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被煙熏得焦黃的牙齒：“扣半碗飯。”話音未落，他抬腳，

厚重的、沾滿泥漿的礦靴猛地踩在旁邊地上一個凍得硬邦邦、沾滿煤灰的雜糧饅頭上！咔嚓！

一聲脆響，饅頭瞬間四分五裂，碎屑混合著泥土和煤渣濺開?！斑@就是你的豬食！

”老張的唾沫星子混著寒風(fēng)里的黑砂，噴在夢飛魂臉上，

“天黑前搬不完廢鐵料堆到東三岔口——”他鞭梢一指遠處礦洞深處一片更加黑暗的區(qū)域，

那里堆積著大量廢棄的礦渣和銹蝕斷裂的礦車部件，“別說豬食，連這點碎渣子你都舔不著！

”夢飛魂沉默著... ...他不再看老張一眼，扛起鐵鎬，步履蹣跚卻異常堅定地，

走向礦洞深處那片堆積如山的廢鐵料堆。沉重的腳步踩在泥水里，濺起污濁的水花。每一步，

都留下一個混雜著血水和黑泥的腳印。冰冷的鐵鎬入手，

粗糙的木柄摩擦著掌心尚未愈合的凍瘡裂口，帶來一陣鉆心的刺痛，血絲瞬間滲出，

染紅了木柄的紋理。他扛起鐵鎬，走向那片堆積著巨大黑鐵原礦的區(qū)域。

沉重的腳步聲在空曠冰冷的礦洞里回蕩，顯得格外孤寂。沉重的鐵鎬每一次掄起、落下，

都牽扯著全身的傷痛。鋒刃撞擊在堅硬冰冷的黑鐵原礦上，發(fā)出刺耳的“鐺啷”聲，

濺起幾點微弱的火星。巨大的反震力順著木柄傳遞回來，震得他虎口崩裂，手臂酸麻。

額角的汗水混著礦塵流下，蟄得傷口一陣陣火辣辣的疼。

凍裂的手腳在冰冷的泥水中早已失去知覺，每一次移動都伴隨著刺骨的麻木和遲滯。

他機械地揮動著鐵鎬，汗水浸透了單薄的衣衫，又被礦洞的寒氣凍成一層冰殼，

緊貼在皮膚上，帶來更深的寒意。每一次彎腰搬起沉重的礦石，

都感覺丹田那團熾白火種在劇烈地跳動、灼燒，仿佛隨時要沖破那層脆弱的平衡，

將他由內(nèi)而外焚成灰燼。身體的極限被反復(fù)拉扯，每一次喘息都帶著血腥味，眼前陣陣發(fā)黑。

就在這時，他揮鎬鑿向一塊半人高的巨大黑鐵原礦。鎬尖撞擊的瞬間，

一股異樣的感覺從緊握鎬柄的手心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