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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很快查清顧令儀的身份背景。
看完那些資料之后,謝司瑤徑直去找了顧令儀。
“開個條件吧,要怎樣你才能離開阿淮?”
她看過她的背景,顧令儀不過只是個籍籍無名的小畫家。
平時的收入堪堪能夠維持生活。
那樣的人,她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謝司瑤擺手,助理立刻遞上一張支票到顧令儀面前。
“這些錢足夠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p>
顧令儀瞥了一眼那張支票,那上面的零多得他數(shù)不清。
可她不為所動,面上甚至沒有半點(diǎn)表情。
“還是你想要名?”
“我看過你的資料,一個末流的藝術(shù)學(xué)院畢業(yè),畫畫多年,在藝術(shù)界還是沒有半點(diǎn)名氣。”
“我可以讓名家?guī)湍阍靹?,還可以安排你在國內(nèi)外舉辦個展,讓你一夜成名。還有市中心一間畫廊的產(chǎn)權(quán)轉(zhuǎn)讓書價(jià)值兩千萬,只要你簽字,就是你的?!?/p>
謝司瑤拋開誘人條件,顧令儀始終無動于衷。
“抱歉,謝小姐,我既不缺錢,也不要名?!?/p>
畫畫只是她的興趣而已,她不指望著用它牟利,也不想靠著它成名。
“你想清楚了,得到這些足以改變你的人生,你確定要放棄?”
謝司瑤眼眸微瞇,陰鷙眼神掃過顧令儀。
她本以為像她這樣的女人無法拒絕這一些。
而她拒絕了,就是擺明了要和她爭陸景淮。
“謝小姐試圖用這些收買我,是不是說明在謝小姐心中,阿淮也是可以金錢來衡量的?”
“只要條件加得足夠,就能夠得到他?”
“謝小姐真的懂得要如何愛阿淮嗎?”
顧令儀眉尾輕挑,唇角勾起諷刺笑意。
“我和阿淮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我們在一起十幾年,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也沒有人會比我更愛他?!?/p>
“如果不是五年前那場大火,我們也根本就不會分開,你也根本就沒有機(jī)會能夠介入我們?!?/p>
“說到底你不過只是個趁虛而入的第三者而已,還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說如何愛他?”
她聲音驟沉,周身氣息開始凜冽。
顧令儀絲毫不懼,她傾身向前,迎視著謝司瑤的目光。
“謝小姐,我要是真想趁虛而入的話,如今你連坐在我面前跟我說話的資格都沒有?!?/p>
“當(dāng)初我不會讓阿淮回國,你也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他還活著。”
“并非我趁虛而入,而是你拱手將他讓給了我?!?/p>
“阿淮既然選擇了我,那我如何都不會放手!”
兩人視線在空中交鋒,無形中迸出好幾道冷光,都恨不得刺穿對方。
咖啡廳氣溫驟冷,兩人之間的氛圍一觸即發(fā)。
就在這時,大門處風(fēng)鈴聲響。
一道黑色身影推門而入。
陸景淮站在門口,原本看到顧令儀時的笑顏在看見謝司瑤那一刻瞬間斂去。
“謝司瑤,你找令儀做什么?”他快步走過去,護(hù)在顧令儀身前。
以一種警惕的目光落在謝司瑤身上。
無形中對她又是一擊。
顧令儀站起身,自然地牽住他的手,“阿淮你來得正好,謝小姐剛剛向我開出條件,要我離開你。”
她目光瞥向桌上的支票和文件,陸景淮看清后臉色漸沉。
“謝司瑤你憑什么這么做?你以為你是誰?”他轉(zhuǎn)向謝司瑤,眼底燃起怒火。
“阿淮,你聽我解釋......”謝司瑤伸手想拉住他。
“夠了!”陸景淮甩開她的手,“五年前那場大火是令儀救了我,照顧我,陪我度過最艱難的日子。跟她在一起是我深思熟慮后的決定,你憑什么來干涉我們!”
“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們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請你以后別再做這些無謂的事情,讓我厭惡你。”
說罷,他拉起顧令儀的手,“我們走。”
“阿淮,等等!”謝司瑤追出去。
也就是這時,街面上突然爆發(fā)一聲巨響。
幾個蒙面人從街角沖出來,手持棍棒揮舞朝向眾人。
驟然發(fā)生的暴亂讓人群瞬間陷入恐慌,四散逃竄。
謝司瑤最先反應(yīng)過來,拉過兩人,“跟我走,我的車就在附近?!?/p>
三人剛走出幾步,洶涌的人潮就將他們沖散。
顧令儀緊緊抓住陸景淮的手,一個壯漢迎面撞過來,硬生生將他們沖開。
“令儀!”陸景淮驚呼,被人流推向反方向。
“令儀,站在原地別動?!彼疵霐D回去,但逆流而上,幾乎不可能。
與此同時,謝司瑤也奮力向陸景淮靠近。
猛然間,一個燃燒瓶從空中劃過,正好落在離陸景淮不遠(yuǎn)處。
“小心!”
謝司瑤瞳孔驟縮。
火焰騰地竄起,陸景淮再一次產(chǎn)生應(yīng)激反應(yīng)僵立在原地,驚恐瞪大眼睛。
謝司瑤猛地?fù)湎蜿懢盎矗瑢⑺o(hù)在身下。
“砰”的一聲巨響,玻璃瓶炸開。
爆炸沖擊將兩人掀翻在地。
謝司瑤感到后背一陣劇痛,熱浪灼燒著她的皮膚,漸漸地視線也開始模糊。
“謝司瑤!”
陸景淮一聲聲焦急喊聲傳進(jìn)她耳中。
失去意識的最后一刻,謝司瑤想,這樣也好。
至少這一次她終于保護(hù)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