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二胎兒子隨我姓,公公在滿月酒上就敢當(dāng)眾撕破臉。他指著襁褓中的孩子,
宣布剝奪他兩套房繼承權(quán)。我掙扎著要理論,老公卻死死把我按在椅子上。
“給老子一點面子,忍著!”他低吼。我看著那兩套房,知道這仗,才剛剛開始。
01滿月宴的酒店大廳,水晶吊燈折射出虛偽的光。
空氣里彌漫著海鮮和香水混合的、令人作嘔的甜膩氣息。我抱著剛滿月的兒子林睿,
坐在主桌,感覺自己像個被展覽的戰(zhàn)利品。賓客們舉著酒杯,說著言不由衷的恭維話,
眼神卻像探照燈,在我溫婉的妝容和懷里小小的嬰兒身上來回掃射?!板X太太真是好福氣,
兒女雙全?!币粋€遠(yuǎn)房親戚皮笑肉不笑地說。我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錢太太。這個稱呼,
今天聽起來格外諷刺。我的兒子,林睿,隨我姓林。這是我和丈夫錢銘早就商量好的。
大女兒隨他姓錢,二胎,無論男女,隨我。錢銘當(dāng)時答應(yīng)得干脆,說都什么年代了,
一個姓而已。我信了。我天真地以為,這是我們小家庭內(nèi)部的約定,與他人無關(guān)。
直到司儀在臺上,用激昂的聲音喊出“讓我們恭喜林睿小朋友滿月之喜”時,
我公公錢德海的臉,瞬間黑得像鍋底。他“砰”地一聲把酒杯砸在桌上。紅酒潑灑出來,
在潔白的桌布上洇開,像一灘刺目的血。整個大廳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
都聚焦在我們這一桌,帶著驚愕、好奇,以及毫不掩飾的幸災(zāi)樂禍。
我感覺自己的臉頰在發(fā)燙,血液沖上頭頂。“林睿?”錢德海站了起來,他不算高大,
但常年發(fā)號施令養(yǎng)成的氣勢,讓他像一座山,壓得人喘不過氣。他的聲音不大,
卻帶著冰冷的穿透力?!罢l是林睿?”司儀尷尬地卡在臺上,不知所措。
我抱著孩子的手臂收緊,林睿似乎感受到了這股緊張,在我懷里不安地動了動。
錢銘的臉色煞白,他伸手想去拉他爸的袖子,嘴里囁嚅著:“爸,
您少喝點……”“我沒喝多!”錢德海一把甩開他的手,目光像刀子,直直地扎向我。
“林晚,我問你,誰是林睿?”我迎上他的目光,深吸一口氣,聲音不大但清晰:“爸,
是我的兒子。我們說好的,二胎隨我姓?!薄澳阏f好的?”錢德海冷笑一聲,
那笑聲里全是鄙夷和不屑?!澳闼銈€什么東西?我們錢家的種,憑什么跟你姓林?
你是想斷了我錢家的香火嗎????!”最后一聲“啊”,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整個大廳落針可聞。我能感覺到四面八方投來的視線,那些視線里有同情,有輕蔑,
更多的是看好戲的興奮。我的尊嚴(yán),被他這一聲吼,撕得粉碎,扔在地上,任人踐踏。
我渾身發(fā)抖,不是因為害怕,是氣的。我張嘴想反駁,想告訴他現(xiàn)在是二十一世紀(jì),
想告訴他血脈和姓氏是兩回事??慑X德海根本不給我機會。他指著我懷里尚在襁褓的林睿,
像一個審判官,當(dāng)著所有賓客的面,宣布了我的罪行和懲罰?!敖裉煳野言挿胚@兒!
”“這個不姓錢的孫子,我錢德海不認(rèn)!”“我名下給孫子準(zhǔn)備的兩套房,
一套老城區(qū)的學(xué)區(qū)房,一套郊區(qū)的新樓盤,從今天起,跟他沒有半點關(guān)系!”“這兩套房,
我會轉(zhuǎn)到我大伯家的孫子,錢少杰名下!那才是我錢家正兒八經(jīng)的根!”轟的一聲。
我的腦子炸開了。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那兩套房,是我和錢銘結(jié)婚時,
他當(dāng)著所有親戚的面,許諾給未來孫子的。如今,就因為一個姓氏,他可以當(dāng)眾出爾反爾,
將屬于我兒子的東西,輕飄飄地送給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遠(yuǎn)房侄子?憑什么!
一股血氣沖上我的喉嚨,我抱著孩子猛地站起來,想沖過去跟他理論?!澳悴荒苓@么做!
”我喊出聲。就在我起身的瞬間,一只大手死死地按住了我的肩膀,將我重新摁回椅子上。
是錢銘。我回頭,對上他躲閃又哀求的眼睛。他嘴唇翕動,壓低聲音,
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傲滞恚o我點面子,忍著!”面子?他的面子?
在我的兒子被公然羞辱,被剝奪財產(chǎn)的時候,他想到的,是他的面子?我看著他,
感覺心臟一寸寸變冷,最后凍成一塊冰。絕望和屈辱像潮水一樣將我淹沒。我掙扎著,
但他力氣大得驚人,我的肩膀被他捏得生疼。
我看到公公錢德海臉上露出勝利者的、輕蔑的笑容。我看到婆婆李秀芳低著頭,
假裝什么都沒看見,默許了這一切。我看到滿堂賓客,交頭接耳,對我指指點點。
我成了全場的笑話。我懷里的林睿被這陣仗嚇到了,“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哭聲那么響亮,
那么無助。眼淚瞬間涌上我的眼眶,滾燙??晌也荒芸?。我死死咬著嘴唇,
嘗到了一絲血腥味,硬生生地把眼淚逼了回去。我低下頭,輕輕拍著兒子的背,
用只有我們母子能聽到的聲音說:“寶寶不哭,媽媽在?!毖鐣莶菔請?。錢銘像個小丑,
挨桌敬酒,強顏歡笑地解釋:“我爸喝多了,大家別介意。”沒人信。
大家?guī)е臐M意足的八卦和嘲諷,陸續(xù)離去。錢德海走過我身邊時,停下腳步,
居高臨下地看了我一眼?!坝涀?,我們錢家,我說了算。”說完,他揚長而去。我抱著兒子,
僵硬地坐在那兒,直到大廳里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狼藉的杯盤。錢銘走過來,
臉上帶著疲憊和一絲不耐煩?!盎丶野?,還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我沒看他。我站起身,
抱著兒子,一步一步走出這個讓我受盡屈辱的地方。深夜,我坐在臥室的窗邊,
看著懷里熟睡的林睿。他的小臉那么安詳,完全不知道今天發(fā)生的一切。我的眼淚,
終于無聲地滑落。但我知道,哭,是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從今天起,我林晚,
不再是那個溫婉順從的兒媳。這不僅僅是兩套房子的事。這是我兒子和我,作為人的尊嚴(yán)。
我不會忍。這筆賬,我記下了。這仗,才剛剛開始。02滿月宴后的每一天,
都是一場無聲的凌遲。家里的空氣冷得能結(jié)出冰來。婆婆李秀芳不再偽裝和善,
她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個外人,一個入侵者。她對我兒子林睿,更是視若無睹。
大女兒錢諾諾跑過來撒嬌,她會笑瞇瞇地抱起來,心肝寶貝地叫著。而林??蘖?,
她就站在旁邊,冷冷地說一句:“吵死了,跟你那個媽一樣,不省心。
”家里的阿姨也被她授意,對我們母子倆處處怠慢。林睿的奶粉,
從進(jìn)口的換成了最便宜的國產(chǎn)。我質(zhì)問她,她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地說:“喲,不姓錢了,
還想吃那么金貴的東西?我們錢家的錢,可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蔽覛獾脺喩戆l(fā)抖,
自己掏錢去買了原來的奶粉。她就在客廳里指桑罵槐:“有些女人啊,就是拎不清,
胳膊肘往外拐,把婆家當(dāng)銀行呢!”我抱著林睿,關(guān)上房門,將那些惡毒的言語隔絕在外。
我開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睜著眼睛,聽著身邊錢銘均勻的呼吸聲,感覺無比諷刺。
我試圖和他溝通?!板X銘,你爸太過分了,林睿也是他的親孫子,他怎么能這么對他?
”他翻了個身,背對著我,聲音里滿是疲憊和不耐煩。“行了,你能不能別鬧了?
爸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也是為了家族好,你就不能體諒一下?”體諒?我體諒他,
誰來體諒我和我剛滿月的兒子?“為了家族好,就可以不把自己的孫子當(dāng)人看嗎?
就可以隨便剝奪他的財產(chǎn)嗎?錢銘,那是我們的兒子!”我的聲音控制不住地拔高。
他猛地坐起來,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澳愫笆裁春?!就你懂?我告訴你林晚,這個家,
還是我爸說了算!你想在這個家待下去,就給我安分點!別再給我惹事了!”他的話,
像一把鈍刀,一刀一刀割在我的心上。我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我曾經(jīng)以為可以托付終身的丈夫,突然覺得無比陌生。他的脊梁,
早就被他父親的強權(quán)壓彎了。他不是一個丈夫,也不是一個父親。他只是錢德海的兒子,
一個不敢反抗的、可悲的成年巨嬰。我的心,徹底冷了。指望他?還不如指望鐵樹開花。
從那天起,我不再和他爭吵。我變得沉默,安靜。白天,我照顧兩個孩子,
忍受著婆婆的冷言冷語。晚上,等所有人都睡了,我打開手機,在黑暗中,
屏幕的光照亮我毫無血色的臉。我開始瘋狂地查閱法律資料。
繼承權(quán)、贈與、財產(chǎn)公證、遺囑……這些陌生的詞匯,成了我唯一的希望。我發(fā)現(xiàn),
公公口頭宣布剝奪繼承權(quán),在法律上是站不住腳的。
但如果他提前將房產(chǎn)通過贈與或買賣的方式過戶給錢少杰,事情就會變得非常棘M手。
我必須在他行動之前,找到反擊的武器。我開始留意家里的一切。
我不再是那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全職媽媽。我像一個潛伏的間諜,豎起耳朵,
捕捉任何有用的信息。公公和婆婆的每一次對話,錢銘接的每一個電話,我都默默記在心里。
我表面上風(fēng)平浪靜,像一潭死水。但只有我自己知道,在這片死水之下,
正醞釀著一場怎樣的風(fēng)暴。我要奪回屬于我兒子的一切。不,我還要更多。
我要讓那些看輕我、欺辱我的人,付出代價。03機會是等來的,也是自己創(chuàng)造的。
我開始有意識地觀察那兩套被“剝奪”的房產(chǎn)。一套是老城區(qū)中心的老宅,
據(jù)說是我公公的父親,也就是錢銘爺爺留下的,地段極佳,價值不菲。
另一套是郊區(qū)的新樓盤期房,是公公前幾年投資的,已經(jīng)漲了好幾倍。
公公錢德海對這兩套房產(chǎn)的重視程度,超乎尋常。他幾乎每周都要去老宅轉(zhuǎn)一圈,
美其名曰“打掃”,但我覺得沒那么簡單。一個周末的下午,錢德海又去了老宅。
錢銘被他叫去公司加班,婆婆帶著大女兒諾諾去了游樂場。家里只剩下我和保姆,
還有熟睡的林睿。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我借口說想去書房找本書看,支開了保姆。
公公的書房,是家里的禁地,平時連錢銘都不能隨便進(jìn)。我深吸一口氣,輕輕轉(zhuǎn)動門把手。
門沒鎖。我的心跳瞬間加速。書房里陳設(shè)古樸,一股陳舊的木頭和墨水味。我沒有時間欣賞,
我的目標(biāo)很明確——保險柜。但保險柜需要密碼。我冷靜下來,開始在書桌上尋找線索。
抽屜都鎖著。我把目光投向書架。一排排精裝的經(jīng)管類書籍,看起來都差不多。
我的手指劃過書脊,突然,在一本厚厚的《資本論》后面,我摸到了一個凸起。我心中一動,
抽出書,后面竟然藏著一個小小的暗格。暗格里沒有錢,只有一個陳舊的牛皮紙文件袋。
我打開文件袋,里面是一些泛黃的舊文件和幾張老照片。我快速地翻閱文件,
大多是些陳年的購房合同和地契,字跡模糊。
但其中一份手寫的“遺囑草稿”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我公公的父親,錢老爺子的筆跡。
上面寫著,他名下的老宅,在他百年之后,由“最孝順的嫡長孫”繼承。嫡長孫?
錢銘是獨子,他的兒子,自然就是嫡長孫。無論是大女兒諾諾,還是小兒子林睿,
理論上都有份??蔀槭裁垂X德海敢那么理直氣壯地剝奪林睿的繼承權(quán),
甚至要轉(zhuǎn)給一個遠(yuǎn)房侄子?我的目光落在草稿的末尾,
那里有一行小字:“待律師公證后生效”。公證。這個詞,像一道閃電,擊中了我。
如果這份遺囑沒有公證,那它的法律效力就要大打折扣。如果……公公錢德海手上,
根本沒有正式的遺囑呢?我壓下心頭的狂跳,把目光轉(zhuǎn)向那些老照片。其中一張合影,
引起了我的注意。照片上,是年輕時的公公婆婆,他們中間,站著一位面容慈祥的老人。
我認(rèn)得他,是錢老爺子。我將照片翻過來,背后有一行模糊的字跡:“攝于1985年春,
與張伯伯合影留念”。張伯伯?他是誰?為什么會和錢家三口有這么親密的合影?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人,很關(guān)鍵。我不敢耽擱,
迅速用手機將遺囑草稿和那張合影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拍了下來。然后,
我小心翼翼地將一切恢復(fù)原狀,仿佛我從未進(jìn)來過。走出書房的那一刻,
我后背的冷汗才冒出來。我靠在墻上,大口地喘著氣。緊張,后怕,但更多的是興奮。
我找到了線索。這兩套房產(chǎn),絕不像表面上那么簡單。公公錢德海的囂張和霸道背后,
一定隱藏著他不敢為人知的秘密。而我,就要親手把這個秘密,一層一層地剝開。
04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每一天都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
公公錢德海開始了他的下一步動作。他真的把那個遠(yuǎn)房侄子,錢少杰,接到了家里來住。
錢少杰十六七歲,瘦高的個子,眉眼間透著一股被慣壞的傲慢和精明。錢德海對他,
比對親孫女諾諾還要親熱?!吧俳馨。院筮@里就是你的家,把這兒當(dāng)自己家一樣。
”“少杰,來看看爺爺給你準(zhǔn)備的房間,喜歡嗎?”“少杰,
這兩天爺爺帶你去看看給你留的那兩套房子?!彼f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根針,
故意扎在我心上。他就是要讓我看,讓我聽,讓我知道,我兒子林睿,在這個家里,
什么都不是。錢少杰也很會“做人”。當(dāng)著錢德海的面,他“爺爺”“奶奶”叫得比誰都甜。
可一轉(zhuǎn)身,他看我的眼神,就充滿了不加掩飾的輕蔑。他對林睿,更是充滿了敵意。有一次,
我抱著林睿在客廳,錢少杰走過來,故意“不小心”撞了我一下。
我懷里的林睿被嚇得一哆嗦,差點掉下去。我怒視著他:“你干什么?”他聳聳肩,
一臉無辜:“不好意思啊,嬸嬸,沒看到。”那句“嬸嬸”,叫得格外刺耳。我氣得想罵人,
婆婆李秀芳卻從廚房里走出來,拉住了錢少杰?!鞍?,我們少杰就是不小心,
林晚你那么大聲干什么,嚇到孩子了。”她嘴上說著“孩子”,眼睛卻只看著錢少杰,
仿佛我懷里的林睿是空氣。我看著這一家子人,演著一出荒唐又惡心的戲碼,
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錢銘下班回來,我把事情告訴他。他皺著眉頭,
臉上閃過一絲不快,但最終還是那句話。“小孩子家家的,你跟他計較什么。爸喜歡他,
就讓他住著唄,你別把事情鬧大。”又是這句話。別把事情鬧大。在他眼里,我所有的委屈,
我兒子的痛苦,都只是“鬧事”。我的心,徹底麻木了。我不再對他抱有任何幻想。
我開始暗中行動。我不能指望任何人,我只能靠自己。我托以前的同學(xué),
幫我查了錢少杰的底細(xì)。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這個被公公夸上天的“好孫子”,
在老家的學(xué)校里,就是個校霸。打架、逃課、考試作弊,劣跡斑斑。
我將那些他欺負(fù)同學(xué)的聊天記錄、被處分的通告,一張一張截圖保存下來。這些,
都是我的彈藥。同時,我沒有放棄對“張伯伯”的調(diào)查。我旁敲側(cè)擊地問過家里的老人,
但一提到這個名字,他們都諱莫如深,擺手說不知道。越是這樣,我越覺得這里面有鬼。
一個周二的晚上,我起夜給林睿沖奶粉,路過公婆的房間。門沒關(guān)嚴(yán),
里面?zhèn)鱽硭麄儔阂值臓幊陈暋J瞧牌爬钚惴嫉穆曇?,帶著一絲罕見的激動?!暗潞?,
你把少杰接回來,到底想干什么?你忘了你當(dāng)初答應(yīng)過老張什么了嗎?那兩套房子,
尤其是老宅,你不能亂來!你會遭報應(yīng)的!”“你懂個屁!”公公的聲音暴躁而低沉,
“我這么做,都是為了錢家!老張都死了多少年了,你還提他干什么?我告訴你,
這件事你少管,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門里的聲音戛然而止。我站在門外,
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老張!婆婆提到了“老張”!而且,她的話里信息量巨大。
公公答應(yīng)過老張什么?為什么提到老宅,婆婆會這么激動?還有,報應(yīng)?
我將“老張”這個名字,死死地刻在心里。我有一種強烈的預(yù)感,只要找到這個“老張”,
或者和他有關(guān)的人,我就能揭開所有的謎團。我回到房間,看著鏡子里自己蒼白而堅定的臉。
我感覺自己像一個走在懸崖邊的人,腳下是萬丈深淵。但我不能退。因為我的身后,
是我的兒子。為了他,我必須贏。05找到“老張”,成了我唯一的突破口。
我開始了一場秘密的偵查。我不能直接問,那會打草驚蛇。我只能用最笨的辦法,大海撈針。
我借口大掃除,把家里所有的舊相冊都翻了出來。一本一本地看,一張一本地找。終于,
在公公一個破舊的錢包夾層里,我找到了那張我曾在書房里拍下的合影。照片已經(jīng)泛黃,
但上面的人臉依舊清晰。年輕的錢德海,年輕的李秀芳,還有中間那位慈祥的錢老爺子。
照片的背面,那行字跡更加清晰了。“張伯伯,1985年春”。我拿著這張照片,
開始了我的尋人之旅。我先是去了公公的老家,一個早已衰敗的國企家屬院。我拿著照片,
挨家挨戶地問那些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奶奶,您認(rèn)識照片上這個人嗎?”“大爺,
您見過這個人嗎?他姓張?!焙芏嗳硕紦u頭。就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
一個坐在樹下下棋的大爺,盯著照片看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這不是老張嗎?張文清!
以前是廠里的會計,跟老錢家關(guān)系好得很!可惜啊,走得早……”我的心猛地一跳?!按鬆?,
那您知道他家住在哪兒嗎?他還有家人嗎?”“有啊,他有個兒子,叫張海。
不過早就不住這兒了,聽說搬到城南的幸福里老社區(qū)去了?!毙腋@?!我記下這個地址,
感覺渾身的細(xì)胞都在叫囂著興奮。第二天,我換了一身樸素的衣服,戴上口罩和帽子,
把自己偽裝成一個社區(qū)的志愿者,來到了幸福里。這是一個非常老舊的小區(qū),墻皮斑駁,
樓道里堆滿了雜物。我按照打聽到的地址,找到了張海的家。開門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
面容憔-悴,看到我胸口掛的“志愿者”牌子,眼神里有些警惕。
我擠出最和善的笑容:“大哥您好,我們是社區(qū)來做老年人情況摸底的,
想跟您了解一下家里老人的情況?!彼q豫了一下,還是讓我進(jìn)了門。屋子很小,光線昏暗,
空氣中有一股藥味。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太太躺在床上,似乎是張海的母親,
也就是“老張”的妻子。我一邊假裝登記,一邊和他拉家常?!按蟾?,看您這兒,
好像有些年頭了?!薄笆前?,老房子了?!彼麌@了口氣。
我狀似無意地提起:“我以前也住在家屬院,聽我爸媽說,以前廠里有個叫張文清的會計,
人特別好,不知道是不是您父親?”提到“張文清”,張海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他抬起頭,
警惕地看著我:“你問這個干什么?”“沒什么,就是隨便聊聊。我聽長輩說,
張伯伯當(dāng)年和錢家的錢德海,關(guān)系特別鐵。”“錢德?!比齻€字一出口,躺在床上的老太太,
突然激動地咳嗽起來。張海臉色一變,趕緊過去給她拍背。我趁機走到床邊,看著老太太,
輕聲說:“阿姨,您別激動。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知道一些當(dāng)年的事?!崩咸忂^氣來,
渾濁的眼睛看著我,嘴唇哆嗦著,似乎想說什么。張海擋在我面前,聲音沉了下來:“姑娘,
你到底是誰?你想干什么?”我知道,不能再偽裝了。我摘下口罩,直視著他的眼睛。
“張大哥,我叫林晚,是錢德海的兒媳婦。”他愣住了。我把手機里那張合影調(diào)出來,
遞給他看?!拔抑幌胫?,當(dāng)年我公公的父親,錢老爺子立的遺囑,到底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我婆婆說,我公公答應(yīng)過你父親什么?”張海看著照片,眼神復(fù)雜,有懷念,有憤怒,
還有一絲恐懼。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不會開口。終于,
他沙啞地說:“那份遺囑……根本不是你公公說的那樣?!蔽业男奶岬搅松ぷ友邸?/p>
“錢老爺子當(dāng)年,確實立了遺囑。他說,老宅是留給孫輩的,但前提是,
錢德C海必須把我爸當(dāng)年替他墊付的那筆錢還清?!薄笆裁村X?”我追問?!耙还P巨款。
”張海的眼睛紅了,“當(dāng)年錢德海做生意虧空,差點把家底都賠光了。是我爸,
看在和錢老爺子的交情上,拿出了自己一輩子的積蓄,還借了高利貸,才幫他還上窟窿。
”“錢老爺子為了制衡他,才在遺囑里加了那一條。還說,等錢還清了,
就帶我爸一起去公證。可后來……后來錢老爺子突然就走了,公證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錢德海,他不僅一分錢沒還,還反過來吞了那份遺囑,對外就說房子是留給他的!
”我聽得目瞪口呆。原來這才是真相!公公錢德海,不僅是個專橫的暴君,
還是個背信棄義的小人!他之所以那么緊張那兩套房,那么急于把繼承權(quán)從我兒子身上剝奪,
就是因為他心里有鬼!他怕當(dāng)年的事,被翻出來!我看著張海痛苦的臉,
內(nèi)心激動得無以復(fù)加。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最致命的武器。錢德海,你的末日,到了。
06我拿著這個驚天秘密,感覺自己像揣著一個炸彈。我需要一個引爆它的人。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