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左總,別來無恙啊?!?/p>
失去了名媛身份的陳肴笑得很不收斂,但那笑容有種可怕的吸引力。
這個樣子比昨天晚上見到的她更對人胃口。
左烈欲蓋彌彰地點點頭,還沒想好要怎么回,身旁的秦邑澤卻比他還急,三兩步湊到陳肴的車窗旁。
“你不是要去跟你男朋友吃飯嗎,怎么到這來了?”
陳肴沒法對小帥哥說重話,看了眼他身后的左烈,耐著性子回:
“騙你的,我沒男朋友?!?/p>
秦邑澤眼睛發(fā)亮:“沒有男朋友?那你接下來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吃個……”
“秦邑澤,滾回來?!?/p>
左烈出聲打斷他。
“你叔叔一會兒還要帶你去分公司,老老實實去接待室等他。”
等就等,干嘛發(fā)脾氣。
秦邑澤悶悶道:“哦,知道了。”
陳肴幻視他頭上一雙狗耳朵耷拉下來,忍不住笑笑:
“今天約不上,下回也行啊,吃個飯多大點事?!?/p>
“你說的,”秦邑澤忙不迭掏出手機,“那加個聯(lián)系方式?”
左烈面不改色把他拎回來:“不明不白的人少接觸?!?/p>
秦邑澤忍無可忍:“烈哥,你真看不出來假看不出來?我……”
他瞄了陳肴一眼,壓低聲音:“我喜歡她?!?/p>
“這次不加就沒機會了,你快把我放開?!?/p>
左烈當然知道他對陳肴有意思,其實很明顯。
可總不能對秦邑澤說昨天陳肴已經(jīng)上過他的床了。
“喂!小秦,”遠處陳肴突然喊道,“下回你直接來藍焰找我吧!”
“等你哦~”
秦邑澤被迷的七葷八素,點點頭,也忘了左烈這號人,沒打招呼就笑嘻嘻往接待室去了。
去就去,還得一步三回頭,:
“行,那說好了。”
?。空l跟你說好了。
“左總,人都走了,你快上車呀,”陳肴支著胳膊,“想去哪我都載你?!?/p>
左烈沉眉:“不用了,我助理馬上到。”
陳肴夸張地皺起鼻子:“哎呀我都特地過來接你了,剛才在賽場上還差點受傷,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
“這不是沒受傷,”他偏過頭,“我看你好得很?!?/p>
陳肴撤回可憐兮兮的表情包,垮著臉陰笑:
“好得很?”
“哇,你是不是人啊左烈,昨天在床上是誰$/)$:&我?還$)/@%#]*,搞得我$)-&"^{%¥{%……”
中午正是這條街人流量最大的時候,陳肴當街說些虎狼之詞,還刻意越來越大聲,已經(jīng)有不少人回頭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左烈。
“碰”
后車門被打開,左總似乎還是屈服了。
罪魁禍首倒是笑得很甜:“就知道你心里還是有我的?!?/p>
——她不知道左烈其實不怎么要臉,上車純粹是有瞬間覺得陳肴可愛。
“去龍錦莊園吧?!弊罂偯畹?。
龍錦莊園啊,京城最好的別墅區(qū),依山傍水,就是地理位置一般,太冷清了。
“怎么不住青馬湖大廈了,那里不是離龍騰國際更近嗎?你上班也方便。”
我開車過去也方便,不然以后找你還得跑二三十公里,太遠了。
左烈:“如果你喜歡青馬湖的房子我可以給你買套新的。”
“哈,”陳肴搖頭,“要了還怎么和你談戀愛?!?/p>
左烈早就知道會是這個回答,故意重提早上的話:
“不要房子我們也談不了戀愛,我只給你三天時間,無論你提不提要求,這件事都到此結束。”
“好好好,行行行,結束結束?!标愲纫贿叿笱芤贿厔x車等紅燈,從后視鏡偷窺左烈。
這張臉真特么頂。
“這樣吧左總,也不用三天,我請你吃頓飯,以后就和你老死不相往來,行不行?”
左烈:“你想好了,真的什么都不要?”
換作其他人也許左烈會懷疑,但經(jīng)過半天一夜的相處,他已經(jīng)有七八分把握,陳肴真的只是奔著他的臉來的:
如果是想放長線釣大魚,她絕不會那么輕易就暴露自己假名媛的身份。
可這樣什么都不要,左烈內(nèi)心除了覺得對她有點虧欠,更多是不爽。
陳肴竟然只看上了他的臉。
“不要?!?/p>
聽這幾句話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陳肴索性說明白:
“我絕對不圖你的錢和權,不信的話可以簽保證書?!?/p>
“求你別煞風景了左總,最后一頓飯?!?/p>
左烈看向窗外:“好,那就聽你的。”
–
文景西路。
出乎左烈的意料,這家名叫“厄洛斯”的餐廳環(huán)境還不錯。
開在街轉角,占盡地勢便宜,人來人往都會朝這邊看一眼,加上裝修精致,生意火爆程度可見一斑。
“左總有沒有聽說過這家店?”陳肴閑閑把車鑰匙掛在腰上,一邊湊近左烈一邊問。
后者沒有躲開,自顧自往前走:“聽說過,但我只知道它是酒吧?!?/p>
陳肴:“白天吃飯,晚上喝酒,你要說是酒吧也沒錯?!?/p>
“給你的第一印象好嗎?”
這家店的陳設其實很講究,溫柔的色調(diào)和各種剔透的水晶制品提高了店面檔次,整體無功無過,就是有些單調(diào)。
如果單純吃飯倒無所謂,作為酒吧講就過時了。
——當然也可能是他太挑剔,而且左烈不想打造什么研究市場走向的精英人設,就沒同陳肴解釋這些。
“還行。”他不置可否。
門口有人在排隊,陳肴徑直越過他們,領著左烈進店;左烈以為她提前訂好桌了,沒多問什么。
玻璃門口掛的風鈴“?!钡仨懫?。
前臺的小女孩眼冒亮光:“老板,竟然真的是你,今天怎么有時間過來?”
左烈慢慢回頭看著陳肴,對方也正在目不轉睛盯著他。
“你的店?”他問。
陳肴很得意地點點頭:“是啊,沒想到吧?!?/p>
“哇,老板你沒騙我們,你真的有一個帥破天際的男朋友!”
左烈正要解釋,陳肴卻把食指放在嘴邊“噓噓噓”個不停。
她捂著嘴對那女孩說:“最近吵架了,馬上要分手?!?/p>
嚇得小女孩立馬噤聲。
“讓老馮做幾個招牌菜送到靠窗的包廂,再加一瓶干紅,”陳肴攬過左烈的手臂,“走吧左總,我們?nèi)グ鼛蕊?。?/p>
等左烈準備抽出胳膊的時候,她又主動放開。
分寸把握的很好,沒有讓他感到任何不適。
陳肴揚起嘴角:“看我做什么?”
左烈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視線落在她臉上有一會兒了。
“沒?!?/p>
“哎你等等,”在他回頭前陳肴忽然說,“頭發(fā)上有東西,可能是剛才不小心粘上的,我?guī)湍隳昧??!?/p>
左烈條件反射向后仰,躲開了陳肴的手,自己摸了摸頭發(fā),什么都沒有。
“什么東西?”他像看破了陳肴的把戲一樣反問,“如果不影響觀感就放著吧?!?/p>
“唉?!标愋〗阈χ鴩@氣,從他頭發(fā)上取下幾縷白色細絲,應該是前臺長毛擺件上掉下來的。
“疑心病那么重啊左總。”
沒想到她真的沒其他心思,左烈面上不顯:
“抱歉?!?/p>
陳肴不說話了,直勾勾望進他的眼睛,替左烈整理頭發(fā)的手還沒有放下來,輕輕碰了一下他的耳尖。
兩個人的距離在變近。
曖昧的氣氛影響著左烈,他無法拒絕陳肴的靠近,尤其是對方開始有意無意地垂眸,看著他的嘴唇。
“左烈?!?/p>
被她這聲叫得清醒過來,左烈急促地眨了幾下眼:“怎么?”
陳肴手上憑空多了一朵粉白色玫瑰花,她露出了今天最燦爛的笑,動作輕緩的把玫瑰別在左烈胸前的襯衫口袋里。
“給你變個魔術?!?/p>
陳肴的身份不新奇,她卻總是在給左烈?guī)硇缕娴母惺堋?/p>
比如現(xiàn)在,左烈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