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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希?”
身側(cè)的女兒,小臉燒得通紅,豆大的汗珠順著鬢角滾下來。
“阿姨......我錯了......我不找媽媽了......別罵希希......”她低低呢喃著。
我的心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又酸又疼。
我恨自己當(dāng)初怎么就信了沈一川的話,讓他帶走女兒。
來不及思考,我一把將女兒裹進薄毯里,瘋了似的沖向醫(yī)院。
“孩子嚴重營養(yǎng)不良,電解質(zhì)紊亂,你們當(dāng)家長的到底怎么照顧的?”
醫(yī)生摘下聽診器,責(zé)備的看向我,“這次是發(fā)燒,再拖下去,器官都可能出問題?!?/p>
醫(yī)生的話讓我如墜冰窖,我扶著墻才沒癱下去。
那晚再見到希希時,只以為她是長開了顯得清瘦。
怎么也想不到,她已經(jīng)被磋磨到了這個地步。
許佳音竟然比沈一川先到一步。
她穿著精致的連衣裙,手里還提著精致的果籃和洋娃娃禮盒。
“婉寧你別著急,希希這孩子平時看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這樣了?你別擔(dān)心,沈家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最好的營養(yǎng)師和兒科專家,一定能治好她的。”
我皺眉看著她假惺惺的綠茶做派, 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涌。
女兒的身體被糟踐至此,肯定是她的手筆。
強忍下憤怒,轉(zhuǎn)身替病床上的希希掖了掖被角。
女兒的小臉燒得通紅,嘴唇干裂起皮,看得我心都揪成了一團。
“婉寧,”許佳音跟過來,聲音哽咽著想受了天大的委屈,“你是不是在怪我?怪一川當(dāng)年走的時候帶了我,沒帶你......”
一股怒火從腳底直沖頭頂,牙縫里擠出一個字:“滾?!?/p>
沈一川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許佳音的眼里瞬間噙滿了淚,聲音陡然拔高了許多:“這兩年我對希希真是掏心掏肺,夜里她一哭我就起來哄,連安穩(wěn)覺都沒睡過幾個?!?/p>
她抽噎著,手輕輕覆在病床上的被子上,“孩子現(xiàn)在這樣,我比誰都難受,要是能替,我真想躺在這里的是我?!?/p>
“說到底還是我沒照顧好她,婉寧,你要怪就怪我吧,別怨一川,他回沈家之后吃了很多苦,好不容易才站穩(wěn)腳跟......”
她說著,突然抓住我的手,往自己臉上湊:“你心里有氣就打我吧,打我能讓你好受點,我......我不怕疼的。”
挺算好了時間,不偏不倚,這些話剛好落到了沈一川的耳朵里
“謝婉寧,你鬧夠了沒有?”沈一川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他幾步?jīng)_過來,一把將許佳音護在身后。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可理喻?遇到事只會撒潑,像個沒教養(yǎng)的潑婦!”
可我甚至什么都沒做,就被扣了一個潑婦的帽子。
我索性反手拽過許佳音的胳膊,不等她反應(yīng),清脆的耳光已經(jīng)甩在她臉上。
“看清楚了,”我甩了甩手,活動了下手腕,“這才叫潑婦?!?/p>
然后我轉(zhuǎn)頭看向沈一川:“沈一川,你倒是說說,你這個沈家繼承人,是怎么把自己親生女兒,養(yǎng)成重度營養(yǎng)不良的?”
“怎么?”我往前逼近一步,嘲諷的開口:“沈家的錢都給你買了壯陽藥,好讓你有精力伺候你的許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