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動怒,余光瞥見不遠處陳公公的身影,緊了緊手,強壓心底的怒意。
跟著姜暮歌一路來到人少的游廊。
一把拽過姜暮歌的手腕,將她狠狠地往后拽。
手腕的傳來劇烈的疼痛,姜暮歌眸色冷了下來。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謝少安的耳邊響起。
謝少安愣了片刻,此意識到什么,怒不可遏道:“姜暮歌!你這個毒婦,連自己的夫君都敢打!”
姜暮歌眸色幽幽,拿出匕首抵在謝少安的脖頸上。
聲音如鬼魅般:“我的夫君,早在欺瞞我的時候就死了,你在我這里什么都不是?!?/p>
“你個毒婦,還敢詛咒我!”謝少安怒氣更甚。
姜暮歌手中的匕首用力幾分,嫣紅的血水順著脖子流下。
他不敢輕舉妄動,又氣又急,聲音顫抖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與你無關!”姜暮歌眸色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眼底閃過幾分厭惡。
謝少安皺眉,想到她搗亂之事,謝少安越發(fā)煩躁,聲音冷冷道:“你現(xiàn)在擺臉色給誰看?我與姝兒的婚事,你以為進宮鬧鬧陛下就會收回成命嗎?”
姜暮歌秀眉皺起,不解道:“我不關心你們的事情。”
“不關心?”謝少安譏笑。
看著姜暮歌時眼底滿是嘲諷:“面上一套,背后一套,你既然不關心,又何必穿成這樣,進宮裝可憐,為難陛下收回我與姝兒的賜婚?”
“是你容不下別人,我們從頭到尾都沒有對不起你,你卻倒打一耙,姜暮歌,我沒想到你如此陰險?!?/p>
姜暮歌眸色深深,望著眼前目眥欲裂的男子,只覺陌生,好似三年來他對自己的柔情,都是一場夢。
亦或是,那些溫情都是他演的!
心中寒意升起,冷的她指尖微顫。
可真難為他在自己的身邊隱忍這么多年。
謝少安見她不語,怒意更甚,咆哮道:“你不是向來說一不二嗎?怎么?現(xiàn)在心虛不敢承認?”
姜暮歌的眸色淡了下來:“我不會成為你們之間的阻礙,你大可放心。”
謝少安根本就不相信姜暮歌,急的雙目赤紅:“那你為何要面圣?你用自己的軍功跟陛下求了什么?”
“我自己的事情與你無關,如果你是因為此事來質(zhì)問我的話,不如回去好好的自我反省?!?/p>
謝少安冷哼一聲:“你身為將門之女,應得堂堂正正嗎,光明磊落,若是讓我得知你在背后使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休怪我不客氣!”
“你若是好好的,等我與姝兒完婚,也會盡早同你圓房,給你正妻應有的疼愛,讓你日后在府中有立足之地?!?/p>
姜暮歌胃里一陣翻騰,下意識往后退了幾步。
眸色疏離道:“謝軍師慎言!那些都只是你們自己臆想出來,林姝月還在等你,要是沒有別的事,莫要再纏著我?!?/p>
謝少安臉色沉沉,他都松口會與她圓房了,姜暮歌依舊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樣。
難道就不怕自己真的休了她:“你最好就別后悔?!?/p>
“放心,我姜暮歌從來不會后悔自己的覺懂?!?/p>
話落,她面無表情的直接離開。
謝少安回過神,憤然甩袖:“不可理喻!”
陳公公站在御書房外伸長脖子看了看,再次回稟:“陛下,姜將軍和謝軍師都走了。”
君堯帝輕嘆一聲:“隨他們?nèi)グ?,謝少安和林姝月都有了孩子,求個平妻的事也算合理,只不過這是她們謝府的家事,姜姑娘是威名遠揚的大將軍,在兒女情長的事情上怎么就糊涂了?”
“各退一步,不是對大家都好嗎?”
“陛下,此事關乎女子的未來,謝夫人不是普通的世家女子,咱家見謝夫人是鐵了心不想過了?!?/p>
君堯帝放下手中的毛筆,捏了捏眉心。
想到她那些慘死的姜家人,心中也不好受:“兩個人的軍功不小,求一婚事,要是朕不答應,便是同時得罪了兩名將士,南疆戰(zhàn)事少不了他們兩人,他們生米煮成熟飯,平妻不過是讓林將軍在外名聲好聽一點?!?/p>
陳公公中肯道:“陛下,南疆戰(zhàn)事是姜府闔家上陣,滿門戰(zhàn)死沙場奮力鎮(zhèn)壓下來的,就連這幾年南疆那邊收斂,也是因著忌憚定國侯姜暮歌,要說戰(zhàn)功,整個燕京城沒有人比的過姜家。”
君堯帝神情復雜,此事他是經(jīng)過周全考慮的。
姜暮歌的身子在這次戰(zhàn)事中傷了,姜府只剩下她一女。
他本想就此讓她好好好的留在京中休養(yǎng),為謝少安生下一兒半女的,也算是給姜老將軍他們一個交代了。
所以,當初謝少安求自己下旨賜婚時,三思量后,還是答應了。
如今能與姜暮歌實力抗衡的也就剩下北燕王,只是二皇弟的性子古怪不愿接受明面上的封賞。
總把功勞轉到姜暮歌的頭上,也就許少人知道他的威名。
陳公公的話,讓他不由的感慨,自己怕是寒了她的心了。
“陛下,你就這么同意姜將軍與謝公子和離?”
君堯帝輕嘆一口氣,面露無奈:“這都她自己的選擇?!?/p>
這時,門外傳來皇后進殿的通報。
君堯帝見她行色匆匆,滿是焦急。
上前一步,拉過她的手道:“柔兒你怎么過來了?”
皇后的視線在殿內(nèi)環(huán)視一圈,沒有看的姜暮歌的身影。
君堯帝大概明白,她氣勢洶洶是為了何事了。
他動作輕柔的為皇后整理散亂的發(fā)髻,屏退下人,拉著皇后到一旁坐下。
君堯帝與皇后是少年夫妻,兩人感情極好,而皇后與姜暮歌又是閨中密友。
對姜暮歌的遭遇很是心疼。
如今看著她好不容易有了新的盼頭,卻被人欺負成那樣。
皇后眸色幽怨的望著他:“陛下,您明知道暮歌過的不易,為何還要為謝少安賜婚,還是以平妻的方式。”
“那林姝月又是暮歌一個帶出來的徒兒,您這是想要逼死她嗎?”
皇后的聲音越發(fā)悲切:“她與謝少安剛剛成婚三年,這才過熱孝期,他們兩人都還沒有圓房,你便縱容謝少安抬個無媒茍合的東西為平妻,合著大家一同欺負她娘家沒了人,陛下如何對得起,姜家那些為了守護燕京城而死的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