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接下來的幾天,小城里上演了一出年度大戲。聽說,向晴在醫(yī)院看到那份親子鑒定報告后,
當場就瘋了。她沖進病房,和陳銘廝打在一起,把病房砸了個稀巴爛。
最后還是醫(yī)院的保安報了警,才把兩人分開。岳母醒來后,
得知自己心心念念的大外孫是個野種,房子也沒了,祖宗祠堂也被人賣了,受不了這個刺激,
當場中風,半身不遂。向家,徹底成了全縣城的笑柄。向晴每天要照顧癱瘓在床的母親,
應(yīng)付上門討債的親戚,還有四處宣揚她“喜當媽”的陳銘。她焦頭爛額外強中干的樣子,
被好事者拍下來發(fā)到本地論壇上,引來一片嘲笑。曾經(jīng)那個意氣風發(fā),
從大城市回來的天之驕子,如今成了一只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而我,則在這場風暴的中心,
悠閑地過著我的假期。我去了小城最有名的園林,喝了最地道的早茶,買了當?shù)刈詈玫慕z綢。
直到假期的最后一天,我接到了向晴的電話。她的聲音疲憊。“宋清河,我們見一面吧。
”我本來想拒絕,但想了想,還是答應(yīng)了。有些事,總要有個了斷。
我們約在一家茶館的包間里。幾天不見,她像是換了個人,眼窩深陷,頭發(fā)花白,
身上那件皺巴巴的裙子,散發(fā)著一股酸腐的氣味。她給我倒了杯茶,雙手捧著,遞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