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落時見你2021年秋，上海的雨下得黏膩。蘇晚抱著剛打印好的設計稿，
站在靜安寺旁的咖啡館檐下，雨水順著檐角滴在她的帆布鞋尖，暈開一小片深色。
“麻煩讓讓?！鼻遒哪新晱纳砗髠鱽恚K晚側(cè)身時，懷里的稿子卻被風吹散，
幾張畫著婚紗設計圖的紙飄進雨里。她驚呼著去撿，指尖剛碰到紙角，
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先一步將紙拾起，傘沿傾斜，替她擋住了頭頂?shù)挠杲z?！靶⌒闹鴽?。
”男人把稿子遞回來，黑色西裝袖口沾了點雨水，卻依舊整潔。蘇晚抬頭，
撞進一雙深褐色的眼，像浸在溫水里的黑曜石，溫和卻有分量?！爸x謝。
”她慌忙把稿子攏好，指尖碰到男人的手，微涼的溫度讓她心跳漏了半拍。
男人看了眼她稿紙上的婚紗草圖，眉梢微揚：“做婚紗設計的？”“嗯，剛畢業(yè)，在實習。
”蘇晚攥緊稿子，有些局促。她知道這家咖啡館常有設計圈的人來，卻沒料到會這么巧，
撞上一個氣質(zhì)這么好的人?！拔医嘘憰r衍?！蹦腥松斐鍪?，“做建筑設計的?！薄疤K晚。
”她輕輕回握，指尖短暫相觸，又迅速收回。雨勢漸小，陸時衍收起傘，
指了指咖啡館里：“要不要進去坐會兒？避避雨?！蹦翘煜挛?，
他們在咖啡館靠窗的位置聊了很久。蘇晚說起自己的設計理念，眼睛亮晶晶的，
陸時衍聽得認真，偶爾提出幾句見解，精準又專業(yè)。夕陽透過玻璃照進來，落在他的側(cè)臉，
柔和了他輪廓里的冷硬。臨走時，陸時衍要了她的微信：“下次有機會，
想看看你完整的設計稿。”蘇晚看著手機里新增的聯(lián)系人，頭像是一片極簡的建筑線條，
備注是“陸時衍”，心臟像被羽毛輕輕撓了一下，軟乎乎的。那之后，他們偶爾會聊微信。
陸時衍會分享他看到的建筑展，蘇晚會發(fā)自己新畫的設計圖，有時聊到深夜，
話題從設計聊到生活，從喜歡的電影聊到童年趣事。蘇晚發(fā)現(xiàn)，陸時衍看似冷淡，
其實很細心——她提過一次喜歡吃栗子蛋糕，他下次路過甜品店，
會拍照問她要不要帶一塊；她加班到深夜吐槽餓，他會讓助理送一份熱粥到她公司樓下，
卻從不親自露面，只說“剛好路過”。10月底，蘇晚的實習項目到了關(guān)鍵期，
需要設計一款主題為“初雪”的婚紗。她卡在裙擺設計上，對著電腦熬了好幾個通宵，
草稿紙堆了半桌子。某天深夜，她在微信上發(fā)了條朋友圈：“初雪到底該是什么樣子的？
”配了張揉皺的草稿紙照片。沒過十分鐘，陸時衍的消息彈了進來：“在公司？”“嗯，
卡住了?！薄鞍l(fā)定位給我?！碧K晚愣了愣，還是把公司地址發(fā)了過去。一個小時后，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陸時衍提著一個保溫袋走進來，身上還帶著外面的寒氣?！跋瘸燥?。
”他把保溫袋里的餛飩和熱湯拿出來，“我媽做的，剛好有多的。
”蘇晚看著冒著熱氣的餛飩，眼眶突然有點熱。她加班這么久，沒人問過她吃沒吃飯，
只有陸時衍，會因為一條朋友圈跑過來。“謝謝。”她拿起勺子，餛飩的肉餡很鮮，
湯里放了她喜歡的蝦皮，顯然是特意準備的。陸時衍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
拿起她的草稿紙看了看：“初雪不是冰冷的，是落在手心會化的溫度。裙擺可以用薄紗疊加，
像雪落在花瓣上的層次感，再綴一點細碎的水鉆，模擬雪光。”他說著，
拿起筆在草稿紙上畫了幾筆，簡單的線條卻瞬間讓裙擺有了靈氣。蘇晚看著他的側(cè)臉，
燈光下，他的睫毛很長，落在眼下一片淡淡的陰影?！瓣憰r衍，”她輕聲開口，
“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陸時衍的筆頓了頓，抬眼看向她，眼神認真：“因為我想追你。
”蘇晚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手里的勺子差點掉在桌上。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臉頰燙得厲害。陸時衍看著她慌亂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慢慢來，我等你。
”那天之后，他們的關(guān)系近了一步。陸時衍會接她下班，帶她去吃上海的老字號小吃，
陪她去面料市場挑婚紗的布料。蘇晚喜歡走在他身邊，他的個子很高，
她剛好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很安心。12月初，上海下了第一場雪。
陸時衍帶蘇晚去了外灘，雪花落在黃浦江面上，很快就化了。他站在雪地里，
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里面是一枚銀質(zhì)的戒指，戒指上刻著一個小小的“晚”字。
“蘇晚，”他的聲音在雪地里有些發(fā)顫，“我不是個擅長浪漫的人，但我想和你在一起，
很久很久。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嗎？”蘇晚看著他眼里的緊張和期待，眼淚突然掉了下來。
她用力點頭，聲音哽咽：“我愿意。”陸時衍把戒指戴在她的無名指上，大小剛好。
他伸手把她抱進懷里，雪花落在他們的頭發(fā)上，蘇晚靠在他的胸口，能聽到他有力的心跳聲，
和她的心跳，慢慢重合。那時候的蘇晚以為，這場雪是上天的祝福，她和陸時衍，
會像這初雪一樣，純粹又長久。可她不知道，雪會化，承諾會碎，有些相遇，
從一開始就是一場注定悲傷的夢。2 甜蜜是易碎的糖和陸時衍在一起的日子，像泡在蜜里。
他會記得她所有的小習慣：奶茶要三分糖去冰，吃火鍋要番茄鍋底，睡覺喜歡抱玩偶，
看電影會害怕恐怖片。他會把她的喜好記在手機備忘錄里，每次約會都精準踩中她的喜好。
蘇晚的實習項目順利通過，轉(zhuǎn)正那天，她第一時間把消息告訴陸時衍。他開車來接她，
手里捧著一大束向日葵，笑眼彎彎：“我們晚晚真棒。”那天晚上，
陸時衍帶她去了一家私房菜，餐廳的老板是他的朋友，特意給他們留了靠窗的位置。
菜上來的時候，蘇晚發(fā)現(xiàn)每一道都是她喜歡的——松鼠桂魚、蟹粉豆腐、清炒蝦仁，
甚至還有她提過一次的、外婆做的醬油炒飯?！澳阍趺粗牢蚁矚g這些？”蘇晚驚訝地問。
“你說過的，我都記著?！标憰r衍給她夾了一塊魚，“小心刺?！碧K晚咬著魚，
心里甜得發(fā)慌。她拿出手機，偷偷拍了一張陸時衍的側(cè)臉，照片里，他正低頭給她剝蝦，
陽光落在他的發(fā)梢，溫柔得不像話。她把這張照片設成了手機壁紙，每次看到，
都覺得心里暖暖的。春節(jié)的時候，陸時衍要回南京老家，蘇晚也要回蘇州。分別那天，
陸時衍送她到高鐵站，把一個厚厚的圍巾給她圍上：“蘇州比上海冷，別凍著。
”“你也一樣?！碧K晚踮起腳，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后紅著臉跑進站內(nèi)。隔著玻璃，
她看到陸時衍站在原地，嘴角揚著笑，朝她揮手。她拿出手機，發(fā)了條消息：“陸時衍，
我好像越來越喜歡你了?！焙芸?，陸時衍的消息回過來：“我也是，等我回來，帶你見我媽。
”蘇晚的心跳瞬間加速，見家長，意味著他們的關(guān)系又近了一步。她抱著手機，
在高鐵上笑了一路。春節(jié)期間，他們每天都視頻。陸時衍會給她看南京的燈會，
給她講小時候的趣事；蘇晚會給她看外婆做的醬鴨，跟他吐槽弟弟搶她的零食。
大年初三那天，陸時衍突然出現(xiàn)在蘇州高鐵站，手里提著一個行李箱?！澳阍趺磥砹?？
”蘇晚又驚又喜，跑過去抱住他?！跋肽懔?。”陸時衍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跟我媽說了一聲，
她讓我來看看你?！碧K晚帶陸時衍去了蘇州的園林，去了平江路的老茶館。
他們坐在河邊的石階上，吃著桂花糖粥，看著來往的游船。陸時衍握著她的手，
輕聲說：“晚晚，等我們結(jié)婚，就找一個像這樣的地方，安個家好不好？”“好。
”蘇晚靠在他的肩上，心里滿是憧憬。她想象著他們的家，有一個小院子，
種滿她喜歡的向日葵，客廳里放著他們的婚紗照，臥室里有一個大大的落地窗，
早上醒來就能看到對方的臉?？蛇@份甜蜜，并沒有持續(xù)太久。3月初，
陸時衍的公司接了一個大項目，他開始變得很忙，經(jīng)常加班到深夜，有時甚至住在公司。
蘇晚理解他的工作，很少主動打擾，只是每天給他發(fā)一條“晚安”，等他有空的時候回復。
但漸漸地，蘇晚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陸時衍回復消息的速度越來越慢，電話也常常沒人接，
偶爾接了，也只是說幾句就匆匆掛斷。有一次，蘇晚去他公司樓下等他，
卻看到他和一個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女人一起出來，女人挽著他的胳膊，笑得很親密。
蘇晚的心瞬間沉了下去。她躲在樹后，看著他們上了同一輛車，車子消失在夜色里。
她拿出手機，給陸時衍打電話，卻提示“正在通話中”。那天晚上，蘇晚一夜沒睡。
她翻遍了陸時衍的朋友圈，沒有任何異常，他的微信頭像還是那片建筑線條，
備注還是“陸時衍”，可她卻覺得，他們之間好像隔了一堵厚厚的墻。第二天早上，
陸時衍給她發(fā)消息：“昨晚加班太晚，手機沒電了，抱歉?！碧K晚看著消息，
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又刪，最后只回復了一個“哦”。晚上，陸時衍來找她，
手里提著她喜歡的栗子蛋糕?！霸趺戳耍坎婚_心？”他伸手想抱她，卻被蘇晚躲開了。
“昨天晚上，你和誰在一起？”蘇晚的聲音有些發(fā)顫。陸時衍的動作頓了頓，
眼神閃爍了一下：“公司的合作伙伴，談項目的事?！薄爸皇钦勴椖浚俊碧K晚看著他的眼睛，
“她為什么挽著你的胳膊？”“只是禮貌，你別多想?！标憰r衍走過來，想握住她的手，
“晚晚，我工作忙，有時候難免會忽略你，但我心里只有你，你要相信我。
”蘇晚看著他認真的眼神，心里的懷疑又動搖了。也許是她想多了，陸時衍那么忙，
合作伙伴之間禮貌性的接觸很正常。她點了點頭：“好，我相信你?！标憰r衍松了口氣，
把她抱進懷里：“別瞎想了，嗯？”蘇晚靠在他的胸口，卻沒了之前的安心。
她能聽到他的心跳聲，卻覺得那聲音離她很遠。她不知道，這只是開始，接下來的日子，
會有更多的誤會和痛苦，把她推向深淵。3 裂痕4月，蘇晚接到一個重要的設計項目，
需要去北京出差一周。出發(fā)前，她跟陸時衍說：“我去北京出差，等我回來，
我們?nèi)タ茨莻€新上映的電影好不好？”“好?！标憰r衍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注意安全，
有事給我打電話?！碧K晚在北京的日子很忙，每天都要跑面料廠、見客戶，
回到酒店已經(jīng)很晚了。她每天都會給陸時衍發(fā)消息，告訴他自己的行程，陸時衍也會回復，
只是語氣越來越冷淡，有時候甚至只回復一個“嗯”。出差的最后一天，
蘇晚提前完成了工作，想給陸時衍一個驚喜，沒有告訴他，直接買了最早的高鐵回上海。
她提著行李箱，直奔陸時衍的公寓，用他給的鑰匙打開了門?？蛷d里很整潔，沒有任何異常，
可當她走進臥室時，卻看到了一件不屬于她的女士外套，搭在椅子上。外套是香奈兒的，
紅色的，和她上次在陸時衍公司樓下看到的那個女人穿的一樣。蘇晚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她走過去，拿起那件外套，聞到了一股陌生的香水味，不是她用的牌子。她打開衣柜，
里面掛著幾件女士的裙子，還有一個她從未見過的首飾盒。就在這時，浴室的門開了，
陸時衍穿著浴袍走出來，看到蘇晚，臉色瞬間變了：“晚晚？你怎么回來了？”蘇晚看著他，
眼淚控制不住地掉下來：“陸時衍，這是怎么回事？”她指著椅子上的外套，聲音顫抖。
陸時衍走過來，想解釋：“晚晚，你聽我說，這是我表妹的，她來上海玩，暫時住在這兒。
”“表妹？”蘇晚冷笑一聲，“上次在你公司樓下，挽著你胳膊的也是你表妹？
”陸時衍的臉色更白了：“是，她剛回國，對上海不熟，我?guī)退嗾疹櫼稽c。
”“照顧到住到你家里？照顧到穿你的浴袍？”蘇晚看著他，“陸時衍，你把我當傻子嗎？
”她的話剛說完，臥室的門被推開，一個穿著陸時衍白色襯衫的女人走了出來，
頭發(fā)濕漉漉的，臉上帶著挑釁的笑容：“時衍，這位就是蘇小姐吧？”蘇晚看著女人，
心臟像被刀割一樣疼。女人的長相很漂亮，身材也好，穿著陸時衍的襯衫，顯得格外刺眼。
“你是誰？”蘇晚的聲音冰冷?！拔沂橇洲鞭保瑫r衍的未婚妻?！绷洲鞭弊叩疥憰r衍身邊，
挽住他的胳膊，挑釁地看著蘇晚，“蘇小姐，我知道你和時衍在一起過，
但我們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希望你能識趣一點，不要再糾纏他了?！薄拔椿槠?？
”蘇晚看向陸時衍，眼神里充滿了失望和痛苦，“陸時衍，她說的是真的嗎？
”陸時衍的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話。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蘇晚看著他，
眼淚掉得更兇了。她想起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想起他說過的話，
想起他給她戴戒指時的認真，想起他說要帶她見媽媽，
想起他說要和她安家……那些甜蜜的回憶，現(xiàn)在都變成了一把把刀子，扎在她的心上。
“為什么？”蘇晚的聲音很輕，卻帶著無盡的絕望，“陸時衍，你明明說過，你心里只有我。
”陸時衍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時，眼神里只剩下冷漠：“蘇晚，
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和薇薇是家族聯(lián)姻，這是早就定好的事。之前和你在一起，
只是一時興起，你別當真了。”“一時興起？”蘇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你說的喜歡，
說的想和我在一起，都是假的嗎？”“是?！标憰r衍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我只是覺得你很有趣，玩膩了，自然就該結(jié)束了?！碧K晚看著他冷漠的臉，心徹底碎了。
她拿出手上的戒指，用力摘下來，扔在他面前：“陸時衍，我真后悔認識你。”說完，
她轉(zhuǎn)身就走，行李箱都忘了拿。她跑出公寓，外面下著小雨，冰冷的雨水打在她的臉上，
和眼淚混在一起。她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腦子里全是陸時衍的話，
全是林薇薇挑釁的笑容，全是他們在一起的甜蜜回憶。原來，所有的甜蜜都是假的，
所有的承諾都是謊言。她像一個傻子一樣，沉浸在他編織的夢里，以為自己找到了真愛，
卻沒想到，只是他無聊時的消遣。那天晚上，蘇晚在網(wǎng)吧待了一夜。她不敢回家，
怕爸媽擔心，也不敢聯(lián)系朋友，怕他們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她看著手機里和陸時衍的聊天記錄，從一開始的小心翼翼，到后來的甜蜜互動，
再到最后的冷漠敷衍，眼淚一次又一次地掉下來。第二天早上，蘇晚回到自己的出租屋，
把所有和陸時衍有關(guān)的東西都找出來，
向日葵、他給的栗子蛋糕盒子、他畫的設計草圖、他們的合照……還有那件他給她買的圍巾，
她曾經(jīng)那么喜歡，現(xiàn)在卻覺得無比刺眼。她以為，扔掉這些東西，就能忘記陸時衍，
忘記這段感情?？伤恢溃行﹤?，一旦留下，就再也無法愈合。
4 絕境蘇晚消沉了很久。她辭掉了工作，每天待在出租屋里，不出門，不吃飯，也不說話。
閨蜜陳瑤來看她，看到她憔悴的樣子，心疼得不行?！巴硗恚悴荒苓@樣下去。
”陳瑤把她從床上拉起來，“陸時衍那個渣男不值得你這樣，你還有爸媽，還有我，
還有你的設計夢想，你不能放棄自己?！碧K晚看著陳瑤，眼淚又掉了下來：“瑤瑤，我好疼，
心里好疼?！薄拔抑?。”陳瑤抱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背，“但疼過之后，總要站起來。
你那么有才華，不能因為一個男人毀了自己?！痹陉惉幍墓膭钕拢K晚慢慢開始振作。
她找了一份新的設計工作，雖然不如之前的公司好，但她很努力，想通過工作麻痹自己，
忘記陸時衍?？擅\好像故意跟她作對。6月初，蘇晚的爸爸突然病倒了，被查出患有胃癌，
需要立刻手術(shù)，手術(shù)費要30萬。蘇晚的家在蘇州的一個普通家庭，爸媽都是工薪階層，
根本拿不出這么多錢。蘇晚把自己所有的積蓄都拿了出來，只有5萬，還差25萬。
她找親戚朋友借，可大家都不富裕，只借到了3萬，還是不夠。陳瑤把自己的積蓄都給了她，
也只有2萬?！巴硗恚瑢嵲诓恍?，我們?nèi)ケ娀I吧？”“不行。”蘇晚搖了搖頭，
“我爸媽好面子，不想讓別人知道家里的事?！本驮谔K晚走投無路的時候，
她突然想到了陸時衍。雖然她恨他，但現(xiàn)在，只有他能幫她。她拿出手機，猶豫了很久，
還是撥通了陸時衍的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陸時衍的聲音很冷淡：“有事嗎？
”“陸時衍，我爸爸生病了，需要手術(shù)費，你能不能借我20萬？”蘇晚的聲音帶著懇求，
“我會盡快還你的?！彪娫捘穷^沉默了很久，然后傳來陸時衍冰冷的聲音：“蘇晚，
我們已經(jīng)沒關(guān)系了，我為什么要幫你？”“我知道我們沒關(guān)系了，但我真的走投無路了。
”蘇晚的眼淚掉了下來，“陸時衍，算我求你了，你幫幫我，我以后一定會還你的，
不管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薄白鍪裁炊伎梢裕俊标憰r衍的聲音里帶著嘲諷，“蘇晚，
你當初不是很有骨氣嗎？不是說后悔認識我嗎？現(xiàn)在怎么又來求我了？”蘇晚的臉瞬間漲紅，
又瞬間變得蒼白。她知道陸時衍在羞辱她，但為了爸爸，她只能忍受：“是，
我當初是很有骨氣，但我爸爸現(xiàn)在快不行了，我不能看著他有事。陸時衍，求你了。
”“我沒空跟你廢話。”陸時衍的聲音越來越冷，“我不會借你錢的，
你也別再給我打電話了?！闭f完，他就掛了電話。蘇晚握著手機，聽著里面的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