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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來陸今安發(fā)現(xiàn)周圍圍了好幾個人,都是阮云笙手下的實習生,其中就有溫簡行。
他撐著床坐起來:“你們在這干什么?”
一個長相老實的人開口:“老師說用你當講解對象,讓我們先過來.....”
旁邊的人用手肘拐了他一下:“你跟他解釋這么多干什么?一個挾恩圖報的人,才不值得我們給他這么好的臉色?!?/p>
陸今安的臉白了一些,如果是以前他絕對不會對這四個字有反應,可現(xiàn)在他們說的反而沒錯,就是因為他“挾恩圖報”阮云笙才會被困在他身邊。
“對啊,如果不是因為他,老師就可以追求自己的真愛了?!闭f著他的眼神看向了站在中央的溫簡行,意有所指。
陸今安看著溫簡行有些不好意思的臉,心臟像是被刺了一下。
一個人突然一拍手,說:“你們說他母親不會也是為了讓兒子進阮家門,才自愿獻身的吧?畢竟像老師這樣的家境,他們就算是努力一輩子也攀不上。”
其他人紛紛附和:“原來是這樣,果然母子兩都不是好人,他母親更是心思歹毒?!?/p>
陸今安手捏緊成拳,他們怎么說他都沒關系,他自知理虧愿意受著。
可他母親當年愿意頂罪,全是感恩阮家對他們母子的好,并無半分要回報的意思。
幾人的言辭越來越尖酸刻薄,他不允許自己的母親被這樣詆毀,站起身揚手就要打說的最歡的那個人一巴掌。
一旁的溫簡行余光瞥見阮云笙馬上就要進門,一邁步擋在了那個人面前。
啪的一聲響,這個巴掌落在了溫簡行臉上,陸今安愣了一下。
阮云笙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她兩步上前攬住溫簡行,大力推開陸今安。
聲音含怒:“陸今安,你在干什么?!”
他被吼的怔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向她,阮云笙從沒有用這么重的語氣和他說過話。
阮云笙沒有回應他的視線,滿眼心疼的帶著溫簡行出去上藥了。
十分鐘后阮云笙回來了,說的第一句話卻是:“去跟簡行道歉。”
陸今安偏著頭,沉默不語。
“這么多年真是太慣你了。”她聲音嚴厲。
他渾身的僵了一下,眼眶發(fā)酸回頭看著她:“是他們先說我挾恩圖報,說我母親是為了攀上你們阮家才替罪的。況且我沒有要打溫簡行,是他自己擋到面前的!”
她眼里沒半分松懈,聲音有些冷下來:“難道他們說的不對嗎?”
陸今安瞳孔緊縮,呼吸一滯,眼里滿是不可置信,委屈和傷心幾乎淹沒了他。
是啊,她不是一直都是這么想的嗎?
不然也不會不斷的傷害他來推遲婚禮,不然也不會說就是責任而已了。
他低著頭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好,我去道歉?!?/p>
陸今安拖著快要散架的軀體,跟著阮云笙往她的辦公室去。
推開門,他看見里面獨自一人坐在她辦公椅上的溫簡行愣了一下,想到了以前。
那時他想要來接阮云笙下班,她說自己有事會晚下班,他說自己可以在辦公室等她。
她卻說:“我辦公室都是重要的資料,不能單獨留人在里面?!?/p>
而溫簡行卻可以獨自一人待在里面,所以說女人的原則只對不喜歡的人生效,在喜歡的人面前就什么都沒有了。
他壓下心臟泛起的密密麻麻的痛,走到溫簡行面前,低頭:“對不起,剛才不小心打到你了。”
溫簡行作驚訝狀,捂著嘴巴:“師丈?”
阮云笙走到他身邊,摸了摸他的頭有些不滿:“我和他還沒結婚,不用叫師丈。”
以往其他人叫陸今安師丈的時候,她都不會糾正,現(xiàn)在到了溫簡行她卻開始糾正了。
是不想從心愛的口中聽到這個詞嗎?他眼中閃過苦澀。
溫簡行乖巧的嗯了一聲,改了稱呼:“沈先生不用太自責,我原諒你了。”
他一副大度的摸樣,終于讓阮云笙放過了陸今安:“你回去吧,好好休息?!?/p>
陸今安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轉身離開了辦公室,剛出門幾步就被路過的人撞了一下。
他站不穩(wěn)摔倒在地上,疼痛傳遍全身,讓他滿頭冷汗。
而辦公室里的阮云笙關切的聲音傳來:“臉還疼不疼?我再給你上一點藥吧。”
眼淚再也忍不住決堤,成串的砸在地上,他捂住嘴不讓聲音泄出,只有那顫抖的肩膀可以窺見他的悲傷。
翌日,阮云笙去其他醫(yī)院交流,只帶上了溫簡行一個實習生。
住院的一周里,不斷有實習生來他病床前,說阮云笙選擇溫簡行就是為了帶他出去玩,說她又帶著溫簡行去吃好吃的了,說她帶溫簡行去打卡網紅景點了,想當初這些事她從來都不會陪陸今安去做。
對于這些話,他都一言不發(fā),但心臟卻是幾乎要撕、裂般的痛,最后他眼里閃過釋然。
阮云笙,我放你自由....
出院后,他第一時間去了阮家老宅,他要解除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