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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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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會發(fā)光的靈芝我蹲在衣柜里數(shù)靈草的時候,第三次被袖口的盤扣勾住了裙裾。

這現(xiàn)代的衣裳實在麻煩,師父留的那本《民國女子著裝指南》壓根沒提牛仔褲要怎么配道袍。

指尖捻起最后一株金邊靈芝,

我對著衣柜深處的白霧嘆氣——要不是秘境里的凝神草被阿竹那小崽子當零食啃光了,

誰耐煩頂著正午的日頭出來曬太陽。將靈芝塞進竹籃時,袖口的盤扣終于崩開,

帶著半片衣襟掃過衣柜門。我聽見「咔嗒」一聲輕響,以為是木頭受潮,沒成想轉身時,

正撞見一雙瞪得溜圓的眼睛。那人半蹲在樓道里,手里舉著個黑黢黢的方塊,鏡頭正對著我。

晨光從樓梯間的窗戶斜切進來,在他鏡片上晃出刺眼的光,倒有點像當年師弟煉廢的聚靈鏡。

「你是誰?」我下意識將竹籃往身后藏,靈力順著指尖漫出來,

籃子里的靈芝突然亮得像揣了團螢火蟲。那人「嘶」地吸了口涼氣,

舉著方塊的手猛地一抖:「我是隔壁的!你這……特效道具?」他說話時鏡片滑到鼻尖,

露出雙帶點琥珀色的眼睛,睫毛長得礙事,眨眼時像有蝴蝶在撲扇。

我注意到他胸前掛著的相機包,皮質磨得發(fā)亮,邊角還縫著塊補丁——看這窮酸樣,

莫非是哪個門派派來的探子?「什么特效?」我往前踏了半步,靈力在掌心凝成細流,

「這是千年靈芝,能活死人肉白骨,你識貨嗎?」話音剛落,他手里的方塊突然「咔嚓」

響了一聲,嚇得我差點捏碎手里的竹籃。當年跟魔教妖人斗法時,就見過類似的法器,

能攝人魂魄存入玉牌!「攝魂器!」我揚手就去拍他的手腕,「光天化日竟敢動用邪術!」

他嗷地一聲跳起來,相機在空中劃出個弧線,正砸在我的竹籃上。

籃子里的靈芝順著縫隙滾出來,在空中劃出道金色的弧線,「咚」地撞進他敞開的相機包里。

「我的單反!三萬塊買的!」他捂著手腕瞪我,鏡片后的臉紅得像熟透的靈果,

「你這人講不講道理?私闖民宅還打人?」「私闖?」我指著自己家的門,氣笑了,

「這是我家衣柜,你蹲在別人家門口舉著攝魂器,倒成了我不對?」我倆正吵著,

樓道里的垃圾桶突然被撞翻,爛菜葉滾了一地。他為了躲我揮過去的手,后腰撞在鐵桶上,

相機包倒扣下來,那株金邊靈芝順著他的褲腿滑到腳邊,在晨光里亮得扎眼。

「這玩意兒還真會發(fā)光?」他忘了吵架,蹲下去戳了戳靈芝,指尖剛碰到菌蓋就猛地縮回手,

「燙的?」我趁他分神,伸手去搶靈芝,沒成想他反應倒快,一把將靈芝抄進懷里,

抱著相機包就往樓梯下跑。那背影倒挺靈活,就是牛仔褲后兜還露著半截衣角,

看著格外滑稽?!刚咀?!」我追了兩步,

突然想起師父臨終前的囑咐——不可在凡人面前顯露法術。攥緊的拳頭緩緩松開,

靈力順著指尖收回丹田,只留下滿樓道的草木清香?;氐郊視r,

衣柜深處的白霧還在緩緩翻騰。阿竹的聲音從里面飄出來,

帶著點薯片碎屑的黏糊感:「老祖,剛才那凡人身上有金光,跟你床頭那幅畫里的人好像哦。

」我沒理他,反手關上衣柜門。門把手上還掛著半截被勾破的衣襟,

窗外的蟬鳴突然變得清晰,混著樓下隱約傳來的抱怨聲——「什么破相機,

拍出來的照片怎么全是金色的……」摸了摸袖口崩開的盤扣,我突然有點后悔剛才沒追上他。

那株金邊靈芝里凝著三百年的月華,凡人碰了怕是要遭靈氣反噬。正想著,

手機突然在褲兜里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出個陌生號碼,備注是「隔壁攝魂器」。

2 薯片換秘境門票蕭知衡的短信發(fā)來時,我正在研究微波爐怎么熱靈米粥。「靈芝還你,

但你得告訴我那光是怎么弄的?!购竺孢€跟了個齜牙的表情,

看著像阿竹偷吃靈果被抓時的德行。我對著手機屏幕皺眉,這方塊匣子比傳訊符難用多了,

輸個「午時三刻樓道見」差點把「刻」字寫成「咳」。等我拎著竹籃下樓,

那小子已經(jīng)舉著相機蹲在樓梯口,鏡頭上還貼著塊創(chuàng)可貼,估計是昨天被我砸的?!胳`芝呢?

」我晃了晃手里的竹籃,里面裝著給阿竹當零食的靈莓,紅得像裹了層霞光。

他從相機包里掏出個玻璃罐,金邊靈芝被泡在透明液體里,還在慢悠悠地發(fā)光。

「我媽是生物老師,她說這可能是某種熒光真菌?!顾屏送蒲坨R,鏡片后的眼睛亮晶晶的,

「你從哪兒弄來的?」我剛要開口,突然聽見他相機發(fā)出「滴滴」的聲響。

屏幕上跳出張照片,正是昨天我從衣柜里出來的樣子,背景里的白霧泛著淡金色,

像被撒了把碎星子。更奇怪的是,照片里我的衣角正飄向他的方向,拖著道細細的金線。

「這是什么?」他把相機懟到我面前,指尖劃過那條金線,「你用了什么濾鏡?

我調了半天都弄不出來?!刮叶⒅掌锏慕鹁€出神,這分明是修仙者與命定之人的緣分線,

怎么會出現(xiàn)在凡俗的相機里?正想追問,他突然「咦」了一聲,

指著我竹籃里的靈莓:「這是草莓嗎?顏色好怪?!埂胳`莓,比草莓甜三倍?!?/p>

我抓了把塞進他手里,看他沒洗就往嘴里塞,突然想起阿竹說他身上有金光,

「你……從小有沒有見過奇怪的光?」他嘴里的靈莓差點噴出來:「你怎么知道?」

他咽下去后撓了撓頭,「我奶奶說我出生那天,屋頂飄了半宿的金霧,

村里的老人都說是文曲星下凡?!刮倚睦锟┼庖幌?,這哪是文曲星,分明是守護者的靈韻。

正想問得再細些,他突然舉著相機站起來:「我家水管好像漏了,你幫我看看?」

等我反應過來,已經(jīng)被他拽著胳膊往他家走。這小子的手很燙,掌心的溫度透過衣袖傳過來,

像揣了塊暖玉。路過我家門口時,我瞥見衣柜的門縫里透出點白霧,

心里頓時警鈴大作——阿竹那小崽子該不會又偷跑出來了吧?他家跟我家格局一樣,

就是堆滿了奇奇怪怪的東西。墻上貼滿照片,書桌上擺著三個相機,

連沙發(fā)縫里都塞著半截鏡頭蓋。他指著衛(wèi)生間的方向說「漏水」,我剛走過去,

就聽見身后傳來「咔嗒」一聲輕響。是衣柜門被拉開的聲音?;仡^時,

正看見蕭知衡半個身子探進衣柜,肩膀上還落著片翠綠的葉子——那是秘境里特有的竹節(jié)葉,

只有阿竹會帶出來。我心里一緊,剛要念咒把他拽出來,

就聽見衣柜里傳出阿竹的尖叫:「老祖!這凡人要偷我們的靈草!」下一秒,

蕭知衡像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整個人摔進衣柜,連帶著相機「哐當」一聲撞在木板上。

我沖過去扒開衣柜門,只看見空蕩蕩的衣架在晃,剛才還在的白霧和尖叫全都沒了蹤影。

「人呢?」我伸手去摸衣柜深處的木板,指尖觸到片冰涼的虛空——秘境入口被他撞開了!

正急得團團轉,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蕭知衡的號碼,

接通后傳來他氣喘吁吁的聲音:「沈念禾!你家衣柜后面是什么地方?這里的魚會飛!」

我捏著手機沖進衣柜,穿過那層薄薄的虛空,瞬間被濕潤的草木香包裹。

蕭知衡正舉著相機追一只翅膀帶金邊的鳥,鏡頭都快懟到鳥臉上了。阿竹蹲在溪邊,

手里舉著片荷葉,荷葉上堆著半片薯片,看見我就喊:「老祖!他用這個跟我換靈果!」

蕭知衡聽見聲音回頭,鏡片上沾著片蒲公英的絨毛?!高@里是……」他的話卡在喉嚨里,

因為那只飛魚突然從水里躍起來,在他鏡頭前吐出個泡泡,泡泡里還裹著顆珍珠。

我走過去奪下他手里的相機:「凡人擅闖秘境,按規(guī)矩要挖掉靈根的?!?/p>

他臉都白了:「什么靈根?我……我還有房貸沒還完?!?/p>

阿竹在旁邊笑得打滾:「老祖嚇唬你的!他剛才給我吃薯片,可好吃了!」我瞪了阿竹一眼,

轉頭看見蕭知衡正盯著溪水里的倒影發(fā)呆。他抬手摸了摸眉心,

那里不知何時浮起個淡金色的印記,像片展開的竹葉——那是守護者的本命圖騰?!改恪?/p>

我剛要開口,他突然「哎呀」一聲,相機從手里滑出去,掉進溪水里。等他撈起來時,

屏幕上正顯示著張新照片:我站在溪邊的竹樹下,阿竹趴在我肩膀上,而他自己站在不遠處,

眉心的金印在照片里亮得像顆小太陽?!高@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舉著濕漉漉的相機問我,

鏡片后的眼睛里,一半是驚慌,一半是藏不住的好奇。我看著照片里連接我們三人的金線,

突然想起師父的話:當守護者的印記現(xiàn)世,秘境的劫難就不遠了。遠處的竹林突然沙沙作響,

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靠近。3 給拆遷隊種幻覺蕭知衡抱著相機蹲在我家門口三天了。

第一天他問我是不是外星人,第二天說要給我拍紀錄片,今天早上居然舉著個羅盤來敲門,

說要測測我家的「風水氣場」。我正對著他那本《周易入門》打瞌睡,

樓道里突然傳來震天響的砸門聲?!搁_門!拆遷辦的!」我揉著眼睛開門,

看見三個穿制服的男人堵在樓梯口,為首的女人微胖,穿件印著向日葵的襯衫,

嗓門比寺里的銅鐘還響?!肝沂遣疬w辦的王姐,」她把張通知單拍在我手里,

「這片區(qū)三天后拆遷,趕緊收拾東西搬家。」「不搬。」我把通知單折成紙船,

順手塞進旁邊的花盆,「這房子是我?guī)煾競鞯?,有靈脈護著?!雇踅惚粴庑α耍骸甘裁挫`脈?

我看你是沒睡醒!」她身后的男人舉著卷尺開始量墻,其中一個戴墨鏡的突然「咦」了一聲,

盯著我家衣柜的方向說:「王主任,這面墻的溫度有點怪?!刮倚睦镆痪o,

那面墻后就是秘境入口,常年比別處低三度。蕭知衡不知何時湊了過來,

舉著相機假裝拍風景,鏡頭卻悄悄對準了戴墨鏡的男人。「溫度低很正常,老房子嘛?!?/p>

王姐揮揮手,「下周三之前必須搬,不然我們強制拆除。」他們走后,

蕭知衡突然拽住我的胳膊:「剛才那個戴墨鏡的,耳朵后面有個黑色的紋身,

跟我拍過的一個通緝犯很像?!刮蚁肫鹉珳Y那身化不開的黑霧,指尖的靈力差點溢出來。

「你幫我個忙?!刮依易?,翻出師父留下的陣盤圖紙,「今晚得在院子里布個幻陣。

」蕭知衡看著圖紙上歪歪扭扭的符號:「這是……兒童涂鴉?」我沒理他,

蹲在院子里用朱砂畫陣眼?,F(xiàn)代的朱砂摻了太多雜質,畫到第三筆就斷了線。

蕭知衡蹲在旁邊看了會兒,突然掏出支紅色馬克筆:「用這個試試?」

他畫的線條比我直多了,馬克筆在水泥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倒有點像當年師兄用劍刻陣盤的動靜。等我們把最后一筆補完,天已經(jīng)黑透了。

阿竹從衣柜里探出頭,手里還攥著半包薯片:「老祖,陣盤的靈氣不太對?!刮颐嗣孛?,

果然只有零星的靈力在流轉?,F(xiàn)代的鋼筋水泥把地脈堵死了,這陣盤怕是撐不過今晚。

蕭知衡突然拍了拍我肩膀:「我有個辦法?!拱胄r后,他抱著臺投影儀回來,

對著陣盤投射出流動的綠光?!肝遗倪^螢火蟲紀錄片,」他調試著焦距,

「這樣是不是有點像你說的靈氣?」綠光在陣盤上緩緩流動,竟真的引動了些微地脈氣息。

我看著他蹲在地上調整角度,側臉被綠光映得發(fā)綠,突然覺得這凡人好像也沒那么討厭。

半夜三更,院子里突然傳來挖掘機的轟鳴。我扒著窗簾一看,王姐帶著人來了,

那個戴墨鏡的男人站在最前面,正指揮司機往院子里沖?!竵砹??!?/p>

蕭知衡舉著相機躲在門后,「你的陣法管用嗎?」我捏了個法訣,低聲念咒。

院子里的綠光突然暴漲,在挖掘機前凝成片茂密的竹林幻象。司機剛要踩油門,

突然尖叫起來:「有蛇!好多蛇!」其實他看見的是陣盤引動的靈氣幻影,但在凡人眼里,

就成了吐著信子的青蛇。戴墨鏡的男人想往里面沖,剛邁過門檻就被幻象絆倒,

摔了個四腳朝天?!感伴T了!」王姐往后退了兩步,突然看見院墻上的爬山虎正在「活過來」

,藤蔓像手一樣往她腳踝纏。她嚇得拽著人就跑,高跟鞋跑掉了一只都沒敢回頭。

蕭知衡在門后笑得直抖:「他們好像看見鬼了?!刮叶⒅髂R男人掉在地上的手機,

屏幕亮著,壁紙是朵黑色的曼陀羅——那是魔教的標記。正想撿起來,

手機突然收到條消息:「靈珠在守護靈身上,速查那小孩的來歷?!?/p>

阿竹突然從衣柜里鉆出來:「老祖,他們說的是我嗎?」他舉著薯片的手在發(fā)抖,

「我把靈珠藏在薯片罐里了!」蕭知衡的相機突然「咔嚓」響了一聲,

拍下了阿竹手里的薯片罐。照片里,罐口正飄出淡淡的金光,與他眉心的印記隱隱呼應。

「原來你就是守護靈?!故捴馐掌鹣鄼C,突然變得很嚴肅,「那個戴墨鏡的,

是沖著你來的吧?」我還沒來得及回答,院墻外突然傳來一聲冷笑,像冰錐劃在石頭上。

「沈念禾,三百年不見,你竟淪落到跟凡人混在一起?!鼓珳Y的聲音穿透幻象,

帶著化不開的黑霧,從門縫里滲了進來。4 毒蝶與蜜蜂軍團墨淵的聲音像淬了冰的針,

順著門縫往屋里鉆。我反手將蕭知衡和阿竹往衣柜方向推,指尖凝起靈力,

朱砂在掌心燙得像團火。「躲進秘境,別出來?!刮覊旱吐曇魢诟?,

眼角瞥見蕭知衡的相機還在咔咔響,這小子居然還在拍?!概南聛砹糇C據(jù)??!」

他舉著相機懟到我面前,屏幕上正定格著門縫里滲進來的黑霧,像團活物在扭曲,

「這要是發(fā)到網(wǎng)上,絕對上熱搜?!拱⒅裢蝗蛔乙陆牵曇舭l(fā)顫:「老祖,

他帶來的東西好臭。」我轉頭看向窗外,月光被黑霧遮得只剩道金邊,

幾十只巴掌大的蝴蝶正趴在窗玻璃上,翅膀是詭異的紫黑色,

停過的地方留下星星點點的黑斑——是墨淵養(yǎng)的蝕骨蝶,翅膀上的粉末能化掉修仙者的靈力。

「把這個戴上。」我扯下頭上的木簪塞進蕭知衡手里,那是用雷擊桃木做的,能擋邪祟,

「看好阿竹。」他剛要說話,窗玻璃突然「咔嚓」裂開道縫,一只蝕骨蝶鉆了進來,

翅膀扇起的風帶著股腐臭味。我揚手甩出張符紙,符紙在空中燃成火團,正打中蝴蝶的翅膀。

那蟲子發(fā)出聲刺耳的尖叫,化成縷黑煙消散了。蕭知衡的相機差點掉地上:「這也能拍?

特效公司得請你去當顧問?!埂搁]嘴?!刮阴唛_他往門口退,蝕骨蝶已經(jīng)撞破玻璃涌進來,

黑壓壓的一片像場小范圍的沙塵暴。阿竹嚇得變回竹節(jié)蟲,鉆進蕭知衡的相機包,

只露出對觸角瑟瑟發(fā)抖。我咬破指尖,將血珠點在眉心,靈力順著經(jīng)脈奔涌而出。

客廳里的吊蘭突然瘋長,藤蔓像鞭子一樣抽向蝕骨蝶,卻被它們翅膀上的粉末腐蝕得冒白煙。

「三百年了,你的本事還是這么不入流?!鼓珳Y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交出靈珠,我讓你死得痛快點?!刮易テ鸩鑾咨系牟AП疫^去,

杯子穿過黑霧在門外炸開:「有本事自己進來拿!」話音剛落,黑霧突然往兩邊分開,

個穿黑風衣的男人走了進來。他頭發(fā)挑染了幾縷銀灰,左眼戴著只黑色眼罩,

露在外面的右眼瞳孔是深紫色的,像淬了毒的黑曜石。最扎眼的是他嘴角的笑,又輕又冷,

跟當年在誅仙臺見到時一模一樣?!干蚰詈?,你師父要是知道你把秘境守成這樣,

怕是要從墳里爬出來?!顾忠粨],剩下的蝕骨蝶突然停在半空,

翅膀上的粉末簌簌往下掉,「那凡人身上有守護者的氣息,你把他藏起來也沒用?!?/p>

蕭知衡不知何時舉著相機站到我旁邊,鏡頭穩(wěn)穩(wěn)對準墨淵:「警察同志,

這里有人非法飼養(yǎng)保護動物?!鼓珳Y愣了下,隨即笑出聲:「凡人?倒比你有趣?!?/p>

他指尖彈出道黑氣,直沖向蕭知衡的相機。我側身擋在蕭知衡面前,用靈力結成護盾。

黑氣撞在護盾上發(fā)出滋滋的聲響,像水澆在滾燙的石頭上。蕭知衡趁機按下快門,

閃光燈晃得墨淵瞇起了眼?!刚宜溃 鼓珳Y的風衣突然鼓起來,

更多的蝕骨蝶從衣擺里鉆出來,密密麻麻地撲向我們。我正想召喚天雷,

突然聽見窗外傳來嗡嗡聲——是小區(qū)里養(yǎng)蜂人的蜂箱被驚動了,

成千上萬只蜜蜂順著破掉的窗戶涌進來,直沖向蝕骨蝶?!高@是……」

墨淵的臉色第一次變了。蕭知衡舉著相機笑得直抖:「你猜蜜蜂會不會把這些蝴蝶當花粉采?

」我趁機捏了個引蜂訣,靈力像根無形的線,指揮著蜜蜂組成個旋轉的蜂團。

蝕骨蝶的粉末遇到蜂毒瞬間失效,沒一會兒就被啃得只剩些翅膀碎片。

墨淵的臉色青一陣紫黑一陣,突然冷哼聲轉身就走,黑霧裹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概芰??

」蕭知衡放下相機,鏡片上沾著只垂死的蜜蜂,「你這蜜蜂軍團挺厲害啊?!刮覜]理他,

走到門口撿起墨淵掉的枚黑色玉佩,上面刻著個扭曲的「魔」字。阿竹從相機包里鉆出來,

變回少年模樣,指著玉佩說:「老祖,這上面有他的靈識,能追蹤我們。」蕭知衡突然「啊」

了一聲,舉著相機跑到我面前:「你看這張!」照片里,墨淵轉身的瞬間,

眼罩被風吹起了個角,露出道從眉骨延伸到顴骨的疤痕,

疤痕的形狀像片枯萎的竹葉——跟蕭知衡眉心那枚印記一模一樣?!杆J識我?」

蕭知衡摸著自己的眉心,聲音有點發(fā)顫,「他說的守護者是什么意思?」我剛要開口,

他的手機突然響了,是條陌生短信,只有張照片:百年前的誅仙臺上,

個穿道袍的少女正給個戴面具的少年貼符咒,少年的眉心也有片竹葉印記。

發(fā)件人備注是「老朋友」。5 靈泉水治感冒蕭知衡抱著手機蹲在墻角半小時了。

他把那張誅仙臺的照片設成了屏保,隔三分鐘就摸出手機看一眼,

活像阿竹守著最后片薯片的樣子。我煮靈米粥的砂鍋都開了三回,他還保持著同一個姿勢,

連阿竹偷偷拿走他相機包里的薯片都沒發(fā)現(xiàn)?!肝?,」我用筷子敲了敲他的后背,

「再不吃粥就糊了。」他猛地抬頭,眼睛里全是紅血絲:「那照片里的人是你嗎?

穿道袍那個?!刮彝肜镆松嘴`米粥,米是秘境里的月光稻,

熬出來的粥泛著淡淡的銀光:「是又怎么樣?」「那我呢?」他指著照片里的少年,

聲音突然拔高,「這個戴面具的是不是我祖宗?我奶奶說我們家祖上是道士!」

阿竹在旁邊啃著薯片插嘴:「不是祖宗,是轉世啦!你跟三百年前的蕭公子長得一模一樣,

就是笨了點?!故捴獾哪標查g漲紅,抓起相機就往門外沖:「我去查資料!」「哎——」

我沒攔住他,只能看著他的背影撞在門框上,相機差點又摔了。摸了摸碗里還在發(fā)燙的粥,

突然覺得這凡人好像也挺可憐的,稀里糊涂就被卷進修仙界的破事里。下午突然變天,

下起了瓢潑大雨。我正在給秘境的靈草澆水,聽見隔壁傳來打噴嚏的聲音,一聲接一聲,

打得比阿竹偷吃靈果被發(fā)現(xiàn)時的哭嚎還慘。「老祖,他好像生病了?!拱⒅衽吭谝鹿耖T上,

看著隔壁的方向,「凡人好弱啊,淋點雨就倒下了?!刮要q豫了會兒,

還是拎了桶秘境的泉水過去。蕭知衡家的門沒鎖,他裹著毯子縮在沙發(fā)上,臉燒得通紅,

相機被當成枕頭壓在腦袋底下。茶幾上擺著半包感冒藥,包裝都沒拆。「起來。」

我踢了踢他的腳,把泉水桶放在桌上,「喝這個?!顾悦院犻_眼,

看見我手里的水桶愣住了:「你……你要給我灌腸?」「灌你個頭!」

我氣得想把桶扣他頭上,「這是靈泉水,比你那白色藥片管用?!顾麙暝饋?,

接過我遞的水杯,剛喝了口就瞪圓了眼睛:「這水……是甜的?」「廢話,」

我?guī)退戳艘刺鹤?,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額頭,燙得像揣了塊火炭,

「里面摻了凝神草的露水。」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掌心燙得嚇人:「三百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雨聲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戶上,

我看著他眉心若隱若現(xiàn)的金色印記,突然想起誅仙臺那場大火。少年擋在我身前,

面具被魔氣擊碎,露出張跟蕭知衡一模一樣的臉,他說:「念念,等我回來?!埂笡]什么?!?/p>

我抽回手,轉身往門口走,「喝完水睡一覺就好了?!箘傋叩介T口,

就聽見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回頭看見蕭知衡舉著相機對著我,

鏡頭抖得厲害:「我剛才好像看見……你的影子里有尾巴?」我心里咯噔一下,

差點忘了化形時沒把狐貍尾巴收干凈。靈力急轉,尾巴瞬間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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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23 12:08: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