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在上海某個高檔小區(qū)當夜班保安。月薪五千,包住不包吃。"宋哥,又看《故事會》呢?
"同事小王湊過來,瞄了眼我手里的雜志。我把雜志翻到中間彩頁:"看這個美女,
像不像3棟那個總穿黑絲的女業(yè)主?""不像,3棟那個胸更大。"小王咂咂嘴,"宋哥,
你說這些有錢人是不是特別會玩?我昨天看見7棟那個老男人帶回來三個妞。
"我合上雜志:"你這就不懂了。有錢人的快樂你想象不到,但窮人的快樂他們更想象不到。
"我掏出手機,"比如我現(xiàn)在點開拼多多,看到9塊9包郵的拖鞋,那種幸福感,
他們永遠體會不到。"小王哈哈大笑。這時對講機響了:"門口有業(yè)主醉酒,小宋去處理下。
"我抓起手電筒往外走。十月的上海夜風(fēng)微涼,高檔小區(qū)的綠化帶里藏著價格不菲的景觀燈。
我月薪五千,負責守護這些每平米十五萬的豪宅。小區(qū)門口停著一輛保時捷911,
車燈還亮著。一個穿職業(yè)套裙的女人正趴在垃圾桶上嘔吐。黑色絲襪,細高跟,
長發(fā)像瀑布一樣垂下來。"女士,需要幫忙嗎?"我站在兩米外問道。她抬起頭,
口紅已經(jīng)花了,但掩蓋不住那張精致的臉。我認得她,9棟的業(yè)主,某上市公司CEO,
小區(qū)業(yè)主群里的"高冷女神"潔白。"滾開。"她抹了把嘴角,"臭保安。
"我笑了:"吐成這樣還這么兇,不愧是女總裁。"我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紙巾和薄荷糖,
"給,擦擦嘴。糖是檸檬味的,能壓住酒氣。"她愣住了,接過紙巾時手指在發(fā)抖。
我注意到她左手無名指有道淡淡的戒痕。"你...不怕我投訴你?"她瞇起眼睛。"怕啊。
"我聳聳肩,"但我更怕你吐在我剛擦干凈的垃圾桶上。上周有個業(yè)主吐在上面,
我擦了半小時。"她突然笑了,笑聲像碎玻璃落在瓷磚上:"有意思。你叫什么?""宋峰。
宋朝的宋,山峰的峰。""宋峰。"她念著我的名字,像在品嘗某種食物,
"你知道我是誰嗎?""潔白,潔氏集團CEO,9棟2801業(yè)主,32歲,天蝎座,
喜歡喝黑咖啡,養(yǎng)了只布偶貓叫'總裁'。"我扳著手指數(shù),"上周三你半夜兩點回來,
上周五凌晨四點,今天——""你調(diào)查我?"她的眼神突然危險起來。
我指了指崗?fù)だ锏谋O(jiān)控屏幕:"夜班太無聊,我給自己找樂子。
比如記錄每位業(yè)主的作息時間,猜他們今晚會不會帶情人回來。"她盯著我看了十秒,
突然伸手抓住我的領(lǐng)帶:"送我上樓。""這不在服務(wù)范圍。"我沒動,"而且你車還在這。
""車鑰匙給你。"她把保時捷鑰匙拍在我胸口,"明天幫我開到公司。"我嘆了口氣,
拿起對講機:"小王,幫我盯會兒。"然后扶住她胳膊,"先說好,我只送到電梯口。
"她身上混合著酒精、香水和嘔吐物的味道,高跟鞋踩在地上像隨時會斷。
我半拖半抱地把她弄進電梯,按下28樓。"你為什么當保安?"電梯上升時她突然問。
"因為喜歡。"我直視前方,"喜歡看有錢人半夜狼狽回家的樣子。"她大笑起來,
然后突然湊近我耳朵:"你很有趣。比那些只會說'是的潔總'的男人有趣多了。
"電梯到了28樓。我扶她到門口:"到了。""密碼是1225。"她靠在門上,
"幫我開門。""這不合適。""怕我吃了你?"她歪著頭,
"還是說...你其實喜歡男人?"我輸入密碼。門開的瞬間,她拽著我領(lǐng)帶把我拉進去,
然后"砰"地關(guān)上門。玄關(guān)的感應(yīng)燈亮了。她踢掉高跟鞋,赤腳踩在實木地板上。
我這才發(fā)現(xiàn)她比我矮大半個頭,但氣場有兩米八。"喝什么?"她走向開放式廚房。
"不用了,我還在值班。"她打開冰箱,拿出兩罐啤酒:"坐下。
"我看了眼手表:"再有三分鐘小王就該呼叫我了。"她走過來,
用啤酒罐冰我的臉:"你知道我公司市值多少嗎?""三百二十七億,上周五收盤價。
"我接過啤酒,"但這和我三分鐘后要回崗?fù)び惺裁搓P(guān)系?
"她瞇起眼睛:"你果然調(diào)查過我。""百度百科寫的。"我拉開啤酒喝了一口,"潔總,
你到底想干嘛?"她突然跨坐在我腿上,雙手捧著我的臉:"我要你。
"對講機適時地響了:"宋哥!有業(yè)主投訴說聽到9棟有女人尖叫!
"我按下對講機:"沒事,是潔總家的貓發(fā)情了。"潔白笑得前仰后合,口紅蹭在我制服上。
我趁機把她抱到沙發(fā)上:"潔總,你喝多了。""我沒醉。"她揪住我衣領(lǐng),
"你知道多少人想爬我的床嗎?""理解。"我掰開她的手指,"但我是個有原則的保安。
值班期間不陪睡,這是職業(yè)道德。"她突然安靜下來,眼神變得清醒:"你真的只是保安?
""如假包換。"我站起身,"車鑰匙我明天早上還你。冰箱里有蜂蜜,兌溫水喝能解酒。
"走到門口時,她叫住我:"宋峰。"我回頭。"明天晚上,"她靠在沙發(fā)里,長腿交疊,
"來我家吃飯。""幾點?""八點。""不行,我七點上班。""那就七點。"她歪著頭,
"穿便服來。"我點點頭,關(guān)上門。電梯下降時,
我看了看手機銀行余額:4783.26元。第二天交班后,我洗了個澡,
換上唯一拿得出手的襯衫和牛仔褲。七點整,我按響2801的門鈴。門開了。
潔白穿著真絲睡衣,頭發(fā)半干,素顏比化妝時更年輕。"準時。"她讓開身子,
"我喜歡守時的男人。"餐桌上擺著兩份牛排和紅酒。我注意到角落里有個貓爬架,
但沒看見貓。"總裁呢?"我問。"送去美容了。"她給我倒酒,"82年的拉菲,
配你昨天9塊9的拖鞋正合適。"我舉起酒杯:"敬貧富差距。
"她碰了下我的杯子:"敬不知好歹的保安。"我們安靜地吃了一會兒。牛排火候正好,
紅酒嘗起來像人民幣的味道。"為什么離異?"我突然問。她刀叉頓了一下:"他想要孩子,
我不想要。""為什么不想?""因為..."她放下刀叉,"我母親生我時難產(chǎn)死了。
父親說是我害的。"我點點頭:"理解。我爸說我是充話費送的,所以我從小就擅長薅羊毛。
"她笑出聲:"你真的不怕我?""怕啊。"我切著牛排,"但比起你,我更怕蟑螂。
至少你不會突然從下水道爬出來。"她起身繞到我身后,雙手搭在我肩上:"宋峰,
做我男朋友。""理由?""你窮。"她俯身在我耳邊說,"窮到不會圖我的錢。
"我轉(zhuǎn)頭看她:"那你看上我什么?""你讓我笑。"她的呼吸噴在我耳畔,
"三年來第一次。"我放下刀叉:"成交。但我有條件。""說。""第一,不公開。第二,
不干涉我工作。第三..."我頓了頓,"不許在我值班時勾引我。
"她咬了下我的耳垂:"那現(xiàn)在呢?你下班了吧?"她在我耳邊說:"從今天起,
你是我的人了。"第二天早上,我穿著昨天的襯衫回宿舍。小王瞪大眼睛:"宋哥,
你領(lǐng)口有口紅?。?"哦,昨晚《故事會》贈品。"我扯了扯衣領(lǐng),"對了,
你知道保時捷怎么開嗎?"當我開著911停在崗?fù)で皶r,小王的嘴張得能塞進燈泡。
潔白穿著職業(yè)裝從單元門走出來,像個陌生人一樣坐進副駕駛。"早啊,司機。
"她遞給我一杯咖啡,"今天起你調(diào)崗了,專職給我開車。""工資呢?""翻倍。
"我吹了聲口哨:"資本家果然擅長腐蝕無產(chǎn)階級。"她系好安全帶:"導(dǎo)航去公司。順便,
今晚我要見個客戶,你準備個段子。""葷的還是素的?""看場合。"她打開筆記本電腦,
"要能讓他當場笑出來又不敢簽單時反悔的那種。"我喝了口咖啡:"明白,
就是讓他笑著把錢包交出來。"保時捷駛出小區(qū)時,后視鏡里小王還在敬禮。我忽然覺得,
自己的人生可能要像這輛車的加速一樣,開始失控了。
2我開著潔白的保時捷911駛?cè)霛嵤霞瘓F地下車庫時,
后視鏡里自己的黑眼圈像兩團暈開的墨汁。"宋司機,你開車的技術(shù)比當保安強多了。
"潔白下車時用手指勾了勾我下巴,"晚上七點準時來接我。
"我看了眼手機——06:30。足夠我回宿舍補兩小時覺。宿舍鐵架床上,
小王正打著呼嚕。我輕手輕腳躺下,床板卻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枕頭下有東西硌著腦袋,
摸出來看是半包沒吃完的薄荷糖。糖紙在晨光里閃閃發(fā)亮,像昨夜?jié)嵃字讣咨系乃殂@。
手機震動。陌生號碼發(fā)來彩信:照片里我趴在方向盤上熟睡,
配文"宋司機偷懶的樣子真可愛"。緊接著又一條:"給你訂了早餐,放在前臺。
"我盯著天花板數(shù)到一百,認命地爬起來。宿管大媽叫住我:"小宋,有你的快遞!
"紙箱里是套阿瑪尼西裝,便簽上寫著"今晚酒會穿"。我抖開襯衫,
聞到若有若無的鳶尾花香——和她衣柜里的味道一樣。
前臺姑娘憋著笑遞來保溫袋:"潔總助理剛送來的。"三明治切開處,番茄醬畫著笑臉。
我咬下去,嘗到松露和魚子醬的味道,這頓早餐夠我三天工資。"宋哥發(fā)達了???
"小王不知何時湊過來,盯著我手里的食物。"資本家的糖衣炮彈。"我分他一半,
"記住哥的教訓(xùn),千萬別被富婆包養(yǎng)。""我倒是想。"小王狼吞虎咽,
"潔總是不是這里有問題?"他指了指太陽穴。我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她只是太孤獨了。
有錢人的孤獨和我們的不一樣——他們孤獨的時候能叫司機開著保時捷滿城轉(zhuǎn)悠,
我們只能數(shù)電線桿。"回到崗?fù)?,我換上保安制服。這套藏藍色聚酯纖維面料讓我安心,
像蝸?;氐綒だ?。對講機突然炸響:"宋哥!9棟業(yè)主投訴電梯里有血漬!
"28樓電梯門打開時,我差點踩到一灘暗紅。痕跡延伸到2801門口,門虛掩著。
"潔總?"我握緊警棍??蛷d里,潔白正用紗布按著左手腕。茶幾上散落著碎玻璃和紅酒,
血跡在白色大理石地板上格外刺目。"叫醫(yī)生。"她聲音很輕。
我扯下領(lǐng)帶扎住她小臂:"先止血。""我故意的。"她突然笑起來,"想看看你會不會來。
"紗布下的傷口整齊得像用尺子量過。我翻出醫(yī)藥箱:"自殘是初中生玩的把戲。
""那你報警啊。"她歪著頭,"告訴警察潔氏集團CEO割腕,明早股價會很有趣。
"我用酒精棉球狠狠按在傷口上。她倒吸冷氣,指甲陷進我手背。"疼嗎?"我松開力道,
"疼就記住,下次換個不疼的方式引起我注意。"她眼睛亮起來:"比如?
""比如..."我貼上創(chuàng)可貼,"給我漲工資。"醫(yī)生來時,我已經(jīng)收拾完玻璃碎片。
潔白靠在沙發(fā)上,用沒受傷的手給我發(fā)微信轉(zhuǎn)賬:50000.00。備注寫著"封口費"。
我退回49000,留下1000當醫(yī)藥費。手機立刻響起:"宋峰!你竟敢拒絕我?
""潔總,"我對著茶幾上的監(jiān)聽設(shè)備說,"您該換家安保公司了,竊聽器裝得太明顯。
"傍晚我穿著那套阿瑪尼去接她。潔白看到我時瞳孔微縮,
伸手調(diào)整我的領(lǐng)帶:"果然適合你。""像偷穿主人衣服的寵物?
"她指尖劃過我喉結(jié):"像等待拆封的禮物。"酒會在外灘某棟洋樓。我泊車時,
潔白突然拽住我:"以男朋友身份陪我進去。""協(xié)議里沒這條。""現(xiàn)在有了。
"她往我口袋里塞了張黑卡,"今晚你的任務(wù)是讓所有人相信我們在熱戀。
"我對著后視鏡練習(xí)微笑:"報酬?""不把你在值班室看《故事會》的監(jiān)控發(fā)給物業(yè)經(jīng)理。
"大廳水晶燈下,潔白挽著我游刃有余地周旋。香檳塔映著她鎖骨間的鉆石,晃得我眼花。
"潔總這位是?"穿貂皮的女人打量我。"我先生。"潔白靠在我肩上,"宋氏地產(chǎn)的。
"我差點被香檳嗆住。她悄悄掐我后腰:"配合點。"貂皮女將信將疑時,人群突然騷動。
穿灰西裝的男人走來,金絲眼鏡后的目光像X光掃過我們。"宋楓城。"潔白身體瞬間繃緊,
"我前夫。"男人舉杯致意:"聽說潔總有了新歡?"他轉(zhuǎn)向我,
"不知宋先生主營哪塊業(yè)務(wù)?""安保服務(wù)。"我微笑,"特別擅長處理糾纏前任。
"宋楓城笑容僵住。潔白在我耳邊呼氣:"干得好。"露臺上,
她抽走我手里的煙換成棒棒糖:"不許學(xué)他。""吃醋?
""他當年用高爾夫球桿打碎我膝蓋骨。"她撩起裙擺,右膝疤痕在月光下泛青,
"因為我拒絕生孩子。"我把棒棒糖咬得粉碎。她突然扳過我下巴吻上來,
草莓糖精的味道在唇齒間炸開。"這是演戲?"我喘著氣問。"是標記。
"她拇指擦過我嘴角,"讓所有人知道你屬于我。"回程車上,她打開天窗看星星。
我瞥見后視鏡里她的側(cè)臉,難得柔和。"為什么是我?"紅燈時我問。
"因為..."她玩著我的領(lǐng)帶,"你會給嘔吐的陌生女人遞薄荷糖,會退回多余的錢,
會為素不相識的清潔工擦垃圾桶。"她頓了頓,"還因為你看《故事會》時笑的樣子,
像從來沒被生活欺負過。"我握方向盤的手微微發(fā)抖。她打開車載冰箱:"停車。
"我們在后備箱邊喝啤酒邊看日出。她忽然說:"其實我查過你。
三年前你是宋氏地產(chǎn)安保部部長,因為阻止宋楓城毆打清潔工被開除。
"易拉罐在我手中變形:"所以這是報復(fù)?""是救贖。"她碰了碰我的罐子,
"我們都曾被宋家踩進泥里。"晨光中,她的病態(tài)執(zhí)拗與脆弱無所遁形。
我鬼使神差地開口:"要去看我宿舍嗎?六人間,蟑螂會跳踢踏舞那種。
"她眼睛亮得像抓住獵物的貓:"現(xiàn)在就去。"當保時捷停在保安宿舍樓下時,
早起倒垃圾的宿管大媽掉了掃把。潔白踩著高跟鞋踏過積水潭,像公主巡視貧民窟。
小王穿著海綿寶寶內(nèi)褲呆若木雞。我扔給他褲子:"回避下,資本家要體驗民間疾苦。
"十平米的房間里,潔白坐在我鐵架床上晃著腿。陽光透過臟玻璃在她臉上投下光斑,
她看起來像個普通女孩。"比想象中干凈。"她摸著我的《故事會》合集,
"原來你喜歡這種。""比財經(jīng)雜志有趣。"我打開小冰箱,"喝什么?只有三塊錢的啤酒。
"她奪過罐子喝了一大口,皺著臉咽下去:"像餿水。""這才是真實的世界,潔總。
"她突然撲倒我,鐵架床發(fā)出慘叫。
小王在門外咳嗽:"宋哥...隊長找你...""告訴他我死了。"我對著門喊,
潔白在我頸間悶笑。她的香水味浸透我劣質(zhì)床單時,我聽見心跳如雷。不知是我的,
還是她的。3我在保安宿舍的鐵架床上驚醒。潔白的手臂橫在我胸口,像條雪白的蟒蛇。
昨夜她執(zhí)意要體驗"貧民窟生活",
結(jié)果被蟑螂嚇得跳上我的床——那只蟑螂現(xiàn)在正漂浮在她的愛馬仕包里,與三支口紅作伴。
手機屏幕亮起,物業(yè)經(jīng)理的未接來電排成隊列。最新消息寫著:"宋峰!立即到人事部報到!
""你要失業(yè)了。"潔白不知何時醒了,指尖在我腹肌上畫圈,"來當我全職司機,
月薪兩萬。"我捉住她手腕,創(chuàng)可貼邊緣滲出淡紅:"潔總,您這是職場性騷擾。
""那你去告我啊。"她翻身壓住我,鐵架床發(fā)出瀕死呻吟,"用勞動法第幾條?
"宿管大媽的咳嗽聲在門外響起。潔白卻變本加厲咬我耳垂:"猜猜看,
開除你的文件和我收購物業(yè)公司的合同,哪個會先到?"半小時后,
我穿著她買的阿瑪尼西裝站在人事部門口。經(jīng)理老張的禿腦門漲得通紅:"宋峰!
業(yè)主投訴你夜班擅離職守!監(jiān)控顯示你凌晨三點——""在9棟2801修水管。
"我遞上手機,"這是潔總的報修記錄。"屏幕上是潔白五分鐘前剛偽造的郵件,
抬頭還畫了個吐舌頭的顏文字。老張眼鏡滑到鼻尖:"那...那你為什么穿業(yè)主衣服回來?
""水管爆得太突然。"我扯了扯西裝下擺,"潔總說這是精神損失費。
"老張的嘴角抽搐得像觸電。對講機突然炸響:"張經(jīng)理!
9棟業(yè)主投訴電梯里有安全套包裝!"我低頭憋笑,領(lǐng)帶卻被猛地拽緊。
潔白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走廊,香奈兒高跟鞋碾著那份開除通知:"張經(jīng)理,
我家的安全套有問題?"老張瞬間矮了半截:"潔總,這、這是誤會...""確實是誤會。
"潔白把包裝袋拍在辦公桌上,"這是糖果包裝。宋保安昨晚幫我修水管時掉的。
"她剝開塞進老張嘴里,"甜嗎?"我看著老張鼓起的腮幫,想起那確實是草莓味。
后來人事部傳來嘔吐聲,潔白拽著我直奔車庫:"陪我去個地方。
"保時捷在虹橋機場停下時,我心跳漏了半拍。VIP通道盡頭,
穿灰西裝的宋楓城正在過安檢。"驚喜嗎?"潔白把登機牌塞給我,"三亞三天兩夜,
剛好和他同航班。"我盯著頭等艙座位,
想起銀行卡里4783.26的余額:"這是職場潛規(guī)則?""是復(fù)仇計劃A。
"她打開手機相冊,宋楓城摟著女秘書的照片赫然在目,"他今天去談的海島項目,
我準備了半年截胡方案。"飛機起飛時,潔白在我耳邊細數(shù)計劃:假裝偶遇,酒水下藥,
拍裸照威脅。說到最后她眼睛發(fā)亮,像找到新玩具的貓。"犯法的事我不干。
"我系緊安全帶,"保安證年審要無犯罪證明。"她突然掐住我脖子吻上來,
空姐經(jīng)過時差點打翻飲料。一吻結(jié)束,她舔著嘴唇笑:"那換計劃B——你去色誘他女秘書。
"我望向窗外云海:"其實有更簡單的方法。"掏出手機給她看宋氏地產(chǎn)的稅務(wù)漏洞,
"三年前我收集的,一直沒機會用。"潔白的瞳孔微微擴大。
這是她第一次用看同類的眼神看我。三亞的陽光像融化的黃油。
潔白在酒店大堂"偶遇"宋楓城時,我正穿著浴袍在泳池邊擺拍。
女秘書的比基尼帶子突然斷開,我扔浴袍的動作比宋楓城快0.3秒。"謝謝。
"女孩紅著臉裹緊浴袍,"你是...潔總的司機?""保鏢兼情人。"我壓低聲音,
"聽說宋總喜歡在酒里加料?"女孩臉色瞬間慘白。兩小時后,她帶著公司硬盤來敲我房門。
硬盤里不僅有偷稅證據(jù),還有宋楓城毆打前妻的視頻——畫面里高爾夫球桿揚起時,
我認出潔白右膝的疤痕。深夜的行政酒廊,潔白把證據(jù)打包發(fā)給證監(jiān)會。
宋楓城在隔壁包廂怒吼砸杯,我們躲在消防通道里分食冰淇淋。"為什么幫我?"她突然問。
"不是幫你。"我舔掉她唇邊的奶油,"是幫三年前那個被開除的傻子。"她怔了怔,
突然搶過整盒冰淇淋扣在我頭上。冰涼的觸感中,我聽見她幾不可聞地說:"謝謝。
"第二天股市開盤,宋氏地產(chǎn)暴跌7%。潔白在泳池邊接到宋楓城電話,
公放里他的聲音像砂紙摩擦:"潔總好手段。
不知道你父親看到你和保安廝混的照片會怎么想?"我正給潔白涂防曬霜,
聞言在她腰窩畫了個叉。她慵懶回應(yīng):"發(fā)呀,正好讓媒體挖挖你前妻自殺真相。
"電話掛斷后,她的指甲卻陷進我手臂:"宋峰,今晚別睡客房。
"總統(tǒng)套房的窗簾厚重如幕布。潔白在黑暗中像條不安的魚,輾轉(zhuǎn)反側(cè)到凌晨三點,
突然打開所有燈:"給我講個故事。
"我揉著眼睛摸到《故事會》:"'有個女總裁愛上保安...'""換一個。
"她奪過雜志,"講你為什么會去當保安。"月光從落地窗漫進來,在她鎖骨匯成淺洼。
我講起三年前那個雨天,宋楓城用煙頭燙清潔工的手,我攔下后被六名保安圍毆。
講失業(yè)后睡天橋的日子,講《故事會》是唯一買得起的娛樂。"后來呢?"她蜷縮在我懷里。
"后來有個醉鬼女總裁吐在垃圾桶邊。"我捏她鼻子,"非說薄荷糖是毒藥。"她咬我手指,
突然翻身打開保險箱:"給你看個東西。"黑色絲絨盒里躺著枚鉆戒,
內(nèi)側(cè)刻著"J&B 2021"。我認出這是她無名指戒痕的尺寸。"訂婚戒。
"她合上蓋子,"他求婚那天,用這枚戒指劃破我的臉。"我扳過她下巴細看,
右頰確有道淺疤隱在粉底。4三亞的陽光很足,我卻站在總統(tǒng)套房的落地窗前渾身發(fā)冷。
潔白剛收到消息,宋楓城派人黑進了她公司的財務(wù)系統(tǒng)。"三小時內(nèi)不撤訴,
就曝光你父親挪用公款的事。"她把平板摔在床上,屏幕裂痕像蛛網(wǎng)爬過財務(wù)報表,
"老東西居然留了這種把柄。"我撿起平板,數(shù)字在裂紋間跳動:"三億七千萬?
""買宋氏股票的。"她扯開真絲睡袍,腰側(cè)有道十厘米的疤痕,"他打斷我三根肋骨時,
我爸正用救命錢抄底。"窗外泳池反射的光斑在她疤痕上跳動,像枚嘲笑的硬幣。
我突然想起值班室《故事會》里的話:有錢人的傷口都是鑲金的。"現(xiàn)在怎么辦?"我問。
她打開保險箱,扔給我把車鑰匙:"去機場接個人。"保時捷在機場高速飆到180碼時,
我才看清手機里的照片——戴金絲眼鏡的男人,備注是"秦律師"。后視鏡里,
自己的黑眼圈像兩團暈開的墨汁。接機口人群中有雙锃亮的牛津鞋。
秦律師打量我的保安制服,鏡片后的目光像在看變質(zhì)的罐頭:"潔總口味越來越特別了。
""特別到想嘗嘗律師刺身?"我接過他的公文包,"車在B2。"回程路上,
秦律師不斷調(diào)整空調(diào)溫度。后視鏡里,他第13次松領(lǐng)帶時,
我終于搖下車窗:"潔總說您有幽閉恐懼癥。""她還說什么了?""說您當年幫她離婚時,
在法庭上把宋楓城的心理評估報告讀成了情書。"秦律師突然笑出聲,
遞來張名片:"有興趣轉(zhuǎn)行當司機嗎?時薪五百。""不了。"我轉(zhuǎn)動方向盤,
"我這人只適合開往刑場的車。"潔白在套房門口貼了"談判中勿擾"。三小時后,
她踩著滿地支離破碎的茶杯出來,口紅暈到耳根:"去喝酒。"酒吧燈光像融化的彩虹。
潔白連灌三杯龍舌蘭,突然抓住我左手按在她腰側(cè)疤痕上:"摸到了嗎?鋼板還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