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多了!監(jiān)控另一端的人可能已經注意到書房的異常能量波動或識別錯誤次數!
最后一個嘗試……我猛地想起他手機密碼的前綴,一個毫無規(guī)律的字符組合,像是某種代號。
死馬當活馬醫(yī)!我快速輸入。
“咔噠。”
一聲天籟般的輕響!保險柜門彈開了!
我猛地拉開門。
里面沒有成堆的鈔票或黃金。
只有寥寥幾份文件,一把造型奇特的手槍,還有……一個厚厚的、邊緣有些磨損的黑色皮革筆記本。
我的呼吸驟然停止!
那筆記本的樣式,我至死都不會忘記!
那是我上輩子最慣用的、記錄最重要情報和聯系方式的密碼本!它應該隨著我的死亡徹底消失了嗎?!
手指顫抖著,我猛地抽出那個筆記本,飛快地翻開。
熟悉的代碼,熟悉的字跡……是我的東西!
但很快,我發(fā)現了不同。
在那些密密麻麻的代碼和記錄旁邊,多了許多凌厲而陌生的筆跡(是霍聿深的?。砑恿伺?、分析、以及……一個個觸目驚心的清除標記!
他不僅得到了它,還在利用它、完善它!
我瘋狂地向后翻頁。
直到某一頁。
那上面,清晰記錄著我上輩子最后一次秘密任務的出行計劃和安全屋坐標。而在旁邊,霍聿深的筆跡冰冷地寫著一行字:
“信息已驗證。清除障礙?!畾w巢’計劃啟動?!?/p>
“歸巢”計劃?!
什么意思?!
再往后翻,是一張被小心粘貼上去的、有些模糊的監(jiān)控截圖打印件。
截圖里,是我上輩子……正和一個模糊的身影在秘密交接情報!那個接頭的叛徒?!
照片下方,依舊是霍聿深的筆跡,帶著一種冷靜到殘酷的審視:
“目標已接觸毒蛇。餌料投放成功。收網時間:72小時后?!?/p>
72小時后……正是我被害的那天!??!
所有的血液,一瞬間沖上頭頂,又瞬間褪得干干凈凈!
冰冷的寒意從腳底直竄天靈蓋,四肢百骸都凍僵了。
不是意外。
不是巧合。
是他。
是他利用我的情報網,精準地投放了誘餌,引導那個叛徒來殺我!
他甚至冷眼旁觀了整個過程的推進,像欣賞一場精心編排的戲??!
“歸巢”……“歸巢”?!難道是指……讓我以這種方式……“回到”他身邊?!
這個瘋子!這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嗒。”
一滴溫熱的液體砸在泛黃的紙頁上,暈開了墨跡。
我竟然……哭了?
為誰?為上輩子被當成棋子犧牲掉的夜凰?
還是為這輩子像個傻子一樣被他呵護、甚至差點動心的自己?
滔天的怒火和荒謬感席卷而來,幾乎將我焚燒殆盡!
就在這時——
“啪?!?/p>
書房頂燈毫無預兆地全部亮起!刺眼的光芒瞬間驅散了所有陰影。
我猛地抬頭,淚水模糊的視線里,霍聿深頎長的身影斜倚在書房門口,不知已經站在那里看了多久。
他脫了西裝外套,只穿著熨帖的白襯衫,領帶松了些,俊美得無可挑剔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一雙眼睛,深得像結了冰的寒潭,正一瞬不瞬地看著我。
看著我手里的黑色筆記本。
看著我臉上狼狽的淚痕。
看著我被徹底撕碎、無所遁形的震驚和絕望。
空氣死寂。
他緩緩踱步進來,軍靴踩在地毯上,發(fā)出沉悶的、令人心窒的聲響。
他停在我面前,居高臨下。
目光掠過保險柜,掠過我手里的筆記本,最后,重新落回我臉上。
他沒有動怒,沒有質問,甚至……仿佛松了一口氣。
然后,他極輕地笑了一下,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讓人毛骨悚然的復雜情緒。
微微傾身,他伸出手指,指腹近乎溫柔地擦過我臉頰上未干的淚痕。
聲音低沉,緩而清晰,一字一句,敲碎我最后的世界:
“現在,認出你的‘雇主’了嗎?我親愛的……夜凰小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