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包裹直直得丟到地上，包裹滾了幾圈散落開來。里面竟是一顆人頭，眼睛瞪得大大的。
正是沈慈音。我看著地上那顆人頭，突然覺得很可笑。殺了沈慈音又怎樣？
我的眼睛回不來了，我的心補不回來了，那些被糟踐的日子，像胸口留下的黑疤，永遠都在。
見我無動于衷，他撿起沈慈音的人頭轉(zhuǎn)身就走。傍晚的時候，云臨又來了，
玄色的衣袍浸了血，懷里揣著個烏木盒子?！霸逻b?！彼曇襞瞬?，
像被砂紙磨過：“你看?！焙凶哟蜷_的瞬間，腥氣撲面而來。兩顆眼珠泡在渾濁的藥水里，
瞳仁灰蒙蒙的，是沈慈音的。我認得她右眼角那顆紅痣?！八δ阆沽搜?，我把她的挖來了。
”云臨笑得古怪，指腹摩挲著盒沿：“這樣，你能解氣嗎？”解氣？我經(jīng)歷種種，
是兩顆爛眼珠能抵消的？“讓開?！蔽覔]開他，徑直往門口走。他突然拽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頭：“你要去哪？”“放手。”我掙了掙，手腕上的舊傷被扯得生疼。
“不！我不放手，我后悔了?！痹婆R緊緊地攥著我，笑得癲狂。
突然他抽出身上藏的一把匕首，直直刺向自己的心口?！班坂汀币宦暎r血噴了我滿臉。
“月遙你看……”他攥著我的手按在他流血的傷口上，
溫?zé)岬难樦缚p往我手心里鉆：“我也把心頭血挖給你……這樣，我們就兩清了……別走，
好不好？”想起那些被折磨的日子，我嚇得猛地抽回手：“我不是以前的李月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