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顧景年猛然轉過頭，臉色瞬間一變，立刻乖巧地站起身來。
“爺爺，你怎么來了。”
“你個小畜生，我才離開多久，你就鬧出這么多事來，荒唐成這樣，你跟許依然之間暫且不論，但我絕不允許你把岑瑜娶進家門?！?/p>
“為什么？”
門口的岑瑜，聽到顧老爺子這句話，渾身一驚，下意識開口詢問。
看到一臉委屈，沖進自己孫子懷里撒嬌的岑瑜，顧老爺子卯足了勁，掄起拐杖往她身上砸。
“?。 ?/p>
“爺爺，你干什么？”
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如此對待，顧景年伸手接住拐杖，緊緊護著岑瑜。
“兔崽子，別叫我爺爺?！?/p>
“這個女人到底是給你下了什么迷魂湯，你連腦子都不會轉了?！?/p>
“我絕不允許這么心思惡毒的女人，進我們顧家的門！”
話音剛落，兩人皆是滿臉的錯愕。
此時岑瑜也顧不得什么禮貌尊長，從男人懷里掙出來，聲音哽咽。
“顧爺爺，您這是什么意思？”
“爺爺，她做了什么我都清楚，我不怪她，我只是心疼?！?/p>
顧景年下意識開口維護岑瑜，連忙擋在岑瑜身前解釋。
“您又不知道許依然當年做了什么？她害的岑瑜昏迷多年還失去生育能力，她心里難受，發(fā)泄一下很正常。”
許依然也良心不安，所以這些年也任打任罵，幾乎是公開的秘密。
“你......你簡直蠢到家了?！?/p>
顧老爺子簡直要被他這個死戀愛腦氣到吐血，剛想開口將實情說出，就險些被人推倒。
“你個老東西，憑什么罵我乖孫女！”
幾天前深夜，岑瑜哭著給她打電話，她這才知曉，顧景年將她一個人丟在國外，剛把她帶回來，她又鬧著要找顧景年，她擔心孫女受人欺負，悄悄跟著，結果剛上樓就看到自己孫女被人指著鼻子罵！
孫淑君再也忍不了，抄起身旁的古董花瓶就要跟他拼命。
卻被他一掌扣在桌上。
“咚！”
顧老爺子毫不顧忌又是一拐杖下去。
“姥姥！”
“爺爺！”
面對眾人的指責，他毫不在意，只是冷冷掃過去。
在場的人不禁打起寒顫。
寡居多年，讓他們忘了他之前的雷霆手段。
看似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忘記當年，在戰(zhàn)場上如猛虎般廝殺，將顧家一個末等豪門拉到江城頂級世家。
多年親家相稱，讓她忘記了自己身份。
孫淑君面露尷尬，但還是強撐著為自己孫女出頭：
“老東西，你憑什么欺負我孫女？”
顧老爺子冷笑一聲，冷冷掃過躲在顧景年身后的岑瑜。
“你怎么不讓他自己說說她干了什么好事？”
“還想李代桃僵用別人生的孩子?！?/p>
此話一出，老人瞬時挺直了腰桿，心中怒火更甚。
她能做出來什么事？
就算做了，不也是被他們家逼瘋的嗎？
自己的寶貝孫女，那么漂亮優(yōu)秀，因為顧景年昏迷了這么多年，還徹底失去了成為母親的權利。
他們家是比不過顧家財大氣粗，可她孫女比起他來也毫不遜色。
她知道自己孫女沒了生育能力，難免被人詬病，但這些事情也是因他們家而起。
當初顧景年提議讓其他人代生的時候，她糾結過 ，最終也同意了。
本以為天衣無縫，竟然還是被這老狐貍給發(fā)現(xiàn)了。
孫淑君紅著眼跟他爭辯。
“是又怎么樣，她不能生還不都是你們家害的！”
“我知道你們顧家看不上我們小門小戶，真以為我稀罕你們家?！?/p>
顧老爺子敲著拐杖，厲聲呵斥。
“我這人從來不看出身，就是外面的賣魚女，心思純良我都能接受?！?/p>
“你孫女就算是公主也不行，我顧家絕對不會要一個罪犯做兒媳婦。”
顧老爺子將厚厚的一沓照片甩在他們身前。
空氣一瞬間靜止。
顧景年和孫淑君臉上皆是詫異，岑瑜臉上則是面具被撕下后的恐慌。
“你的寶貝孫女心腸真是歹毒，嫉妒心又重，跟我孫子在一起之后，害了多少無辜的小姑娘，幾年下來那些小姑娘瘋的瘋死的死?！?/p>
“午夜夢回，你就不擔心他們來找你索命嗎？”
話音未落，孫淑君就奮力沖上去，想和他拼命。
“你這個老東西，瞎說什么，我們家岑瑜怎么可能做這種事情?！?/p>
當年那幾件事情發(fā)生后，岑瑜心里確實出現(xiàn)一些問題，但她絕不可能傷害別人。
她的寶貝孫女已經夠可憐了，絕不允許再有人給他造謠抹黑， 她拼了老命，也要撕爛她的嘴。
而一旁的岑瑜也慌了神。
這些事情她做的極其隱蔽，卻不可能留下任何證據(jù)。
不知到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讓人抓到了把柄。
她慌亂的抱著顧景年，說話的聲音都在發(fā)抖：
“阿年，這不是真的你相信我?！?/p>
“我們十幾歲就在一起，一直形影不離的，我要是真的做了那些事，不可能你沒有任何察覺的。”
她哭的梨花帶雨，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可顧景年卻神情恍惚，目光不自覺被地上的照片吸引。
那個人他很熟悉，當年在外留學時同組的女孩，一個熱情爽朗的北方姑娘。
那時顧景年早就和許依然戀愛，為了避嫌，也很少接觸，一連拒絕了好幾次邀請。
女孩得知原因后也大方祝福，后來她消失許久，再次見到她，使整個人面容憔悴，消瘦的不成樣子，一見他就躲得遠遠的。
后面再沒了消息。
現(xiàn)在才知道，那個女孩死了，在公寓的浴缸內割腕自殺，鮮血填滿了整個浴缸。
旁邊還有她被多人施暴的場景，眼神絕望又空洞，而岑瑜在一旁笑容猖狂。
她也只是岑瑜眾多戰(zhàn)利品中的一個，顧景年還是地上的照片，越看心里越涼。
上面有幫助過他的師姐，假期在便利店兼職的未成年少女，甚至還有顧景年資助過的單親媽媽。
只要跟顧景年有些許關聯(lián)的女人，全部都被她派人用，各種手段凌虐。
拍下大量她們受辱時的照片，以此相要挾，有的人精神出現(xiàn)問題，患上抑郁癥，有的受不了刺激自殺了。
“砰——”
顧景年僵直在原地，渾身的血液瞬間冰涼，自己多年的信仰在片刻中裂成齏粉，眼前的女人是如此的陌生。
“阿年?！?/p>
“阿年。”
岑瑜哀婉的哭聲將顧景年拉回現(xiàn)實。
他循聲望去，就看見岑瑜流著淚扯他的衣角，眼眸中盡是謊言被揭穿的無措和恐懼。
“顧景年，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
他們倆在一起10多年，顧景年知道她心地最善良了，除了對待許依然的手段有些許殘忍。
但也是許依然害她無法生育，還要替他跟顧景年上床，生兒育女，她心里有怨氣，也在所難免。
況且，那些事情她處理的天衣無縫，不可能留下什么實質性的證據(jù)。