遞給他一根煙："月薪八千，跑一趟另算提成。
""謝了。"杭志鵬把煙別在耳朵后面，"我得先回家拿點衣服。"馬振國欲言又止，
最后拍了拍他肩膀："晚上七點裝貨，別遲到。"杭志鵬騎著三輪車回家，
路上收到柴莉的短信："晚上小雅家長會，你去。"他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下午四點半。
三輪車蹬到外國語學校門口時，正好趕上放學。家長們的奔馳寶馬把馬路堵得水泄不通，
他只好把車鎖在路邊電線桿上。教室后排坐著幾個家長，看見他進來都往旁邊挪了挪。
班主任李老師推了推眼鏡："杭小雅爸爸是吧？您女兒最近成績下滑得厲害。
"投影儀上放著月考排名表，杭小雅的名字在倒數(shù)第三行。
李老師敲了敲黑板："尤其是英語，連基礎(chǔ)語法都出錯。"杭志鵬盯著成績單，
聽見旁邊家長小聲議論："這就是那個跟貨車司機混一塊的......"家長會結(jié)束，
杭志鵬在走廊攔住杭小雅："怎么回事？"杭小雅把書包甩到肩上："什么怎么回事？
""英語你以前不是能考九十多分嗎？""關(guān)你屁事。"杭小雅掏出手機，
"張叔叔說學不好沒關(guān)系，他認識留學中介。"杭志鵬抓住她手腕："哪個張叔叔？
"杭小雅猛地甩開他："你弄疼我了！"她亮出手機屏保，是柴莉和健身教練的合影，
"比你強一萬倍！"杭志鵬站在空蕩蕩的走廊里，手機震動起來。馬振國發(fā)來照片，
是裝滿貨的集裝箱："就等你了。"回家路上三輪車爆胎了。杭志鵬推著車走到修車鋪，
老板要價兩百。他掏遍全身只有一百八十塊，最后把耳朵后面那根煙遞了過去。
到家時天已經(jīng)黑了。柴莉坐在沙發(fā)上做指甲，頭也不抬："家長會開得怎么樣？
"杭志鵬從衣柜底下抽出個舊背包："我找到工作了，今晚就走。
"柴莉吹了吹指甲："又跟那個貨車司機混？"杭志鵬往包里塞了兩件衣服："跑長途，
一周回來一次。""隨便你。"柴莉拿起手機，"記得按時打生活費。
"主臥門縫底下透出杭小雅的笑聲："張叔叔送我新手機！
"杭志鵬把父親的就診卡塞進背包夾層，輕輕帶上了門。物流公司燈火通明。
馬振國站在貨車旁招手："就等你了！"他指著身后集裝箱，"這車貨值兩百多萬，
趙老板親自押車。"杭志鵬爬上駕駛座，后視鏡里看見自己眼角的疤。
馬振國遞給他一罐紅牛："跑完這趟，提成夠你交半年房租。"貨車駛出物流園時，
杭志鵬的手機響了。母親發(fā)來語音，點開是劇烈的咳嗽聲："鵬啊，
你爸疼得把床頭柜都捶爛了......"趙老板在后座罵了句臟話："要哭喪滾下去哭。
"杭志鵬把手機調(diào)成靜音，踩下油門。貨車沖進夜色里，儀表盤顯示油箱已滿。
5杭志鵬握緊方向盤，高速路上的白線在車燈下像被拉長的橡皮筋。趙老板在后座打呼嚕，
口水流到金鏈子上。馬振國嚼著檳榔說："前面服務(wù)區(qū)停一下，放個水。
"服務(wù)區(qū)廁所的燈管滋滋響，杭志鵬掏出手機，母親又發(fā)了三條語音。他沒點開，
直接轉(zhuǎn)了五百塊錢過去。余額顯示382.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