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二十七分，張池魚第N次翻轉手機，鎖屏界面上的時間數(shù)字跳動著。她嘆了口氣，
把臉埋進松軟的枕頭里——又失眠了。"叮"的一聲，微信彈出閨蜜阿末的消息："兔子！
救場！五排四缺一！"還沒等她回復，游戲邀請鏈接已經(jīng)甩了過來。張池魚揉了揉眼睛，
手指在屏幕上方懸停兩秒，最終點了接受。反正睡不著，不如打把游戲。進入組隊房間，
耳機里立刻傳來幾個陌生的聲音。"來了來了，齊了！"一個清脆的女聲說道。
"這ID...兔子今天吃魚？新人?。?男聲里帶著幾分隨意。
張池魚趕緊開麥："大家好，我是阿末的朋友。"聲音比平時高了八度，
她自己都聽出了緊張。"歡迎歡迎，我是小月。"女聲友好地說。"阿酌。
"剛才那個隨意男聲簡短地自我介紹。另一個男聲輕輕"嗯"了一聲，再沒下文。
張池魚瞥了眼游戲ID——"林林有片海"。"我是川子，打野位。"最后一個男聲響起，
語氣里透著自信，"開吧？"游戲進入匹配界面，張池魚這才有空點開隊友資料。
川子主頁金燦燦的國標晃得她眼睛疼，阿酌和小月都是王者段位。
而那個沉默的"林林有片海"竟然是個專職輔助，戰(zhàn)績頁清一色的張飛、牛魔、孫臏，
評分高得離譜。"兔子你打什么位置？"阿末在語音里問。"我...我都可以補位，
中單和射手好一點。"張池魚下意識咬了咬下唇。"那你射手吧，我輔助。
"一直沒說話的林林突然開口，聲音像浸了水的玉石，清潤溫和。游戲加載界面，
張池魚看到自己拿的孫尚香，林林果然選了張飛。
她手心微微出汗——在一群高手中補位射手，壓力山大。開局三分鐘，張池魚就送出了一血。
她太過緊張，走位失誤被對面三人包夾，屏幕灰掉的瞬間，她幾乎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對不起對不起！"她連聲道歉，手指在屏幕上不安地敲打。
聊天框彈出林林的消息："沒事，等我保護你。"簡簡單單七個字，
張池魚卻感覺心跳漏了一拍。接下來的對局，那個張飛像長了雷達一樣，
每次她即將遇險都會及時出現(xiàn)。有次她被對面刺客偷襲，林林的張飛一個大招吼退三人，
殘血護著她撤退。"謝、謝謝。"張池魚小聲說，不確定開麥對方能不能聽見。
"你經(jīng)濟起來了，跟著我推塔。"林林打字回復。正當局勢好轉時，
張池魚又一次在團戰(zhàn)中失誤，關鍵控制放空。川子的打野角色在她身邊停頓了一秒，
發(fā)了個“？”信號。張池魚臉一下子燒了起來，手指僵在屏幕上不知如何反應。"我的鍋。
"林林立刻在聊天框發(fā)消息，"沒保護好C位。"緊接著又補了一句："她可能網(wǎng)絡卡。
"張池魚感激地看了眼那個張飛的角色，深吸一口氣重新集中注意力。最后一波高地團戰(zhàn)，
她的孫尚香翻滾躲開關鍵控制，反手一套連招打殘對面雙C，林林的張飛完美開大控住三人，
川子的刺客進場收割，三殺音效響徹峽谷。"Victory！"回到結算界面，
張池魚長舒一口氣，給每個人都點了贊。林林的張飛拿到了MVP，14.2的評分。
"打得不錯啊兔子，"阿酌在語音里說，"加個好友？我們經(jīng)常五排缺人。""好啊好??！
"張池魚連忙應道。退出組隊后，她很快收到幾條好友申請——阿酌、小月、川子，
還有...林林有片海。他的申請附言寫著："你王昭君凍得很準。"張池魚眨了眨眼，
想起自己上局確實用王昭君凍住過幾次關鍵人物。他竟然注意到了這個細節(jié)？
通過所有好友申請后，她被拉進了一個新群"熬夜掉分隊"，
群成員是剛才的六人加上一個沒見過的ID"柯柯不喝酒"。
阿末在群里發(fā)消息："歡迎新人兔子！這是我們的游戲群，平時約五排都在這里。
"張池魚想了想，發(fā)了個胖貓大紅唇表情包，配文："新人報到，請用紅包砸死我。
"群里立刻炸出一堆表情包。小月發(fā)了個貓咪轉圈，阿酌甩出熊貓頭，川子則發(fā)了個"就這？
"的囂張熊貓。在一片表情包大戰(zhàn)中，林林發(fā)了個系統(tǒng)自帶的微笑表情。"老年人實錘！
"阿末立刻調侃。"林林的表情包庫存怕不是還停留在2010年。"小月補刀。
張池魚噗嗤笑出聲，發(fā)了個"胖貓捂臉"的表情。這時，一條私聊消息彈出，
是川子："你常用英雄都有哪些？現(xiàn)在什么段位？"她正回復著，
通知欄又顯示林林給她朋友圈點了贊。張池魚點開一看，
"廚房殺手重出江湖"九宮格——焦黑的煎蛋、糊底的湯鍋和一團看不出原材料的"料理"，
配文是"今天也是善待外賣小哥的一天呢"。凌晨兩點，張池魚準備睡覺時，
發(fā)現(xiàn)林林的頭像還顯示在線。她鬼使神差地發(fā)了條私聊："還不睡？
"對方很快回復："再看會攻略。
"張池魚發(fā)了個"胖貓遞茶"表情包："熬夜冠軍給你頒獎。""你也是。
"林林回了個系統(tǒng)自帶的月亮表情，"晚安。""晚安~"張池魚發(fā)完，把手機放在胸前，
嘴角不自覺上揚。窗外，初夏的夜風輕輕拂過窗簾。而在城市的另一端，
林澤的電腦屏幕還亮著，瀏覽器里是"如何提升輔助意識"的搜索結果。
他看了眼手機里那張焦黑煎蛋的照片，輕輕笑了笑，關掉臺燈時，窗外天際已泛起一絲微光。
———————————————————張池魚被手機震動聲驚醒時，窗外還是一片漆黑。
她瞇著眼摸到手機，屏幕刺眼的光讓她不得不重新閉上眼。凌晨兩點十七分，
微信消息提醒來自"熬夜掉分隊"。小月：【有人醒著嗎？失眠了QAQ】川子：【打游戲？
】小月：【不了，明天早課。】川子：【那可惜了?！繌埑佤~正想放下手機，
通知欄又跳出一條私聊。她指尖一滑，誤點了進去。林林有片海：【還沒睡？
】張池魚盯著這條消息看了三秒，確認自己沒看錯。林林？那個在群里幾乎不說話的林林，
居然主動私聊她？兔子今天吃魚：【睡醒了...餓醒的?！堪l(fā)完她就后悔了，
這是什么蠢回答？她趕緊補了個胖貓流口水的表情包。林林有片海：【我也餓了。
】緊接著是一張照片——一碗泡面，上面臥著個完美的荷包蛋，旁邊還擺著幾片翠綠的青菜。
張池魚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她翻身下床，躡手躡腳地摸向廚房，一邊回復：【犯規(guī)！
這大半夜的！】打開冰箱，里面只有半盒牛奶和不知道放了幾天的面包。
她拍了張照片發(fā)過去：【我的夜宵vs你的夜宵】林林有片海：【...你就吃這個？
】兔子今天吃魚：【烹飪黑洞的自我修養(yǎng)?！繉Ψ桨l(fā)了個系統(tǒng)自帶的皺眉表情。
張池魚忍不住笑出聲，這個老干部風格的表情在林林這里居然顯得有點可愛。
兔子今天吃魚：【你等等?！克龔墓褡永锓鲎詈笠话痣u面，燒水泡開，特意擺了個盤，
還加了點冰箱里剩下的火腿片。拍照時找了個角度，讓這碗面看起來盡可能豐盛。
林林有片海：【進步空間很大。
】兔子今天吃魚：【胖貓舉刀.jpg】林林有片海：【明天早餐記得吃。
】兔子今天吃魚：【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張池魚嗦著面條，手指在屏幕上飛舞。
她發(fā)現(xiàn)林林雖然話不多，但每句都有回應，不會讓話題掉在地上。聊著聊著，
話題從夜宵轉到游戲，又從游戲轉到各自的大學生活。當窗外泛起魚肚白時，
她才驚覺已經(jīng)快五點了。兔子今天吃魚：【天亮了？！】林林有片海：【嗯。
】兔子今天吃魚：【你都不提醒我！】林林有片海：【聊得開心?！亢喓唵螁嗡膫€字，
張池魚卻感覺耳根一熱。她發(fā)了個胖貓裹緊被子的表情：【睡了睡了，晚安不對早安！
】放下手機，張池魚把臉埋進枕頭里。奇怪，明明熬了一整夜，心跳卻快得像剛跑完八百米。
——下午三點，張池魚被阿末的連環(huán)call吵醒。"兔子！上線！五排四缺一！
"阿末的聲音充滿活力，完全不像昨天熬夜的人。張池魚揉著眼睛打開游戲，
發(fā)現(xiàn)群里已經(jīng)熱鬧非凡。川子發(fā)了五條"速來"，小月和阿酌在討論新皮膚，
而林林只發(fā)了一個簡單的"1"表示在線。進入組隊房間，除了昨晚的幾人，
還有個陌生ID"柯柯不喝酒"。"柯柯來了！"阿末興奮地說，"這是我們群最老的大叔，
工作黨，只有周末能玩。""說誰大叔呢？"一個低沉的男聲笑道，"我才二十七好嗎。
"張池魚開麥打了個招呼，注意到林林依舊沉默。游戲開始ban選環(huán)節(jié)，
她補位拿了中單王昭君，林林出人意料地選了平時不玩的打野趙云。"林林打野？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川子驚訝道。"練英雄。"林林簡短地回答。游戲開局，
張池魚發(fā)現(xiàn)林林的打野確實生疏，幾次gank都差點送人頭。但她很快注意到，
每當自己在中路被圍攻，那個趙云總會奇跡般地出現(xiàn)。有次她殘血被對面法師追殺，
林林的趙云一個精準大招擊飛敵人，絲血反殺。"Nice！"張池魚忍不住喊出聲。"嘖，
林林你這趙云玩得可以啊。"川子的聲音有些微妙，"怎么剛才在上路不見你來？""巧合。
"林林說。但這樣的"巧合"在接下來的游戲中不斷發(fā)生。
張池魚的王昭君和林林的趙云配合得天衣無縫，
幾次二技能冰凍接趙云大招的combo打得對面直呼內鬼。最終一波高地團戰(zhàn)，
張池魚凍住三人，林林跟上輸出，直接團滅對手。"Victory！"回到組隊房間，
氣氛有些怪異。"你倆是不是偷偷雙排練過？"川子突然問道，"這配合不像是第一次。
"張池魚心頭一跳："沒有啊，可能就是...運氣好？""默契。"林林淡淡地補充。
"行吧。"川子輕笑一聲，"下把我也玩中單，林林你繼續(xù)打野？"阿末敏銳地察覺到什么，
趕緊打圓場："哎呀隨便玩嘛，娛樂局而已。兔子你下把玩什么？"最終第二局游戲，
川子強行選了中單，林林回到輔助位，張池魚補位射手。游戲體驗直線下降，
川子全程只顧自己發(fā)育，林林的輔助不得不四處救火。最終輸?shù)舯荣悤r，張池魚松了口氣。
"不玩了不玩了，寫作業(yè)去了。"她匆匆告別，退出組隊。很快，
微信彈出林林的私聊：【川子今天有點怪。】兔子今天吃魚：【可能心情不好？
】林林有片海：【嗯。】張池魚正想著怎么回復，群里突然炸出一堆消息。
小月發(fā)了張搞笑表情包，阿末接了個梗圖，她順手回了個胖貓扭屁股的動態(tài)圖。
林林有片海：【你為什么喜歡用這只貓？】兔子今天吃魚：【不可愛嗎！胖嘟嘟的多真實！
】林林有片海：【可愛…】張池魚盯著這兩個字，突然想起什么，翻到表情包收藏夾最底下，
找出一個幾乎沒用過的貓咪賣萌表情發(fā)了過去。林林有片海：【？
】兔子今天吃魚：【試試你的接受度。
】林林有片海：【系統(tǒng)微笑.jpg】兔子今天吃魚：【果然！你只接受系統(tǒng)自帶表情！
】林林有片海：【簡潔?！繌埑佤~笑得在床上打滾，
截了聊天記錄發(fā)到群里：【家人們誰懂?。∮腥嘶钤?010年的表情包里！
】群里立刻炸鍋。阿末：【哈哈哈哈林林你行不行??！】小月：【這什么古早畫風！
】川子：【老年人實錘?！靠驴拢骸灸贻p真好~】在一堆調侃中，
林林只回了個系統(tǒng)自帶的微笑表情，惹來更多嘲笑。張池魚邊笑邊私聊他：【別理他們！
堅持你的風格！】林林有片海：【嗯。】兔子今天吃魚：【不過你可以試試這個！
】她發(fā)了個胖貓比OK的圖，表情憨厚中帶著一絲狡黠。林林有片海：【存了。
】簡單的兩個字，張池魚卻莫名感到一陣勝利的喜悅?！酉聛淼娜兆?，
"熬夜掉分隊"幾乎每晚都會組隊游戲。
常迷路；小月只玩軟輔英雄；阿酌是全能補位但話特別多；柯柯雖然在線時間少但技術一流。
而林林...林林幾乎只玩輔助，而且總是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在她需要的地方。
有次她隨口說了句"藍buff要沒了"，
下一秒就看見林林的輔助穿過半個地圖來幫她守野區(qū)。更奇怪的是，自從那次通宵聊天后，
林林開始每天早上七點半準時在群里發(fā)早餐照片。有時是一碗熱氣騰騰的粥，
有時是擺盤精致的三明治，配文永遠只有簡單的"早餐"二字。起初張池魚沒在意，
直到有一天她熬夜趕論文，睡到中午才醒，發(fā)現(xiàn)林林私聊她：【沒吃早餐？
】兔子今天吃魚：【你怎么知道？】林林有片海：【沒在群里發(fā)"好吃！"】張池魚愣住了。
她確實養(yǎng)成了個習慣，每次看到林林發(fā)早餐照片都會回個"好吃"或者胖貓流口水的表情。
沒想到他居然注意到了這個細節(jié)。兔子今天吃魚：【趕論文睡過頭啦！
】林林有片海：【午餐要按時吃?！客米咏裉斐贼~：【知道啦知道啦，
林媽媽~】發(fā)完這個調侃的稱呼，張池魚立刻后悔了。但林林的回復讓她松了口氣。
林林有片海：【嗯?！颗鋱D是一個系統(tǒng)自帶的太陽表情。張池魚笑著截屏，
把這張"林媽媽認證"保存到了手機相冊最隱秘的文件夾里。第三章 聲音的溫度周六早晨，
張池魚被手機連續(xù)震動吵醒。她瞇著眼摸到手機，"熬夜掉分隊"的群消息已經(jīng)刷了99+。
阿末：【@全體成員 今晚七點五排沖分！】小月：【來！】川子：【1】阿酌：【帶飛！
】柯柯：【加班，你們玩。】張池魚劃了半天才看到林林的回復，
只有簡單的兩個字：【不了。】這不像他。平時林林雖然話少，但只要在線，
游戲邀請從不拒絕。張池魚點開私聊窗口，
猶豫了幾分鐘才打字：兔子今天吃魚：【今天不玩？】消息顯示已讀，
但過了十分鐘都沒回復。張池魚把手機扔到一邊，心里像被小貓抓撓似的。直到她洗漱完畢，
手機才終于震動。林林有片海：【有點事。】兔子今天吃魚：【哦哦?！繉υ掙┤欢?。
張池魚盯著這個敷衍的回復，胸口莫名發(fā)悶。她點開朋友圈刷新，
突然看到阿酌五分鐘前發(fā)的動態(tài)："探病歸來，林某人高燒39度還嘴硬說沒事，
這倔勁也是沒誰了[笑哭]"配圖是一袋藥放在某人家門口的鞋柜上。
張池魚的手指比大腦更快，等她反應過來時，語音通話的界面已經(jīng)在屏幕上跳動。
她手忙腳亂想掛斷，卻聽到"咔嗒"一聲——接通了。"喂？
"一個沙啞得幾乎認不出的男聲從聽筒里傳來，伴隨著沉重的呼吸聲。
張池魚的心臟突然漏跳一拍。"林、林林？"她的聲音不自覺地放輕，"你...你還好嗎？
"電話那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人在調整姿勢。"嗯。"簡短的回答，
聲音比平時低沉許多，還帶著鼻音。"阿酌說你發(fā)燒了...""小感冒。"林林輕咳兩聲，
"沒事。"張池魚聽到背景音里隱約的倒水聲，想象他病懨懨地躺在床上還強撐的樣子，
胸口那陣悶感更明顯了。"吃藥了嗎？""...忘了。""林林！
"張池魚不自覺地提高了聲音，又立刻壓低，"阿酌不是給你送藥了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你怎么知道？""阿酌發(fā)朋友圈了..."張池魚咬了咬下唇，
"你...你開個門縫，我看看藥還在不在。""什么？""視頻！視頻通話！
"張池魚說完就后悔了，這要求太越界了。出乎意料的是，通話突然中斷，幾秒后，
視頻邀請彈了出來。張池魚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摔了。畫面亮起，
出現(xiàn)的是一扇半開的門和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林林只露出了小臂和手，
正彎腰去拿鞋柜上的藥袋。那只手比想象中更修長，腕骨突出，
皮膚因為發(fā)燒泛著不自然的紅。"拿到了。"林林的聲音從揚聲器里傳出，
畫面隨即切回前置攝像頭——但只對準了天花板。張池魚莫名松了口氣，同時又有點失落。
"那你現(xiàn)在去吃！我要看著你吃！"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笑，氣音里帶著沙啞："好兇。
""我這是為民除害！"張池魚嘴硬道，耳朵卻悄悄紅了。
她聽到腳步聲、倒水聲和撕藥板的聲音。"吃了。"林林說，聲音近了些，
像是把手機拿近了。"量體溫了嗎？""...""林林？""...39.2。
"張池魚倒吸一口冷氣："這還叫小感冒？！你家里有人照顧你嗎？""妹妹去夏令營了。
"林林頓了頓，"爸媽在國外。"張池魚猛地從床上彈起來："那你吃飯怎么辦？""外賣。
""生病吃外賣怎么行！"她急得在房間里轉圈，"你會煮姜湯嗎？紅糖姜湯！""不會。
""你等等！"張池魚把手機開免提扔在床上，翻出筆記本飛速寫下媽媽教她的姜湯配方，
然后拍照發(fā)過去。"按這個煮！很簡單的！姜切片，加水煮開，然后放紅糖！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家里沒姜。"張池魚扶額："那你有什么？""米，
雞蛋，速凍餃子。""白粥總會煮吧？米加水，煮到開花，打個蛋花進去。
"張池魚像教小朋友一樣耐心，"你現(xiàn)在就去，電話別掛，我要聽到你開火的聲音。
"背景音里傳來鍋碗碰撞聲，林林真的照做了。張池魚蜷縮在床頭，把臉埋進膝蓋里，
心跳聲大得仿佛能通過話筒傳過去。"開了。"林林說，聲音里多了幾分生氣。
"那你...你先煮著，記得攪拌別糊底。"張池魚突然結巴起來，"我、我晚點再打給你？
""嗯。"掛斷電話，張池魚把發(fā)燙的臉埋進枕頭里尖叫了一聲。她居然和林林語音通話了！
還視頻了！雖然沒看到臉，但那聲音...沙啞、虛弱，
卻比平時打字時那個簡潔的林林多了幾分溫度。特別是那句"好兇"，
帶著笑意的氣音仿佛就貼在她耳邊。張池魚猛地搖頭，試圖甩掉這些胡思亂想。
她打開外賣APP，找到林林家附近的超市下單了生姜、紅糖、退熱貼和幾樣容易做的食材，
備注"放門口，不要敲門"?！砩掀唿c，群里準時組隊，少了林林和柯柯。
張池魚心不在焉，操作頻頻失誤。"兔子你今天怎么回事？"川子在語音里問，
語氣有些不耐煩。"?。颗?，抱歉..."張池魚強打精神。游戲進行到十分鐘，
他們已經(jīng)落后八個人頭。就在大家準備投降時，張池魚的手機突然彈出一條消息。
林林有片海：【好多了?！亢喓唵螁稳齻€字，卻像給她打了強心劑。張池魚嘴角不自覺上揚，
操作突然犀利起來，一波三殺扳回局勢。"Nice！"阿末在語音里歡呼。最后一波團戰(zhàn)，
張池魚的射手和川子的打野完美配合，直接推掉水晶。"Victory！"回到組隊房間，
川子突然說："兔子，你和林林是不是..."張池魚心頭一跳："什么？""沒什么。
"川子輕笑一聲，"就覺得你倆挺有默契的。"張池魚不知如何回應，
幸好阿末及時岔開話題。游戲結束后，她立刻退出語音，點開與林林的私聊窗口。
兔子今天吃魚：【退燒了嗎？】林林有片海：【38.1℃】兔子今天吃魚：【姜湯喝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