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畜!安敢放肆!”一聲如同九幽寒冰的厲喝炸響。
劉長老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一只枯瘦卻蘊(yùn)含著恐怖力量的手掌已經(jīng)如同鐵鉗般扣住了我的肩膀。一股遠(yuǎn)超筑基期的磅礴威壓轟然降臨,如同萬仞山岳壓頂!
“噗!”我如遭重錘,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膝蓋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眼看就要跪倒。
那威壓冰冷刺骨,帶著絕對的鎮(zhèn)壓意志,將我體內(nèi)沸騰的靈力和狂暴的怒火死死凍結(jié)。
動(dòng)彈不得!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彎曲。
但我絲毫不慌,因?yàn)槲覔碛幸坏涝诿鼐倡@得的萬里挪移符,受到生命威脅時(shí)就會(huì)觸發(fā)。
我甚至發(fā)出一聲冷笑。
“拿下!押入離火殿,聽候宗主發(fā)落!”劉長老的聲音冰冷無情,如同宣判。
兩名氣息強(qiáng)橫的筑基執(zhí)事瞬間上前,一左一右將我死死鉗制住,拖死狗般拖向,那扇浮雕著猙獰火焰巨獸圖騰的厚重殿門。
路過吳浩時(shí),我看到了吳浩怨毒得幾乎滴血的眼神,和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的狼狽模樣。一絲冰冷的快意掠過心頭。
“轟?。 背林氐牡铋T在身后關(guān)閉,隔絕了廣場上的喧囂。
殿內(nèi)光線幽深,空氣沉重得如同凝固的水銀。
地火脈的低沉轟鳴如同巨獸的心跳,敲打著耳膜。
大殿深處主位高臺,端坐著離火宗宗主吳天擎。
他身著紫金宗主袍服,面容威嚴(yán)方正,眼神深邃如淵,此刻卻蘊(yùn)藏著風(fēng)暴。
高臺下,肅立著十幾位氣息淵深的長老。
數(shù)十道目光,如同實(shí)質(zhì)的冰錐利刃,瞬間刺穿空氣,聚焦在我身上。
金丹威壓!筑基巔峰的審視!久居高位的漠然……混合成一股足以碾碎靈魂的恐怖壓力。
汗水瞬間浸透后背衣衫,丹田內(nèi)飽脹的靈力被這威壓所激,帶來撕裂般的劇痛。
心臟狂跳,幾乎要撞碎肋骨。
執(zhí)事將我重重?fù)ピ诒涞暮谏孛嫔稀?/p>
我悶哼一聲,強(qiáng)行咽下喉頭的腥甜,掙扎著抬起頭,迎向高臺上那道如同神祇俯視螻蟻的目光。
“姜晨。”吳天擎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回蕩在死寂的大殿,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和一絲冰冷的怒意,
“當(dāng)眾襲擊同門。你,可知罪?”
“知罪?”我扯了扯嘴角,沙啞的聲音帶著不屈的倔強(qiáng),在這肅穆大殿中顯得格外刺耳,
“弟子何罪之有?弟子初榜練氣第一,按宗門鐵律,當(dāng)?shù)玫谝幻吨?!敢問宗主,為何名單之上,是吳浩?他何德何能?憑他是你兒子嗎?”
“放肆!”一位長老厲聲呵斥,威壓更甚。
吳天擎臉色沒有絲毫變化,眼神深處卻掠過一絲極寒?!懊麊谓?jīng)長老堂合議,自有考量。
宗門資源有限,需統(tǒng)籌分配。吳浩亦是宗門棟梁之才,潛力深厚。此乃最優(yōu)安排?!?/p>
他聲音平和,卻字字如冰,
“至于你,天賦卓絕,更應(yīng)理解宗門難處,懂得奉獻(xiàn)。要相信以你資質(zhì),縱使沒有外力相助,也定能憑自身之力,破開桎梏踏入筑基。此乃磨礪,亦是宗門對你期許?!?/p>
“奉獻(xiàn)?理解?”我胸腔的怒焰幾乎要破體而出,死死咬住牙關(guān),冷笑道:
“奪我應(yīng)得之物,給你那廢物兒子,還要我奉獻(xiàn)理解?憑自身之力?宗主,這筑基壁壘是銅墻鐵壁!沒有丹藥,十死無生!這就是你所謂的期許?”
指甲深陷掌心,溫?zé)岬难樦缚p滴落冰冷地面。
“冥頑不靈!”吳天擎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金丹修士的恐怖威壓,“宗門需要的是顧全大局的弟子,而非斤斤計(jì)較、不識抬舉之輩!看來你靈力躁動(dòng),根基不穩(wěn),心性更是……”
“夠了!”我猛地打斷他,聲音嘶啞卻帶著一種豁出去的瘋狂,在死寂的大殿中如同驚雷。
所有長老都愣住了,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gè)練氣弟子竟敢打斷宗主說話。
我無視那瞬間沉重?cái)?shù)倍、幾乎要將我脊椎壓斷的威壓,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吳天擎。
然后緩緩轉(zhuǎn)向一旁被執(zhí)事攙扶著、臉色蒼白怨毒的吳浩,嘴角咧開一個(gè)充滿挑釁和輕蔑的弧度:
“吳天擎!收起你那套虛偽的說辭!吳浩!你不是仗著有個(gè)宗主爹,搶了我的筑基丹嗎?我就等你筑基,之后你敢不敢像個(gè)男人一樣,跟我上生死臺?簽生死狀,生死不論!
讓你爹,還有這些長老都看著!看看你這個(gè)靠丹藥堆起來的廢物,在我這個(gè)‘不識抬舉’的練氣弟子手下,能撐幾招?敢嗎?廢物!”
“轟!”這番話如同投入滾油的火星!
吳浩瞬間被徹底點(diǎn)燃,雙目赤紅,掙脫攙扶,嘶吼道:“爹!諸位長老!你們聽到了。是他找死,是他要上生死臺。我要親手宰了他,你們誰都不許插手。我要讓他知道,得罪我吳浩的下場,練氣憑什么跟筑基斗?!?/p>
吳天擎臉色陰沉得可怕,看著狀若瘋魔的兒子,又看了看下方那個(gè)如同受傷孤狼般桀驁不馴的少年。
他沉默片刻,那如山如岳的威壓緩緩收斂,最終化作一個(gè)冰冷的字眼:“準(zhǔn)!”
他也不信,他兒子筑基之后,還能輸給一個(gè)練氣弟子。
我對此只是冷笑一聲,后面會(huì)有大驚喜給你們的。
誰說練氣不能逆伐筑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