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賭桌的兩端,溫照和屠彭各自緊握著一個骰盅,搖動著骰子,展開了一場點數(shù)大小的較量。
這是最基礎卻也最能檢驗雙方運氣與技巧的賭術(shù)游戲。
“三局兩勝,比點數(shù)大?。 蓖琅砟欠蚀蟮氖终凭o緊握住五顆骰子,猛地扔進骰盅,開始劇烈搖晃。
骰子與骰盅壁碰撞的聲音清脆而連續(xù)。
骰盅停止搖動后,屠彭迅速揭開,五顆骰子的點數(shù)竟然都是六。
“嚯——”
“我的天,竟然搖出了五個六?。 ?/p>
“厲害?。《颊f屠大爺能操控點數(shù),今天算是親眼見證了!”
“那小子肯定輸了!沒有比這更大的點數(shù)了!”
圍觀的人群對屠彭的手段感到驚嘆。
所有人都認為溫照輸定了。
陳宗禮額頭上滲出了冷汗,阿照辛苦挖來的靈芝,賣了二百五十貫。
一百五十貫用來換了房契,剩下的一百貫,如果輸了...
溫照泰然自若,絲毫不受周圍人的影響,他拿起骰盅,開始展示什么叫花式搖骰子。
骰盅揭開時,骰子整齊地疊加,形成一柱擎天。
溫照依次將骰子拿開,平鋪在桌上,所有朝上的面赫然都是數(shù)字六。
所有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嚯!一柱擎天!”
“這...這怎么可能做到的?怎么做到的?。俊?/p>
“平手!打成了平局!”
“精彩!實在是太精彩了!有看頭了!”
“這小子是誰?有這么一手賭術(shù),怎么以前從未聽說過?”
周圍議論聲不斷,原本輕視溫照的人,此時也轉(zhuǎn)變了看法和態(tài)度。
屠彭也被這一手給鎮(zhèn)住了,顯然沒料到對方賭術(shù)如此驚人。
其實他們所有人都不知道,溫照其實只會這一招。
學醫(yī)是一件十分枯燥乏味的事情,溫照是個愛玩的性子,閑暇之時,都會學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干架、酷跑、滑板、打球、花式搖骰子等等。
連看熱血動漫番,也順便把日語給學會了。
三局很快過去,不出意外地打成了平手。
溫照適時開口:“屠大老板竟然讓著我,實在令人敬佩?!?/p>
“這一百貫,在下愿贈送給屠大老板,權(quán)當交個朋友!”
誰也沒料到,會有這一出。
一百貫說送就送,絲毫不見心疼,所有人都啞然。
還以為真是來砸場子的,沒想到竟如此會來事。
這份大氣也讓屠彭另眼相看。
“哈哈哈!溫小哥真是爽快!我也不能小氣,阿大!去叫昨日去九芝堂鬧事的幾個,讓他們配合縣衙問話!”
屠彭大手一揮,示意手下的人去辦事。
溫照學古人拱手:“多謝屠大老板!”
當周紀安帶著一隊衙役來到大福賭坊時,正好遇上溫照和陳宗禮從賭坊里出來。
“周大人,勞您走一趟了?!睖卣找姷街芗o安帶著大隊人馬,便猜到對方是來救場的。
還未等周紀安開口。
從賭坊里走出一名管事,來到他跟前,恭敬道:“周大官人,屠大爺吩咐小的,帶著昨日鬧事的人一起去衙署配合問話!”
管事又對溫照說:“溫小郎君不妨一起前往?!?/p>
溫照點頭,表示同意同去。
周紀安“.........”
什么情況?屠彭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說話了!?
...
慕?jīng)錾剑瑮骶皠e苑。
傅偃喝著湯藥,一邊聽著長壽派人去打探回來的消息。
從九芝堂發(fā)現(xiàn)老醫(yī)師吊死在后院梧桐樹下,到溫照帶著一大筆錢,從大福賭坊不僅拿回了房契還與屠彭賭了一場。
兩人不僅打了平手,還和屠彭攀上了交情。
一個未及弱冠的少年人,膽大又心思細膩,待人接物亦有手腕。
“難得?!备蒂确畔掳状蓽耄愿赖溃骸白寶q禮帶人去送些喪儀,順便問問溫小郎君,是否需要幫助?!?/p>
長壽領(lǐng)命而去。
...
上元縣衙署。
周紀安正在逐一審問賭坊的打手,而溫照和陳宗禮則在旁邊旁聽。
由于賭坊管事在場,那些打手都相當配合。
當提及陳老醫(yī)師的死訊時,他們顯得非常意外和震驚。
“這絕不是我們做的!我們只是去討債,絕不會惹上人命官司!”
“俺只輕輕推了他一下,真的沒有動手打人!”
“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只是去拿房契!怎么可能殺人呢!真是冤枉啊,大人!”
“房契一到手,我們就離開了,那老頭當時還活著呢!”
周紀安詢問:“除了房契,醫(yī)館的錢匣子也空了!你們誰拿走了里面的錢?”
同樣沒有人愿意承認。
溫照特意將一根梧桐樹枝帶在身上,他低聲問道:“看看哪一個是殺害老頭的兇手!”
小樹枝觀察了許久,才猶豫地回答:{都不是誒....}
溫照半信半疑,不確定是否應該相信一根草的話。
與此同時,周紀安也無法確定這些壯漢是否說了實話。
但若使用刑罰,也缺乏關(guān)鍵證據(jù)。
如果屈打成招,那也未免有失公允。
因此,他命令手下將這些打手暫時關(guān)押起來,并指派李右等人去調(diào)查這些人的家中,是否出現(xiàn)了不義之財。
賭坊管事對此也沒有異議。
如果有任何人手腳不干凈,甚至涉嫌殺人。
官府要逮捕人犯,大福**自然沒有理由阻攔,完全聽從周紀安的安排。
經(jīng)過一天的忙碌,天色逐漸暗淡下來。
溫照和陳宗禮回到九芝堂,遠遠就看到門口有三四個人在等候。
地上陳列一堆東西。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個與溫照年紀相仿的少年,他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看起來非常有精神。
歲禮仔細打量了兩人一番,長壽提到的是一位年輕的公子,于是他將目光投向了較為年輕且俊俏的溫照:
“請問您是溫小郎君嗎?”
“在下歲禮,是奉我家傅大郎君之命,特意前來送上喪儀?!?/p>
溫照疑惑地問:“你家大郎君是誰?”
他不認識什么姓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