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一定會對你很感興趣的?!?/p>
“你說,如果把你送到敵營,能不能把哥哥換回來?”
沈憐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眼中充滿了極致的恐懼。
“不……你不能這么做!我是你姐姐!”
“姐姐?”我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徹骨的冰冷。
“前世,你搶我計策,害我被毒啞,鎖入地牢的時候,可曾想過我是你妹妹?”
“你和蕭訣一起,給我灌下毒酒,將我扔進亂葬崗的時候,又可曾念過半分姐妹之情?”
沈憐的瞳孔猛地放大,像是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
“你……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什么前世……”
“看來,你是真的不記得了?!蔽艺酒鹕?,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沒關(guān)系,我會一點一點,幫你全都想起來的?!?/p>
“姐姐,好好享受我為你準(zhǔn)備的盛宴吧。”
我拿起燈籠,轉(zhuǎn)身離開,不再理會她凄厲的尖叫和哭喊。
回到房間,我鋪開紙筆,開始寫信。
一封,寫給敵軍主帥耶律洪。
另一封,寫給遠(yuǎn)在京城的皇帝。
我告訴耶律洪,我愿意用沈家所有的財富,和“女諸葛”沈憐,換回我的兄長。
我告訴皇帝,沈家兵敗,罪責(zé)在我父親一人,與數(shù)十萬將士無關(guān)。我愿獻(xiàn)上破敵良策,只求陛下給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讓我親自前往邊關(guān),收拾這個爛攤子。
我賭的,是耶律洪的貪婪,和皇帝的無奈。
我知道,我一定會贏。
因為這盤棋,從我重生的那一刻起,執(zhí)棋人,便只能是我。
皇帝的圣旨比我想象中來得更快。
隨之而來的,還有被從宗人府暫時放出來的鎮(zhèn)北王蕭訣。
他成了監(jiān)軍,名義上是監(jiān)督我,實際上,是皇帝派來看住我的人質(zhì)。
也好,省得我再派人去“請”他。
我穿著一身素縞,跪在堂前接旨。
傳旨的太監(jiān)是我沒見過的生面孔,想來是皇帝新提拔的心腹。
他宣讀完圣旨,皮笑肉不笑地對我說:“沈二小姐,陛下說了,這是你最后的機會。若能退敵,沈家之罪可免。若再有差池,沈家上下,滿門抄斬。”
“臣女,遵旨?!?/p>
我平靜地叩首,接過那份沉甸甸的圣旨。
蕭訣就站在太監(jiān)身后,一身便服,神色復(fù)雜地看著我。
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鎮(zhèn)北王,如今卻成了我的監(jiān)軍,想來他心里定然不好受。
“沈雙,”他終于開口,聲音沙啞,“你到底想做什么?”
“王爺看不出來嗎?”我站起身,將圣旨遞給身后的丫鬟,“自然是戴罪立功,挽救沈家于水火之中。”
“憑你?”蕭訣的語氣里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對,就憑我?!蔽抑币曋难劬Γ耙仓荒軕{我。”
我不再理他,轉(zhuǎn)身進了內(nèi)堂。
父親沈威躺在床上,眼睛睜著,卻毫無神采,嘴角歪斜,流著口水。
看到我進來,他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響,眼中充滿了怨毒和憎恨。
我走到床邊,俯下身,在他耳邊輕聲說:
“父親,別急,我很快就會把哥哥救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