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被一陣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腳步聲和一連串快速的、幾乎聽不清詞句的嘟囔打破。
“哥——哥!餓死了餓死了!聽說來新人了?在哪呢在哪呢?哇,好香,是哥你又做了什么嗎我就知道哥你最好了……” 一個高大的身影炮彈般沖進來,帶著陽光和剛出爐食物的氣息。
金珉奎頂著一頭亂糟糟的卷毛,帥得極具沖擊力的臉上寫滿“急需投喂”和“急需關(guān)注”,語速快得像開了倍速。他目標(biāo)精準地撲向林懷瑾,像一枚人形導(dǎo)彈,“哥!我打掃完浴室了!累死了!餓!想吃哥做的……”
【彈幕(實時):餓犬珉奎突襲!】
【實時:語速警告!珉奎の嘰里咕嚕模式啟動!】
【后期:金珉奎の經(jīng)典形象:餓、快、黏!】
林懷瑾在他熊抱落實前,精準地將一杯薄荷水塞進他手里,另一只手穩(wěn)穩(wěn)抵住他過于熱情的胸膛(避免被撞倒),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縱容:“站好,珉奎。有新人。浴室打掃干凈了?” 他順手理了理金珉奎跑亂的衣領(lǐng)。
金珉奎這才看到文俊輝和李燦,“你們好,我是金珉奎!97年的,浴室?哦對!我打掃的!因為地上有水漬看著難受死了!你們以后用完一定要擦干啊……”
他一邊嘰里咕嚕地自我介紹兼提出衛(wèi)生要求,身體卻誠實地像塊磁鐵,努力把自己178+(一直都很高,這個時候才14歲,后面會更高的)的身軀往林懷瑾身側(cè)狹小的空間里塞,腦袋試圖往林懷瑾肩膀上靠,完全無視物理法則和體型差距,堅定地認為自己是個小型掛件?!案?,我餓……” 最后一句帶著委屈的尾音,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林懷瑾。
【彈幕(實時):大型犬の自我認知:我是馬爾濟斯!】
【實時:語速快+潔癖+餓死鬼=金珉奎!】
【后期:珉不樂の雛形——餓、潔癖、黏人精!】
【彈幕:他打掃是因為潔癖!做飯是因為餓!真相了!】
【彈幕:澈哩眼神逐漸危險…懷瑾哥の肩膀是公共財產(chǎn)嗎?!】
崔勝澈看著金珉奎幾乎要嵌進林懷瑾身側(cè)的架勢,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心里有點莫名的不舒服,像是自己的領(lǐng)地被大型生物入侵了。
他清了清嗓子,聲音帶著隊長的沉穩(wěn),刻意忽略了那點異樣:“珉奎,別光顧著喊餓,帶新人去熟悉下環(huán)境,特別是廚房和浴室——你剛打掃完,正好告訴他們你的‘衛(wèi)生標(biāo)準’。” 他特意在“衛(wèi)生標(biāo)準”上加了重音,試圖把金珉奎從林懷瑾身上“撬”走。
【彈幕(實時):崔D(zhuǎn)addyの調(diào)虎離山計!】
【彈幕(實時):澈哩:那是我(們)的懷瑾!】【彈幕(CP向):崔勝澈の領(lǐng)地意識覺醒!這酸味我聞到了!】
金珉奎的大型犬(自認小型)屬性在文俊輝面前火力全開。
林懷瑾在窗臺修剪薄荷,金珉奎立刻搬個小板凳(對他而言太小了)擠在旁邊,下巴擱在膝蓋上,眼巴巴看著,嘴里還不停:“哥這薄荷長得好快是不是我昨天澆的水有效果?不過我覺得樓下花壇那棵歪脖子樹更需要水它葉子都黃了哥你說我要不要……”
——————舞蹈室
林懷瑾給累癱在地的權(quán)順榮遞水,金珉奎立刻把自己喝了一半的水杯也遞過去:“哥!我的也快沒了!而且我剛才打掃浴室超——級——累!”(他強調(diào)“超級”,試圖獲得同等關(guān)注)。
林懷瑾給文俊輝指出一個舞蹈動作細節(jié),金珉奎立刻湊過去,身體力行地演示(盡管動作夸張變形):“對對對!哥說得對!就像這樣!你看我這樣是不是更標(biāo)準?哥你看我!”
【彈幕(實時):珉奎の模仿(爭寵)技能MAX!】
【實時:話癆+黏人,懷瑾哥の甜蜜負擔(dān)!】
【后期:珉奎の‘人形小面包’模仿秀(話癆版)!】
【實時:他真的好愛懷瑾哥,像小面包一樣!】
【實時:他真的,超愛?。?!】
廚房是金珉奎的“能量補給站”兼“被迫勞動改造場”。他能精準復(fù)刻林懷瑾教過的簡單菜式(因為餓,學(xué)得格外認真),能把灶臺擦得锃亮(無法容忍油漬)。但他旺盛的精力和過于“積極”的幫忙常帶來小混亂——比如想幫林懷瑾切配菜,結(jié)果刀工狂野,土豆塊大小堪比隕石坑;或者在擦洗料理臺時過于投入(潔癖發(fā)作),胳膊肘帶倒了林懷瑾剛調(diào)好的醬汁碗。
“珉奎,”林懷瑾看著一片狼藉和金珉奎瞬間耷拉下來的腦袋、寫滿“我不是故意的但我好餓”的狗狗眼,那清冷的眼底掠過一絲無奈,更多的是對他這種“活力過剩”的習(xí)以為常。他放下手中的食材,走過去,不是責(zé)備,而是先查看金珉奎的手有沒有被醬汁濺到燙著(雖然醬汁是涼的),“去客廳看看圓佑的譜子整理好沒有。這里我來收拾?!?語氣溫和,像安撫一只打翻了食盆但本質(zhì)只是想快點吃到飯的大狗。
【彈幕(實時):廚房の破壞力源于餓和潔癖!】
【實時:懷瑾哥の專屬處理流程:先看珉奎,再收拾殘局!】
【后期:珉奎:廚房の不定時炸彈(餓+潔癖驅(qū)動)!】
【實時:懷瑾先關(guān)心珉奎!他好寵!澈哩在門外深呼吸了!】
金珉奎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地離開廚房戰(zhàn)場,嘴里還在嘟囔“餓…譜子…圓佑哥…”。
崔勝澈正巧在門外“檢查衛(wèi)生”,目睹了全過程。他看著林懷瑾習(xí)以為常地蹲下身收拾,動作穩(wěn)定精準,仿佛金珉奎制造的混亂只是他日常流程的一部分。崔勝澈心里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又升騰起來,比剛才更甚。他走進去,拿起一塊抹布,用力擦著根本沒濺到醬油的柜門,語氣盡量平穩(wěn),但帶著點自己都沒察覺的硬邦邦:“懷瑾,你太順著他了。下次讓他自己收拾,餓著也得收拾?!?/p>
林懷瑾正小心地拾起一塊碎瓷片,聞言動作未停,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他餓得快,低血糖。沒事,順手?!?他甚至沒抬頭看崔勝澈。
崔勝澈:“……” (內(nèi)心OS:我以前練舞低血糖暈倒,你也只說‘沒事,歇會兒’,然后默默給我塞了塊巧克力!現(xiàn)在怎么‘順手’都幫他了??。?他擦柜門的力道更重了,幾乎要擦出火星。
【彈幕(實時):澈哩の醋海翻騰!】
【實時:崔D(zhuǎn)addyの雙標(biāo)控訴(未遂)!】
【后期:名場面!崔勝澈の‘懷瑾縱容學(xué)’研究現(xiàn)場!】
【后期:澈哩啊,你那點心思快藏不住啦!】
【后期:考古心酸!崔隊早期の酸澀觀察日記!】
文俊輝和李燦看著這微妙的“三人行”,文俊輝貓兒似的眼睛里滿是好奇,李燦則小聲問正在安靜歸置工具箱的林懷瑾:“懷瑾哥……珉奎哥他……為什么總像離不開你?像……嗯,特別特別需要你?”
林懷瑾將最后一件工具放回原位,咔噠一聲輕響。他抬眼看向李燦,那雙溫潤的眼眸里帶著一絲了然和不易察覺的懷念。
他輕輕拍了拍李燦的肩,聲音很輕,帶著一種獨特的溫柔:“嗯。他像‘小面包’?!?看到李燦有些困惑,他補充道,“以前有條小蛇,叫小面包,也總是這樣,眼巴巴地跟著,一刻也離不得。”
他頓了頓,看著廚房方向金珉奎隱約傳來的“餓死了”的哀嚎,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只是珉奎……比較吵。”
【彈幕(實時):官方認證!珉奎=人形話癆版小面包!】
【后期:懷瑾哥提起小面包的眼神……溫柔刀!】
【后期:愛稱起源!珉奎の‘小面包精神續(xù)作’身份!】
【后期:懷瑾把對蛇蛇的耐心和寵愛全給珉奎了!我宣布這就是雙箭頭!】
窗外的雪無聲覆蓋著城市。宿舍里暖氣充足,少年們沉入夢鄉(xiāng)。林懷瑾坐在窗邊,就著雪光,用崔勝澈送的那支木刻畫筆,在練習(xí)本上勾勒。筆下漸漸浮現(xiàn):廚房里金珉奎系著圍裙(雖然舊但洗得很干凈)對著鍋灶眼巴巴等待投喂的側(cè)影;崔勝澈抱著手臂靠在門框上,看似監(jiān)督實則目光鎖在林懷瑾身上的別扭姿態(tài);
文俊輝初來時好奇張望的貓兒眼;李燦認真練習(xí)時抿緊的嘴角……還有那只被他稱為“像小面包”的大型話癆犬,此刻正蜷在離他最近的地鋪上,抱著他的舊外套(據(jù)稱有安神助眠效果),睡得毫無形象,高大的身體努力縮成一團,發(fā)出滿足的輕微鼾聲,竟真帶著幾分蛇類盤踞的憨態(tài)。
他背脊上那條閉目的巨蛇紋身,在靜謐的雪夜里,在身后少年們安穩(wěn)的呼吸和某人(金珉奎)的鼾聲中,似乎也陷入了更深沉、更溫暖的安眠。
窗臺上,那盆被精心照料的薄荷,在暖氣的氤氳和雪光的映照下,悄然舒展著新葉。崔勝澈在睡夢中無意識地翻了個身,面朝林懷瑾的方向,眉頭微蹙,仿佛在夢里還在為某種“不公平”較勁。
金珉奎則咂咂嘴,夢囈般嘟囔了一句,又快又含糊:“哥……土豆……切好了……餓……” 引得林懷瑾筆下線條一頓,隨即化作紙上那人影唇角一抹無奈又縱容的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