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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弟弟們追姐火葬場 zhuzhu的書 13199 字 2025-08-20 16: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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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十八歲生日那天,三個弟弟正等著我輸血救命。>前世我獻出全身一半血液,

卻只換來他們一句“裝模作樣”。>這次我掀翻蛋糕揚長而去:“你們的命,自己想辦法。

”>十年后成為科技新貴的弟弟們在慈善晚宴攔住我。>“姐姐,求你回家。

”他們捧著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跪了一地。>我晃著香檳微笑:“現(xiàn)在裝模作樣的,是誰呢?

”>天臺邊緣,律師弟弟攥著我的手泣不成聲:>“當(dāng)年你為我流掉一半血,

這次換我替你死?!保舅v身躍下的瞬間,我反手將他拽了回來。

>月光下三個身影跪成剪影:>“姐姐,我們還能回家嗎?

”---窒息感如同冰冷粘稠的潮水,瞬間淹沒了所有感官。黑暗粘稠沉重,

壓得我透不過氣,每一次徒勞的掙扎都像在深海里下沉,肺腑灼痛,身體急速冷卻。

顏澈、顏溟、顏澤……那三個名字,帶著刻骨的冰冷,是我意識沉入無邊黑暗前,

最后飄散的碎片。緊接著,是某種黏膩、甜得發(fā)齁的東西,狠狠糊在了臉上,

強勢地塞滿了口鼻?!班邸瓤瓤龋 蔽颐偷乇犻_眼,本能地劇烈咳嗽起來。

視野被一片刺目的粉紅色和黏糊糊的白色奶油占據(jù),

鼻腔里全是人造香精和廉價蛋糕胚的甜膩氣味。我狼狽地抬手抹開糊在眼睛上的奶油,

指尖顫抖。視線終于清晰。鏡子里映出一張年輕得有些陌生的臉。

臉頰還帶著點未完全褪去的嬰兒肥,眼睛因為驚嚇和奶油的刺激而泛紅,

濕漉漉的劉海貼在額角。身上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舊T恤,袖口有些脫線。這是我的臉。

十八歲的,顏浠的臉。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撞碎肋骨跳出來。

冰冷與灼熱在血液里激烈交戰(zhàn)。前一刻還殘留著瀕死窒息的絕望冰冷,下一秒,

卻被這荒謬而真實的重生景象燙得靈魂都在震顫。我回來了?回到這個……噩夢開始的地方?

頭頂,劣質(zhì)彩帶和塑料裝飾球在簡陋的日光燈管下反射著廉價的光。

空氣里彌漫著甜膩蛋糕味、炸雞的油膩,

還有一種屬于少年人聚集在一起特有的、汗液混合著荷爾蒙的躁動氣息。房間里吵吵嚷嚷。

“喂!顏浠,發(fā)什么呆啊?蛋糕都糊臉上了還不生氣?”一個染著黃毛的腦袋湊到鏡子旁,

是顏溟的狐朋狗友之一,臉上帶著惡作劇得逞的、毫不掩飾的惡意笑容,“溟哥說了,

今天你生日,給你點‘驚喜’!夠勁兒吧?”“就是就是,裝什么清高啊,

平時對溟哥他們愛答不理的,今天溟哥親自給你過生日,還不感恩戴德?

”另一個聲音在旁邊起哄。我緩緩轉(zhuǎn)過身。客廳中央,那張油膩的折疊餐桌上,

歪歪扭扭地擺著一個被砸得面目全非的生日蛋糕。粉紅色的劣質(zhì)奶油濺得到處都是,

上面插著的數(shù)字“18”蠟燭歪倒了一半。桌子周圍,

或站或坐著七八個穿著打扮流里流氣的少年。他們手里拿著啤酒罐,

桌上散亂著啃剩的炸雞骨頭和空零食袋。而我的三個“好弟弟”——顏澈、顏溟、顏澤,

就陷在這片狼藉的中心。顏澈穿著洗得發(fā)灰的校服襯衫,袖口一絲不茍地挽著,

手里捏著個啤酒罐,沒喝。他靠墻站著,眉頭習(xí)慣性地微蹙著,

鏡片后的目光掃過滿桌狼藉和我臉上的奶油,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和……事不關(guān)己的冷淡。他是大哥,永遠冷靜,

永遠置身事外地“講道理”。顏溟則大剌剌地坐在唯一一張還算完好的塑料椅子上,

兩條長腿囂張地架在桌沿,沾著油漬的球鞋幾乎要碰到翻倒的蛋糕。

他正仰頭灌下一大口啤酒,喉結(jié)滾動,臉上是那種混不吝的、毫不在乎的痞笑,

仿佛眼前的一切混亂都讓他覺得格外有趣。他是我血緣上最親的弟弟,

也是前世傷我最深的一個。最小的顏澤縮在沙發(fā)角落里,

懷里緊緊抱著他那臺視若珍寶的游戲機,手指在按鍵上飛快地跳躍,

屏幕的光映著他蒼白又沉迷的臉。爆炸聲、槍擊聲從廉價的游戲機喇叭里刺耳地傳出來。

他對周遭發(fā)生的一切,包括我臉上糊著的蛋糕,似乎毫無所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曾是最依賴我的那個。一股冰冷的寒意,比前世失血瀕死時更甚,瞬間從腳底直沖頭頂。

就是今天。前世的今天,就在這場由顏溟主導(dǎo)、充滿了羞辱意味的“生日驚喜”之后不久,

那個改變一切的求救電話就會打來。顏溟飆車出了事,需要緊急手術(shù),需要大量的血。

而我的血型,恰恰是那個罕見又該死的匹配。“喂!跟你說話呢!啞巴了?

”顏溟見我只是站著,眼神空洞得嚇人,不耐煩地踹了一腳桌子腿。桌子搖晃,

那半塌的蛋糕又滑下來一塊,“切”地一聲掉在地上。我猛地吸了一口氣。

那甜膩的奶油味混雜著炸雞的油膩,直沖喉嚨,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前世的記憶碎片和此刻眼前的景象瘋狂重疊、撕扯——顏溟躺在手術(shù)室外冰冷的擔(dān)架床上,

渾身是血,眼神渙散,醫(yī)生急促地問著“家屬呢?誰是RH陰性血?快!

”我簽下輸血同意書時手在抖,巨大的針頭刺入臂彎血管的冰冷觸感……抽血機沉悶的嗡鳴,

血液被強行抽離身體的眩暈和虛弱……術(shù)后醒來,渾身像被拆過一遍,冰冷徹骨,

掙扎著想喝口水,聽到的卻是他們圍在顏溟病床邊壓低聲音的嗤笑:“裝什么裝?

抽她點血跟要她命似的,做給誰看?惡心?!薄熬褪牵皇撬蛣偤媚苡?,誰稀罕她來?

晦氣!”那聲音,混雜著顏溟虛弱卻依舊帶著慣常嘲諷的冷哼,像淬了毒的冰錐,

狠狠扎進心臟最深處。十年隱忍付出,換不來一絲溫情,只換來一句“裝模作樣”的定論。

“呵……”一聲低啞的、帶著血腥氣的笑,不受控制地從我喉嚨深處溢出。那笑聲干澀,

空洞,在一片嘈雜的哄笑聲中顯得異常突兀。周圍的聲音詭異地停頓了一瞬。

顏溟架在桌子上的腿放了下來,臉上那混不吝的笑容僵住,狐疑地看著我。

連一直置身事外的顏澈,目光也從啤酒罐上移開,落在我臉上,眉頭皺得更緊。

角落里的顏澤,游戲機里的爆炸聲似乎也停了一拍。我抬起頭,目光緩緩掃過他們?nèi)恕?/p>

那眼神,不再是十八歲顏浠慣有的怯懦、忍耐和一絲卑微的討好。那里面淬著冰,燃著火,

是地獄里爬回來的人才能擁有的、穿透一切偽裝的死寂與瘋狂。在所有人驚愕的注視下,

我抬起手,沒有去擦臉上那令人作嘔的奶油,而是猛地抓住了桌布邊緣!“嘩啦——哐當(dāng)!!

!”用盡全身力氣狠狠一扯!

盒、喝了一半的啤酒罐、散落的骨頭、零食袋……所有狼藉的、散發(fā)著惡臭的“生日驚喜”,

如同垃圾山崩解,稀里嘩啦地傾瀉而下,砸在地板上,發(fā)出巨大而刺耳的噪音。

油膩的湯水、融化的奶油瞬間在地面蔓延開一片污穢的狼藉。整個房間徹底死寂。

啤酒罐在地上滴溜溜地滾動,發(fā)出空洞的回響。剛才還囂張起哄的少年們?nèi)寄康煽诖簦?/p>

像被施了定身咒。顏溟猛地站了起來,椅子被他帶倒,發(fā)出更大的聲響。

他臉上那點痞笑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被徹底冒犯的暴怒和難以置信:“顏浠!

你他媽瘋了?!”顏澈鏡片后的眼睛驟然銳利,像手術(shù)刀一樣刺向我。

顏澤嚇得游戲機都掉在了地上,屏幕瞬間黑了下去?!隘??”我扯了扯嘴角,

臉上糊著的奶油讓這個笑容顯得格外詭異猙獰。目光死死釘在顏濘那張因暴怒而扭曲的臉上,

“顏溟,還有你們——”我的視線掃過顏澈的審視和顏澤的驚恐,

每一個字都像從冰窖里撈出來,砸在地上鏗然作響:“你們的命,自己想辦法。從今往后,

我顏浠,跟你們——再無瓜葛!”說完,我甚至沒再看他們一眼,

也完全無視腳下那片令人作嘔的油污和狼藉。抬起腳,

高跟鞋(記憶中那雙廉價卻是我唯一體面的舊鞋)毫不猶豫地踩過流淌的奶油和油膩的湯汁,

發(fā)出黏膩又決絕的聲響。在一片死寂和數(shù)道震驚、憤怒、難以置信的目光聚焦下,

徑直走向門口?!罢咀?!”顏澈低沉的聲音響起,

帶著一種慣常的、試圖掌控局面的命令口吻,“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把這里弄成這樣就想走?

”我猛地頓住腳步,在門口停住,卻沒有回頭。后背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諝夥路鹉塘?,

只剩下我粗重壓抑的呼吸聲?!吧窠?jīng)?”我輕輕重復(fù),聲音不大,卻像淬了毒的針,

扎在凝固的空氣里,“對,我是瘋了。被你們逼瘋的?!?我的肩膀幾不可查地顫抖了一下,

不是恐懼,而是某種積壓了太久、幾乎要沖破胸腔的悲憤在涌動。最終,我沒有回頭,

只是冷冷地拋下一句:“收拾?那是你們的事。我的事,從今天起,只與我有關(guān)?!薄芭?!

”老舊的門板被我狠狠摔上,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巨響。門框上的灰塵簌簌落下。

那巨大的關(guān)門聲,像一把無形的重錘,不僅砸在了身后的門板上,

更狠狠砸在了門內(nèi)三個少年驟然空茫的心上,震得他們耳膜嗡嗡作響。

隔絕了門內(nèi)那片狼藉和死寂,

隔絕了那三個曾經(jīng)耗盡我所有心血卻最終將我推入深淵的所謂“家人”。

走廊里昏暗的感應(yīng)燈應(yīng)聲而亮,投下我孤零零的影子,拉得很長。臉上糊著的奶油冰冷黏膩,

像一層丑陋的面具,又像未干的血痂。我抬起手,用袖子狠狠擦了一把臉,

粗糙的布料摩擦著皮膚,帶來火辣辣的痛感。這痛感如此真實,如此……好。它提醒我,

這不是夢。我真的掙脫了那根名為“親情”的絞索,從十八歲這灘爛泥里,

活生生地爬了出來。門外冰冷的空氣帶著自由的味道,灌入肺腑,沖散了屋內(nèi)的甜膩與污濁。

我大步走向樓梯口,腳步越來越快,最后幾乎跑了起來。

高跟鞋敲擊水泥臺階的聲音在空曠的樓道里回蕩,急促、清脆,像一聲聲決絕的鼓點,

宣告著舊我的死亡和新生的開始。剛沖出昏暗的樓道單元門,

兜里那個老舊的按鍵手機就瘋狂地震動起來,發(fā)出刺耳的、鍥而不舍的鈴聲。

屏幕上跳躍的名字——“顏澈”。心臟猛地一縮,隨即被一層更厚的冰霜覆蓋。前世,

就是這個電話。電話那頭,顏澈的聲音會強作鎮(zhèn)定卻掩飾不住慌亂:“顏浠,你在哪?

快回來!顏溟出事了,飆車撞了,醫(yī)院說急需輸血,RH陰性,

只有你……”然后就是那漫長的、抽干生命的輸血,和那句淬毒的“裝模作樣”。

鈴聲還在執(zhí)著地響著,屏幕上“顏澈”兩個字像燒紅的烙鐵,灼燙著我的視線。我停下腳步,

站在初冬傍晚冰冷的風(fēng)里,靜靜地看著手機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那鈴聲仿佛帶著無形的鉤子,試圖將我拖回那個充滿奉獻、犧牲和最終被棄如敝履的輪回。

一次,兩次,三次……終于,在它不知疲倦地響到第五遍時,我伸出手指。指尖冰涼,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卻不是猶豫。我用力地、狠狠地按下了關(guān)機鍵。屏幕瞬間熄滅。

世界徹底清靜了。只有風(fēng)穿過枯枝的聲音,帶著凜冽的自由。我抬起頭,

深深吸了一口這冰冷刺骨卻無比清新的空氣。然后,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

朝著與那個“家”完全相反的方向,大步走去。每一步,都踏碎前世的枷鎖。十年。

時間是最好的鍛造爐,也是最高明的偽裝師。鎂光燈如同無數(shù)顆墜落的星辰,

聚焦在宴會廳中央巨大的水晶吊燈下,將每一寸空氣都熏染上浮華的金色。

香檳塔折射著璀璨的光,女士們?nèi)A服上的珠片熠熠生輝,男士們腕表的光芒低調(diào)而矜貴。

空氣里浮動著高級香氛、雪茄煙絲和昂貴酒精混合的奢靡氣息。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低沉的談笑與悠揚的弦樂編織成一張無形的、屬于頂級名利場的網(wǎng)。

我端著半杯金黃色的香檳,站在靠近落地窗的陰影里。一襲剪裁極簡的黑色絲絨長裙,

勾勒出挺拔而清冷的線條。長發(fā)松松挽起,露出光潔的額頭和天鵝般的頸項。鎖骨處,

一道極淡、幾乎被粉底完美遮蓋的舊疤痕,是前世那場“救命”輸血留下的唯一印記。

指尖的香檳杯壁上凝結(jié)著細小的水珠,冰涼地貼著指腹。十年,

足夠?qū)⒛莻€在廉價奶油里掙扎的少女,淬煉成資本叢林里冷靜的獵手。顏浠這個名字,

早已從顏家那個不受待見的“拖油瓶姐姐”,

變成了科技投資圈里一個低調(diào)卻不容小覷的符號。沒人知道我的過往,

就像沒人會探究我鎖骨上那道淺淡疤痕的來歷?!邦伩?,久仰。

”一個微胖、滿面紅光的男人端著酒杯湊近,笑容可掬,

“您對AI醫(yī)療賽道的見解真是鞭辟入里,

我們?nèi)A康資本一直希望能有機會……”我微微頷首,唇角保持著恰到好處的、疏離的弧度,

聲音平和:“王總過譽。投資決策,最終還是要看項目本身的核心價值和團隊執(zhí)行力。

”目光掠過他熱情的臉,投向遠處被記者和閃光燈包圍的中心區(qū)域。今晚宴會的主角之一,

是科技新貴“星澈科技”的CEO,顏澈。他一身熨帖的高定深灰色西裝,

金絲眼鏡后的目光銳利而沉穩(wěn),正從容不迫地應(yīng)對著記者連珠炮似的提問。舉手投足間,

是久居上位者的自信與掌控力。十年光陰,將那個冷眼旁觀的陰郁少年,

打磨成了財經(jīng)雜志封面上的精英。在他身邊,稍后半步的位置,站著顏溟。

一身剪裁張揚的靛藍色絲絨西裝,襯得他身姿挺拔,桀驁不馴的氣質(zhì)收斂了許多,

但眉眼間那股天生的野性難馴依舊若隱若現(xiàn)。他抱著手臂,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偶爾插上一兩句話,引得周圍一陣笑聲。他是星澈科技負責(zé)戰(zhàn)略投資的副總,

傳聞中眼光毒辣、出手果決。誰能想到,十年前,他差點把命丟在非法飆車的彎道上。

視線再轉(zhuǎn),角落的休息區(qū)沙發(fā)里,

窩著一個穿著潮牌衛(wèi)衣、戴著巨大降噪耳機的年輕人——顏澤。他低著頭,

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飛快滑動,眉頭微蹙,似乎對周圍的喧囂極度不耐。即使隔著距離,

也能感受到他周身散發(fā)的“生人勿近”的冰冷氣場。他不再是那個只沉迷游戲機的蒼白少年,

而是電競領(lǐng)域炙手可熱的頂級選手和投資人,“暗影”戰(zhàn)隊背后的神秘金主。

他極少出現(xiàn)在這種場合,今晚能來,大概也只是給兩位兄長站臺。十年,

足以讓昔日的泥潭少年,躍升為云端之上的人物。他們成功了,耀眼奪目。而我,

隱在陰影里,平靜地看著。心底,早已掀不起一絲波瀾。曾經(jīng)的怨與痛,

在時間的河流里沉淀,凝固成河床深處冰冷的石。他們活得好,活得光芒萬丈,很好。

這與我,毫無關(guān)系。我收回目光,對那位仍在試圖攀談的王總再次禮貌地頷首:“失陪一下。

” 轉(zhuǎn)身,高跟鞋踩在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輕微而規(guī)律的聲響,

朝著相對安靜的露臺方向走去。露臺的風(fēng)帶著初冬的寒意,

瞬間吹散了宴會廳里暖融的香氛氣息。城市的燈火在腳下鋪展,如同流動的星河。

我靠在冰冷的雕花欄桿上,讓冷風(fēng)吹拂著微熱的臉頰。手中的香檳杯,冰涼的觸感滲入指尖。

突然,身后露臺入口處厚重的絲絨門簾被猛地掀開,帶進一股室內(nèi)的暖風(fēng)和喧囂。

腳步聲急促,帶著一種壓抑不住的激動和……慌亂。我沒有回頭。

只是將杯中的香檳湊近唇邊,淺淺抿了一口。氣泡在舌尖炸開,帶著微澀的甘甜?!敖憬?!

”一聲壓抑的、帶著難以置信和巨大沖擊的呼喊自身后響起。那聲音有些變調(diào),

失去了顏溟一貫的張揚不羈,只剩下一種近乎失魂落魄的顫抖。

緊接著是另外兩道急促的腳步聲,幾乎是同時停在了露臺入口處??諝夥路鹉塘?。

連喧囂的宴會廳背景音似乎都瞬間遠去。我緩緩轉(zhuǎn)過身。露臺入口明亮的光線下,

站著我的三個弟弟。顏澈站在最前面,他臉上那種掌控全局的沉穩(wěn)徹底碎裂了。

金絲眼鏡后的瞳孔劇烈收縮著,死死地、近乎貪婪地盯著我的臉,尤其是……我的鎖骨位置。

他嘴唇微微翕動,呼吸急促,像是瀕臨窒息的人終于吸入了第一口氧氣,

卻又被那空氣里的寒意刺得生疼。他向前踉蹌了一步,似乎想靠近,又像被無形的墻擋住。

顏溟就站在顏澈側(cè)后方半步,那張桀驁張揚的臉此刻一片煞白。

他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重擊了一下,身體甚至微微晃了晃。

他的目光同樣死死鎖在我的鎖骨處,眼神里充滿了極度的震驚、混亂,

還有一種……見了鬼似的荒謬感。他張了張嘴,似乎想再喊一聲“姐姐”,

卻只發(fā)出一點破碎的氣音。顏澤落在最后面,他巨大的降噪耳機不知何時滑落到了脖子上。

他那張總是寫滿厭世和疏離的年輕臉龐,此刻只剩下孩童般的茫然和巨大的無措。

他的眼睛瞪得極大,看看我,又看看我鎖骨的位置,仿佛無法理解眼前所見。

他下意識地抓緊了脖子上的耳機線,指節(jié)用力到泛白。露臺的風(fēng)吹動我的裙擺,

也吹亂了他們的頭發(fā)。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按下了暫停鍵。十年光陰橫亙其間,

那些被刻意遺忘的、不堪的過往,被這道目光,被這無聲的凝視,

粗暴地撕開了精心包裹的偽裝,血淋淋地攤開在眼前。顏澈的喉結(jié)劇烈地滾動了幾下,

像是用了極大的力氣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聲音干澀沙啞得厲害,

每一個字都帶著灼熱的痛楚:“那道疤……姐姐……真的是你?

你鎖骨上的那道疤……”他的聲音哽住,再也說不下去。那目光里的復(fù)雜情緒翻涌,

震驚、狂喜、難以置信,最終都被一種沉甸甸的、幾乎要將他壓垮的悔恨淹沒。

十年商海沉浮練就的銅墻鐵壁,在我鎖骨那道淡得幾乎看不見的舊痕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

顏溟猛地向前一步,聲音拔高,帶著一種瀕臨崩潰的尖銳,像是在質(zhì)問命運,

又像是在質(zhì)問自己:“不可能!你怎么會……你怎么可能在這里?!

這些年你……” 他后面的話卡在喉嚨里,目光死死釘在我身上,

像是第一次真正“看見”我。不再是那個可以隨意欺辱、予取予求的“姐姐”,

而是眼前這個站在璀璨燈火邊緣、平靜得令人心慌的女人。他臉上血色褪盡,嘴唇微微顫抖。

顏澤依舊僵在原地,像個被遺棄在暴風(fēng)雨中的孩子,眼神空洞地看著我,

又茫然地轉(zhuǎn)向身邊兩個同樣失魂落魄的兄長。巨大的信息沖擊讓他完全宕機,

只能下意識地重復(fù)著顏澈的話,

聲音輕得像夢囈:“疤……姐姐的疤……”露臺的空氣仿佛被抽干了,

只剩下城市夜風(fēng)冰冷的嗚咽,和他們?nèi)舜种貕阂值暮粑?。我靜靜地看著他們。

看著顏澈鏡片后碎裂的鎮(zhèn)定,看著顏溟臉上褪盡的血色和眼中的風(fēng)暴,

看著顏澤孩童般的茫然無措。十年商海沉浮賦予我的,除了財富,更有一層堅冰般的冷靜。

香檳杯壁上凝結(jié)的水珠沿著我的指尖滑落,帶來一絲細微的涼意?!罢J錯人了。

” 我的聲音響起,不高,卻異常清晰,像一把薄而鋒利的冰刃,

輕易地切開了這凝滯到令人窒息的氣氛。語氣平淡,聽不出任何波瀾,

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這三個字,像三顆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瞬間激起了劇烈的反應(yīng)?!安豢赡埽 鳖佷橄癖会樤艘粯?,猛地又向前沖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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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20 16:13: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