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燭火搖曳,藥香透過屏風處傳來,沈箏聞了聞,眉頭一皺。
看來離王真的病了。
銀翎在屏風外止住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沈箏。
“王妃,您真會醫(yī)術?”
沈箏都懶得再解釋,直接越過他闖了進去。
銀翎見狀,趕緊跟了上去。
呃——
沈箏的目光落在床上躺著人的身上,這男人,也太好看了吧。
沈箏一時看的有些呆愣住,她見過不少好看的男人,但是眼前這個男人,雖然眸子緊閉,但那張臉冷峻的五官,簡直絕絕子。
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銀翎見她愣在原地,不免在心里白了一眼。
果然任何人,都會被王爺那張臉迷住。
無一例外。
半晌,沈箏調整好情緒,她問:“他怎么了?”
銀翎白眼道:“王妃不是會醫(yī)嗎?不妨親自看看。”
聞言,沈箏上前一步,在床沿邊坐了下來,她將離王的一只手從被子中取出,將自己的手探了上去。
銀翎見她在把脈,心里還是有一絲不屑,他不信沈箏說的,她會醫(yī)。
可心里又期待她真會,這樣王爺就有救了。
沈箏越是把脈眉頭蹙的越深,她把脈的同時還看了看離王的眼睛,嘴巴,以及掀開了被子看了看他的腿。
銀翎看著她專業(yè)的樣子,心里開始動搖,難不成王妃真的會醫(yī)術?
片刻后,沈箏將離王的手放下,她沉聲道:“御醫(yī)沒來瞧過?”
銀翎在心里暗自否認:“看來他想多了,王妃就是徒有其表,否則又怎會指望御醫(yī)呢?!?/p>
他沉聲道:“王妃說笑了,離王府可從不敢用御醫(yī),不過,自然是有其他大夫已經看過了?!?/p>
現(xiàn)在,都在想辦法讓王爺醒過來。
聞言,沈箏才想起來,離王確實看病只用自己的專屬醫(yī)師,不過看來他的醫(yī)師也是個庸醫(yī)。
“這人都昏迷了,你們還不找其他的醫(yī)師?想讓他等死?”
銀翎滿臉驚訝,他沒想到沈箏居然知道離王的病情很嚴重。
銀翎不再質疑她,急道:“王妃,可有辦法?”
暗閣早已派出了無數(shù)暗衛(wèi),為離王尋醫(yī)師,這不,還沒啥消息傳來,而離王自己的醫(yī)師,也在埋頭研究。
銀翎自然是頓感無力,只能等消息傳來。
沈箏目光掃了一眼床上之人,她淡淡道:“你家王爺,這是中毒了?!?/p>
“中毒?”銀翎驚訝道。
好幾個醫(yī)師都把了脈,都說診斷不出王爺究竟得了什么病,王妃居然說是中毒了。
沈箏點頭,“你去給本宮取套銀針來。”
取銀針?
銀翎有些遲疑,若是他走了,這屋內就只剩他們二人。
他怕,萬一沈箏對離王不利。
那就是將離王置于危險之中。
沈箏見他遲遲不走,不免的皺起眉:“若是再晚些,你家王爺大羅神仙都難救。”
聞言,銀翎再也不敢耽誤,直接閃身出了房間。
他出來后,朝屋頂上的依云使了個眼色,依云心領神會,立即閃身下了房頂,守在窗邊。
屋內,沈箏微涼的手指輕輕拂過墨御之的眉眼,鼻子,唇瓣。
她看的出神。
這個男人若不是脾氣暴躁,可以堪稱完美了。
就是這脾氣,她搖了搖頭,趕緊將手收了回來。
依云抬起窗戶的一角,朝屋內看了進去,不過,她這個方向,只能看到沈箏的背影。
這個背影讓她莫名感覺有些熟悉,她一怔,立刻打消了腦中的想法。
“想什么呢,師父已經死了。”
這時,恰巧銀翎回來了,依云見狀慢慢放下了窗戶,悄無聲息的回到了房頂上。
沈箏抬眸向上看了一眼,眸中眼神復雜。
銀翎不止帶來了套銀針,還將離王府的醫(yī)師繆文帶了過來。
繆文沒想到眼前女子居然診斷王爺是中毒,明明他什么都診不出來。
沈箏沒有說話,接過銀翎手中的銀針。
沈箏手法嫻熟,直接朝墨御之的百會穴以及人中穴扎了上去。
身后兩人看的認真。
不過沈箏還沒結束,她繼續(xù)施針,直接用銀針將墨御之的耳尖穴扎出了血,扎完還扎了十個手指。
銀翎見離王十個手指都在冒血,他急著上前一步:“王妃,你這是做什么?”
“滾出去?!?/p>
沈箏怒喝出聲。
下針之時,最是忌諱有人在旁打岔,一個不留神,針就會錯位。
繆文見狀,趕緊將銀翎拉了回來,他低聲在他耳邊一語:“銀侍衛(wèi)放心,王妃是真的在救人。”
繆文雖然不是很會針灸之術,但他能看出王爺?shù)拿嫔诼t潤。
良久,沈箏將墨御之頭上的銀針取下,只是剛取下,墨御之突然睜開了雙眼,向前吐了一口黑血,兩眼一翻,昏迷了過去。
這一幕,看得銀翎面色大變,當即就拔出腰間的佩劍指著沈箏。
“你對王爺做了什么?”
沈箏臉上的神色瞬間沉了下來,繆文上前探了探離王的脈搏,隨即小心翼翼用手將銀翎的劍移開。
“沖動了沖動了,王爺沒事。”
沈箏此刻已經有些忍不住了,她多想一腳將這礙事的人,踢出去。
聽繆文說離王沒事后,銀翎這才覺得自己逾越了,當即就跪了下來:“王妃恕罪?!?/p>
“既然有罪,就去領罰吧,杖責五十,一棍都不能少。”
沈箏面色冷漠,語氣平淡,輕飄飄的幾句話如萬年寒冰。
繆文都沒想到,這王妃看起來是個小姑娘,行事卻這般狠辣,像極了王爺。
還真是惹不起。
“是,屬下遵命?!痹捯袈湎?,銀翎起身,在他剛轉身要走出屋外時。
一道更冷漠陰沉的嗓音響起:“站住。”
銀翎和周圍人都回頭看向說話之人,特別是沈箏,在聽到離王的嗓音時,心微微縮起。
肯定是這具身體給他當暗衛(wèi)當久了,刻在骨子里“效忠主子的意識”太深刻了。
才會那么懼怕這聲音的主人。
沈箏抬眼朝床榻上看了過去,墨御之的眸子也看向了她,兩人四目相對。
一時間,屋內寂靜無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離王才沉聲道:“你,就是本王的王妃?”
這不是很明顯的?她穿著嫁衣呢!
沈箏點頭:“若不是王爺突發(fā)惡疾…..”
“此時,該是在洞房花燭…..”這句話沈箏說的很小聲,幾乎是其他人聽不見的。
但,離王這個距離,絕對是能聽見的。
她在剛剛沉默之時,忽然就想明白了,她穿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首先她得生存吧。
更何況,眼前這個男人,權力滔天,她根本惹不起。
不如抱個大腿?
他不是性情暴戾嗎?
從不把人看在眼里嗎?
那她就試試挑戰(zhàn)這個難度,攻略這個冰塊臉,讓這個男人愛上她,甚至愛到無法自拔。
關鍵是,他確實長得不耐。
她可喜歡那句話了:“高端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形式出現(xià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