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巴黎后,我辦理了離婚手續(xù),正式結(jié)束了和傅景寒的婚姻。
盧卡斯知道我回來了,很關(guān)心我的狀況。
"林,你看起來很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只是處理了一些過去的事情。"我努力擠出一個笑容,"現(xiàn)在一切都結(jié)束了。"
"那就好。"盧卡斯溫和地說,"如果你需要談?wù)?,我隨時愿意聽。"
那天晚上,我和江薇坐在陽臺上喝紅酒,看著塞納河上的夜景。
"晚晚,你真的打算就這樣放過他?"江薇還是有些不甘心。
"我沒有放過他。"我搖搖頭,"讓他帶著愧疚活一輩子,比死更痛苦。"
"可是你自己呢?你打算怎么辦?"
我想起了盧卡斯的表白,想起了他溫和的笑容。
"也許...也許我應(yīng)該嘗試重新開始。"
"你是說盧卡斯?"江薇眼睛亮了起來,"晚晚,這是個好決定。"
第二天,我主動找到盧卡斯。
"盧卡斯,你還記得之前對我說的話嗎?"
"當(dāng)然記得。"他有些緊張,"林,你想說什么?"
"我想說...也許我們可以試試。"我深吸了一口氣,"但是我有過一段很痛苦的經(jīng)歷,可能需要時間來完全信任一個人。"
盧卡斯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沒關(guān)系,我可以等。林,我會用我的行動證明,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會傷害你。"
就這樣,我開始了和盧卡斯的戀情。
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男人。溫柔、體貼、從不強迫我做任何不愿意的事情。當(dāng)我因為過去的經(jīng)歷而恐慌時,他會耐心地安撫我;當(dāng)我哭泣時,他會默默地遞給我紙巾,然后抱著我直到我平靜下來。
慢慢地,我的心開始愈合。
我開始相信,也許世界上真的存在真正的愛情。
一年后,盧卡斯向我求婚了。
他沒有選擇昂貴的餐廳或者浪漫的海灘,而是在我們第一次約會的那家小電影院里。
電影散場后,燈光亮起,盧卡斯突然單膝跪下,拿出了一枚簡單而優(yōu)雅的鉆戒。
"林,愿意嫁給我嗎?"
我看著他真誠的眼神,感動得熱淚盈眶。
"我愿意。"
婚禮很簡單,只邀請了幾個最好的朋友。江薇當(dāng)我的伴娘,激動得比我還要興奮。
"晚晚,看到你幸福,我真的很開心。"她在化妝間里擁抱我,"你值得擁有最好的愛情。"
婚禮前一晚,我收到了一個匿名快遞。
里面只有一張卡片,上面寫著:"祝你幸福。—一個曾經(jīng)傷害過你的人。"
我知道是傅景寒寄來的。
這一年來,我再也沒有收到過他的任何消息。他就像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
我把卡片撕掉,然后徹底刪除了關(guān)于他的所有記憶。
明天,我就要開始新的人生了。
婚禮當(dāng)天,當(dāng)盧卡斯?fàn)恐业氖肿呦蚴瘯r,我真的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你愿意接受盧卡斯為你的丈夫,無論貧窮富有,疾病健康,都愛他、尊敬他、忠于他,直到死亡將你們分開嗎?"
"我愿意。"
這一次,我的"我愿意"是真心的,沒有任何被迫和妥協(xié)。
婚后的生活很平靜很幸福。盧卡斯申請調(diào)到了巴黎總部,我們在市中心買了一套小公寓。
他知道我因為過去的經(jīng)歷無法生育,但他從來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遺憾。
"林,有你就夠了。"他總是這樣說,"如果你想要孩子,我們可以領(lǐng)養(yǎng)。"
兩年后,我們確實領(lǐng)養(yǎng)了一個中法混血的小女孩,取名叫愛麗絲。
愛麗絲很聰明很可愛,完全彌補了我內(nèi)心的缺憾。
盧卡斯是個好父親,每天下班后第一件事就是陪愛麗絲玩游戲。
"媽咪,我愛你。"愛麗絲總是這樣抱著我說。
每當(dāng)這個時候,我都會想起那七個沒有來到這個世界的孩子。
也許,這就是上天對我的補償吧。
五年后的一天,江薇突然給我打電話。
"晚晚,你看今天的新聞了嗎?"
"沒有,怎么了?"
"傅景寒...他出事了。"
我的心突然跳了一下:"什么事?"
"車禍。據(jù)說是為了救一個小孩,被卡車撞了?,F(xiàn)在在醫(yī)院里,情況很危險。"
我握著電話,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這五年來,我已經(jīng)很少想起傅景寒了。偶爾夢到,也只是模糊的片段。
但現(xiàn)在聽到他出事的消息,心里還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晚晚,你還在聽嗎?"
"我在。"我深吸了一口氣,"薇薇,謝謝你告訴我。"
掛斷電話后,我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盧卡斯下班回來,看到我的表情,關(guān)心地問:"怎么了,林?你看起來不太好。"
我把江薇告訴我的消息說了一遍。
盧卡斯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你想回去看看他嗎?"
"我...我不知道。"
"林,我不會阻止你。"盧卡斯握住我的手,"不管過去發(fā)生了什么,他都是你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如果你心里有牽掛,就去看看吧。"
我看著盧卡斯,心中滿懷感激。
這就是真正的愛情——理解、支持,而不是束縛和占有。
"謝謝你,盧卡斯。"我吻了吻他,"但是我不想去。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現(xiàn)在很幸福,不想再被那些痛苦的回憶影響。"
盧卡斯點點頭:"我尊重你的決定。"
一個月后,江薇又給我打了電話。
"晚晚,傅景寒...他走了。"
"走了?"
"嗯,昨天凌晨。據(jù)說他一直在昏迷中,最后還是沒能醒過來。"江薇的聲音很輕,"晚晚,你...你還好嗎?"
我看著窗外的陽光,內(nèi)心很平靜。
"我很好。"我真心地說,"薇薇,謝謝你一直關(guān)心我。"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夢里,我又回到了那個墓園。七個小小的墓碑前,多了一座新的墓碑。
傅景寒就站在那里,看著我微笑。
"晚晚,我來陪孩子們了。"
"你后悔嗎?"我問他。
"不后悔。"他搖搖頭,"這五年來,我一直在做慈善,幫助那些失去孩子的母親。雖然無法彌補對你的傷害,但至少我沒有白活。"
"那就好。"
"晚晚,你幸福嗎?"
"很幸福。"
"那我就安心了。"他的身影慢慢變得透明,"再見,晚晚。如果有來生,我希望能夠遇到你,然后好好愛你。"
醒來時,枕頭已經(jīng)濕了。
盧卡斯擔(dān)心地看著我:"林,你哭了。"
"只是做了個夢。"我擦干眼淚,"沒事了。"
從那以后,我再也沒有夢到過傅景寒。
那段痛苦的過去,終于徹底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