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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巴黎的療養(yǎng)院中。
楚望舒緩緩睜開眼,迷茫地觀察著四周的環(huán)境,手臂上的傷口隱隱作痛,每一次都提醒著她之前經歷了什么。
“醒了?”男人推開門走進來。
他生的極為俊美,一雙多情桃花眼含著笑意,是和裴燼野截然相反的氣質。
楚望舒張了張嘴:“宋言銘?!?/p>
沒錯,這就是她當初求助的男人。
她水性很好,跳入大海后就遇見了接應的人,佩戴好潛水裝置后,偷偷逃出了那片海域。
為了不被發(fā)現,她還在附近的漁村里躲了好久,這才成功上了飛機。
只是她也沒想到,會被送到法國。
“這一次,謝謝你幫我?!?/p>
女人垂眸,略有些不好意思。
他們幾人以前也算是一起長大,長大后,裴燼野和宋言銘同時向她表白。
她選擇了更有好感的裴燼野。
又因為裴燼野醋勁大,不得不和宋言銘斷了聯系,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面了。
宋言銘笑了笑,并不在意。
“你我之間,不必那么客氣?!?/p>
“小舒,痛嗎?”
男人關切的目光落在身上,楚望舒抿唇,眸光卻顫抖著。
她低下頭,鼻子酸得厲害。
這七天,裴燼野一直在讓她忍耐。
從未有人問過她,痛嗎?
楚望舒別過臉,伸手抹去眼淚,倔強道:“不痛,我不需要任何人可憐。”
宋言銘輕輕嘆息:“傻丫頭。”
他站起身,憐惜的拍拍她的頭。
“早知道你過得不幸福,我就該早點將你帶走,這樣你也不必承受現在這些傷害?!?/p>
男人臉上的心疼是如此真切。
楚望舒吸了吸鼻子。
這段時間,她一直都很堅強,哪怕獨自一人承受了再多,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可如今,她突然很想哭。
小時候,他們三人一起長大,彼此的父母之間都是世交。
宋言銘是他們之中更為年長的那個。
他溫柔成熟,從小就像大哥哥一樣照顧著她,是她少女時期的夢想。
進入青春期后,她突然開始叛逆。
這時,更為狂放不羈的裴燼野開始嶄露頭角,帶給她的新鮮感漸漸超過了沉穩(wěn)的宋言銘。
所以她后來才選擇了裴燼野。
如今經歷了這么多,她才懂宋言銘身上的溫柔和穩(wěn)妥是多么寶貴的品質。
“言銘哥哥,謝謝你幫我?!?/p>
“你放心,我可以照顧好自己,只是我離婚的事情,麻煩你不要告訴我爸爸媽媽,可以嗎?”
楚望舒眼底多了一抹祈求。
宋言銘嘆口氣,無奈道:
“你小時候可從不向我客氣,經歷了一場失敗的婚姻,反倒是將你整個人都變了?!?/p>
“我尊重你的選擇,只是你有沒有想過,重新找回過去的自己?”
楚望舒怔住,對上男人認真的眼眸。
她鼻頭一酸,眼淚潸然而落。
曾經的楚望舒,是美術界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可她在榮獲大獎的那年,選擇隱退,嫁給了裴燼野。
從此也葬送了過往的自己。
如今,看著宋言銘鼓勵的眼神,她心中忽然生出一抹期待。
“我真的還可以重拾畫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