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中考結(jié)束,父母讓我輟學(xué),進廠打工,供我弟弟。那年我17歲,該上高三了。
我不想進廠,我想讀書,我想考大學(xué)。我跪著求父母,讓我繼續(xù)上學(xué),
換來的是父母的男女混合教育。父母的教育:丫頭上什么學(xué)啊,女子無才便是德,
你要供你弟弟上學(xué)。打懂事起,我不知道被這樣教育了多少回。
我爹指著我的鼻子大罵:“你這個年紀,該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了,讓你上到初中,
不知道全家賠了多少錢,真是個賠錢的玩意兒?!蔽覌屢哺胶偷剡B連點頭:“就是,就是,
你進廠打工供弟弟上學(xué),過兩年找個人把你嫁,換來的彩禮才能給你弟弟成家,娶妻生子,
傳宗接代?!崩蠋熞瞾磉^家里,給父母做工作,讓我繼續(xù)上學(xué),我的成績至少是985,
讓我輟學(xué)太可惜了。父母堅決要讓兒子上大學(xué),兒子才是家里的希望。
老師說我弟弟的那個一百來分的中考成績,根本進不了高中。
老師的這句話嚴重觸碰到了父母的底線,讓父母當(dāng)場暴走,將老師轟出了家門。在父母眼里,
弟弟是清北好苗子,將來的首富。他們一直把這個掛在嘴邊,逢人便說,
搞得村里人都直搖頭。村里人說他們這是在做夢,他們就會把那人從村東頭追到村西頭。
搞得全村人都躲著他們。他們?nèi)绱藟魢視r,家里的狗也聽不下去,叫了兩聲,被打出了家。
我本不想與他們爭辯,我知道這是徒勞的,只會換來比狗還慘的下場。
他們不容任何質(zhì)疑他們的夢想,包括狗。但這次,我與他們發(fā)生爭吵,還很激烈。
不出我所料,我的下場確實如狗一樣,應(yīng)該說比狗還慘。不過,這正是我想要的結(jié)果。
我以這種方式逃離了這個家。輾轉(zhuǎn)來到了大城市,我想大城市人多,
一定會有我可以上學(xué)地方。我走遍了城里的幾所高中,
得到的相同的答復(fù):“你的成績雖然很好,但是我們只能減免你的學(xué)費,
其他還需要自己想辦法?!弊∷拶M、生活費、學(xué)雜費......這些我好像真的沒有辦法。
我今天的吃飯和住宿就成了很大問題。城市這么大,肯定會有我的容身之所,
我如此給自己打氣。解決吃的問題先。一條狗在垃圾桶里扒拉著,找出一個未吃盡的雞腿,
抖動幾下塑料袋,將雞腿抖了出來,邊上還有半瓶飲料。也許是聞到了雞腿的味道,
瞬間圍攏過來一群狗,開始爭搶起雞腿來。我看著雞腿,連咽的口水都擠不出來一滴,
此時我的嘴巴完全干枯了。我已經(jīng)一天沒有吃任何東西。連跑了幾所高中,
雖在水龍頭上猛灌了幾口自來水。但此時,七月的酷暑,早已將我體內(nèi)的水分蒸發(fā)干凈。
我緊盯著那半瓶橙黃色飲料,好像是橙汁,我努力想象著,把它想象成酸掉牙的酸梅汁,
這樣我的嘴巴就能多擠出來幾滴口水,潤一潤我?guī)捉s出,快要著火的嗓子。那半瓶飲料,
狗子們的腳底下滾來滾去。我要不要從狗子們的腳底下?lián)炱鹉瞧匡嬃??順著飲料?/p>
抬頭看到某洋快款餐點的牌子,仿佛嘴里擠出的幾滴口水,涌到了眼睛,滋潤了我眼睛,
眼睛瞬間有光了。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的給的。狗嘴奪食,這太不體面了。
我溜進了辛巴克,直奔衛(wèi)生間,咬對著水龍頭,狂灌著。從衛(wèi)生間出來,
看到一桌上放著一個未吃完的漢堡,還有一些我不知道名字的甜點。我徑直走過去,
坐在旁邊,偷瞄著周圍,也未見有人來坐。瘋狂開吃,風(fēng)卷殘云,被我吃了干凈。正要離開,
一張試卷掉在我腳邊,撿起試卷,是生物模擬試卷。我拿起來試卷便做了起來。做完,
接過一張物理試卷,喝了一個桌上的飲料,嗯還挺甜。做完物理,再接過一張地理,
做著做著發(fā)現(xiàn)筆沒墨了,邊上遞過來一支筆,又繼續(xù)做。一連做完了好幾張試卷,
甩甩有些酸疼的手,發(fā)現(xiàn)堆滿了各種吃的和喝的。抬頭發(fā)現(xiàn),一個少年的臉,還怪好看的。
少年看著我,我看著少年,兩人都沒有說話。我率先打破了沉默:還有嗎?
少年疑惑地看著我,眼神中透著清澈與無解?!澳氵€想吃什么,我給你點。
”我看了眼桌上堆成山的各種吃的和喝的,假裝拿起試卷,掩飾自己的尷尬?!拔沂钦f,
試卷?!鄙倌?,若有所悟,翻了翻包?!傲自嚲矶甲鐾炅?,沒有了,你還想做嗎?
”說實話,我還想做,這里有空調(diào),有吃的,有喝的,我可以做題到天亮。
今晚的住宿也就解決了?!跋胱觥!鄙倌晏统鲭娫挕!拔?,書欣,你要做題不要?”舒心?
這個名字還怪好聽的?!班牛业囊呀?jīng)做完了,你要不來找我,我們一起做題。
”少年看了我一眼,繼續(xù)通電話?!坝袀€人,幫我做了,不到兩個小時全做完了,你要做嗎?
”我盡力不去偷聽通話,但是他們的通話聲還是傳進我的耳朵。電話那頭說:“ta是男的,
女的?”少年眼角似有笑意:“當(dāng)然是女的?!彪娫捘穷^的聲音似乎很驚訝:“女的?
”少年回頭看看我,眉毛凝成了一團:“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也是在星巴克里里碰到的,
很會做題。”電話那頭的語氣略顯輕松。“那你把她帶來吧,我不想出去?!薄昂?,你等我,
馬上到?!鄙倌陹炝穗娫?,就拽著我往外走,我也只好跟著走。來到一輛車前,讓我上車。
這車我還只是在電視上見過,車標上一匹騰起的黑馬,不知道叫什么車,
只知道這種沒有蓋的車很高級,很貴。我看著車,不敢上前。我不知道我會被帶去哪里。
“帶我去哪里?。俊薄皫闳プ鲱}啊,上車。”少年的口吻,
玩味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我只能跟著上車。很快,車停在郊區(qū)一所高檔別墅前。
“帶我來這做什么?”少年悠悠地看了我一眼。“做題啊。”“在這里嗎?”“對啊,下車。
”進了別墅。不,這不是別墅,這是皇宮,金碧輝煌,富麗堂皇這些詞都不足以形容它。
跟著少年七拐八拐,出現(xiàn)在一個女孩面前。女孩正在彈琴。女孩的漂亮中,
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氣質(zhì),也許是雍容華貴,也是高貴典雅,我也說不上具體的。一區(qū)彈畢。
少年,將我引到女孩面前?!皶?,這就是那個很會做題的女孩?!迸⒖戳丝次?,
示意邊上的管家?!邦}都在書房,帶她去做吧?!笨粗蕦m一樣的別墅,
我思索著今晚的住宿問題。要是能睡在這里就好了。我正開始做題,就聽到轟隆隆的聲音。
疑惑地望向窗外,一架直升飛機從草坪上起飛了,里面是少年和那位華貴的姑娘。
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他們的名字,只知道他們都是闊家少爺和豪門小姐。
他們可能是要坐著直升機出去玩吧。我也只能這么理解豪門闊少們的生活了。做了幾套完題,
天已經(jīng)黑了,他們還沒有回來。我只好在書房找了找,看還有沒有我能做的題。
還真被我找到了一整套題。我開始做了起來。做到一半,又聽到轟隆聲,直升機降落。
書欣來到我跟前,看了看我做的題集?!澳菐滋自嚲碜鐾炅藛??”“做完了。
”女孩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滿意的樣子?!白龅倪€真快,以后你常做?”“可以,
只是...”“錢的問題你不用考慮,一次兩萬。”什么?
有錢人的世界這么直接樸實且無華的嗎?今天的的費用一套兩千,六套兩萬二。
說著就拿出手機轉(zhuǎn)賬,同時又看看少年?!暗躁怀?,你給了多少?”少年略顯尷尬,
正準備接話時,我打斷了?!爸灰茏屛疑蠈W(xué),讓我有個地方睡,錢不錢的不重要。
”兩人圍著我,問了起來。原來有錢人也愛聽別人的身世故事啊。聽完我的身世遭遇后,
兩人都陷入了沉默。二人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同情,還有些憤憤不平。
男孩率先開口了。這些事情都不用你操心?!澳阍覆辉敢獾轿覀儗W(xué)校?”還未等開口,
書欣就搶先替我做了決定。“就這么定了,明天就帶你入學(xué)。
”男孩也爭功似的要安排我的住宿?!皩W(xué)校附近的那套公寓,沒人住,
你可以...”被書欣打斷了?!暗躁怀?,一個女孩子,住在男生公寓,這合適嗎?
”書欣轉(zhuǎn)頭看向我:“今晚你先住我這兒。”第二天,
我來到了本地有名的貴族學(xué)校----圣翼中學(xué)。溫書欣,溫家是學(xué)校的最大股東。
很快我就被安排入學(xué)了。我雖然很缺錢,但是昨天,我堅決沒有收他們的錢。
他們都要這么幫我了,我再收他們的錢,這也太不像話了。并且,
我要他們二人千萬不要把我身世說出去,我怕父母會上來。他們答應(yīng),替我保守秘密。
我走進了教室的那一刻,引來了班里的闊少千金們的異樣目光。“哇哦,好質(zhì)樸,好簡約啊,
這是巴黎時裝周最新極簡風(fēng)嗎?”“你怎么不說是印度貧民窟風(fēng)呢?”“我懂個毛線,
這就是安德烈大師的最新簡約風(fēng)。”兩個闊少為我的衣服爭的面紅耳赤。有那么一刻,
我也覺得自己身上洗的發(fā)白的這身衣服是出自大師之手。我假裝鎮(zhèn)定自若,其實我內(nèi)心慌得。
我是真的慌,萬一有人問起我這身衣服在哪能買到,我該如何作答。我挪到了座位上,
這個座位的位置雖然不好。但是我的是非常滿足的。我能繼續(xù)上學(xué)了。課間,
同學(xué)們都輪番打量著我,讓我有點不太自在。有好幾個同學(xué)甚至圍了過來,
對我開啟了輪番問話。“鐘禾同學(xué),你這身衣服哪里可以訂的到,我也想買。
”“私人獨家訂制?!薄澳氵@么說,我真的很想訂制了,快告訴我是出自哪位大師之手。
”真是越擔(dān)心什么,越來什么,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圓這個謊了。只能信口開河,胡亂編了。
“這位大師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在他家做家務(wù)17年,他才會給我我做套衣服?!薄?7年,
有沒有搞錯啊,切,為一套衣服,讓我家務(wù),我才不要呢?!薄澳闶窃趺磥砩蠈W(xué)的?
”“走路。”“你家司機沒有送你嗎?”“沒有司機?!薄芭?,那就是做直升機來的。
”“也沒有直升機?!薄澳悄阋欢ㄊ窍肱懿浇∩韺Π桑俊薄皩?,我今早起的特別早,
就跑步來上學(xué)了?!闭f這話的時候,我的腳拇指差一點摳破鞋襲,在地上摳出一棟別墅。
入學(xué)一周,我成了一個角落生物,每天努力學(xué)習(xí)著。老師也認可了我學(xué)習(xí)。讓我當(dāng)了班干部,
班長、學(xué)習(xí)委員、衛(wèi)生委員、體育委員.....我身兼數(shù)職。我不光是學(xué)習(xí)書本里的知識,
還有學(xué)習(xí)了一些生活小技巧。就比如我可以利用衛(wèi)生委員的職務(wù)之便,
解決自己生活上的困難。翟昊辰和溫書欣兩人有心要幫我解決生活上的困難,
但被我嚴詞拒絕了。無功不受祿。我也是有手有腳的。圣翼中學(xué)里全是富家闊少和千金小姐,
個個長得都好看,說話又好聽,我超愛這里的。雖然上學(xué)和住宿的問題解決了。
我每天還是會為吃喝發(fā)愁,但是好在我有衛(wèi)生委員的頭銜,也被我輕松解決了。
我會去翻學(xué)校的垃圾桶,會找出一些未吃飯的食物,比如漢堡,牛排,還有一些甜點。
我作為一名衛(wèi)生委員,收拾垃圾桶,有毛病嗎?我覺得一點毛病都沒有,
我會連帶的把全校的垃圾桶都收拾干凈。今天,正準備去執(zhí)行我衛(wèi)生委員的職責(zé)時,
就接到溫書欣的電話。問我要不要去別墅幫人輔導(dǎo)作業(yè)。這我能拒絕嗎?很快,
一輛無蓋跑車出現(xiàn)在我面前。要我?guī)胰ゼ依镙o導(dǎo)。哎不是,把作業(yè)給我,就可以了啊。
用跑車接我,這油費也不便宜吧,把省下的油錢給我多好啊。我被帶到一個獨棟別墅,
不用想,又是一座皇宮。要我輔導(dǎo)作業(yè)的是班里的夏詩綺,夏家可真夠大,跟溫家差不多。
我輔導(dǎo)輔導(dǎo)作業(yè),還要幫著輔導(dǎo)功課。夏詩綺說,她爹最近管的有點緊。所以她撒了謊說,
請了班里的學(xué)習(xí)最好的清北苗子,給她一對一輔導(dǎo)作業(yè)。只是這個輔導(dǎo)費不低,
她爹就同意了。這次我輔導(dǎo)的特別認真,我順道把自己以前落下的知識點都過了一遍。中途,
夏詩綺她爹還來看過??吹阶约旱膶氊惻畠汉苷J真的樣子后,滿意地點點頭出去了。輔導(dǎo)完,
夏家非要留我吃飯,我堅決而又委婉地拒絕了。我表示自己還有,需要忙著趕回去。這飯,
我能打包可以在路上吃,這樣節(jié)省我的時間。我不是為了裝出一副本小姐很忙的樣子,
我就是單純的怕吃不飽。跟豪門一大家子坐一起吃飯,我敢放開了吃嗎?肯定不敢啊。
打包回去慢慢吃,而且打包不會給我打一點點的,
那肯定是會把每樣菜的一大半都會打包給我的。果真,給我打包的飯菜,滿滿一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