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晏誠的心臟,是沈晏野心的燃料,也是我此刻最渴望,卻也最難收服的力量。
第一次全體會議,氣氛冷得能結出冰。我站在會議室前方,目光掃過一張張陌生的面孔。他們中的大多數(shù)都低著頭,擺弄著手機或筆記本,用無聲的姿態(tài)表達著抗拒。
只有一個人,毫不避諱地與我對視。
他就是帶頭的前技術總監(jiān),李工。一個四十多歲,頭發(fā)花白,眼角刻著深深法令紋的男人。他在技術圈里是泰山北斗級的人物,也是沈晏最信任的兄弟。他的眼神,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錐,直直刺向我。
“林總,”他開口了,聲音不大,卻像砂紙一樣粗糲,讓整個會議室的空氣都為之一滯,“我們都是粗人,不會說什么場面話。我就直說了,我們信不過你?!?/p>
他身體后仰,靠在椅背上,雙臂環(huán)胸,擺出一個審判者的姿態(tài)。
“沈總雖然栽了,但他對我們這幫兄弟,是真沒得說。要錢給錢,要權給權,從不虧待。我們跟著他,干得舒心?!彼哪抗庠谖疑砩峡瘫〉貟吡艘蝗Γp蔑之意毫不掩飾,“你呢?一個靠著顧明哲上位的女人,一個把前男友送進監(jiān)獄的‘毒婦’,憑什么領導我們?就憑你這張臉蛋,還是憑你床上的功夫?”
話音一落,會議室里響起幾聲壓抑不住的嗤笑。那些原本低著頭的技術員,此刻都抬起了頭,眼神里充滿了看好戲的戲謔和認同。
侮辱,赤裸裸的侮辱。
我的助理小陳氣得臉都白了,捏緊拳頭就要站起來反駁,我抬手,用眼神制止了她。
我知道,對這群極度自負,又帶著濃重江湖義氣的“技術宅”而言,任何辯解都是蒼白的。憤怒解決不了問題,眼淚更是笑話。他們信奉的,是代碼,是實力,是能讓他們從骨子里感到敬畏的技術神話。
我沒有動怒,反而笑了。
我的目光平靜地迎上李工挑釁的視線,聲音清晰而沉穩(wěn):“李工,你的話很難聽,但我能理解你們的立場。你們追隨沈晏,是敬重他的技術和義氣?,F(xiàn)在他倒了,你們對我這個‘仇人’,自然心懷芥蒂?!?/p>
我頓了頓,話鋒一轉,聲音里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鋒芒。
“但是,晏誠已經(jīng)成了過去式。你們現(xiàn)在坐的,是‘幻影科技’的會議室,拿的,是我林晚發(fā)的薪水。我不管你們過去有多輝煌,也不管你們和沈晏的兄弟情有多深厚。在這里,只有一條規(guī)則——用技術說話?!?/p>
我向前一步,雙手撐在會議桌上,身體微微前傾,一股強大的氣場瞬間籠罩了整個空間。
“你們引以為傲的,是晏誠的技術。而我,將用我的‘幻影’,來挑戰(zhàn)你們的驕傲。”
“下周一,同樣是這個時間,這個會議室。我會組織一場內部技術攻防演練。你們可以組織最強的團隊,動用你們所有的手段,來攻擊‘幻影’系統(tǒng)的防火墻?!蔽业穆曇魯S地有聲,“如果,你們能在三個小時內攻破它,我林晚二話不說,立刻從這個位置上滾蛋,‘幻影科技’拱手相讓。從此以后,絕不再踏足這個行業(yè)半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