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更是直接沖上來,想將我拖走:“清月,快起來!別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
我卻死死跪在地上,背脊挺得筆直,任由他們拉扯,目光堅(jiān)定地看著傅言洲。
嫁給傅承宇是地獄。
那嫁給這個(gè)注定早夭的病秧子,又能壞到哪里去?
至少,我不用再看見傅承宇那張令人反胃的臉。
傅言洲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色,他對我伸出手,聲音沙啞卻溫柔。
“起來,地上涼?!?/p>
他的手心,溫暖而干燥,與他病弱的外表截然不同。
這場提親宴,最終以一種荒唐的方式不歡而散。
我被父親母親視作家族的恥辱。
他們將我囚禁起來,揚(yáng)言要將我活活餓死,也絕不讓我嫁給一個(gè)“廢人”。
2
“你這個(gè)孽障!我們沈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父親的皮鞭狠狠抽在我身上,一下,又一下。
力道之大,仿佛要將我活活打死。
白色的旗袍上綻開一道道交錯的血痕,觸目驚心。
“你放著好好的少帥夫人不當(dāng),非要去給一個(gè)病癆鬼陪葬!”
“你是豬油蒙了心嗎?!”
母親在一旁哭喊著,她的言語卻比鞭子更傷人。
“我怎么會生出你這種不知好歹的東西!”
“你姐姐馬上就是少帥夫人了,我們沈家就要飛黃騰達(dá)了!”
“你卻自甘墮落,非要嫁給那個(gè)廢物!以后我們沈家還怎么在北地立足!”
“你是不是就見不得你姐姐好,見不得這個(gè)家好啊!”
我被反鎖在陰暗潮濕的閣樓里,渾身是傷,高燒不退。
上一世,我為了嫁給傅承宇,也是這般被囚禁,被打罵。
只是那時(shí),我還心存幻想,以為他們只是怒我不爭,氣我不懂事。
我以為他們心中還有我這個(gè)女兒,只是愛之深,責(zé)之切。
可這一世,我徹底明白了。
在他們眼里,我和妹妹,不過是用來攀附權(quán)貴,鞏固家族地位的棋子。
誰能給沈家?guī)砀蟮睦?,誰就是他們的好女兒。
我選了傅言洲,一個(gè)在他們眼中毫無價(jià)值,隨時(shí)會死的“廢人”。
這在他們看來,就是徹頭徹尾的背叛。
我疼得蜷縮在冰冷的木地板上,意識漸漸模糊。
他們想讓我屈服,想讓我哭著喊著去傅家悔婚,去求傅承宇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