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我的生活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從一個最低賤的外門雜役,
一躍成為了整個宗門最特殊的存在。名義上,我還是外門弟子。實際上,我住著最好的洞府,
享受著比內(nèi)門精英還高的份例。靈石、丹藥、甚至一些不涉及核心的功法玉簡,
都源源不斷地送來。宗主和長老們見了我,都是客客氣氣,甚至帶著討好。
沒人敢問我那天的事情,更沒人敢提王管事和趙莽。我知道,這一切的改變,
都源于我腰間這塊石頭片,源于他們認定的“天道氣息”。我沒有解釋,也無法解釋。
只是默默接受著這一切。我需要資源,需要變強。至少,下次再遇到危險,
不能總靠“師父”出手。那場面太嚇人。我依舊去百草園。那片外圍藥田,
成了我的“自留地”。孫長老見了我,還是那副干瘦的模樣,但眼神里多了點復雜的東西,
像是欣慰,又像是感慨。他沒多問什么,只是點點頭。我在藥田里,
光明正大地埋下我畫的聚靈符(現(xiàn)在用的是宗門送的上好符紙和朱砂),
配合著石頭片時不時的“許愿”,藥草長得越發(fā)茂盛。孫長老偶爾會來看看,嘖嘖稱奇,
但從不深究。修煉上,有了充足的靈石和丹藥輔助,加上洞府濃郁的靈氣,
我的修為進步飛快。引氣二層,三層……短短半年,竟然突破到了引氣四層!這速度,
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我依舊每天對著石頭片說話,把它當真正的師父。雖然它從不回應,
但每次我修煉遇到瓶頸,或者心情低落時,它總會傳來一絲恰到好處的溫熱,
仿佛無聲的鼓勵。日子平靜而充實。但我心里清楚,這種平靜,
是建立在“師父”的威懾之上。我必須盡快擁有真正屬于自己的力量。這天,
我正在洞府里練習御物術(shù)?,F(xiàn)在我能輕松操控三把匕首在空中靈活穿梭了,雖然威力不大,
但總算有了點樣子。突然,洞府外傳來宗主恭敬的聲音:“石小友,打擾了。
山門外……有人求見,說是……您的故人?!惫嗜??我在這世上,哪還有什么故人?
我?guī)е苫?,來到山門前。只見山門外的青石階上,
站著一個穿著粗布衣裳、風塵仆仆的中年漢子。他皮膚黝黑粗糙,雙手布滿老繭,
一看就是常年勞作的莊稼漢。他看到我,眼睛猛地一亮,激動地沖了過來。“小滿!
真的是你!石小滿!”我看著他黝黑憨厚的臉,一個模糊的記憶漸漸清晰?!皬垺瓘埵??
”我有些不確定地叫道。他是我家以前的鄰居,一個老實巴交的農(nóng)民。爹娘去世后,
就是他偶爾接濟我一口吃的,我才沒餓死。后來我被路過的宗門修士發(fā)現(xiàn)有微末靈根,
帶回宗門當雜役,就再也沒見過?!笆俏遥∈俏?!”張叔激動得語無倫次,眼眶都紅了,
“太好了!你還活著!還成了仙師!太好了!”“張叔,你怎么找到這里的?出什么事了?
”我注意到他臉上有傷,衣服也破了,神情焦急。張叔的臉色瞬間黯淡下來,
帶著巨大的悲憤和恐懼:“小滿!救救鄉(xiāng)親們!救救石家村吧!”“村子怎么了?
”我心里一沉?!笆呛陲L寨!那群天殺的強盜!”張叔咬牙切齒,眼淚流了下來,
“他們占了后山的黑風嶺,到處燒殺搶掠!前些日子,他們看上了咱們村后山那片林子,
說是什么……有靈木?非要砍!村長帶人攔著,被他們……活活打死了!
”他哽咽著:“他們占了村子,把鄉(xiāng)親們都趕去給他們伐木!不聽話的就打,打死了好幾個!
我……我是趁他們喝醉了,偷偷跑出來的……小滿,你是仙師!求求你,救救大家吧!
再晚……再晚就來不及了!”黑風寨?強盜?靈木?一股怒火直沖頭頂!石家村,
那是我出生的地方!雖然爹娘早逝,但那里還有看著我長大的鄉(xiāng)親!張叔更是我的恩人!
“張叔,你別急!跟我來!”我立刻帶著張叔進了山門,直接去找宗主。
宗主聽完張叔的哭訴,眉頭緊鎖。他看向我,語氣有些為難:“石小友,凡俗匪患,
按宗門規(guī)矩,我們不便直接插手,以免沾染過多因果。不過……”他話鋒一轉(zhuǎn),
小心翼翼地看著我的臉色:“若小友想為故里鄉(xiāng)親出頭,
宗門可以派幾名外門執(zhí)事弟子隨你同去,權(quán)當……歷練?定能保鄉(xiāng)親們無恙?!迸傻茏与S行?
是保護我,還是監(jiān)視我?或者,是想看看我這位“天道眷顧者”的手段?我明白宗主的意思。
宗門不想直接介入凡俗爭斗,但又不想拂了我的意?!安挥寐闊┳陂T了?!蔽覔u搖頭,
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種連我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堅決,“我自己去?!薄澳阕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