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有些沉,穿著高跟鞋的我一下子順著那股力道跌坐在了地上,裙子撕破,我狼狽至極,沙發(fā)上的男人們很快爆發(fā)出了嘲弄的笑聲。
「行這么大禮干嘛啊?」
「要小費是吧?你求爺爺?。 ?/p>
他們一唱一和地想踐踏我的自尊,在他們眼里,我是玩弄他們兄弟感情,不知天高地厚的窮丫頭。
我置若罔聞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祝您玩得開心?!?/p>
自始至終,我沒有正眼看江郁珩一眼。
他終于爆發(fā)了,一個酒瓶被他怒摔在地上,那些女人瞬間作鳥獸散。
他喘著氣沒有說話,我作為服務(wù)員,重新跪在地上去收拾這一片狼藉。
工作裙剛剛撕開的扣子被拉扯得愈發(fā)的大,幾乎到了我的大腿根。
我能感受到那些男人在打量我。
可我對這樣的事情,早已經(jīng)見怪不怪。
在酒吧做服務(wù)員很考驗一個人的自尊心,我守護了二十三年的東西終于為生活所迫化為了齏粉。
我依然掛著微笑去撿著那些碎片,盡管它們尖銳無比,我一觸即傷。
但這就是我的命。
和江郁珩截然不同,生活中的每一件小事都能殺死我。
7
我的手指在撿起幾個碎片后終于傳來了痛感,沙發(fā)上的男人們表情玩味。
「喲!這是苦肉計?」
「你也太小看我們郁哥了!把人打斷手都不眨眼的人,在乎你這點小傷?」
尖銳的話語如同手指上那些細小的傷口讓我心尖泛疼,他們的注視讓我感覺無比不自在,不斷拉扯著裂開的半裙。
我繼續(xù)撿著,撿到血肉模糊,一片麻痹。
一只大手在我準備撿起最后一個碎片時死死抓住了我。
這觸感和溫度都太讓人熟悉。
血還在流,滲著,溢著,漸漸染到了他的手上。
我說道:「不好意思,弄臟您了?!?/p>
下一秒,男人帶著極度的怒氣吼道:「都給我滾!」
8
我還是跪在地上,看著眼前男人黑發(fā)濃密的頭頂。
他的那些習慣,還是沒改掉。
我像魔怔了一樣把右手放到了他的頭頂,五指根根纏上了他親手繞上的紗布。
黑的紅的白的,一如我那晚的記憶。
他很不喜歡我這樣摸他的頭,然而他此刻卻一動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