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聲音在山谷中落下,余音未絕,整個場面陷入了一種奇異的寂靜。
虎族獸人們的歡呼聲猶在耳畔,而蛇族獸人們則像是被抽走了主心骨,士氣徹底崩潰。
一個被“獸神賜?!钡牟柯?,和一個被“神賜雌性”所詛咒的部落,這場戰(zhàn)爭的勝負(fù),
在心理層面上已經(jīng)分曉。蒼牙怔怔地看著我,那雙暗金色的眸子里風(fēng)暴翻涌,
震驚、狂喜、難以置信……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最終都化為一種滾燙的、幾乎要將我灼傷的溫柔。他握著我的手,力道大得驚人,
仿佛是想通過這種方式,確認(rèn)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覺。癱軟在地的澤炎,
面如死灰地看著我們緊握的雙手,眼神中的光芒徹底熄滅了。他輸了,輸?shù)靡粩⊥康亍?/p>
他不僅輸?shù)袅藨?zhàn)爭,輸?shù)袅宋疫@個“寶物”,更輸?shù)袅怂鳛閺?qiáng)者的尊嚴(yán)。他精心算計,
卻算漏了人心,算漏了一個被逼到絕境的雌性,會爆發(fā)出何等的力量?!皾L。
”蒼牙終于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他甚至沒有再看澤炎一眼,
只是對洞外的蛇族獸人們下達(dá)了驅(qū)逐令,“帶著你們沒用的首領(lǐng),從我的領(lǐng)地滾出去。
從今以后,雪山以西,再敢踏入半步,殺無赦!”蛇族的獸人們?nèi)缑纱笊猓?/p>
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架起全身癱軟的澤炎,狼狽不堪地退下了山崖。澤炎被拖走時,
最后回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再也沒有了高高在上的審視和占有,
只剩下無盡的悔恨和……恐懼。他恐懼的,或許不是蒼牙,而是我這個曾被他視若敝屣,
卻最終親手將他推入深淵的弱小雌性。危機(jī)解除,虎族的獸人們爆發(fā)出更加熱烈的歡呼。
他們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敬畏和崇拜。我不再是那個被首領(lǐng)撿回來的、身份不明的外來者,
而是他們的“神賜”,是能為部落帶來庇佑的未來女主人。蒼牙沒有理會族人的歡慶,
他彎下腰,小心翼翼地將我打橫抱起,動作輕柔得仿佛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他大步走回洞穴深處,將我輕輕地放在他那張巨大的白色虎皮床榻上。
“你……”他單膝跪在床邊,高大的身軀微微顫抖,想說什么,喉結(jié)卻上下滾動,
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他肩膀和手臂上的傷口還在流血,將雪白的虎皮染紅了一片,
但他卻渾然不顧,只是用那雙熾熱的眼眸死死地盯著我。“你先別說話。
”我看著他滿身的傷痕,心中一痛,掙扎著要坐起來,“你的傷需要馬上處理。
”他卻伸出那只沒有受傷的手,輕輕按住我的肩膀,阻止了我的動作?!傲衷拢?/p>
”他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剛才……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伴侶?
”我迎上他的目光,重重地點了點頭:“是真的。蒼牙,我選擇你。”“為什么?
”他追問道,眼神里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患得患失的脆弱,“是因為我比澤炎強(qiáng),
能更好地保護(hù)你嗎?還是因為……你怕我像他一樣,傷好了之后也會……”“都不是。
”我打斷了他,伸出手,輕輕撫上他那張寫滿緊張的英俊臉龐,“因為在我最絕望的時候,
是你出現(xiàn)了。因為你雖然霸道,卻會把我烤的肉吃得干干凈凈。因為我劃傷了手,
你會為我鏟平一片荊棘。因為剛才,你寧愿自己受傷,也毫不猶豫地?fù)踉诹宋疑砬啊?/p>
”我頓了頓,看著他漸漸睜大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澤炎把我當(dāng)成一件物品,而你,
蒼牙,從始至終,都把我當(dāng)成一個需要被保護(hù)的‘雌性’。這就夠了?!蔽业脑?,
像一股溫暖的泉水,瞬間撫平了他所有的不安和疑慮。他眼中的血色和暴戾徹底褪去,
只剩下清澈的、滿滿的柔情。他低下頭,將額頭輕輕地抵在我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