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血染的走廊我攥著離婚協(xié)議,站在手術(shù)室外。身上這件白大褂,
下擺還沾著溫?zé)岬难?,不是我的,是我丈夫的情人,林薇的。三個小時前,
我推開別墅二樓臥室的門,撞見陸沉和林薇糾纏在一起。他名義上的妹妹,
此刻正像條蛇一樣纏在他身上。我的出現(xiàn),打斷了他們的好事。林薇尖叫著抓過被子,
陸沉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化為冰冷的慍怒?!澳銇碜鍪裁矗俊彼|(zhì)問我,
仿佛我才是那個不該出現(xiàn)的人。我沒說話,只是將手里的孕檢報告拍在床頭柜上。
那張薄薄的紙,承載著我全部的希望和喜悅。陸沉的目光掃過報告,瞳孔驟然一縮。“江念,
你敢算計我?”他聲音里的寒意,幾乎能將人凍僵。沒等我解釋,一旁的林薇突然捂住肚子,
臉色慘白地呻吟起來:“啊……我的肚子,好痛……阿沉,我們的孩子……”孩子?
我腦子里“嗡”的一聲。陸沉的臉色徹底變了。他猛地沖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敖睿銓λ隽耸裁??!”“我什么也沒做。
”我看著他,心一寸寸冷下去?!斑€敢狡辯!”他怒吼著,一把將我推開。我踉蹌著后退,
腳下不穩(wěn),身體直直撞向樓梯的欄桿。天旋地轉(zhuǎn)間,我從二樓滾了下去。
腹部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溫?zé)岬囊后w從我腿間涌出,染紅了身下的白色地毯。
意識模糊的最后一刻,我看到陸沉越過我,緊張地抱起林薇,嘶吼著叫救護車。他甚至,
沒有看我一眼。我是醫(yī)生,我知道那股暖流意味著什么。我的孩子,沒了。諷刺的是,
我被送到自己工作的醫(yī)院,因為我是婦產(chǎn)科最好的醫(yī)生,我被臨時叫去給林薇做手術(shù)。
她只是受了些驚嚇,動了點胎氣,并無大礙。而我,卻在給自己做完清宮手術(shù)后,
親手為她保住了她和陸沉的“孩子”。手術(shù)室的門開了。陸沉第一個沖出來,
緊張地抓住我的手臂,“林薇怎么樣?”我甩開他的手,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陸總,
恭喜你,母子平安?!彼闪丝跉猓S即像是才發(fā)現(xiàn)我的狼狽。我剛做完手術(shù),
臉色蒼白如紙,白大褂下擺的血跡已經(jīng)干涸,變成了暗紅色。他愣住了,
目光落在我攥著的離婚協(xié)議上,眉頭緊鎖?!敖睿阌衷隰[什么?”我笑了,
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瓣懗?,我們離婚吧。”這句話我說過很多次,
每一次都是爭吵后的氣話。但這一次,我是認真的。他愣住了,似乎沒料到我會如此平靜。
“念念……”他想說什么。就在這時,走廊盡頭的公共屏幕突然亮了。
上面開始循環(huán)播放一段監(jiān)控錄像——陸家別墅客廳的監(jiān)控。畫面里,陸沉猩紅著眼,
狠狠將我推向欄桿的瞬間,被清晰地記錄了下來。整個走廊,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屏幕上,然后又齊刷刷地落到陸沉身上。驚訝,鄙夷,不齒。
陸沉的臉,瞬間血色盡失。他看著屏幕,又看看我,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看著他驚慌失措的樣子,心中沒有一絲快意,只有無盡的悲涼?!澳钅睿皇悄菢拥?,
你聽我解釋……”他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向我走來。我向后退了一步,避開他伸過來的手。
他眼眶通紅,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昂貴的西裝褲,
浸沒在我流產(chǎn)后留下的血泊里。他抓著我的病號服,聲音顫抖,帶著從未有過的哀求。
“念念,我錯了……我們不離婚好不好?孩子不能沒有媽媽?!焙⒆??
他還在惦念著林薇肚子里的那個野種。我的心,徹底死了。
第2章:兩份報告“孩子不能沒有媽媽?”我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陸沉,重復(fù)著他的話,
語氣里滿是嘲諷。他以為我在意的是林薇,在意的是他出軌。他根本不知道,他親手殺死的,
也是他的孩子。周圍的議論聲像潮水一樣涌來,那些同情的、鄙夷的目光,
像針一樣扎在陸沉身上。他這位高高在上的陸氏集團總裁,從未如此狼狽。他仰著頭,
眼中布滿血絲,寫滿了悔恨和祈求?!澳钅?,我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回家,
我們好好過?!被丶??我和他之間,早就沒有家了。我抬起手,
面無表情地扯掉手背上的點滴管。針頭帶出一串血珠,尖銳的刺痛讓我瞬間清醒。
我從口袋里掏出那張被我捏得發(fā)皺的孕檢報告——那張我原本想給他驚喜,
卻最終變成利刃的紙?!芭尽钡囊宦?,我將報告甩在他臉上。紙張輕飄飄地落下,
沾上了他褲腿上的血。“陸總,”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您妹妹肚子里的野種,才需要爸爸。”陸沉的身體猛地一僵,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凈。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又低頭看看地上的孕檢報告。
“江念……你……”他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我沒有再看他,轉(zhuǎn)身就走。每一步,
都像踩在刀尖上,小腹的墜痛提醒著我剛剛失去的一切。走廊的盡頭,
我的律師張偉正靠墻等著。他看到我,立刻迎了上來,
臉上帶著職業(yè)性的冷靜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同情?!敖t(yī)生,都辦妥了。
”他遞給我一個牛皮紙文件袋。我接過來,指尖有些發(fā)顫。“謝謝?!蔽覜]有立刻打開,
只是緊緊地抱著它,仿佛抱著我那未出世孩子的最后一絲證明。身后,
傳來陸沉撕心裂肺的吼聲?!敖?!你給我站??!”我沒有回頭。
張偉替我攔住了追上來的陸沉,我快步走進電梯,按下了關(guān)門鍵。電梯門緩緩合上,
隔絕了陸沉那張絕望的臉。密閉的空間里,我終于卸下了所有偽裝,靠著冰冷的電梯壁,
緩緩滑落在地。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洶涌而出。我打開文件袋,里面是兩份報告。第一份,
是我流掉的那個孩子的DNA鑒定書。我用自己的人脈,在清宮手術(shù)后第一時間取了樣,
并和我之前偷偷保存的陸沉的毛發(fā)樣本做了比對。鑒定結(jié)果那一欄,
清清楚楚地寫著:親情概率大于99.99%。我流掉的,是陸沉的親生骨肉。我捂住嘴,
不讓自己哭出聲來。這本該是我們婚姻的救贖,如今卻成了埋葬我們愛情的鐵證。
我顫抖著手,翻開第二份報告。這是三年前陸沉在國外做的一次體檢報告,當(dāng)時他喝醉了,
是我送他去的醫(yī)院。報告被我悄悄藏了起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報告上,
一項關(guān)鍵指標(biāo)被紅筆圈出:無精子癥。醫(yī)生診斷,是由于他年幼時得過一場嚴重的腮腺炎,
導(dǎo)致了不可逆的損傷。也就是說,陸沉,根本沒有生育能力。這個秘密,
只有我和陸沉的母親趙蘭知道。為了陸家的顏面,為了不打擊陸沉的自尊心,
我們一直瞞著他。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們瞞著他,用他多年前冷凍的唯一一份精子,
通過試管嬰兒技術(shù)懷上的。那是陸家,也是他唯一的血脈。而林薇肚子里的孩子,
根本不可能是他的。他為了一個野種,殺死了自己唯一的兒子。我死死地攥著那兩份報告,
指甲深深嵌進掌心。血從指縫里滲出來,滴在報告上,
與“親權(quán)概率99.99%”那行字融為一體。電梯“叮”的一聲到達一樓。門開,
我擦干眼淚,站起身,走出去。陽光刺眼,我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從今天起,江念死了。
活下來的,是一個只為復(fù)仇而生的軀殼。陸沉,林薇,你們欠我的,欠我孩子的,
我會讓你們用一生來償還。第3章:空蕩的育嬰房張偉律師的車,
沒有把我送回我和陸沉那個冰冷的“家”,而是停在了一處陌生的公寓樓下?!敖t(yī)生,
這是按您的吩咐,提前為您準備的。您的東西,也都搬過來了?!睆垈ミf給我一串鑰匙。
我點點頭,輕聲道了句“謝謝”。走進房間,一切都是新的,卻也冷冰冰的,
沒有一絲煙火氣。也好,至少這里沒有陸沉的影子,沒有那些令人窒息的回憶。
我在沙發(fā)上坐下,身體的疲憊和心中的空洞一同襲來。我下意識地撫上依舊平坦的小腹,
那里曾經(jīng)孕育著一個小生命。我甚至已經(jīng)為他準備好了育嬰房。思緒飄回那棟別墅。
在那個家的三樓,有一間我從不讓任何人進入的房間。那是我為孩子準備的。
我親手刷了淡黃色的墻漆,組裝了小小的嬰兒床,床上放著我偷偷買來的柔軟的被褥和玩具。
角落里,還擺著一匹小小的木馬,是我跑遍了全城的玩具店才找到的。我曾無數(shù)次幻想著,
等孩子出生,我要抱著他,在這里給他講故事,看他咯咯地笑,
看他搖搖晃晃地走向那匹木馬。我不敢告訴陸沉。我們的婚姻早已名存實亡,他對我冷漠,
對這個家漠不關(guān)心。我怕我的喜悅,在他眼里,又是一場“算計”。我只能把這份喜悅,
和這個秘密,一起藏在那個小小的房間里。如今,房間還在,可那個我滿心期待的小主人,
卻永遠不會來了。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打破了滿室的死寂。來電顯示是“婆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趙蘭,也就是陸沉母親歇斯底里的聲音。
“念念!你告訴媽,醫(yī)院里說的是不是真的?陸沉他……他真的把你推下了樓梯?
孩子……孩子真的沒了嗎?”她的聲音里帶著哭腔,充滿了震驚和痛苦。我閉上眼,
聲音平靜無波:“是真的?!薄澳莻€畜生!”趙蘭在電話里咒罵起來,
“我怎么生了這么個東西!念念,你別怕,媽給你做主!我這就去打斷他的腿!
”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趙蘭罵了一會兒,又開始哭。
“我的孫子……我可憐的孫子啊……媽對不起你,念念,是媽沒有教好他……”我知道,
她是真的心疼。她是這個家里,唯一知道試管嬰兒真相,唯一期盼這個孩子到來的人。“媽,
”我打斷她的哭泣,聲音冷得像冰,“陸家,已經(jīng)沒有后了?!彪娫捘穷^,
趙蘭的哭聲戛然而止。她明白了我的意思。陸沉沒有生育能力,我流掉的,
是陸家唯一的血脈。從今往后,陸家,絕后了?!傲洲薄壁w蘭的聲音顫抖起來,
“那個小賤人肚子里的……”“是野種?!蔽依淅涞赝鲁鋈齻€字。趙蘭沉默了。良久,
她才用一種近乎絕望的語氣說:“我知道了,念念。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
就算是毀了陸家,也是他活該?!薄班??!蔽覓鞌嚯娫挘瑢⑹謾C扔在一旁。
房間里恢復(fù)了安靜。我走到窗邊,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這個城市依舊繁華,
不會因為任何人的悲傷而停止運轉(zhuǎn)。鏡子的倒影里,是一個面色蒼白、眼神空洞的女人。
那張臉很熟悉,卻又無比陌生。那個曾經(jīng)愛著陸沉,對婚姻抱有幻想的江念,
已經(jīng)在那條血染的走廊上,隨著那個未出世的孩子,一同死去了。現(xiàn)在活著的,
只是一個復(fù)仇者。我的計劃,才剛剛開始。第4章:復(fù)仇的序曲三個月的時間,轉(zhuǎn)瞬即逝。
這三個月,我活得像個機器人。工作,吃飯,睡覺,精確到分秒。我用瘋狂的工作麻痹自己,
小腹上那道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疤,時刻提醒著我不能倒下。
憑借著過硬的專業(yè)技術(shù)和幾篇在國際上引起轟動的論文,
我被破格提拔為市中心醫(yī)院的產(chǎn)科主任。我不再是那個需要仰仗陸家鼻息的江念,
我是江主任。而陸沉,這三個月,過得并不好。他被我徹底拉黑,
用盡了所有方法都聯(lián)系不上我。聽說他整日酗酒,把陸氏集團的事務(wù)搞得一團糟,股價大跌。
他一定以為,我只是在用冷暴力懲罰他,等我氣消了,自然會回到他身邊。他太天真了。
張偉律師的工作卓有成效。他幫我整理出了所有的證據(jù),其中最關(guān)鍵的,
是一份陸沉在婚前簽下的股權(quán)贈與協(xié)議。那是我們剛結(jié)婚時,陸沉為了表達愛意,
也是為了安撫對他頗有微詞的陸家旁支,主動簽下的。協(xié)議規(guī)定,
他自愿將名下百分之五十一的陸氏集團股權(quán),贈與他和我的第一個孩子。這份贈與,
在他簽字蓋章的那一刻起,便即時生效,且不可撤銷。當(dāng)時,他把這份文件當(dāng)作情書送給我,
笑得一臉寵溺:“念念,以后我和陸氏,都是你的?!闭l能想到,昔日的誓言,
竟成了今日最鋒利的刀。我約了趙蘭在一家清凈的茶室見面。三個月不見,她仿佛老了十歲,
頭發(fā)白了大半,臉上滿是疲憊和哀傷?!澳钅?,你還好嗎?”她拉著我的手,眼圈泛紅。
我點點頭,“我很好?!蔽覍⒛欠莨蓹?quán)贈與協(xié)議推到她面前。趙蘭看完,渾身一震,
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好,好啊……這是他自己作的孽?!彼龔碾S身的包里,
拿出另一份文件,遞給我?!斑@是老頭子當(dāng)年留下的遺囑。里面有一條,陸氏集團的控制權(quán),
必須由陸家直系血脈繼承。否則,董事會有權(quán)罷免總裁。”兩份文件放在一起,
就是一張能將陸沉徹底打入地獄的王牌?!澳钅?,你想怎么做,媽都支持你?!壁w蘭看著我,
眼神堅定,“陸家不能毀在一個外人和一個野種手里?!闭f著,
我的手機收到一條推送新聞?!娟懯霞瘓F總裁陸沉高調(diào)宣布,將于下周六,
與林氏集團千金林薇舉行盛大訂婚宴?!啃侣勁鋱D上,林薇小鳥依人地靠在陸沉懷里,
手上那枚碩大的鉆戒,閃得刺眼。陸沉雖然在笑,但眼底的憔悴和空洞,卻掩蓋不住。
真是選了個好日子。我將手機遞給趙蘭。她看完,氣得渾身發(fā)抖,“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我收回手機,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皨?,訂婚宴,是個好地方?!壁w蘭愣了一下,
隨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她的眼中,燃起了復(fù)仇的火焰?!皩?,
就要在那個小賤人最得意的時候,給她最致命的一擊!”訂婚宴的前一天,
趙蘭來到了我的公寓。她帶來一個黑色的,沉甸甸的盒子。我認得,那是一個骨灰盒。
“念念,”趙蘭撫摸著冰冷的盒子,淚水無聲地滑落,“帶上他。讓他親眼看看,
他那個糊涂的爸爸,要娶的,是個什么東西?!蔽医舆^骨灰盒,入手冰涼。我仿佛能感覺到,
我那可憐的孩子,正在這小小的盒子里,無聲地哭泣?!昂??!蔽冶Ьo骨灰盒,
“我們一起去。讓他看看,他爸爸,是如何親手毀掉一切的。
”第5章:致命的訂婚宴陸沉與林薇的訂婚宴,設(shè)在全城最頂級的酒店,宴會廳里流光溢彩,
名流云集。我到的時候,宴會正進行到高潮。陸沉一身筆挺的白色西裝,
牽著身穿奢華禮服的林薇,站在舞臺中央。他清瘦了許多,臉上掛著程式化的笑容,
眼底卻是一片死寂的荒蕪。林薇則滿面春風(fēng),懷孕的肚子微微隆起,更讓她顯得容光煥發(fā)。
她挽著陸沉的手臂,像個勝利者一樣,享受著全場的矚目和祝福。我的出現(xiàn),
像一顆石子投進平靜的湖面,瞬間激起層層漣漪。我沒有穿禮服,只是一身干練的白色西裝,
胸前別著產(chǎn)科主任的銘牌。我的身后,跟著面容肅穆的趙蘭,她懷里那個黑色的骨灰盒,
與這喜慶的氛圍格格不入,像一個不祥的預(yù)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們身上,
竊竊私語聲四起。陸沉和林薇也看到了我們。陸沉的身體瞬間僵硬,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林薇的臉色則“唰”地一下白了,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她很快鎮(zhèn)定下來,主動迎了上來,
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姐姐,媽,你們怎么來了?”她親熱地想來挽我的胳膊,
被我側(cè)身避開。她也不尷尬,反而炫耀似的舉起自己的手,
那枚鴿子蛋大小的鉆戒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姐姐你看,阿沉給我買的戒指。你當(dāng)初,
可沒有這么大的吧?”她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周圍的人都聽見。我沒理會她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