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江家的少爺,叫江暮白,像清風(fēng),像月亮。】
我為她高興,我的女兒長大了。
可她十八歲生日后,信停了。
像風(fēng)箏斷了線。
我等了一個月,又一個月。
最終等了一年。
我踏入江城大學(xué)。
高樓,車流,和阿暖信里寫的一模一樣。
我找到她的信心更足了。
宿舍里,室友是江城本地人。
她躺在床上,滿臉羨慕地刷著手機。
“要說江城誰最會投胎,還得是江家的孩子?!?/p>
我心里一動。
室友繼續(xù)說:“那真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寵得不行?!?/p>
我懸著的心,徹底落了地。
原來如此。
被養(yǎng)父母寵愛著,貪玩忘了寫信。
我不怪她。
只要她過得好。
我臉上露出幾分笑意,為阿暖由衷地高興。
室友忽然坐起來,一臉花癡。
“家世好,人又帥,誰要是能嫁給江少,那真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
我的笑僵在臉上。
江少?
我抓住她胳膊:“江家的孩子……是男的?”
室友被我嚇到:“對啊,江家就江暮白一個獨子,全城的名媛都盯著呢?!?/p>
轟的一聲。
我腦子里的山,塌了。
我捧在手心的阿暖。
江家捧在手心的,卻是個男孩。
那我的阿暖呢?
2
江暮白。
我要找到他。
真相的口子,必須從他身上撕開。
我不知道人類如何接近另一個人。
我翻了很多書,上面說,追求,要送禮物。
我決定用我最擅長的方式。
第二天,我在他教室門口放了一顆石頭。
那是我在山里找到的,最亮的一顆。
第三天,是一朵花。
山巔之上,百年才開一次的花。
我的行為很快傳遍學(xué)校。
“那個特長生,想追江少。”
“山里來的野丫頭,異想天開?!?/p>
流言蜚語像山里的瘴氣,但我不在乎。
江暮白對我視而不見。
石頭,花,都被他扔進了垃圾桶。
他的眼神很冷,像山頂終年不化的雪。
我沒有時間了。
必須用我的方法。
這天,他走出教學(xué)樓。
我站在樹后,動了動手指。
地上一根藤蔓活了過來,像蛇一樣纏住他的腳踝。
江暮白踉蹌一下,停住腳步。
他低頭,看見了那根不該出現(xiàn)在水泥地上的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