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塵封的、帶著微光的細(xì)節(jié)在眼前清晰起來，“它很乖，給它東西吃，它就歪著頭看我，

小小的黑眼睛，亮亮的?！薄澳憬o它取了名字？”陳醫(yī)生捕捉到她話語里自然的親昵?！班?。

”溫舒寧點點頭，那個名字在唇齒間縈繞了許久，才帶著一絲羞怯吐出來，“叫……小灰。

”“小灰?！标愥t(yī)生重復(fù)了一遍，笑容溫暖，“這個名字很可愛。它后來怎么樣了？

”“它傷好了?！睖厥鎸幍难壑虚W爍著柔和的光，“我把它放在窗臺上，想讓它飛走。

可它……它跳來跳去，就是不肯飛。”她頓了頓，

聲音里帶上一種奇異的、混合著心疼和敬佩的情緒，“它試了好多次，摔下來，又爬上去，

再試……翅膀撲棱得特別用力。有一次摔得有點重，我都以為它不行了，可它緩了一會兒，

又掙扎著站起來，繼續(xù)跳上窗臺……”溫舒寧停了下來，仿佛又看到了那個倔強(qiáng)的小小身影，

在窗臺上一次次笨拙地嘗試，摔倒，再爬起。一股強(qiáng)烈的情緒在她胸腔里激蕩。

“它……它最后飛走了嗎？”陳醫(yī)生適時地問，聲音里帶著一絲緊張和期待?！帮w走了。

”溫舒寧肯定地說，眼中仿佛有星光閃爍，“有一天下午，陽光特別好，它站在窗臺上，

突然就展開翅膀，撲棱棱地飛了起來！飛得很高很高，繞著院子飛了好幾圈，

然后……就飛到遠(yuǎn)處的大樹上去了?！彼枋鲋?，

語氣里帶著一種純粹的、由衷的喜悅和釋然，仿佛親眼目睹了一個奇跡?！罢婧谩?/p>

”陳醫(yī)生由衷地感嘆，臉上也帶著欣慰的笑容，“舒寧，你知道嗎？你在講述小灰的時候，

整個人都在發(fā)光。”溫舒寧愣了一下，有些茫然地看向陳醫(yī)生?！靶』覍δ銇碚f，

不僅僅是一只小鳥，對嗎？”陳醫(yī)生引導(dǎo)著，“它在你最孤獨、最不被接納的時候，

給了你什么？”溫舒寧沉默了。她看著茶杯里漂浮的花瓣，很久很久。

咨詢室里安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八枰?。”她的聲音很輕，

帶著一種不確定的探尋，“我給它吃的，照顧它，它……它就那樣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