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重生后突然不愛我了。 新婚之夜嫂子砸碎花瓶抵住脖子喊非禮,提出十條苛刻家規(guī)。
“第一條,周晚晚不得踏入主宅半步?!?我躲在門外冷笑,
等著哥哥像前世那樣把嫂子拖出去。 卻聽見他溫柔回應(yīng):“如你所愿。
” 后來嫂子在祠堂亮出前世日記,哥哥當眾播放我調(diào)換她藥的監(jiān)控。
當我顫抖著扯開嫂子衣領(lǐng)—— 那個前世被我推下樓梯的女人,鎖骨上有一模一樣的胎記。
“這次輪到你了呢,”她在我耳邊輕語,“我親愛的晚晚?!奔t燭高燒,
將整個“聽瀾苑”主臥映照得如同白晝??諝饫飶浡鴿獾没婚_的甜膩熏香,
那是周家祖?zhèn)鞯摹鞍倌旰煤稀?,此刻卻沉甸甸地壓在蘇念心頭,
讓她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窒息的錯覺。她坐在那張鋪著大紅百子千孫被的拔步床邊沿,
脊背挺得筆直,幾乎要僵硬。身上繁復(fù)沉重的鳳冠霞帔,像一副華麗又冰冷的枷鎖。
珠簾垂落,微微晃動,每一次細微的碰撞都像敲在她緊繃的神經(jīng)上。
眼前是同樣一身大紅喜服的男人,她的新婚丈夫——周承宇。他正背對著她,
站在巨大的雕花窗欞前。窗外的夜色濃重如墨,偶有遠處傳來的幾聲模糊不清的喧囂,
更襯得這新房內(nèi)死寂得可怕。他緩慢地解著自己頸間那根象征著喜慶與束縛的領(lǐng)結(jié),
動作帶著一種刻意的、幾乎能磨碎人耐心的優(yōu)雅。布料摩擦的窸窣聲,
在這片寂靜里被無限放大,一下下刮擦著蘇念的耳膜。時間像是凝固的琥珀。
蘇念的指尖深深陷進掌心柔軟的真絲被面里,留下深深的月牙痕。
冷汗無聲無息地浸透了內(nèi)里中衣的背心,帶來一片黏膩的冰涼。
前世那無數(shù)個被粗暴對待、被肆意侮辱、最終在冰冷絕望中窒息的夜晚,
如同猙獰的黑色潮水,瞬間沖垮了她精心構(gòu)筑的心理堤防??謶志鹱×怂男呐K,越收越緊。
當周承宇終于解開了那個該死的結(jié),隨手將領(lǐng)帶扔在旁邊的紫檀木矮幾上,
發(fā)出沉悶的一聲響。他轉(zhuǎn)過身,那張英俊得無可挑剔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只有眼底深處一片深不見底的寒潭。他邁開腿,朝床邊走來。一步,兩步。
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陰影,如同實質(zhì)的牢籠,將坐在床沿的蘇念徹底籠罩。就是現(xiàn)在!
積蓄到頂點的恐懼猛地炸開,轉(zhuǎn)化為孤注一擲的爆發(fā)力。蘇念如同被毒蛇驚擾的兔子,
以一種令人咋舌的敏捷和精準,猛地從床沿彈起!身體爆發(fā)出與柔弱外表截然不符的力量,
她撲向幾步之外那張同樣鋪著紅綢的圓桌。桌上,
一只插著嬌艷欲滴紅玫瑰的細頸琺瑯彩花瓶,成了她唯一的目標?!皠e過來!
”尖利得變了調(diào)的嘶喊劃破死寂,帶著瀕死般的絕望和不顧一切。
在周承宇的指尖幾乎要觸碰到她衣角的剎那,蘇念已經(jīng)牢牢抓住了那只花瓶。沒有絲毫猶豫,
她雙手緊握瓶身,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砸向堅硬的桌角!“哐啷——?。?!
”震耳欲聾的碎裂聲撕碎了新房內(nèi)所有虛偽的喜慶。晶瑩的琺瑯彩碎片如同驟然炸開的冰雹,
混合著水珠和玫瑰花瓣,四散飛濺。蘇念對飛濺的碎片視若無睹,
她的動作快得只剩下一道殘影。右手閃電般探出,
精準地攥住了最大、最尖銳、邊緣如同犬牙般參差的一片碎瓷!
冰冷的、帶著死亡氣息的銳利觸感瞬間刺破掌心的皮膚,一絲溫熱的黏膩滲出。
蘇念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她猛地旋身,將那鋒利的瓷片尖端,
死死抵在了自己白皙脆弱的脖頸上!尖銳的棱角毫不留情地陷入皮肉,
瞬間壓出一道刺目的紅痕,幾縷血絲蜿蜒而下。“非禮!救命!周承宇非禮我——?。。?/p>
” 她用盡胸腔里所有的空氣,發(fā)出凄厲到足以刺破云霄的尖叫。
那聲音穿透厚重的雕花木門,在寂靜的深宅大院里瘋狂回蕩。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扭曲。蘇念劇烈地喘息著,胸口劇烈起伏,
眼睛死死盯著幾步之外的男人,像一頭被逼到絕境、準備玉石俱焚的小獸。
碎瓷片在脖頸上壓得更深,更多的血珠爭先恐后地冒出來,沿著她優(yōu)美的頸線滑落,
在鮮紅的嫁衣上洇開一小團一小團更深的暗紅。周承宇停住了腳步。他離她僅有兩步之遙。
高大的身形凝固在原地,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如同兩汪寒潭,
清晰地映出她此刻狼狽、瘋狂、決絕的模樣。他的臉上依舊沒有一絲波瀾,
仿佛眼前這驚心動魄的一幕,不過是一出乏味的戲劇。只是那目光,銳利如刀鋒,
精準地落在她因用力而泛白的指關(guān)節(jié)上,落在她頸間那片染血的碎瓷上,最后,
定格在她那雙燃燒著瘋狂火焰的眼睛里。那眼神里沒有憤怒,沒有驚訝,
只有一種……冰冷的審視,一種洞穿一切的漠然。門外,死寂被打破。
一陣輕微得幾乎難以察覺的窸窣聲貼著門板響起,像老鼠在啃噬木頭,
又像是某種壓抑不住的興奮喘息。周承宇的目光,如同實質(zhì)的探針,
極其短暫地掠過那扇緊閉的、厚重的雕花木門。一絲了然,快得讓人無法捕捉,
無聲無息地掠過他深潭般的眼底。他的視線重新落回蘇念身上,依舊平靜得可怕。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僵持中,蘇念再次開口。聲音因為之前的嘶喊而嘶啞,卻異常清晰,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冰窖里撈出來,帶著徹骨的寒意:“周承宇,想讓我留下?可以。簽了它!
”她抵在脖子上的碎瓷沒有絲毫松動,空著的左手卻以一種極其別扭卻異常堅定的姿勢,
猛地從嫁衣寬大的袖袋里,抽出了一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A4紙。手腕一抖,
紙張嘩啦一聲展開,帶著一股破釜沉舟的氣勢,直直地伸向周承宇的眼前。那潔白的紙頁上,
一排排打印出來的黑字,在滿室晃動的燭光和跳躍的血色映襯下,顯得格外冰冷、刺目。
周氏主宅家規(guī)(蘇念修訂版)第一條:周晚晚(周承宇之妹)及其所屬物品、寵物,
不得以任何理由踏入主宅‘聽瀾苑’范圍半步,違者后果自負。
第二條:周承宇先生如需進入本人臥室,必須提前24小時書面申請并獲批準,
單次停留時間不得超過30分鐘。
人擁有‘聽瀾苑’所有房間(包括周承宇先生書房及臥室)的絕對自由進出權(quán)及最高處置權(quán)。
第四條:周家傭人需重新考核聘用,最終去留由本人決定。
周家現(xiàn)有司機、保鏢一律不得靠近本人十米之內(nèi)。
第五條:周承宇先生每月生活費由本人審批發(fā)放,具體數(shù)額視當月表現(xiàn)及本人心情而定。
第六條:本人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周家家族聚會邀約,不履行任何傳統(tǒng)周家媳婦義務(wù)。
第七條:周承宇先生不得在任何場合、以任何形式提及‘夫妻義務(wù)’、‘傳宗接代’等詞匯。
第八條:周承宇先生名下所有動產(chǎn)、不動產(chǎn)明細需在72小時內(nèi)整理提交本人備案。
第九條:本人擁有隨時單方面終止此婚姻關(guān)系的權(quán)利,
周承宇先生需無條件配合并支付天價贍養(yǎng)費。第十條:最終解釋權(quán)歸蘇念所有。十條。
字字誅心,條條打臉。尤其是那第一條,鋒芒畢露,直指門外!
門外那細微的、帶著惡意的窸窣聲,在第一條被清晰念出的瞬間,驟然消失了。
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猛地扼住了那個偷聽者的喉嚨。新房內(nèi),紅燭燃燒的噼啪聲,
成了唯一的背景音。蘇念舉著那張紙,手臂因為用力過度和緊張而微微顫抖,
紙頁的邊緣也隨之輕輕晃動。她死死盯著周承宇,頸間的血痕在燭光下顯得愈發(fā)猙獰,
眼神卻燃燒著一種近乎毀滅的瘋狂亮光,仿佛在說:簽,或者一起死。周承宇的目光,
終于從蘇念那雙決絕的眼睛上移開,落在了那張薄薄的、卻重逾千斤的紙上。
他的視線極其緩慢地掃過那十條堪稱荒謬絕倫的“家規(guī)”,
尤其是在第一條“周晚晚不得踏入主宅半步”上,停留了那么極其短暫的一瞬。然后,
他抬起了眼。那雙深潭般的眼眸里,終于有了一絲極其細微的波動。不是憤怒,不是屈辱,
反而像是一塊萬年堅冰,被投入了一顆小小的石子,
漾開了一圈幾乎看不見的漣漪——一絲冰冷的、帶著了悟的嘲諷?一絲塵埃落定般的疲憊?
亦或是一絲……難以言喻的復(fù)雜?他緩緩地、極慢地向前走了一步。僅僅一步。
距離蘇念手中的碎瓷片,更近了些。蘇念的瞳孔驟然緊縮,全身的肌肉繃緊到極限,
握著瓷片的手猛地用力,頸間的刺痛感驟然加劇,鮮血流淌得更多了。她像受驚的刺猬,
豎起了全身的尖刺?!澳恪彼齽偘l(fā)出一個破碎的音節(jié),周承宇卻伸出了手。
那只骨節(jié)分明、修長有力的大手,并沒有去奪她抵在頸間的兇器,
也沒有去接那張充滿挑釁的“家規(guī)”。他越過了那張紙,
目標明確地探向她緊握著碎瓷片的右手手腕!蘇念的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絕望的冰冷席卷全身——他要動手了!像前世無數(shù)次那樣,用絕對的暴力碾碎她所有的反抗!
門外,那壓抑的、帶著興奮的細微呼吸聲似乎又出現(xiàn)了,仿佛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欣賞一場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