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有人給您送了一束玫瑰花。"
蘇晚晚從廚房走出來,圍裙上還沾著面粉,看著管家手中那束火紅的玫瑰,心跳莫名加速。
結婚三年,陸景深從來沒有給她送過花。
"確定是給我的?"
"卡片上寫的是陸太太收。"
蘇晚晚接過花束,小心翼翼地抽出卡片,上面用娟秀的字體寫著:謝謝你照顧景深哥哥三年,我回來了。
手中的玫瑰瞬間變得燙手,蘇晚晚的臉色蒼白如紙。
蘇晚晚拿著那張卡片,手指微微顫抖。
景深哥哥?
誰會這樣稱呼陸景深?
她想起三年前,陸景深在婚禮當天對她說的話:"蘇晚晚,我娶你只是因為爺爺?shù)倪z愿,你別想太多。"
那時候她以為,時間會改變一切。
三年來,她像個完美的妻子,每天為他準備早餐,熨燙襯衫,甚至學會了他愛吃的每一道菜。
陸景深對她也算不錯,至少表面上是個稱職的丈夫。
但現(xiàn)在看來,一切都是假象。
"太太?"管家見她發(fā)呆,小心翼翼地問道,"需要我把花插到花瓶里嗎?"
"不用。"蘇晚晚深吸一口氣,"這花是送錯了,麻煩你處理掉。"
說完,她轉身上樓,步伐看似平靜,實則慌亂。
臥室里,蘇晚晚打開陸景深的衣柜,開始仔細翻找。
她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但直覺告訴她,一定有什么被隱瞞了。
在西裝外套的內袋里,她摸到了一串鑰匙。
這串鑰匙她從未見過,不是家里任何一扇門的。
蘇晚晚握著鑰匙,腦中突然閃過陸景深最近經常加班的借口,還有那些她從未去過的應酬。
手機鈴聲響起,是陸景深打來的。
"晚晚,今晚公司有個重要會議,我會很晚回來,你先休息,不用等我。"
他的聲音溫和依舊,但蘇晚晚第一次從中聽出了敷衍。
"好,你忙吧。"
掛斷電話,蘇晚晚看著手中的鑰匙,做出了一個決定。
她要去找到這串鑰匙能打開的地方。
晚上八點,蘇晚晚開著車在城市里漫無目的地轉悠。
她首先去了陸景深公司樓下,確認他的車還在停車場。
既然他真的在公司開會,那她就有時間去尋找真相。
蘇晚晚記得陸景深的手機定位總是在幾個固定的地方:公司、家里,還有一個叫"翡翠灣"的高檔小區(qū)。
她一直以為那是公司的分部,或者客戶的住址。
現(xiàn)在想來,也許那里藏著她不知道的秘密。
翡翠灣小區(qū)位于市中心,是有名的豪華住宅區(qū)。
蘇晚晚報出陸景深的名字,保安立刻放行了。
"陸先生今天沒來,太太是要去18棟3單元1801嗎?"
保安的話讓蘇晚晚心中一涼。
保安認識她,說明陸景深經常帶她來這里?
可她從未來過這個地方。
除非...
"是的,謝謝。"蘇晚晚強顏歡笑。
18棟1801,蘇晚晚站在門前,手中的鑰匙在燈光下閃著冷光。
她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將鑰匙插了進去。
門開了。
玄關處擺著一雙女式拖鞋,size36,和她的腳碼一模一樣。
客廳里的裝修風格溫馨典雅,茶幾上放著半杯沒喝完的紅酒,還有一本攤開的雜志。
這里分明有人長期居住。
蘇晚晚渾身發(fā)冷,腳步僵硬地走向臥室。
床頭柜上放著一張照片,相框是她從未見過的款式。
照片里,陸景深摟著一個女孩,兩人笑得很甜蜜。
女孩長得很漂亮,有著精致的五官和溫柔的笑容。
最關鍵的是,她和蘇晚晚長得有七八分相似。
這時,門鎖轉動的聲音傳來。
蘇晚晚心跳如雷,慌忙躲進了衣柜。
門開了,傳來陸景深熟悉的聲音:"悠然,我回來了。"
"景深哥哥!"一個甜膩的女聲響起,"我好想你,今天一整天都在想你。"
"我也想你,公司那邊的事情處理完了,這幾天我都能陪你。"
蘇晚晚透過衣柜的縫隙,看到陸景深抱著那個叫悠然的女孩,溫柔地吻著她的額頭。
那是她從未見過的陸景深,眼中有著從未對她流露過的深情。
"景深哥哥,那個女人還在你家嗎?"林悠然撒嬌地問道。
"嗯,不過你別擔心,我只是暫時需要她維持表面的婚姻。等爺爺?shù)倪z產分配完畢,我就會和她離婚。"
"可是我不想再等了,我們都已經分開三年了,我不想繼續(xù)躲躲藏藏。"
"再給我一些時間,最多半年,我保證會給你一個正式的身份。"
陸景深輕撫著林悠然的頭發(fā),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悠然,這三年辛苦你了,讓你一個人在國外,現(xiàn)在你回來了,我絕不會再讓你受委屈。"
"我知道景深哥哥最疼我了,那今晚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當然,我今晚哪里都不去。"
蘇晚晚在衣柜里,聽著外面兩人的親密對話,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原來,她真的只是一個替身。
原來,陸景深心中一直有另一個人。
原來,她三年的感情,都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
眼淚無聲地滑落,蘇晚晚咬緊嘴唇,不讓自己發(fā)出任何聲音。
外面的聲音漸漸遠去,似乎是進了浴室。
蘇晚晚趁機溜出衣柜,快速逃離了這個讓她心碎的地方。
夜色中,她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在街頭游蕩。
手機里陸景深發(fā)來短信:會議結束了,正在回家路上,你早點休息。
多么完美的謊言。
蘇晚晚苦笑著刪掉短信,然后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沈煜嗎?是我,晚晚。"
"晚晚?你怎么了,聲音聽起來不太對。"
沈煜是蘇晚晚的大學同學,也是她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他一直對她很好,但因為她結婚了,始終保持著適當?shù)木嚯x。
"能出來陪我喝杯酒嗎?我想,我需要一個朋友。"
"當然,你在哪里?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蘇晚晚看著車窗外的霓虹燈,心中五味雜陳。
三年的婚姻,原來只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
而她,就是那個最愚蠢的受害者。
但是現(xiàn)在,她要為自己的人生做出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