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4
撤了案子，把行李放在酒店。
我再次去了醫(yī)院。
“媽媽，你說人為什么可以這么壞？”握住媽媽的手貼在臉上，我像小時候和她撒嬌告狀那樣，把受的委屈一點點說給她聽。
雖然我知道，她聽不到，也不會再像小時候那樣幫我撐腰出氣。
不知過了多久，我轉(zhuǎn)身去衛(wèi)生間洗臉。
并沒有看到，媽媽眼角落下的淚。
第二天一早，我去謝家的公司辭職。
不知道是不是謝炎琛打了招呼，人事經(jīng)理沒有多問，也沒有讓我交接工作，利落的辦理了手續(xù)。
剛從電梯出來，卻撞見薛芝芝裊裊娜娜的走進(jìn)來。
“程漁？”她看到我，得意的挑了挑眉。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掃地出門，感覺如何？”
她紅唇輕勾，“別像個臭蟲一樣瞎折騰了，你和你那個賤媽都是一樣的命，只配像垃圾一樣活著?！?/p>
說到這兒，薛芝芝突然露出一個很玩味的笑容。
“程漁，聽說你打算存夠這些年羽菲資助你的錢，然后就把你和炎琛談戀愛的事告訴她？”
她笑容更甚，卻莫名讓我心臟極速跳動起來。
“還記得兩年前你高興的告訴炎琛你攢夠錢的那次嗎？”
“當(dāng)時你是不是接到醫(yī)院電話，說你那個短命媽醒了，還興奮的給羽菲和炎琛打電話報喜?！?/p>
“結(jié)果等你趕去醫(yī)院，醫(yī)生卻告訴你她沒醒，一切都是誤會？”
薛芝芝的聲音宛如魔鬼，而我已經(jīng)控制不住渾身顫抖。
“是呢，沒錯。那時你媽其實真的醒了，像奇跡一樣醒了。”
“可那時我還在國外啊，逗你這條狗的游戲還得繼續(xù)玩下去，怎么能讓你無債一身輕的和你媽團(tuán)聚呢？”
“所以在你掛了電話后，炎琛立刻聯(lián)系了醫(yī)生......然后等你到的時候，你媽就又變成植物人......”
“閉嘴，你閉嘴！”
再也忍不住，我嘶吼著，抬手狠狠一巴掌甩在了薛芝芝臉上。
原來媽媽醒來過！
可這群畜生，他們怎么敢，怎么敢！
我悲憤交加，只覺骨髓都被寒意浸透。
薛芝芝愣了一瞬，怒火中燒，“程漁，你一個垃圾，竟然敢打我！”
但她卻沒有打回來，反而突然捂住臉，后退著摔倒在地。
“姐姐，我知道我用照片威脅你是我的不對，我給你道歉，求你別毀了我的臉?！?/p>
立刻明白過來她在演戲。
但還不等我回頭去看，一腳朝我背后踹來，踹的我猛撲在地，吐出一口血。
是謝炎琛。
緊接著下一秒，頭發(fā)又被人一把扯住，拽著我的頭重重朝地面上砸。
“賤人，敢打芝芝，找死！”謝羽菲用了全力，像三年前幫我教訓(xùn)騷擾我的色狼那般。
視線早已因為額頭的血變成紅色。
鐵銹味和眼前的這些人一樣，腐臭到讓我惡寒又惡心。
“程漁，沒有下一次?！敝x炎琛打橫抱起薛芝芝，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從始至終，沒有正眼看我一下。
“垃圾！”謝羽菲跺了我一腳，“如果不是看在還要你給芝芝姐的爸爸捐腎的份上，弄死你！”
我趴在地上，想要大笑，眼淚和血一起流進(jìn)嘴里，卻發(fā)不出一絲聲音。
手機(jī)突然響了，是醫(yī)院里和我相熟的一個小護(hù)士。
“您母親自己拔掉了呼吸機(jī)，自盡了。但是她留下了紙條，說給你留了很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