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可聽完沈知郁的問題后,對他笑了一下,她分明是笑著的,眼睛卻沒有一點笑意,露出一點殘忍的意味,仿佛是在告訴他這個問題的答案不是很明顯嗎?
“對,我就是恨你,厭惡你,你設(shè)計斷了我家的資金鏈,逼迫別人不敢對我家施以援手,讓我媽只能去求助你,你明明知道我當(dāng)時跟陸景昂的戀人關(guān)系,那么多人里我只信任你,我只告訴了你我跟陸景昂在一起的事情。”
“可是你是怎么對待我的?”
“你表面上為我高興,背地里搞垮我家的生意,趁著陸景昂出了車禍昏迷不醒,逼迫我媽把我嫁給你,不然就會讓溫家的事業(yè)灰飛煙滅,讓我媽去坐牢。”
“你明明知道我準(zhǔn)備跟陸景昂求婚了,就連求婚戒指都是你幫我選的,我當(dāng)時問你,如果你被女朋友求婚了,你會不會覺得很奇怪?會不會覺得是上趕子在逼婚?”
溫可微笑反問他:“你還記得你是怎么回答的嗎?”
沈知郁自然是不會忘記那天的,溫可興高采烈的給自己打電話,說她想跟陸景昂求婚。
她的語氣里滿是藏不住的歡呼雀躍,仿佛已經(jīng)成了陸景昂的新娘,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溫可想跟別的男人結(jié)婚。
沈知郁猛地僵住,腦子里一片空白,心口處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痛得他連呼吸都差點停住。
溫可成為別人的妻子,這是沈知郁永遠(yuǎn)都無法接受的,但他還是耐著性子聽著溫可講完她的求婚計劃,并幫她做了修改。
沉默了許久后,溫可有些猶豫問他:“你會不會覺得女孩子主動求婚會顯得很廉價,很奇怪,像是在上趕子逼婚一樣?”
沈知郁至今都記得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回答:“如果對方是你的話,一點都不會覺得有什么廉價或奇怪的,更不會上趕子逼婚,能被你求婚是任何男人的榮幸,如果對方拒絕你,那人應(yīng)該被關(guān)在精神病院?!?/p>
沈知郁找不出一點溫可不討人喜歡的地方,溫可在他心里是神圣的,是應(yīng)該被捧在手心里,享受世間所有美好的。
溫可嘴角的弧度垮下來,恢復(fù)成往日里冷漠的模樣:“你以后最好還是不要問我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了,給彼此之間留點體面吧?!?/p>
說完,溫可轉(zhuǎn)身離開進(jìn)了電梯,沈知郁望著她的背影,嘴角勾起的弧度絕望。
“無所謂了,恨我也好,厭惡我也好,你已經(jīng)是我的妻子,是名正言順的沈夫人,誰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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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是最后一個病人?”溫可看了眼門口問道。
“是的,溫醫(yī)生,今天的門診病人已經(jīng)看完了?!睂嵙?xí)醫(yī)生李曄回答。
溫可看了眼腕表,起身對著墻伸了個懶腰,對實習(xí)醫(yī)生李曄說:“那我就收拾收拾下班了,你沒什么事就下班吧。”
中午溫可接到媽媽溫婉清的電話,讓她下班后回家一趟,結(jié)婚后,溫可回家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除了必要的家庭聚會外,也只有溫婉清打電話叫她回去的時候才會回去。
管家給她開門后,就提醒她溫婉清今天心情不太好,讓溫可不要溫婉清對著干,免得鬧得不愉快。
溫可沒說話,她跟溫婉清的關(guān)系一向不太好,從來就沒有愉快過。
溫可走進(jìn)客廳,溫婉清正站在客廳中央,不動聲色地上下打量她。
溫婉清本人跟她的名字很不一樣,是個貨真價實的商場女強(qiáng)人,出身富商之家,人生只遭受過兩次打擊,一次是她父親的投資出現(xiàn)差錯,溫家差點毀于一旦時,靠著溫可父親繼承的遺產(chǎn)安穩(wěn)度過,第二次便是被沈知郁算計,靠著溫可嫁給沈知郁平安度過,其余時間,人生可謂是順風(fēng)順?biāo)権斏瘛?/p>
溫婉清性格強(qiáng)勢,說一不二,溫可跟她那個私生子弟弟都隨了她的姓,姓溫。
溫婉清周身散發(fā)著睥睨一切的權(quán)貴氣質(zhì),她睨了一眼溫可,連寒暄都沒有,開門見山質(zhì)問她:“你惹你老公不高興了?”
溫可不走心回答:“我每天在醫(yī)院連軸轉(zhuǎn),哪兒來的時間惹他生氣?!?/p>
“那為什么沈家答應(yīng)的投資款還沒到賬?度假村等著那筆錢開工呢。”
“媽,你不覺得溫家現(xiàn)在跟沈家綁定得過于緊密了嗎?全江城又不是只有沈氏一個企業(yè),其他的企……”
“你懂什么?”溫婉清皺眉打斷她的話,“現(xiàn)在經(jīng)濟(jì)形勢這么不好,你以為生意是那么好做的?你以為你的信托基金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溫可冷著臉反駁:“信托是爸爸留給我的,跟溫家有什么關(guān)系?”
溫婉清臉色沉下來,不耐煩擺手:“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你把你老公哄好了,趕緊讓投資款到賬?!?/p>
溫可正想要說些什么,溫婉清的第二任丈夫謝陸巖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將手里端著的水杯遞給溫婉清。
“哎呀,你對孩子說話態(tài)度好點,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你也別摻和太多了,投資款不到賬估計是沈氏的項目太多了,自家的女婿還不放心嗎?”
他看向溫可:“對嗎?”
溫可對這個小三上位的謝陸巖一向沒什么好臉色:“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
謝陸巖被溫可懟了這么多年,依舊不能適應(yīng),以前他還能背地里給溫可使使絆子,現(xiàn)在溫可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沈夫人,那個陰險狡詐的沈知郁又是個對溫可寵到骨子里的主兒,就算他現(xiàn)在被嗆到快吐血了,也只能咬著牙往肚子里咽。
“你怎么跟你叔叔說話呢?”溫婉清霸氣護(hù)夫。
溫可不想看溫婉清護(hù)夫,這種場面只會讓她覺得惡心,她沒搭理直接轉(zhuǎn)身離開,不顧溫婉清大喊她的名字。
剛走出別墅,從一輛張揚的紅色法拉利上下來一個少年,少年五官立體而硬朗,氣質(zhì)有點冷。
如若是別人肯定會驚訝于少年的帥氣,但溫可只覺得晦氣。
因為少年是她的私生子弟弟溫?fù)耥y。
溫?fù)耥y看到溫可后,漆黑的眼眸突然亮得攝人心魄,他關(guān)上車門快步走到溫可面前,笑得乖巧又甜膩:“姐姐,你怎么來啦?”
溫可看都沒看他一眼,無視他朝自己的車走去。
她剛走兩步就被溫?fù)耥y一把攥住手腕,她皺眉轉(zhuǎn)頭看向溫?fù)耥y,溫?fù)耥y垂眸可憐又委屈地看著她:“姐姐,你這樣無視我,我會傷心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