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場已經(jīng)坐滿了賓客,司儀看到木槿到來,急得不行。
“木總,你總算來了…”
可說著,他又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驚呼出聲:“這…這怎么連衣服都還沒換,還有新郎呢?吉時快到了…”
木槿深吸一口氣,顫聲問道:“新郎...新郎他一直沒有出現(xiàn)嗎?”
她這話問得突兀,司儀眼中滿是疑惑,“新郎不是應該和你們一起過來嗎?他怎么可能一個人跑到這里來…”
聽到這話,木槿的心再次跌落了谷底。
她只能抱著唯一的希望,給江霖霖打去電話。
“怎樣?之白在新房子嗎?”
江霖霖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只含糊地說道:“我…我在新房子這邊看到一些東西,現(xiàn)在發(fā)給你…你看了就知道了…”
說著,她直接掛掉了電話,給木槿發(fā)去一張照片。
正是那條黑絲…
慕之白離開那天,并沒有收拾,還放在主臥的床邊。
所以當江霖霖推門進去時,一眼便看見了,也驗證了她心中的猜測。
可這么難以啟齒的事,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能發(fā)圖過去給木槿看。
而木槿收到那張圖片時,像是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了腳,整個人冷得不行。
她突然想起那天,慕之白遲遲沒有回來。
她去找他,正好看到他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還差點被車撞倒。
那時候,她就隱約感覺到他不對勁。
可是那段時間,她沉溺于薛輝的新鮮感,竟在不知不覺中忽略了他的異?!?/p>
所以,從那時起,他就已經(jīng)知道了她和薛輝的事?
難怪,難怪他這段時間這么憔悴,這么不開心…
可笑她還天真地以為他只是因為婚前恐懼,而休息不好。
想通一切,木槿的心不受控地跳動起來,恐慌感瞬間席卷全身,讓她差點站立不住。
司儀看著臺下坐立不安的賓客,只能硬著頭皮,再次詢問木槿。
“木總,那現(xiàn)在…現(xiàn)在怎么辦?”
木槿死死捂住心臟處,臉上滿是痛苦。
怎么辦…
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之白知道了這一切,還會原諒她嗎?
她突然想起剛在一起的第一年,他曾很認真地和他說過,他絕不接受背叛。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背叛了他,那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離開她的世界,讓她再也找不到他。
明明那時的她,還很自信地抱著他,在他耳邊承諾,此生絕不負他…
可她終究是鬼迷心竅地食言了…
木槿的父母也坐不住了,匆匆趕來。
“阿瑾,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慕之白人呢?”
看著滿臉關(guān)切的父母,木槿的喉嚨像是被哽住了一般,不知該如何解釋。
良久后,她才紅著眼,艱難開口:“他…不會來了,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他?!?/p>
木父木母互相對視一眼,都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震驚。
其實一開始,他們都不同意慕木槿和慕之白在一起,認為他配不上自己的女兒。
可拗不過自己女兒一條筋,一追就是四年,一寵就是六年,用了足足十年時間來向他們證明她和慕之白的感情堅定不移,證明了她非他不可。
所以作為父母,他們也只有送上祝福。
但如今好不容易才熬到結(jié)婚這一步,卻鬧成這樣。
關(guān)鍵竟還是木槿的錯,他們想不震驚都難。
他們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連連嘆氣。
“那…那先安排開席吧,眼下這樣等,也不是辦法…”
一旁的司儀想了想,提議道:“那要不就說新郎因身體不適,所以未能前來,這樣也不算太失顏面?!?/p>
木槿頹敗地坐在主席上,勉強點了點頭。
可當司儀上臺講述完新郎因為身體原因未能到來的遺憾時,舞臺中央的大屏幕卻突然黑了屏,連帶著音樂也停止了播放。
司儀懵了,賓客們也面面相覷,紛紛好奇地打量著那塊大屏幕。
下一秒。
原本剛還在輪播著婚紗照的屏幕,竟放起了視頻。
男女交纏的畫面瞬間沖擊著每個人的眼睛。
還有那些不堪入耳的聲音,也清晰地從四面八方傳來。
視頻雖然打過碼,但通過身影并不難判斷是誰。
更何況,聲音完全沒有經(jīng)過處理,熟悉的人都能聽出木槿獨有的清冷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