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的第一步,在秦川精密的計算下,完美觸發(fā)。
他用牙膏與強效醋精調(diào)配的簡易腐蝕劑,早已悄然涂抹在那特制不銹鋼餐盤的底部薄弱處。
腐蝕劑的效力,被他精確地控制在足以在特定承重和時間內(nèi)造成脆性斷裂。
當那個缺了半只耳朵的壯漢,端著盛滿滾燙湯碗的餐盤,一步步靠近王猛的“王座”時,秦川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標尺,丈量著距離與時間。
“咔嚓!”
那聲輕微的脆響,在嘈雜的餐廳中幾乎被淹沒,但在秦川耳中卻如同發(fā)令槍!
腐蝕點精準斷裂!沉重的湯碗連同滾燙的菜湯,如同被精準制導,兜頭蓋臉地潑向王猛!
“嗷——!”
王猛凄厲的慘叫劃破空氣!
第一步成功!
秦川眼神銳利如刀,沒有絲毫停頓。他腳尖閃電般勾起,狠狠踢向取餐臺下預先放置的幾個敞口罐子!
嘩啦——!
無數(shù)大顆粒的粗鹽如同白色的冰雹,瞬間潑灑在光滑如鏡的瓷磚地面上!
混亂的導火索被瞬間點燃!
端著餐盤的犯人們猝不及防踩上鹽粒,腳下猛地一滑!
“哎喲!”
“操!”
餐盤脫手飛出,油膩的飯菜、滾燙的湯汁如同天女散花,劈頭蓋臉地澆在旁邊的人身上!
“我草泥馬!你他媽瞎??!”
“找死!”
被淋了一身油污湯水的犯人瞬間暴怒,壓抑許久的戾氣找到了宣泄口,掄起拳頭就砸了過去!
如同一點火星落入油庫!
餐廳瞬間炸開了鍋!壓抑已久的囚犯們被這突如其來的混亂點燃,新仇舊恨涌上心頭,紛紛加入了戰(zhàn)團!
怒吼聲、咒罵聲、拳腳到肉的悶響、餐盤落地的哐當聲……
交織成一片狂暴的噪音海洋!整個餐廳徹底淪為了原始的角斗場!
秦川如同一個冷靜的導演,在混亂的帷幕拉開后,啟動了最關鍵的動作。
他將一個特大號的不銹鋼托盤平放在灑滿鹽粒的光滑地面上,身體如同游魚般悄無聲息地躺了上去。
借著人群推搡的混亂和視線的死角,他腳下一蹬,整個人貼著冰冷的地面,如同鬼魅般從一張張餐桌底下急速滑向風暴的中心,正在捂著臉哀嚎的王猛!
滑行至王猛腳邊,秦川的動作沒有絲毫遲滯。
他的右手如同毒蛇出洞,閃電般探出!手中緊握的,是后廚里那把被他磨得寒光四射、吹毛斷發(fā)的剔骨尖刀!
目標:王猛那作惡多端的禍根!
手腕一抖,刀光如匹練!
“噗嗤!”
一聲極其輕微、卻又無比清晰的利刃割裂皮肉的聲音!
王猛只覺得下身猛地一涼,仿佛瞬間失去了某個極其重要的、連接著他所有狂妄與欲望的器官!
緊接著,一股無法形容的、撕裂靈魂般的劇痛,如同高壓電流般瞬間貫穿全身!
他下意識地伸手一摸——空的!濕漉漉、黏糊糊的,只有滿手的溫熱和刺目的猩紅!
“啊——?。?!草!我的……我的命根子?。。 ?/p>
王猛發(fā)出了一聲超越了人類極限、如同瀕死野獸般的慘嚎!他扭曲著身體,試圖看清兇手,但眼前只有混亂扭打的人影和濺起的血污,根本找不到那索命的幽靈!
此刻,餐廳里所有人都已打紅了眼,拳腳相加,哪還有人理會角落里王猛那凄厲到變調(diào)的哀嚎?這瘋狂的混戰(zhàn),成了秦川最好的掩護。
警鈴聲大作!揮舞著警棍的管教們終于沖了進來,厲聲呵斥,警棍如同雨點般砸向不聽命令的犯人。
秦川如同融入水中的一滴墨,借著人群的掩護和混亂的視覺死角,悄無聲息地滑回了取餐臺后。
他的右手緊握著,掌心是一團濕滑、帶著體溫的……“戰(zhàn)利品”。
他迅速轉(zhuǎn)身閃進后廚,面無表情地走到水槽邊。打開水龍頭,冰冷的水流沖刷而下。
他將那團象征著罪惡與恥辱的污穢之物,毫不猶豫地丟進了幽深的下水道口。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仿佛在沖刷著陳默的噩夢,也洗掉了秦川手上的血跡。
他甩了甩手,重新回到餐廳門口。
此時,在警棍的威懾下,大部分犯人都已抱著頭蹲在地上,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壓抑的呻吟。
只有王猛,還像個被抽掉脊椎的軟體動物,蜷縮在地上,雙手死死捂著血肉模糊的褲襠,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非人的嚎叫。
周圍的人或驚懼、或茫然、或幸災樂禍地看著他,不明所以。
唯有角落里的陳默,雙手抱頭蹲著,身體卻在微微顫抖。
那不是恐懼,而是壓抑到極致的激動和解脫!
他猛地抬頭,目光穿越混亂的人群,精準地鎖定了站在取餐臺后、一臉平靜的秦川!
那目光中,充滿了無盡的感激、徹底的臣服,以及一種重獲新生的光芒!
秦川感受到了那道目光,微微側(cè)頭,迎上陳默的視線。
他嘴角勾起一絲極其細微、卻足以讓陳默心領神會的弧度。
秦川知道,從這一刻起,陳默的心防已徹底粉碎,他將成為自己最鋒利、最忠誠的爪牙。
這個天才黑客,將是未來復仇之路上不可或缺的助力!
A區(qū)老大王猛被徹底廢掉的消息,如同瘟疫般以驚人的速度席卷了整個山南監(jiān)獄的每個角落。
盡管沒有目擊者,盡管混亂中無人看清,但所有人心照不宣——除了那個入獄不足一月便攪動風云、手段狠戾莫測的大學生秦川,絕無第二人!
按監(jiān)獄的叢林法則,一個老大倒下,立刻會涌現(xiàn)出無數(shù)豺狼爭搶王座。
然而,這一次,A區(qū)卻陷入了詭異的平靜。
王猛昔日那些兇悍的小弟,各監(jiān)室里稱王稱霸的頭目,竟無一人敢跳出來爭奪那空缺的“王座”。
秦川那神鬼莫測的手段和雷霆萬鈞的報復,如同一座無形的冰山,壓在所有人心頭,讓他們不寒而栗!誰坐上那個位置,誰就可能成為下一個被悄無聲息“廢掉”的目標!
A區(qū),出現(xiàn)了前所未有的權力真空,卻反常地風平浪靜,連尋釁滋事都少了許多。
管教們對此嘖嘖稱奇,一些老資格的獄警則心知肚明,相互交換著意味深長的眼神。
他們知道,這是秦川的“余威”在震懾!
甚至有人低聲預言:山南監(jiān)獄,怕是要迎來一個前所未有的……統(tǒng)一地下勢力的霸主了!
四個監(jiān)區(qū),A區(qū)王猛、C區(qū)陳萬鈞皆已折在秦川手中。
剩下的B區(qū)李廣文、D區(qū)金梟雄,似乎都嗅到了空氣中彌漫的危險氣息,變得異常低調(diào),蟄伏不動。
然而,秦川的內(nèi)心,卻從未有過稱霸監(jiān)獄的念頭。
那冰冷高墻外的血海深仇,才是他靈魂深處唯一燃燒的火焰!洗刷冤屈!無罪出獄!向那奪走父親、摧毀家庭、將他推入深淵的幕后黑手,討還血債!
但這一切,需要力量,需要資源,更需要金錢!
銀行卡被凍結(jié),身無分文。
在這銅墻鐵壁之內(nèi),賺錢如同登天。但對于一個曾在全球金融峰會摘得桂冠的清北高材生而言,困境往往意味著機遇。
他的思路,從來就與常人不同。
就在秦川腦中飛速勾勒著監(jiān)獄金融藍圖時。
張強弓著腰,小心翼翼地湊了過來,臉上堆著諂媚的笑:
“秦哥,B區(qū)的老大李廣文,托人遞了話……想跟您……見個面,聊聊?!?/p>
“李廣文?”
秦川眉梢微挑。
在四個監(jiān)區(qū)老大中,這個“書生”李廣文最為低調(diào)神秘,鮮少聽聞其事跡。這還是秦川第一次注意到這個名字。
“他為何要見我?”
“秦哥您如今威震山南,勢頭無人能及!李廣文自然是想跟您攀攀交情,圖個安穩(wěn)。”
張強連忙解釋。
秦川沉吟片刻:“說說這個李廣文?!?/p>
“外號‘書生’,入獄前是給一位道上的大佬做軍師,腦子活絡得很。后來他那位老大犯了重案,他也跟著栽了,判了十五年。B區(qū)有幾個是他當年的老兄弟,就推他坐了頭把交椅?!?/p>
張強如數(shù)家珍。
“他原來的老大呢?”
秦川追問。
“那位?手上沾了人命,聽說……吃了花生米了?!?/p>
張強壓低聲音。
秦川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給道上大佬當過軍師?聰明人!這正是他目前需要的。單打獨斗終究力薄,若能聯(lián)合此人……
“好,安排見面?!?/p>
他果斷決定。
張強臉上頓時笑開了花,仿佛立了大功:
“得嘞!我馬上去回話!”
轉(zhuǎn)身屁顛屁顛地跑了。
看著張強離開,秦川轉(zhuǎn)向一直安靜坐在角落、仿佛與世隔絕的陳默:
“陳默,給你個任務。”
陳默立刻放下手中的舊書,抬起頭,眼神專注:
“川哥,你說?!?/p>
秦川隨手拿起桌上陳萬鈞留下的半盒香煙,抽出一支,在指間把玩:
“用最簡單、最快捷的方法,在這支煙上留下一個獨特的標記。要像防偽標識一樣,獨一無二,外人無法模仿?!?/p>
陳默接過煙,眉頭微蹙,陷入思考。
幾秒后,他眼中閃過數(shù)據(jù)流般的光芒:
“最可靠的是微縮二維碼或者激光蝕刻,用特定設備才能識別仿制……”
“太復雜,不實用?!?/p>
秦川搖頭打斷,“我需要的是能在監(jiān)獄環(huán)境里快速、隱蔽、大規(guī)模操作的標記。”
陳默看著秦川,眼神帶著探究:
“川哥,你得先告訴我,這煙……到底要用來干嘛?”
秦川的嘴角揚起一抹深不可測的笑意,指尖輕彈煙卷:
“用它……創(chuàng)造巨大的財富?!?/p>
陳默愣住了,一臉茫然:“就……這么一支煙?能創(chuàng)造什么財富?”
秦川將那支普通的香煙舉到眼前,目光灼灼,仿佛凝視著一塊未經(jīng)雕琢的璞玉:
“這,不是煙。”
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力量,“這是鑰匙,打開這座監(jiān)獄地下金庫的鑰匙。更準確地說……”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如同在宣布一個嶄新的法則:
“它,將是這座鋼鐵牢籠里,所有犯人唯一認可和流通的‘貨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